“我在下面的酒柜方了几瓶不错的红酒。”木柯适时地微笑询问,“我拿来醒一醒,一起喝怎么样?”
红酒被拿了来,推杯换盏间,酒量不太行的一群人很快都醉了,方点这个喊得最凶的人因为喝得太快,是第一个倒下的,醉倒一脸深沉地指那边的乔治亚和阿曼德:“……没想到啊没想到……”
“你们这两个外国人,酒量大大滴,心肠大大滴坏,嗝,居然灌醉我!”
被方点灌了很多酒但因为酒量很没醉的坏心肠外国人乔治亚老老实实认错:“……失礼了。”
阿曼德其实有点醉了,但他酒量,也能勉强维持仪态,现在他正一脸无语地看醉了后满地打滚发疯的牧四诚。
他居然和这种人置气,真是太幼稚了。
醉了的牧四诚呵呵举手,嚣张大吼:“王子是我手下败将!!”
阿曼德迅速怒回吼:“谁是你手下败将啊你这个醉猴!”
“阿曼德醉了。”乔治亚语气歉然地摁下阿曼德,“我等会带他离开。”
没怎么喝酒的陆驿站无奈地笑笑:“没事。”
“在离开,我把礼物带给你们。”乔治亚将一直随手放在鞋柜旁的两个袋子放到了桌,他动作和语气都很轻巧,似乎不觉得自己拿出来的东西有什么,“一些小心意,希望你们能喜欢。”
乔治亚将袋子东西拿出来。
白柳的眼睛一瞬间就黏了去,陆驿站一口汤差点喷出来,就连木柯都僵了一下。
醉兮兮的方点凑近看,『摸』了『摸』,『迷』『迷』糊糊地说:“这是什么,金灿灿的雕像……”
桌面是两个黄金的塑像,一个是白柳的,一个是陆驿站的,一只手臂那么高,金光四溢,白柳的是他单人的,陆驿站的是双人的,他穿黑西装,旁边他挽有个面部模糊的新娘。
“这个是白柳的朋友见面礼。”乔治亚语气平和地介绍,“这是陆先生的见面礼,因为不知道方点小姐的相,因没有来得及雕刻面部,我会将匠人留在这仿照方点小姐的相雕刻的。”
“不用了!”陆驿站惊恐地摆手,“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白柳眼神一眯,指陆驿站的雕塑犀利发问:“为什么他的是双人的,比我重一倍?”
“不要那么理所当然地质疑人的礼物啊!”陆驿站怒吼拍白柳的头,“给我拒绝人的贵重礼物!”
“请不要拒绝。”乔治亚态度诚恳,“您和白柳都是帮助古罗伦国的人,如果连古罗伦普通家庭规格的谢礼都拿不出,那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羞辱。”
陆驿站崩溃捂脸:“!!!”
你们普通家庭的谢礼就已经是这个级了吗!
这太离谱了!!
“那就接受吧。”白柳一边说,一边坦然地伸手去拿雕塑,“朋友的礼物,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种时候你承认朋友倒是很快啊!
陆驿站哭笑不得地阻止白柳伸去的手:“真的不能……”
乔治亚凝视陆驿站:“您是真的要用拒绝来羞辱我们吗?”
陆驿站:“……”
乔治亚,是认真的。
最终是要了。
“所以为什么陆驿站的黄金雕塑是双人的?”白柳诚心诚意地发问,“我对古罗伦的功劳应该比他大吧?按理来说我得到的黄金是他的两倍才对。”
“因为给陆先生的是结婚的见面礼。”乔治亚解释,“所以是双人的。”
白柳盯桌面那个两倍大的黄金雕塑,『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守在旁边一直沉默不语吃东西的黑桃,陷入了沉思。
“所以结婚就能拿到双倍重的黄金雕塑吗?”
黑桃:“?”
陆驿站看白柳那个熟悉的算计眼神,有种不详的预感:“你要干什么,白柳……”
白柳喃喃自语:“既然如此——”
他转头看向乔治亚,认真地说:“我也要结婚了,乔治亚,给我双倍黄金雕塑吧,我男朋友一米九,等比例做的话,应该要多花一些黄金的……”
陆驿站崩溃了:“不要为了这种事情就轻浮地结婚啊!”
在送出黄金后,乔治亚带阿曼德离开了。
“原来结婚可以有这种红利可以吃啊。”白柳若有所思,“连黄金都是双倍的,难怪人人都想结婚……”
陆驿站正面朝下地倒在沙发,他疲惫得就像是和一百头大象搏斗:“……除了你,根本不会有人为了吃这种红利结婚的。”
他的假期没有了……
陆驿站流泪想,呜呜,我想结婚!
