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伯紧皱眉头道:“这么荒谬的东西是谁编造出来的。”陈老伯辩解道:“不是编造出来的,据说那句话明明白白写在那本日记的扉页上。”田音榛咯咯笑道:“据说?陈老伯你不是看过那本日记吗?”陈老伯道:“我是在施婷生前看的。”李老伯忍不住斥道:“那还不是看了?生前生后看有什么不一样?难道日记的内容会自己改变了不成?”陈老伯突然换了一种奇怪的眼光缓缓地扫了三人一眼:“诡异的事正在于此,我看日记时,那扉页上面分明是空白的,但副主席小虎却信誓旦旦以生命担保他看到,日记的扉页上清清楚楚地用血歪歪扭扭地写了这么一句话。”
听了这一席话,三人都浑身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陈老伯接道:“我初始也不相信这种事,于是置之不理,那本日记被当作证物送往警察局。谁知警察局半个月内竟然离奇死了好几个人。顿时,这传说渐渐盛行起来,警察局怕得不得了,忙找了一个借口又送回学校来,学校也慌成一片,我第一个主张将他烧掉,以免危害人间。但是学校里有几个人不怕邪的人。以冬蕗之死不能从此石沉大海为由执意收藏,结果当然就是死路一条了。”田音榛不解地问道:“那谭星莞和沈放呢?他们既然是张君行的好朋友,难道不想收藏那本日记?”陈老伯唉声叹气道:“这正是另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在张君行死后的第七天,他的好友十个上山拜祭,途中遇上大雨,有五个人返回去了,在返途中,谭星莞突然失踪,从此生死不明。而那天沈放恰好因为发烧没去,总算保住了一条性命。然而好景不长,就在那诅咒日记本为害校园之际,沈放趁我们不备,偷走了那本日记本,临走在我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说是宁愿用自己的死来换取张君行的清白,顺便也除了这个祸害,于是沈放死后,日记本也不知所综。传说也终趋湮没无闻了。”李老伯道:“你刚才说什么张君行的清白,是怎么回事?”陈老伯道:“哦,你说那个,都是些校园无稽之谈。我先前不是说那本日记本附有诅咒吗?校园里不知是哪个王八蛋谣传是因为张君行不甘心死亡,他的死灵附在日记本上,专门吸人魂魄,取人脑浆。我听见这个消息大为光火,雷厉风行查了一遍,也没查出什么来。人言可畏,众口铄金,沈放必定是念不过自己好友在死后还要蒙污吧,少年意气方刚,便做出这等傻事来了。”
陈老伯的讲述到这里终于完结了。51年的君婷事件与冬蕗的确密切相关。如果不是张君行的突然死亡,冤鬼根本连存在的可能都没有。那也就是说,今天曲折凶险的真相,其实早在51年就完全可以露出它本来的面目。诚如陈老伯所说,张君行是为解决冬蕗事件而死的,一生光明磊落的他如果害人,也会直接以冤魂形式复仇,不必费那么大周折,又要附在什么日记本上,又挖空心思写出这么一句话来。那日记本上的诅咒究竟是谁下的呢?是否日记上记载了某些重要的必须披露的隐情而妨碍到了某人的利益?是不是那人怕东窗事发所以痛下杀手,杀了张君行和施婷呢?每个人心中都翻滚着这些问题,屋子里一片寂静。外面的虫儿偶尔啾鸣一声。半晌,李老伯首先打破了寂静:“到最后都无法知晓杀死张君行的凶手是吗?”陈老伯刚要点头,田音榛已接口道:“不用想了,肯定是冬蕗前辈杀的。全身不见伤口,面流鲜血,这不是冤鬼路惯用的杀人手法吗?”一直在身边默不作声的何健飞突接插了一句道:“可那时的冬蕗前辈还没有杀人的能力,张君行不是说她只会坐在树下呜呜咽咽地哭吗?”田音榛吓了一大跳,睨了何健飞一眼道:“何大帅哥什么时候回过神来的?听你说话的口气,似乎很清楚那杀人凶手是谁?”何健飞疾口否认道:“当然不是。我又不是神,陈老伯他们弄了一年都还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对了,陈老伯,你有没有张君行的相片?”陈老伯起身道:“有,有,你们先坐会儿,我进去找给你。”
见陈老伯进去了,田音榛才笑着向何健飞道:“对了,你老盯着那墙上的相片干什么?上面难道有什么倾国倾城的美女不成?”何健飞笑道:“还真让倾国倾城的田大小姐给猜中了。”那边李老伯忍俊不禁,一口茶都喷了出来。田音榛一愣,狠狠瞪了一眼何健飞,转过头来,跟李老伯说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