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煜嘴角下沉,明显有些不悦。他不想碰七月,我能看得出来。
他有连个选择,一是遵从自己的内心,推开七月,这样秦老板会觉得颜面受损,也会更加坚信七月真的是个警察;二是顺从秦老板的意思,要了七月,这样既能保护七月,也能堵住秦老板的嘴。
可他会伤了我,他知道我在看。
“怎么?下不了手吗?”秦老板有些等不急了,开始连曾煜一并怀疑。
就在曾煜两难的时候,七月直起腰身跨坐在曾煜腿上,当众脱了她的上衣,露出黑色的文胸以及呼之欲出的丰盈。
“曾先生,既然秦爷这么想看,咱们何不成人之美?”七月声音暧昧,将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像是下定了决心。
秦老板笑眯眯的看着,眸色越来越深。
曾煜却一脸禁欲,秦老板和七月不知道的是,刚不久他才和我做完,释放过一次的他很难再对眼前的春光起波澜。
七月勾着他的脖子,主动吻上去,他当即扭头,沉声道,“别吻我,我嫌脏。”
七月死死的咬着下唇,我所在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的屈辱。碰不得曾煜的嘴,她便转而向下去吻曾煜的脖子,摸到曾煜腹部肌肉的时候,她的身体一阵颤抖。
我转过身,不敢继续往下看,可我又忍不住窥视的欲望。听到七月一声闷哼,我又重新扒了门缝去看。
七月整个身子半吊在曾煜身上,曾煜的手此时已经伸进了七月的裤子里,刚才那一声轻叫让我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曾煜用手……
七月趴在曾煜的身上,脸上一点靡欲之色都没有,反而布满了痛苦和忍耐。
秦老板看到这一幕,眼睛都亮了。
曾煜抽出手,举给秦老板看,嘴角噙着不屑的笑,“确实是个处,不过我没有兴趣,你该知道,我从来不碰处女。”
我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曾煜的手指间沾了刺目的血色。
秦老板没料到曾煜会用手毁了七月的第一次,不禁咋舌,“曾老板果然如传闻所说对女人毫不吝惜到甚至有些残忍,人家一辈子最珍贵的一次就这么被你用手给毁了,狠还是你狠。”
曾煜冷冷的推开七月,七月孱弱的身子顺势倒在了一边,蜷缩着身子,细细的颤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曾煜抽了纸巾擦拭着手指上的血,“就算她是警察又怎样,秦老板什么时候沦落到连女人都忌惮?”
被看穿了心思,秦老板也不再拐弯抹角,“一个女人是不足为惧,可万一这个女人是曾老板的人呢?”
“秦老板这话是什么意思?”曾煜眯起眼,眼底透着危险。
秦老板笑里藏刀,“我什么意思,曾老板应该很清楚。”
他怀疑七月是曾煜的人,如果七月是警察,那么曾煜也有可能是警察。
“不然你怎么解释三爷的死?”秦老板不依不挠。
曾煜不动声色的看着秦老板,半晌,嘲笑出声,“秦老板现在是怀疑我跟警察一伙?”
“你敢说不是吗?”秦老板笃定的开口。
曾煜笑的更甚,“秦老板,你老糊涂了吧,那些警察最想干的一直是我……”
秦老板打断他,“可你从来没失手过。”
“那是我的本事!关那群酒囊饭袋屁事!”曾煜黢黑的眸子散发着迫人的光芒,眼神坚定如磐石。
“那你杀了她。”秦老板语出惊人,“杀了她我就信你。”
他抬手,后面的人递过来一把枪,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曾煜接过去。
曾煜迟疑着,微垂着眼眸大概是思考对策。
“不敢啊?”秦老板嘲笑道。
曾煜瞥了一眼那把枪,又瞥了一眼沙发上的七月,七月瞪大了眸子,眼底一片清冷的光。
看得出她有些畏惧,但她的畏惧比常人要少太多,如果是普通的小姐,这会早就吓的跪在地上哭着求饶了。
场面僵持了半分钟,曾煜终是抬手接过了枪,拿到枪的那瞬间,他眉头不着痕迹的上挑,眼底多了一丝轻松的意味。
“有我不敢的?!”曾煜狂妄的开口,举起枪直指七月的心脏。
我再也忍不住了,吓得拉开门冲了出去,“别开枪!”