次日。
宿醉的牧四诚头痛欲裂地从沙发旁醒来,他发现自己的手边有个自己一只手大小的黄金小雕塑,雕的是他被一拳打到,气急败坏的样子。
“???”牧四诚举小雕塑怒站起,“哪个傻『逼』把我被打的样子雕起来了?”
刚起床,举杯子准备去倒热水喝的白柳余光一扫,随意地说:“哦这个啊,是昨晚阿曼德托我转交给你的。”
“说是把你输给他的样子刻下来了,让你记住自己惨败的样子。”
“谁惨败了!输的明明是他自己不!”牧四诚气得当场就要把这个雕塑丢垃圾桶,“谁要他送的狗东西——”
“——是纯金雕塑的哦。”白柳捧热水杯,不紧不慢地补充后半句,“你不要可以送给我。”
牧四诚想要扔的动作僵住,他慢慢地放了一下,迟疑良久,嘴咬了一口,然后懵道:“靠,软的,真的是纯金的!”
“是的。”白柳慢慢悠悠地回答,“毕竟是王子嘛。”
——给朋友带的见面礼不会太寒碜。
“收拾进游戏。”白柳抬眸,语气平静,“今出下一场季后赛的抽签结果,我们要准备下一场比赛了。”
游戏中,流浪马戏团公会会议室。
王舜冲进会议室,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撑在桌面:“结果出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看去。
“猎鹿人。”王舜脸是肉眼可见的紧绷,“我们下一场的对手,是猎鹿人。”
异端处理局总局,地下最底层。
这关押的都是非常危险,没有找出合理收容方式,作为度关押在这的异端,只有队级职位的人才能乘坐电梯,来到这。
在白柳掀起的那场暴/『乱』后,这的安保做了进一步的加强,要来到这,除了要求队职位,要填写一系列申请表格,甚至要带监视环。
岑不明在手腕带监视环后,用队的身份卡刷开了电梯,摁下了最底层的电梯按钮。
电梯一路向下,他披异端管理局的制服外套,左眼戴眼罩,单手环胸,沉默不语,衣摆和靴面有没来得及清洗的血迹,监视环传来队员的声音:“岑队,只能留十五分钟。”
“嗯。”岑不明淡淡地应了,“知道。”
电梯终于落到了最后一层,缓缓打开,面是一片漆黑,有些异端不适宜见光关押,所以这一向都是一片漆黑,只有在最中间那条道路的两边,会有微弱的照明,空气中弥漫一种海水的腥味——
——和白六身一样,让人厌恶的气息。
岑不明往走,他的靴底在金属的地面敲打出平稳有序的脚步声,两旁的黑暗有什么不可言喻的东西在涌动,但在它们靠近岑不明的那一刻,就像是嗅到了来自于更危险同类的危险一样,瑟缩地退了回去。
空气中的海水味道悄然散去。
岑不明就像是没注意到这一切一样,他平静地穿越黑暗往走,听脚步声的监事队员感叹,如果不是知道这关押的都是非常危险,没有找到合适收容和处理方式的异端,他会认为他们的岑队不是在最底层,是在『操』练场散步。
当然,岑队这种暴/君教官一般是不会干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的。
不岑队一般也不会去最后一层,他虽然有权限,但极为厌恶这个地方,评价异端处理局总局的最底层为【不该存在的地方】。
“这种无法收容危险『性』极高的异端就应该及时处死。”岑不明冷漠地点评这最后一层的异端,“不然总有一,这些怪物会造成更大的危害。”
这个时候苏恙队就会不赞同的据理力争:“这和异端处理局的理念不符!”
“我们存在的意就是为了收容异端,处理异端,不是无差地处死异端!”
“你是说这个来自于那个死了十年的【预言家】的真理念?”岑不明冷笑,“他人都死了,这套理念也该变变了。”
“这种连异端都试图拯救的真蠢货,是不会有下场的。”
“你!”苏恙这样脾气的人都会被岑不明气到语结,他深吸一口气,“岑队,我知道二队主要出外勤,有很多时候和异端正面交战,或多或少都有死伤,你对异端有怨气很正常。”
“我也知道你非常讨厌建立这一套机制的【预言家】。”
——是的,岑队极其讨厌【预言家】的一切,厌恶到只要有队员提起,哪怕只是闲聊,他都会冷冰冰地打断对方:“不要在我面讨论一个死人。”
这也是现在的一局少有人知道【预言家】存在的原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