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跟哨牙他们一帮人照常六点多就在运动场锻炼,刚好黄畅那小子脸带瘀伤的带着几个手下从边上经过,估计是昨晚打牌通宵刚刚回来。黄畅几个见到我们这帮人在锻炼的时候,脸色顿时就有点儿变了,可能是意识到我们这帮人是过江龙,他这条地头蛇见到我们如此有组织,开始有点儿怕了。
我没有把区区一个黄畅放在眼里,如果不是稍微有点儿顾忌他干爹是朱永雄,我早就一脚将他踹下文华一哥的位子,直接把包子弟给扶持上去了。
黄畅惊疑不定灰溜溜的走了,我们一帮人锻炼到八点,然后满头大汗的各自回寝室洗漱,回去的路上还碰到了张晴晴。她穿着一件露肩针织衫跟一条修身的牛仔裤,显得挺时髦动人的。王子天和李宏城他们跟她打招呼,她都一一的点头回应了,唯独我舔着脸亲热的喊了她一声张老师的时候,她却板着脸鸟都不鸟我,直接把我给气的。
今天约好跟唐安宁见面的,所以我换了一套阿迪达斯休闲服,然后就乘坐出租车直奔她家。她家是一套公寓房,我路上买了一盒比较贵的铁观音茶叶,本来是准备讨好章阿姨的,可惜章阿姨今天周日也要上班,我没有能见着她。
唐安宁今天穿着一件印花白色衬衫跟一条蓝色铅笔裤,脚上穿着一双粉色的运动鞋,一头披肩长,左边额角佩戴着一个小蝴蝶款式的小夹。还是那么的清纯,不过因为个子高了一点,显得更加亭亭玉立了。
“陈瑜!”
唐安宁见到我的时候眼睛直接笑成了月牙儿,那眯眯眼的样子格外的迷人。
我见到唐安宁的时候,心底也不禁的泛起丝丝欢喜,忍不住的笑道:“小宁,好久没见了呢。”
唐安宁听到我这话的时候就用又是幽怨又是嗔怪的眼神斜了我一眼,轻嗔薄怨的说:“这还不是怪你,来了广州这么久都不跟我联系,如果不是我主动给你打电话,你就不会联系我了是不是?”
我心中一汗,但是嘴上却振振有词的说:“怎么可能,我本来就是打算好今天找你去玩的,刚好你就打电话过来,咱们也算是心有灵犀了。”
这话唐安宁爱听,顿时就转嗔为喜,可是她还没有说话,忽然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小老头就从客房里开门出来,吹胡子瞪眼的说:“小宁,我早上让你陪我上白云山玩,你都不愿意去,为的就是等这小子?”
“外公,你胡说什么?”唐安宁脸颊微微泛红,有点羞赧,然后连忙的转头跟我介绍:“陈瑜,这位是我外公章国涛。”
“外公您好。”
章国涛是章爱蓉的父亲,我内心是一点儿都不敢怠慢的,所以在唐安宁说这小老头是她外公的时候,我几乎脱口而出就跟着喊了声外公,顿时就惹对方不高兴了,那小老头背着双手眯着眼睛不悦的说:“外公是你小子叫的吗,你又不是我的外孙女婿!”
这小老头的一句话,顿时让我尴尬了起来,而唐安宁听到了外孙女婿几个字,则有点儿羞涩,跺了跺脚不依的拉着她外公的胳膊摇晃撒娇说:“外公,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客人呀?”
章国涛这小老头脾气挺大的,吹胡子瞪眼说:“这小子害我今早没能上白云山去玩,我就这态度,怎么着?”
都说熊孩子长大变老之后就会变成熊老头,我现在怎么看都觉得唐安宁的外公是个熊老头,唐安宁这会儿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劝她外公说:“不就没有去成白云山嘛,要不咱们现在就去?”
“现在都快中午了,谁还稀罕上白云山,除非这姓陈的小子能变出个日出来给我看,那我现在就跟你们上白云山。”
“外公,你这是故意为难陈瑜嘛!”
