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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亮说:“是,而且不止一次,里面真的是个迷宫,真的有个黄金城。也有大梁王的棺材。可唯独没有九叶一枝花。”
张喜来一把抓住了王海亮的手臂:“你怎么不早说?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大梁王?大梁王是你的前世。海亮你……你一定知道九叶一枝花在哪儿对不对?”
王海亮说:“不对,早说了没有!”
“你胡说,我问过孙瞎子了,孙瞎子说梁王神墓是……此人不到无人到,除了大梁王本人,没有人可以走进qù,然hòu活着出来的……来叔求求你,告诉我,九叶一枝花在哪儿?”
王海亮还跟他说不清了。一下子将张喜来的手甩开:“没有,真的没有,你怎么不相信我?”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早就下去过幽魂谷,进qù过梁王墓,为啥不告诉我?我要活着,我要再活一百年,我要弄到七色花!!”
王海亮说:“来叔,难道活着真的那么重要?”
“废话!谁不想活着?谁乐yì死啊?”
“可你今年已经七十多了,人活七十古来稀。是人都会死,必须后来者居上!社会必须要新陈代谢,我们一直活着,那些后代们怎么起来?”
“这个我不管!海亮,你带我进qù,进qù梁王墓行不行?我可以把蓝天剩下的另一半股份也给你,都是你的,你的!!”
王海亮说:“我不要!只要你答应不再找七色花,我把自己应有的股份也会还给你。”
张喜来疯了,此刻的老人不再矜持,不再慈祥,而是变成了一头眼光发亮的老狼。
他渴望生存,渴望生活,渴望活的长一点,再长一点。
目前的王海亮早已不把蓝天贸易公司那六成的股份放在眼里了。
他持有的六成股份,其中五成是张喜来留给闺女玉珠的。
玉珠死了以后,就留给了灵灵。
王海亮本人只占一成的管理干股。
为了能救张喜来,他宁可一成也不要。
单单是大梁山企业,再加上三联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他的实力依然在Z市最庞大,最显赫。
绝不能让老爷子下幽魂谷,不下去,他还能活几年,一旦下去,非死不可。
哪儿的机关,毒气,只有王海亮一个人能破解,没有人能够安全进qù,更没人可以安全出来。
张喜来的脸色变得非常颓废:“海亮,你想看着来叔病死,老死?”
海亮说:“不想!可真的没有长生不老药,来叔你相信我,坦然面对疾病,坦然面对生活。死并不可怕……。”
张喜来的嘴唇哆嗦着,好像是自言自语:“不行!我一定要下去,一定要找到九叶一枝花,你不带我下去,我就一个人去挖。就是把梁王墓掏空,也要找到它。
我已经申请了合法的手续,自己成立了考古队,我会大张旗鼓到幽魂谷去挖掘。我要把整个大梁山翻个底朝天!”
王海亮说:“来叔,我劝你一句,不要白费力气了,你找不到的!而且我也不会让任何人踏入幽魂谷半步。
明天回家我就封山,谁踏进幽魂谷,要他们负法律责任。”
“你你你……你要跟我搞对立?”
王海亮说:“不是对立,是天道!梁王墓是我王海亮家的祖坟,谁挖我家的祖坟,我就跟谁抗争到底!”
张喜来说:“那咱们就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王海亮说:“行!我回家等着你!咱们法庭上见!告辞!!”
“慢走,不送!”
王海亮彻底跟张喜来闹翻了,翁婿之间反目成仇。
这是他最不愿yì看到的结果。
而且他做好了所有的准备,首先打击张喜来的考古队,从法律上制止他重返大梁山。
然hòu就是封山,将上去幽魂谷的道路全部封死。
就这样,在张喜来筹备合法手续,成立考古队的同时,王海亮也走了法律程序,加以干涉。跟他对簿公堂。
至于官司怎么打,那是律师的事儿。反正他觉得,能缠住张喜来一天,梁王墓就安全一天。
张喜来一天拿不到合法的手续,就一天不能对幽魂谷发掘考古。
最好把这老家伙拖死,拖到他断气那天为止,让他有心无力。
同时,王海亮返回大梁山,真的开始了部署,将幽魂谷给封闭了。
幽魂谷全长九十里,王海亮让人安装了上千个摄像头。
只要是靠近悬崖的地方,全部安装了栏杆,铁丝网。防止那些盗墓贼跟张喜来偷偷下去。
而且,他让儿子王天昊招收了大量的保安,沿途修建了很多帐篷,活动板房。三里地一座,对幽魂谷一带严密监控。
这件事越演越烈,随着梁王宝藏秘密的发酵,王海亮跟张喜来对薄公堂。在Z市引起了轩然大浪。
没有人知道这对亲密的翁婿是为啥反目成仇的。
所有的电台,报社记者纷纷赶来,同样在挖掘这些秘密。
一时间,大梁山再次人满为患,客流量猛增,最多的一天,达到了三十万人次。
因为人多,管理,保安,卫生,全都成了问题。每天光废弃的饮料瓶,都要拉十多卡车。
大梁山的饭diàn,酒店,旅馆,地摊,包括村子里的房子,全都满了。
