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伤到了她?什么叫看一看?什么叫做别怕?
擦,她亲戚来看她,他瞎掺和个什么劲啊!
这该死的君无极,故意的是不是啊!
“我不要!你快点走!走啊!”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季舒容继续下逐客令,只是奈何对方压根一点反应都没有啊,简直要把季舒容的鼻子都气歪了。
见季舒容死死抱着自己的被子,君无极也不敢用力去抢,只能放低声音焦虑地轻哄着:“云儿你乖好么?我就看看,你不能总这么捂着啊!受伤了要看,为夫保证,绝对不碰你,好吗?”
还以为是自己的昨天的孟浪吓到了季舒容,君无极此刻就差没指天发誓了!
这一下季舒容就算是再笨也回过神来!
呃,苍天大地!
真的会是这样么?
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骗她?!
季舒容怔怔看了君无极许久,忽然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止水……你在说什么?什么受伤?”
君无极见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配合,心中越来越焦虑,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来强的,故意板下脸严肃道:“季舒容!你现在受伤了难道不知道吗?你看!你都流血了!你如果再不配合为夫,为夫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一边说,君无极还一边将“证据”举了起来,递到了季舒容的面前,让她看清楚。
一看到那修长精致的大手上染着的血,季舒容就算是脸皮再厚也不由自主红了红。
只不过她更加明白了,这个男人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最葵水!
这简直就是严重的知识匮乏的表现啊!
还说是鬼谷二仙的徒弟,擦,任何一个普通的男人都应该知道这点点的常识好吗?!
心中好笑又好气,简直都要无语了好么!
季舒容嗔视了君无极一眼,声音有些软绵,也有些慵懒的道:“我没事啦,我没受伤……你……快点出去啦!”
“季舒容!你真是让我生气不成!”君无极眉头一皱,漂亮的眼睛中有着淡淡的怒火,看得季舒容很是汗颜……
该死的,他应该怎么跟这个男人解释,自己真的不是受伤啦?!
看君无极又要伸手过来扯自己的被子,季舒容只有狠狠闭上眼睛,把心一横道:“止水!我真的没受伤!这是葵水!葵水!只要是长大了的女子,每个月都会来一次的!月事知道吗!”
葵水?月事?
君无极愣了愣,摇了摇头,沉声道:“不知道。”
季舒容真是欲哭无泪了,解释道:“就是……每个月都会这样……呃……流点血……啊!我要疯了!你丫给本城主把衣服穿上!然后出去!自己看医书去!”
解释到后面,季舒容也火了,裹着被子坐起来,一把抓起君无极的衣服丢在了他的身上,直接赶人。
“君无极!你如果再不走!以后都不要上姑奶奶的床!快点走!”
这河东狮吼一样的声音回响在整个摄政王府的天空中,撼得鸟兽绝迹,听得人人自危!
喵咪的,尊主夫人发火了,好恐怖好凶残好惨无人道啊!
与此同时,众人都默默为尊主大人在心中点上了一支蜡烛……
君无极就这么灰头土脸地被季舒容从房间里面丢了出来,见对方竟然还有力气去发火,也就明白了其实她“伤”的也不是这重。
只是什么叫每个月一次,她以前怎么从来没来过?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以为这么样就可以欺骗他?
如果季舒容知道了君无极的想法,一定会恨不得把他融了回炉重造。
去你丫的,这有什么好骗的!
众人看见君无极脸上阴沉的表情,一般人也不敢靠近,尽量地缩在一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就在此时,季舒容还带着火气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来,唤道:“双儿,你进来。”
季双一愣,怯怯弱弱地看了君无极一眼,果不其然接受到了那种满是警告意味的眼神,喉咙发紧,连忙道:“是……是!”
看着季双一溜烟似的蹿了进去,两人窸窸窣窣聊了一会,紧接着季双又脸色通红地跑了出来。
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君无极一眼就立刻撇开,心中好像有亿万只什么不知名的神兽崩腾而过,觉得无法直视了有木有!
唉呀妈呀!
如果不是怕死,她一定笑得满地打滚!
什么叫葵水都不知道,笑惨了,还受伤!?
不行,她忍不住了,一定要找个地方隐蔽地笑一笑。
想着,季双就冲冲忙忙离开了去,君无极看着她略显轻浮的步伐,眉头蹙得更紧,又在门口等了许久,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爆笑的声音。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
听着这笑声越来越大,房间里面的季舒容也囧了,季双你这个人渣,让你去救命,那你笑什么笑?!
君无极越听就觉得越是不对劲,眯眼看了眼季舒容紧紧关闭的房门,又想了想季舒容的话,用内劲对墨卿书道:“去,把关于女子的医书全部都收集一套来,本尊看看。”
墨卿书忽然听到这个命令,呆了呆之后不敢停留,立刻就跑去执行。
片刻之后,墨卿书抱了一大堆书回来,而君无极也没有离开,直接就在季舒容的院子门口就看了起来。
很快,君无极就找到了季舒容所言的月事。
看着看着,君无极的脸上越来越郑重起来,差点让墨卿书等人以为季舒容是得了什么重病!