“我就为难他了,如果不行就让他快点滚蛋儿,反正我就看着小子不顺眼。”
唐安宁这会儿也犯愁了,就无助的望向我。我这会儿也挺尴尬的,觉得章国涛不待见我那我还是干脆快点消失吧,不过看到唐安宁那弱生生的眼神,我又有点儿不舍让她难过,还有这么灰溜溜的离开也是我做事的风格,于是我脑子就急的转动起来。
变成个日出肯定是办不到的,而且即便办得到章国涛也不会开心,他生气无非是我今天要来导致唐安宁没有陪他去白云山看日出,扰了他兴致。所以想让他开心,就必须投其所好才行,正好我昨晚就听唐安宁说章国涛这老头是个老顽童,还喜欢斗蟋蟀,这次来广州主要目的就是带着他抓捕来的蟋蟀来这边觅战的。
想让他开心,就得从斗蟋蟀这上面想办法,我又想到了天尚街小区里的地下赌场,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就笑眯眯的说:“章爷爷,中午上白云山确实不如早上去那么好玩。要不我带你去见识见识这里的一些风俗活动吧,譬如天尚街那边每天都有人斗蟋蟀,不知道您老有没有兴趣过去瞧瞧?”
章国涛本来听说我要带他去逛逛,他正准备嗤之以鼻一口冷冷回绝的,但是听说我带他去看斗蟋蟀,他凶蛮的语气顿时就弱了三分,嘀咕了一句说:“天尚街斗蟋蟀?我自己不会过去呀,凭啥要你带来着?”
我一听这小老头的话,就知道他是想偷偷记住地名,然后自己过去那边玩,我就微微笑道:“章爷爷,那边斗蟋蟀都是带着点赌注的,所以比较隐秘,一般的人是进不去的,您老还真得我带领着才有机会进去。据说那里名虫如云,不乏上等的青背虫、黄背虫,甚至还有百年难得一见的虫王露脸,斗蟋蟀的时候每只蟋蟀都用三国战将名字命名,今天张飞战典韦,明天许褚斗马,战况非常激烈……”
章国涛估计真是个喜爱斗蟋蟀之人,这会儿听得两眼放光摩拳擦掌。别人眼里一只蟋蟀可能就只是一只虫子,但是在他们这种喜欢斗蟋蟀的人眼里,一只好的蟋蟀就是他们麾下的一员大将。章国涛这次也是抓到了一只上好的黄背战蟋,来广州就是要四处觅战的,听我这么一吹嘘,这小老头就没法再矜持了,立即拉着我的手急吼吼的说:“带我去,快带我去见识见识。”
“嘿嘿,外公别急,小宁说你也带了一只蟋蟀过来的,何不带上你的蟋蟀一起过去耍耍。”
“对对对,差点把这桩给忘了。”
章国涛这小老头屁颠屁颠的就回房去找他养蟋蟀的瓦罐子,我笑着摇头,一转身却看到唐安宁那小妮子双手抓着衣角,俏脸上表情又是羞赧又是忸怩,咬了咬嘴唇对我说:“陈瑜,你这家伙是故意的。”
“什么?”
唐安宁说:“你刚才趁着我外公欣喜忘形,又喊了他一声外公,你是故意的。”
“有吗?”
“有!”
“嘿嘿,那可能是口误吧!”
唐安宁居然很有女人味的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不得不说时间真是厉害,以前那个呆萌呆萌古板美女班长,现在不但出落得亭亭玉立,而且还变得这么有女人味了。
没一会儿,章国涛就捧着他的瓦罐子出来了,然后我们三个就出了门,我们刚刚下楼,一辆黑色的奥迪a6很适时的出现。开车的司机是一个理着平头型的中年男子,国字脸,浓眉大眼,散着一股铮铮气息。我见了章国涛这个司机有点儿皱眉,因为我瞧出这个司机是个高手,而且似乎是军人出身的,不由的对章国涛过去的身份有点儿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