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听宋大嫂说朝廷下了旨意,从今年起要开始服力役,要求每户人家的成年壮丁都要服役二十天。”秦英一边收拾着衣裳一边对赵三郎说道。
“嗯,我今天也听人说了,今年是从十一月初二开始。”
“要干些啥?不会是开山凿石吧?!”
赵三郎摇头,说道:“不是,是去城外修河堤河坝。”
这是造福百姓的好事呀,秦英点点头,“喔”了一声就专心的忙着手里的活。
赵三郎出去倒了洗脚水回来,见秦英还在忙,说道:“英儿不早了,咱们早些安置吧。”
秦英抽空看一眼赵三郎,见他直直的看着自己,眼睛里似乎还冒着绿光,马上就晓得他在想什么,娇瞪他一眼,嗔道:“你先去看看小石头睡着了没有,等你回来我就整理好了。”
搬到新家,小石头就有了他自己的房间,被秦英安置在正屋的另一间暗房里,与秦英和赵三郎的房间就隔了一个堂屋。
赵三郎很快走出了房间,又很快地就回来了,对秦英说道:“那小子早已经打起了小呼噜。”
好嘛,她还担心小石头独自睡一间屋会害怕,又怕他认床睡不着觉,却没有想到小石头的适应力如此之好,这会儿居然就已经睡熟了。
赵三郎见秦英还没有动作,索性自己走到衣橱边将秦英抱起来就往床的方向走去。
“你干啥?!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走。”秦英被突然抱了起来,吓得赶忙紧紧抓住赵三郎的亵衣。
赵三郎没有理会秦英,快走两步轻轻将她放到床上,自己也立刻伏到她的身上,复上她的红唇就是一阵深吻,将她的话语全吞进自己嘴里。
秦英被赵三郎吻得情动,双手情不自禁的环上他的颈项,第一次不用顾及到小石头,纵情的回应着他,赵三郎今晚也显得异常激动,仿佛要将秦英生生吞吃进肚腹似的。
半晌赵三郎才放过秦英的红唇,一路顺着她的下巴脖子往下亲去,双手也不得闲的拉扯开秦英的里衣衣襟,解下她的肚兜随手仍到一边,手就附上她胸前的白嫩高耸,揉搓变形……
一番激烈的翻云覆雨后,秦英倚在赵三郎胸前累的睁不开眼睛,而赵三郎却神情晏足的一手搂着秦英光裸的秀肩,一手仍揉捏着秦英的一只高耸。
享受了一会儿两人之间无言的静谧温馨,赵三郎才语带满足的慵懒道:“好好睡吧。”
说罢搂着秦英一夜无梦到天明。
因为翻过年小石头就要上幼学了,所以秦英更加注重对他的能力培养,于是特意给赵三郎说了七巧板的样子,叫他去找木匠为小石头订做了两副,每个七巧板都打磨的光光的并涂上了不同的颜色。
七巧板拿回来后秦英就手把手教了小石头好几种小动物的拼法,还结合七巧板给他讲了守株待兔的寓言故事,自此小石头就迷上了七巧板,除了吃饭睡觉七巧板就不离手。
不久,小石头便能独自将秦英教的全部熟练的拼出来,然而小石头却不仅仅满足于此,自己还尝试着拼新的东西,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凡是他能想到的东西都要用七巧板拼出来,有的时候对于同一样东西他都要拼上一两天,直到拼到他自己满意为止。
十来天过去了小石头居然就能自己拼出十一二种新的样式出来,每当他能熟练的拼出一种新样式来,他还不忘在秦英和赵三郎面前摆弄,秦英看了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而赵三郎这时候除了觉得小石头聪明以外,还觉得秦英也一样聪明甚至更聪明,自己个儿瞎想也能想出这么有意思的东西来,有时候他没事也要拿七巧板来摆弄摆弄,打发打发时间。
这天,秦英忍不住对已经摆弄了一上午七巧板的小石头说道:“小石头你不能一天到晚总摆弄七巧板,也要出去走一走,去找你小连哥哥和小鹏耍一会儿,不然娘就没收了你的七巧板,以后都不让你玩儿了。”
其实对七巧板入迷没什么,但秦英主要是怕小石头总这么坐着摆弄,时间一长颈椎会受不了,她可不希望小石头小小年纪颈椎就出了毛病。
小石头见他娘一脸严肃,不像是和他闹着玩儿,依依不舍的放下手里的七巧板,闷闷的“喔”了一声就跟着秦英出了屋子。
到了院子里,秦英才笑着摸了摸小石头肉呼呼的小脸蛋,对一副不情不愿闷闷不乐的小石头说道:“不高兴啊,你看你已经有好久没有去找小连哥哥和小鹏耍了,他们要是晓得你有了新玩具就不理他们了,他们该有多伤心啊,是不是?”
小石头连忙反驳道:“我没有不理他们,我只是想玩七巧板。”
“那你就不想和他们一起玩老鹰捉小鸡和捉迷藏了呀?!”
小石头毫不迟疑的回道:“想呀!”
“那就去找他们一起耍呀,方才我还看见他们正在院子里捉迷藏呐。”
小石头成功被秦英绕了进去,忘了七巧板的事,听了这话急匆匆的就向宋家跑去了。
秦英跟在小石头后面,直到看见他安稳地进了宋家的门才回了自家,掩了院门。
此时,赵三郎刚好从后院回来,看见秦英关门,随口问道:“出去了的?!”