仔细的看了一圈以后,君无极道:“墨卿书,把这些书放到本尊的书房去,本尊离开一下,百里璟,你跟本尊过来。”
“是!”墨卿书和百里璟沉声道,语气有些凝重。
当季双抱着一堆东西跑了回来,而后连看都不敢看四周一眼,生怕自己看到君无极破攻,“哧溜”一声溜入了季舒容的房中,让墨卿书就算想问也没机会开口。
顾麟眉梢一挑,伸手拍了拍墨卿书道:“呃,这到底都算是怎么了?”
墨卿书的身躯微微一僵,随后摇头道:“不知。”
一边说,脚步轻轻挪开一步,距离顾麟远了远。
顾麟长长的羽睫微微一颤,不着痕迹的眯了眯眼,假装没发现他的异常。
一时之间,两人之间的氛围很是奇怪。
季舒容和季双两主仆在房间里面捣鼓了好久,等她们收拾妥当之后,君无极也刚好带着百里璟一起回来,百里璟的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
托盘上有着几个不同的碗碗碟碟,都被罩得牢实。
季双一看到这些人,立刻将拆下来的床单放到了自己身后,而季舒容也轻轻一咳,掩饰了自己的尴尬。
此时的季舒容脸上漾着淡淡的粉色,被包裹在白狐皮裘之中,娉婷而立,便若那春风枝头的桃夭,娇嫩明媚,不可方物。
君无极看着,忽然觉得心下有些痒痒的。
忽然想起什么,他看了眼正在簌簌而落的雪花,皱了皱眉道:“都下雪了,为什么穿这么少?”
言罢,他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入手果然是一片冰凉。
眉梢蹙得更深了,君无极眼底有着不悦,一把将她拦腰抱起道:“今天的宴会不去了,让他们改期。”
“哈?”
所有人都是一愣,今天这个宴会四国之人都会出席,这说改期就改期,真的好么?
就算你是无极尊主,就算你人任性,也不是这么一个任性法吧?
季舒容呆了呆,挣扎了一下道:“你先放开我啦!今天这个不去不行啊!”
君无极道:“这几****难道不知道么?还想在雪地里面走?”
这几日!?
季舒容小心脏扑通一跳,知道他已经搞清楚了女子的特殊日子。
她一穿越到这里,因为涅槃的原因没有来月事,好不容易解了涅槃的毒却又怀了小包子,所以这才一拖再拖到现在……
只是上一辈子可以和以前的战友若无其事的讨论这件事情,为什么从君无极的口中说出来,只觉得很是窘迫呢?
啊!!
真是没脸见人了!
咬了咬唇瓣,季舒容又羞又怒,嗔了君无极一眼,将整个脑袋都埋到了他的胸膛之中。
看着季舒容难得娇羞的样子,君无极的心都快软成脉脉春水,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垂眸吻了吻她的头顶,缥缈性感的嗓音低哄道:“这件事情就让为夫去办,你这两天就乖乖的,好么?”
季舒容没说话,好像小鸵鸟一样躲着,君无极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发丝,嘴角的笑温和宠溺的让人一看就要醉毙在其中。
而一旁,听见君无极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开口呵斥季舒容的墨卿书、百里璟和顾麟都傻了。
擦,尊主大人这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吗?!
这霸道!这气势!这威严!
他们有多久没看到过了?
简直是,太让人怀念了啊!
仿佛以前的尊主大人终于回来了!
想罢,三人又不约而同的看了看天,今天这是天要下红雨,不对,是红雪了么?
而唯一一个知情人季双则是羞得不行,连忙对几人道:“哎呀!你们三个是不是没自己的事情要做啊!快点百里璟把东西放下,快点走!墨卿书,你去告诉慕容谦,我们今天不过去,顾麟你一边玩泥巴去!”
百里璟:……所以他被嫌弃了?
墨卿书:……为什么命令他干活?
顾麟:……为什么他是玩泥巴?
见三人还是不动,君无极忽然想起,这是女子极为私密的事情,的确不应该别的男子,不,就算是女子也不能听到。
将季舒容红扑扑的小脸蛋向自己的怀中按了按,君无极声音透着一股凛冽:“你们三个还不走?”
三人虎躯一颤,心中不约而同升起一个念头。
擦,有杀气!
墨卿书和顾麟连忙脚下一点,好像风一样离开了去,丢下苦逼的百里璟一个人。
百里璟在心中吧这二个人骂了个遍,随后留下快速冲到房间把东西放下,这才转身消失不见。
三人的速度极快,就连飘下的雪花都偏离了方向,透着“咻咻”的风声,让季双知道,原来人的极限是会不停被打破的。
随后,君无极转身走向了房内,又道:“季双,把被子洗干净之后,不用进来,在外面待命就可以了。”
季双又不傻,自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进去影响两个主子调情,啊呸,培养感情,笑眯眯道:“是的,双儿明白了,双儿就在外面等。”
君无极点了点头,看了眼自己怀中精致绯红的耳廓,心中更加柔软。
直到面前的门扉被“温柔”地关上,季双这才回过神来,心中又是为季舒容感到庆幸,又是有些羡慕。
就算一般的家庭,丈夫看到了妻子来月事都会有各种的不耐和避讳,像君无极一样,对妻子如此细心呵护,爱入骨髓,毫不顾忌的人,又有几个?
