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身体一僵,眸光冷冷的暼向距离他太阳穴不远的黑色手枪,曽煜则不动声色,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
“该不会又拿玩具枪吓人吧?”周遭空气骤停过后,金主竟开口嘲讽。
艾伦将枪口举的更近了些,曽煜眸光流转,“你可以试试。”
眼下我也没搞清楚情况,只好继续沉默,以不变应万变。
金主暗暗收紧了拳头,压下了想要动曽煜的冲动,两人又开始了话语间的博弈。
“你到底想做什么?!”金主隐忍着怒火。
曽煜心情好得很,两人的状态形成了极大地反差,他刻意装傻,“什么叫我想做什么?”
金主咬牙:“你别告诉我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曽煜觉得好笑,“是我把你绑上那女人的床?还是我绑了那女人丢你床上?”
他这话让金主一时之间难以作答,金主突然回眸,扫了一眼我的脖子,厉声问:“你脖子上的子弹壳呢?”
我就猜到他会问我,但我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他还在计较这个。
我刚准备说话,曽煜的声音阻断了我,“是这个吗?”
曽煜摊开掌心,将子弹壳往上抛起复又稳稳的接住。
我明显感受到金主深黑的眼眸却怒火染红,他的拳头也越来越紧。
曽煜笑了笑,“邱局长是不是想问这子弹壳怎么会在我这儿?”
金主收紧了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曽煜舔了舔唇,慢悠悠的开口,“没想到堂堂邱局长还有这种癖好,怎么,怕你女人被别人拐跑了吗?二十四小时监控?”
我不太明白他的话,所以下意识的皱眉思考。
曽煜把视线转向我,笑意微敛:“你知不知道你每天挂在脖子上的其实是个定位追踪器?”
“什么?”我很惊讶,金主跟我说过,他确实监视过我的行踪,但他跟我说的只是在我手机里装了定位软件,我以为随着上次香港酒店着火,手机被焚毁了之后,定位就没有了,没想到他是在我子弹壳安装的追踪器,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发觉过。
“他说的是真的吗?”我小声的向金主求证。
金主没有否认,他点了头,拉起我的手腕向我解释:“我是怕你会有危险,所以才……”
“危险?”我听够了他这个理由,“我今天才知道,你把我保护的这么好!”
我甩开他的手,转身往外走,经过曽煜身边时,他喊住了我,“子弹壳不要了?”
我冷声回答,“送你了!”
我不想再做他们互相争夺互相算计的工具,我不想再继续夹在他们中间,所以我选择离开。
其实这件事只要我认真地思考一下就知道,金主是被算计了。曽煜昨晚抢走了我的子弹壳,可能是发现了里面的追踪器,知道金主一直在监视我的行踪,他故意把子弹壳带去西郊墓地,为的就是引诱金主自己走进他事先设计好的圈套里。
金主一定以为那个戴面具的女人是我,不然他看到我之后也不会第一时间去摘那女人的面具。
具体的细节我不清楚,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曽煜是想离间我和金主的关系,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次他适得其反了。
这件事演变到最后成了金主丢了枪,被‘好心的市民’曽煜捡到还给了他,上面考虑到金主在香港缴获了三爷的贩毒团伙,名声在外,不好把事情闹得太大,就暗暗压了下来。
我和金主也因为这件事冷战了好几天,最后还是燕姐亲自出马做了和事佬。
燕姐知道我和金主都互相在意对方,只是缺少个台阶,谁都不肯先低头,所以她把我们约到了一家量贩式的KTV,那应该是金主做警察以来第一次进KTV包厢,要知道他们的职业特性是不允许他们私下进入这种娱乐场所的。
原本我是很乐意赴约的,可我一进包厢就看见了李珊珊,坐在金主身边,跟金主聊着什么,她笑的很欢,金主脸色寡淡,看到我进来,他故意端起一杯酒,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
白芹本来是在唱歌,看到我立马丢了话筒,拉着我的手走到金主面前,一屁股挤开了李珊珊,让我挨着金主坐。
我小声的问她什么情况,白芹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她给燕姐塞了钱,硬要跟来。”
我又问:“她怎么跟燕姐搞在一起的?”
白芹尴尬的挠了挠额头:“我介绍的,那不是一开始不知道她跟邱……”
我睨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在这儿说,她抿了抿唇,识趣的闭嘴了。
李珊珊被我们挤到一边后明显有些不爽了,举着酒杯麻溜的绕到另一边,笑着对金主说,“你看,我没说错吧?”
