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飞燕接连和扈三娘手下的三名侍从骑士交手,短枪使得越来越顺手,身法也越来越灵活,直到扈三娘派出一位拥有护花诀二重巅峰境界的侍从出战,速度和力量全面夺制住严飞燕,又紧守门户,严飞燕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抢入她的枪圈,不得不投枪认负。
尽管如此,她还是看到了希望,忍不住泪流满面。在此之前,她从来不敢相信自己能够在堂堂正正的比武中击败顾漫漫,一直怀疑田力的办法能不能奏效,可是现在,她知道田力的思路是对的。
这不仅有实际战绩证明,而且得到了扈三娘的确认。
扈三娘看在眼里,眉心微蹙,似乎有些为难。田力心知肚明,也不多说。他知道扈三娘来干什么。看他,他不够资格,非亲非故的不说,也没有扈三娘主动来看他的道理。看严飞燕的实力如何,为顾漫漫探一下虚实也许更接近真相。严飞燕欣喜落泪,说明挑战之事势在必行,这才是她担心的事。
比起严飞燕挑战顾漫漫,扈三娘更担心的是田力向她们挑战。如果说严飞燕经过田力短短半个月时间的训练能够与护花诀二重的骑士相当,那田力用这种战术战胜她们这些万艳骑士又有什么不可能的?须知田力已经击败过顾漫漫,而且是以堂堂正正的方式。
现在已经不是顾漫漫一个人的危机,而是所有万艳骑士的危机。至于那些教头,拜托,她们根本不够资格与田力为敌,充其量只是田力缺钱花时的勒索对象罢了。
片刻之间,扈三娘想了很多,随即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眼神中充满长辈对后辈的欣赏。“以前只听人说英雄出少女,没想到现在少年英雄也多了起来,我们这些老朽该退避三舍,以免被你们误伤。”
见扈三娘不提比武的事,语气也软了,连忙也谦虚了几句。“前辈客气了,你正当壮年,怎么能轻易言退。”
“不行啦,不行啦。”扈三娘抚着腰,苦笑道:“年轻时习武太狠,如今报应都来了,腰啊腿啊,一天不如一天。刚刚遇到杨玉琪,我还抱怨这件事呢。不过,杨玉琪说,你教她的百花拳对腿脚大有好处,赞不绝口呢。”
田力笑笑。“那是杨前辈提携我,哪有这么快。要想见效,至少要百日之后。”
“这么说,的确有效?”
“的确有效。”田力知道了扈三娘的意思,立刻顺着她的话音。“百花拳是少殿下的生父、我的师傅乌衣国士所创,他长年练习,如今年过花甲,依然健步如飞。”
扈三娘来了这么久,第一次听田力主动提到了万山红,知道田力有意交好,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说她对百花拳有没有效果还抱有疑问,但这是她和田力拉关系的好机会,她怎么能轻易放过。只要田力认了万山红这个关系,她就成了田力的长辈,田力只要不得失心疯,应该不去主动找她麻烦。
扈三娘以学习百花拳为由,送了五十金的学费。这是她带来准备和田力比武的赎金,现在以学费的形式送给田力,等于变相的认输。她这个决定太突然,以至于她身边的侍从骑士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田力推辞了一番,最后还是收下了。扈三娘是长辈,当然不能在这儿教,于是约定时间,由他上门授拳,以示对扈三娘的尊重。
扈三娘满意而归,田力也心满意足。扈三娘的示弱不仅仅是她个人的问题,更说明万艳骑士的水平大致就在这个层次,也许有人比他强,但绝对没有强到有绝对把握击败他的地步,真正对他有威胁的就只剩下那七位御前护花骑士。
说到底,田力有些意外,天下骑士之首的万艳骑士就这境界?多少有些令人失望啊。
田力失望,严飞燕却充满了希望,暗下决心刻苦练习。与扈三娘的侍从骑士一战,让她看到了希望的同时,也看到了自己和顾漫漫之间的巨大差距,不用功的话,她依然没有一点希望。
扈三娘离开了驿馆,走进了禁军军营。禁军十二位万艳骑士,每月有两人当值,六个月轮值一次。一人统领一千禁军骑士,负责皇城安全,一人统领一万普通骑士,负责整个牡丹城的安全,必要的时候统军出征。
扈三娘这个月不当值,她到禁军军营来是见两位当值的万艳骑士:范丽华和梁红英。这个月,范丽华负责皇城,梁红英负责牡丹城,那些守卫城门的骑士也都归梁红英管,田力向东华门和迎春门校场的教头挑战,这件事已经报到她这里,等着她解决。
看到扈三娘,梁红英立刻迎了上来。“三娘,如何?”
“那小子是个怪胎。”扈三娘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将经过说了一遍。梁红英大吃一惊。“顾姐只说他的枪长,没想到他却是长短皆能,这可如何应付?”
范丽华也觉得棘手,但她没有梁红英那么急。“这短枪利于步战,上了马,恐怕起不了什么作用吧。”
扈三娘苦笑一声:“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告诉你们比较好,只是希望你们保密,不要被顾姐听到,要不然面子上不好看。”
范丽华和梁红英交换了一个眼神,围了过来。“怎么,还有她没有告诉我们的?”
“那当然,换了我,我也不去告诉你们。”扈三娘呷了一口茶,说道:“我收到家中子侄传来的书信,听说顾姐被田力击败时,田力是空手的。”
“空手?”范丽华顿时变了脸色。“你是说,田力马战时不用枪,空手击败了顾姐?”
扈三娘不说话,只是微微点头。她估计顾漫漫不会把这种糗事告诉别人,范梁二人意外也是正常的。
“田力的武功原本就别出蹊径,他的拳脚功夫才是他的根本。马战步战,他都远比普通人灵活,空手夺枪正是他的成名绝技,当年逼死桃花王的女儿就是用的这一招,当时他的实力还只是和护花诀一重相当。现在他已经和霸道高手相当,夺了顾姐的枪,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我那弟子说,他有可能已经悟出了擒龙诀。”
“擒龙诀?”范梁二人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真有这种功法?”
扈三娘笑了起来,眼中寒意森森。“二位姐姐,你们说,花帝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那还用说?”梁红英冷笑一声:“当然是铲草除根,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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