秦英一边走近赵三郎,一边回道:“嗯,送小石头去找小连和小鹏玩儿。”
赵三郎一直觉得秦英有些太惯着小石头了,就去隔壁这么一点路哪里还用得着专门送过去,男娃儿不应该像这么娇惯就应该放养,在赵三郎心里就是要连“天上都有他的脚板印”的那种劲头的娃儿,那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男娃儿。
因而对秦英说道:“你不要太惯着他,这么点路哪里用的着你送,你也忙了一上午了,多歇歇,小石头一个男娃儿家家的就让他多自己去跑动……”
“好啦好啦,我晓得了。”说着就拉了拉赵三郎,接着说道:“你往下蹲一点儿,我给你拍拍头上的灰。”
赵三郎方才刚在后院喂了牛,顺便又把几只鸡和兔子也喂了,说到鸡兔子与牛,鸡和兔子都是他们搬家带来的,在山上住的时候他们就养了几十只的兔子和鸡,搬来县里前大部分都卖了,只剩下三只母鸡下蛋;两只公鸡,都是开叫的,一只打算过年时用来祭祖,另一只就留下来养着;还有两对兔子,留着续种的,毛都是纯白的没有一点杂色,这样的皮毛拿来做衣裳是再好不过了,他们就存了二十来张这样的兔子皮毛,秦英打算做成衣裳,冬天用来御寒。
牛则是他们一家搬来县城后才刚买的,现在家里有六十六亩地,虽说可以佃出去不用自己种,可是赵三郎是个闲不住的,留了三亩水田要自己种,剩下的地才佃给了人,这些佃户也都是现成的,是以往他们还没有买下这些地的时候就佃着地的农户,他们把地买下后,秦英打听了又亲自见了佃地的人家,都是老实本分的,就和他们重新立定了佃地契约,秦英和赵三郎本就是穷苦出身,所以很是了解这些佃户的不易,因而和佃户们一起分担了税金,让他们税后才交租子。
这可让佃户们喜得不行,都躬身给赵三郎和秦英行礼,大呼他们是大善人。然而佃户们对于秦英和赵三郎的回报还不止这么一句话,往后每年的租子都是主动给他们运到家里来,并且不光数量都是交的足足的,质量也很好。
对于佃户们做的这些却让秦英和赵三郎都很意外,没想到他们只做了他们该做的,就让佃户们这么对他们,所以说诸葛亮有句话真的说的不错,“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巾子脏了。”
赵三郎用来包发髻的巾子是秦英今天早上才给他戴上的,白色的,稍稍不注意就容易脏,所以刚开始的时候赵三郎还不愿意戴,说是他还要干活,容易把巾子弄脏,要秦英直接用一根布带把发髻给他扎劳不散就是,最后还是秦英执意要给他戴,他才勉强把巾子戴上的。
秦英觉得赵三郎戴巾子好看,而且她也给赵三郎做了好几个巾子,不怕弄脏,脏了就换下来洗了就是。
秦英接着冲赵三郎说道:“不行,头发也脏了,还是洗洗头吧。”
赵三郎摸摸自己的头发,说道:“肯定是方才我背玉米壳弄脏的,那个灰大。”
秦英点点头,“你先去堂屋歇歇,我去给你弄洗头水。”说完就不再理会赵三郎,径直往灶房去了。
一切都弄好后,秦英让赵三郎先坐在板凳上然后仰躺在自己腿上,试着用帕子淋了些水在他头上,问道:“怎么样?水烫不烫?”
赵三郎享受的闭着眼睛,回道:“不烫,刚刚好。”
“喔。”秦英这才放心的给他洗起头来。
洗发水是秦英用皂角放一些薄荷熬制的皂角膏露,用来洗头洗澡洗衣裳都是好的,用的时间长了,秦英他们一家人身上都有一股自然的薄荷清香,特别是秦英身上的清香味最是浓烈,这气味不是什么香粉能比得上的。
洗发水一抹上头马上就感觉清清爽爽的,赵三郎舒爽的慰叹出声。
秦英笑着说道:“安逸吧。”
赵三郎嗯一声算是应和。
秦英见赵三郎一脸享受,笑着加重了手里的动作,他就喜欢自己给他按压头皮时手劲稍稍重一点。
果然赵三郎脸上立刻就露出了满足。
赵三郎和小石头爷俩都喜欢秦英给他们洗头,然而现在可不比夏天,可以给他多按摩一会儿头皮让他多享受一会儿,深秋虽然晒着太阳但还是有些冷,因而秦英就给赵三郎稍微按摩了一下便给他冲了头,又用干布巾给他擦了额头和耳朵里的水。
却换来赵三郎的不满,只见他睁开眼睛,盯着秦英说道:“这么快就洗完了?英儿你再给我按按。”
秦英笑看了一眼此时有些孩子气的赵三郎,手里的动作不停,用布巾将他的湿发给包了起来,一手帮他按着布巾,一手轻拍了拍他的脸,说道:“再洗该冷了,好了,快起来自己擦擦头发。”
赵三郎接替秦英的动作,一手按着包着头发的布巾,意犹未尽的坐了起来,然后扯开头上的布巾照着自己的湿发就是一阵胡乱的揉搓。
秦英洗好梳子,站到赵三郎跟前,接过他手里的布巾,嗔他一眼,埋怨道:“你这样擦,头发该打结了,一会儿梳都不好梳。”
说罢,边轻手轻脚的开始给他理顺头发边用布巾给他擦,擦干后又给他把头发重新挽了起来,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