我狐疑的看着他们,金主对上我的视线,目光柔和了许多。
我问他们说什么了,李珊珊笑着解释,“我跟邱局……不对,我跟邱先生说,你一来肯定就没我的位置了。”
白芹抢在我前面回答,“这肯定的呀,也不看人什么关系。”
李珊珊心知肚明,却说,“不都是朋友么,能有啥关系,是不是呀邱先生。”
她这话说的我想反驳也不能,难道我要说我跟他的生意关系更加稳定吗。
金主点头,“对,都是朋友。”
李珊珊靠着他坐下,笑的妩媚:“算起来咱俩也是老朋友了,不喝一杯吗?”
金主推拒说不会喝酒,李珊珊却不信,说这年头哪有不会喝酒的男人。
金主推脱不得,被逼着干了一杯洋酒。
我本来还挺拿李珊珊当回事儿的,现在看来,完全不值得我多虑,金主是最讨厌像她这种不识趣的女人的,连最起码的看人脸色都不会。
燕姐也过来跟金主喝了一杯,说了一些场面话,她不太喜欢掺和我们这些事情,没待一会儿就借口有事先走了。
金主被逼着喝了两三杯洋酒,说话的声音开始有点飘,KTV里的酒本来就假,加上他酒量确实不好,平日里他最多就喝点红酒,啤酒都喝不超过两瓶,他是最讨厌别人逼他喝酒的,要不是因为他是来跟我求和的,估计早就甩脸走人了。
白芹在我耳边低笑一声,绕过去坐在李珊珊身边小声的说了句什么,李珊珊眸光一闪,白芹拍了拍她的肩膀,便去前面点歌了。
然后就看见李珊珊一个劲儿的往金主杯子里倒酒,我大概能猜到白芹跟她说了什么,但笑不语,静静地等着某人发飙。
“怎么不喝?”我安静的听白芹唱歌,金主忽然凑过来问我,我蓦地一惊。
余光瞥见李珊珊盯着我们,我顺势凑近他的耳蜗,小声的回答:“不是有人陪你喝么?”
金主满意的笑了,勾着唇,“吃醋?”
我白了他一眼,“她还不够。”
金主朝我举杯,我顿了一会儿才和他碰了一下。
接下来的事情水到渠成,金主拉着我离开了包厢,李珊珊气急败坏的追上来,被白芹拉住了。
金主直接将我带到旁边的酒店,经过前台的时候,我迟疑了一下,他拉着我的手继续往电梯口走,笑的很深:“早就开好了。”
“心机。”我鄙视了他一眼,进入房间,他迫不及待的关上门,嘴唇直直的压了下来,用力的吻我。
唇齿碰撞了几个回合,我浑身就热了起来,他的手顺着我的裙摆摸上来,停留在我的腰间。
舌头仿佛要被他吸断,我痛得闷哼了一声。
他则笑,“这是惩罚,痛也忍着!”
我问他什么惩罚。
他说因为我弄丢了子弹壳,害的他写了一万字的检讨。
“那我还要惩罚你呢,你还碰了那个女人。”想到那天他身上刺眼的痕迹,心里还是会难受。
他解释,“是她碰的我,我可没碰她,对天发誓!”
见我不说话,也不呻吟,他补充,“而且当时我以为她是你。”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可这不代表我就可以大度的原谅他,“那不管,你没拒绝他还是你的问题。”
他笑着将我抱起来,“好好好,惩罚我。”
他将我放倒在床上,欺身压了下来,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鼻尖,“你想怎么惩罚我?”
我抿唇,眯眼道:“她亲了你哪些地方,以后这些地方我都不碰了。”
他故作深思,“那恐怕我们连正常的做爱都不能了。”
我一惊,“她也亲了你……下面?”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那天我进门的时候他分明还穿着内裤的,明显是还没进行到那一步。
然后就看见他不怀好意的笑。
“不要脸。”我伸手想去打他,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直接带向他的腹下,火热的触感使我浑身一震,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吻我的无法呼吸,我本能的贴紧他滚烫的身体。
他铁一样的硬度和火一样的热度昭示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我舒服的闭上了眼,攀附着他的身体细细的颤抖。
“对不起,晚儿,这些天让你受委屈了。”进入的时候他伏在我身上,双手抚摸着我的脸,精湛的眸光一瞬不瞬的注视着我,将我全部的绯色看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