很多村民不再劳动,而是专心依靠收租为生。
大量的钞票涌进了村民的腰包,经济的发展前所未有。
王海亮决定跟张喜来耗到底了,同时也在挽救他,也挽救那些考古队的人。
这一年的仲夏,随着张喜来癌症再次发作,住进医院,两个人的明争暗斗才告一段落。暂shí偃旗息鼓。
王海亮觉得对不起玉珠,不该跟老丈人作对,这是最dà的不孝。
可他不能看着祖坟被人挖掘,不能看着千年地下古城毁于一旦。也不能看着成千上万的人飞蛾扑火。
没有人知道他的苦心,甚至还有人骂他忘恩负义,卸磨杀驴,念完经打和尚,发达已后就不鸟老丈人了。
他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呢?总之一个字。靠近幽魂着,就是违背族规,村规处置。
靠近幽魂谷的游客,一律驱逐出去。
这一年的仲夏,大梁山上的果子再一次成熟了,滴滴坠坠挂满了枝头。
早桃已经上市,晚桃也万紫千红,苹果红彤彤挂满了山腰,葡萄,山杏,梨子,也全部下架。
青光光的枣子也全部泛黄,准备上色。
七月十五枣红圈儿,八月十五枣落杆,六月半,枣子的个头就已经成形。
这个时候,通常是大梁山最繁忙的季节。
山民们成为了果农,药农,一年的丰收在望。全都在地里忙活。也是大梁山工厂原料储备的高峰期。
所有的山果都要交到村里的饮料厂,高价回收。分为了三六九等。
第一等的山果,运出大山,销售到各大城市的超市,有物流公司主管。
第二等山果,在本地城市销售。
三等以下的山果,被送进大形冷库,将来榨汁,做成饮料。
王天昊跟王海亮亲自监督,决不能让村民的汗水付水东流。
同时,大梁山农贸市场前所未有的繁荣,所有的村民全都拿到了渣渣响的钞票。
饮料厂跟制药厂的门口,车队也拍成了长龙,都在等着饮料出厂跟药材出厂。
饮料跟药材都供不应求了。
买不到产品的商户,将电huà打进了王海亮的办公室。
王海亮没办法,只好把三分之一的客户介shào到了三联集团。
三联集团目前主营三类产品,奶制品,饮料,还有大梁山在Z市的药物分厂。
在大梁山人满为患的时候,素芬这儿也忙得不可开交。
眼看着大梁山再一次腾飞,再一次雄起,可就在这时候,王海亮病倒了。
他真的病了,这天工作的时候,心里发堵,嘴巴一张,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接着就晕死了过去。
带娣发现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能说话了,桌子上的文件侵泡在了血液里。
带娣一声尖叫:“海亮哥,你咋了?你咋了啊?来人,快来人啊!”
门外的保安听到了呼救,同样下得大吃一惊。赶紧将董事长搀扶起来,送进了医院。
王海亮生病的消息就像一个炸雷,在大梁山的上空猛然炸响。全村的人都开始沸腾。
一时间,张大毛扑进了医馆,喜凤嫂张拐子扑进了医馆,张建国,小燕,憨子,王三嫂,村子里的男女老少将医馆喂得水泄不通。
他的安稳诶牵挂着每一个人的心。
电huà打过来的时候吗,王天昊正在幽魂谷安排人守护,听到父亲住院的消息,他晃了晃差点栽倒,嚎哭着跑回了家。
灵灵也从城里的消防队赶了回来。
“爹,你咋了,你咋了啊?”王天昊泣不成声。灵灵也哭得梨花带雨。
王海亮醒了过来,摸着一双儿女的头,说:“爹快不行了,要找你娘去了。儿子,闺女,以后大梁山就交给你们了,不要让村里人……受苦。”
王天昊摸了爹的手腕子,仔细感受了一下脉搏,心就凉了半截。
他知道父亲得了不治之症,是癌症,而且是……肝癌。
王家祖传的神医,但至今对癌症束手无策。癌症也是世界上难以攻克的绝症。
按说,王海亮不该得肝癌的,他本身是神医,再加上会功夫,懂气功,疾病没那么容易缠身。
可他太累了,每天加班,工作的时间都在十二个小时以上。
事儿也太多,除了看文件,接待客商,签约合同,管理生产,还要管理村子里那些琐碎事儿。
谁家两口子吵个架,拌个嘴,也要到海亮哥这儿来评理。
媳妇不生孩子也找他,跟海亮哥讨教经验。
王海亮总是不厌其烦,为村民热心服wù。
他是累得。为了山民的生活,他耗干了精力,蹉跎了年华。
现在,大梁山的擎天之柱要倒塌了。
天昊跟灵灵拉着爹的手,嚎哭道:“爹,你别死。你别死啊!”
王海亮说:“爹现在不会死,不过……也差不多了,天昊,我不能工作了,你必须接替我的位子……带着村民继续走下去,大梁山的企业……不能夸。”
王天昊说:“爹,我知道,我知道,儿子没能早点为你分忧,都是我害得啊,你放心,咱家是祖传的神医,你一定会没事的。”
王海亮拉着儿女的手,他的眼睛看着门外不远处的大梁山。看着那片郁郁葱葱的坟头。
一下子瞅到了大夯哥憨实的微xiào,也瞅到了前妻玉珠那张迷人的俏脸。
他觉得他们离他近了,很快就会带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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