况且,君无极还是人人敬仰的无极魔尊,只要他愿意,四国帝王也必须将他奉为宝座上宾。
然而,这么一个有权利、地位、容貌、睿智全部都有的男子,竟然对一个人如此宠爱。
发自内心的,不求回报的爱。
君无极对季舒容的感情,浓烈、深沉、温柔、真挚……
她敢发誓,世界上没有一个女子会不为这样的感情所打动,所震撼,就连她也一样。
和季舒容在一起的君无极,体贴,温柔,完美得让人找不到缺点,然而和季舒容分开的君无极,残忍,冷酷,尊贵得让人不敢亵渎。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爱”吧,让彼此成为更好的人。
她的小姐,真是最最幸福的人了。
想着,季双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愉悦的浅笑,就在此时,一张带着体温的大氅忽然落在了她的肩头,紧接着,一道冰刻板的声音传来。
“季双,你如果就这样走出来,说不定明天就生病了。如果你病了,会影响我们的工作,这就是失职,你懂?”
平静的语调,公事公办的态度,却让季双眼瞳一缩,忍不住心跳加速,身体不由自主向后跳了一步,结巴道:“你……你管我!”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地上很是湿滑,季双一个激动就差点整个人跌倒下去。
季五皱眉,伸手拉着她一把。
他的力道有点大,一下子就让季双整个人撞入了他的怀中。
“咚——”
因为长年习武,季五的胸膛宽阔,厚实,那硬邦邦的胸肌撞得季双小鼻子生疼。
那酸爽,直接让她红了眼。
当然,季双红了眼并不是因为疼的,而是一种自然的生理反应。
只是落在季五的眼中却不尽然,他整个人怔了怔,眉头一蹙就用略显冰凉的手捧住了季双小巧的脸蛋,焦虑打破:“怎么?撞到你哪里了?疼吗?”
这还是季双第一次听到季五这么温柔的对自己说话,一时之间有些懵。
季五以为对方真的是撞到了哪里,不舒服了,二话不说将人拦腰抱起道:“走,我们去找小姐看一看!”
他忽如其来的动作让她一颗心都被吊了起来,本能得伸手一动抱住了他的脖子。
那特殊的气息蔓延在她的鼻尖,熏得她有些飘飘然,而她的脑子一片浑浑沌沌,甚至连季五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一心一意只有季五将她抱起来了这个认知。
喵咪的,自己想了这么多多年的愿望,竟然在今天实现了?!
她是不是应该回去买个什么礼炮之类的放一放庆祝一番?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五官好漂亮,皮肤也好好,简直就好像是玉器一样。
擦,今天好幸福有木有!
看着季双盯着自己一瞬不瞬的眼神,以及那眼底流淌出来的复杂光芒,季五加快了动作,就在两人站在房间门口准备敲门进去的时候,季双中算是回神了,一把抓着季五的手道:“季五!你打算做什么!”
季五沉声道:“你不是都痛哭了么?我们让小姐给你看看。”
季双心中哀嚎一声,让小姐看什么看啊,如果你这个时候进去打扰无极大人,她保证你一定会痛得不要不要的好么!
拦着季五的胳膊一个用力,想要将他往后面扯,她小声而又紧张地道:“别进去啊!现在进去无极大人一定会发火的!”
谁知道此时季双一个用力过猛,直接就将季五的头给拉了下来,而她自己也处于仰头的状态,两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对方越来越近,而两人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最后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他的唇,刚好就被她拉着印到了自己的唇上。
柔软的,细腻的,带着一点点冰凉的气息的触觉,好像触电一样蹿过脊椎,直直蔓延到了头顶,让人有种热烈的晕眩感。
两人定定保持这个姿势许久,久到季双忘记了呼吸,脸颊憋得通红,微微张开自己的唇瓣想要呼吸。
那不可思议的摩挲感又一次传递而开,强烈的电流用过,让季五浑身僵硬。
他危险而有深邃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儿,感觉那已经为自己敞开的小口,眼神深了深,把心一横故意双唇一合,咬在了她花瓣一样的唇上。
季双眼瞳睁得老圆,而此时,季五还不轻不重地允吸她的唇瓣一下,成功引起了季双身躯的颤抖,他这才深吸了一口离开她,淡淡道:“味道不错。”
味道不错?!
季双恍恍惚惚的回神,竟然就得到了这么四个字的评价。
大爷的!
这可是她的初吻啊!
啊,不对,初吻早就献了出去,在季五睡着的时候偷吻的……咳咳……可是那不算啊!
心中又急又怒,季双娇俏的脸儿泛着诱人的红光,她怒喝道:“季五!你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