秦老板没料到屋子里还有个人,回头看了身后的男人一眼,那人点了点头,秦老板嘴角陡然一沉。
几个人齐刷刷的看向我,我才意识到自己只裹着一床薄薄的毯子,曾煜视线瞬间变得灼热,眸光紧锁在我身上。
“顾小姐?”秦老板语调微扬,颇有意味的开口,“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我开始后怕了,声音也变得不利索,看着曾煜恳求道:“别杀她,她是我朋友。”
七月却毫不领情的说了句,“谁是你朋友。”
“你闭嘴!”我瞪了七月一眼,继续对曽煜说,“别开枪!”
曾煜握枪的手开始迟疑。
秦老板打断我们,“等等。”
曾煜倏然转脸看向他,他露出一脸老谋深算的笑,“既然顾小姐不希望七月死,那就成全她。”
“你替她死。”秦老板看着我,逐字逐句的开口。
我吓得后退了一步,目光转向曾煜,曾煜眸色微沉,眉间有淡淡的折痕。
秦老板说如果七月不是警察,那么我就是。
他以前就怀疑过我的身份,因为他了解曾煜,不可能会接受一个被别的男人糟蹋过的女人,但考虑到我和邱浩森的关系,觉得邱浩森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跟警局同事搞关系,所以才暂时打压了那个念头。
现在我冲出来保七月,他又重新拾起了这个想法。
他让曾煜朝我开枪,既可以炸一下我的身份,也可以试探曾煜对我的感情。
我以为曾煜会比刚才更加难以决断,没想到他一点纠结的表现都没有,相反很自然地将枪口移向了我。
他挑着眉,轻描淡写的说,“这简单,一起死。”
我亲眼看见他眯起眼抠动了扳手,然而并没有想象中子弹贯穿的感觉,手枪咔哒一声之后便陷入了沉寂。
根本就没有子弹!
秦老板哈哈大笑,“曾老板还是一如既往的狠,果然没让我失望。”
曾煜不悦的皱眉,丢了枪,冷斥道,“你耍我?”
秦老板耐心的解释,“这怎么能叫耍,我不试探一下怎么能放心的跟你合作。”
“现在相信我了?”曾煜勾出一抹不屑的弧度,冷眼看着他。
“信,当然信。”秦老板变脸比翻书还快,“现在你肯告诉我,三爷究竟是怎么死的了吗?”
“邱浩森想搞我,狙击手的子弹打在了扳手上。”曾煜面色不惊的回答,我却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秦老板捕捉到我的眼神,笑着说,“你女人好像不相信你。”
曾煜瞥了我一眼,“随她!”
我没有不相信他,我只是觉得震惊,如果真的如他所说是邱浩森有意要给他扣上杀人犯的帽子,那邱浩森未免也太阴狠了。
他可是警察,堂堂公安局局长就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吗?!
我忽然想起我昏迷前的那个拥抱,我嗅到的分明是邱浩森身上特有的味道。
我不敢往下想,那样我会怀疑他带我来广州的初衷,甚至连他跟我在一起的那三年,我也觉得虚假。
秦老板提起步子,朝我走了过来,他往前一步,我就往后退一步,直到他在我三步远的位置站定,豁然伸出手,作势要挑开我的毯子,“哟,没穿衣服啊?看来我打断了曾老板的好事儿。”
曾煜捏紧的拳头微微放松,秦老板继续道,“顾小姐的身材在圈内也是出了名儿的棒,曾老板刚刚连枪都舍得开,应该不介意我看了一眼吧?”
秦老板也是个好色胚子,这个圈子里压根就没几个正经人,我已经分不清他究竟是单纯的想看我的身体,还是继续试探我和曾煜的关系。
如果是前者,为了曾煜,我可以咬牙忍了。但如果是后者……
怕只怕两者都有。
曾煜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
秦老板抓着毯子的一角,猛地一扯。
就在毯子飞扬起来的瞬间,曾煜箭步上前,夺过秦老板手里的毯子重新将我裹了严实,秦老板还没来得及看,曾煜已经横在了我们中间,“秦老板,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你不懂?”
秦老板愕然,顿了一秒,恢复了镇定,“妻?我没听错吧?她不过就是个婊子。”
曾煜依然搂着我的肩膀,眸中闪过一丝狠厉,“秦老板,我已经耐着性子陪你玩够久了,如果你还要继续闹,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别,我就给你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秦老板退回了原来的位置,和我拉开足够的距离,定了定神,开口问道,“你不会真的对这个女人动情了吧?”
曾煜眯眼,“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没关系。”秦老板敛了笑,“但我有必要提醒你,她曾是邱浩森的女人,在做邱浩森情妇之前,她还跟了瘸子两年,你最好把她查清楚,免得哪天她反咬你一口,给你个措手不及。”
曾煜不以为然,勾了勾唇角,“秦老板多虑了,我的女人我比谁都清楚,不劳你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