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瞬间心思相通的对視了一眼,眼中都有着复杂的惊讶,趙国万万不会动楚国粮草,齐国自然也不会动,而有可能敵对的秦国,如此大的兵马集結在趙国,的国土上,显然也是不可能的,趙王又不是傻的,这么大的兵马進入他趙国,他会不知道,但是除了齐楚的軍队,这到底是誰获得趙王的许可進入趙国,而他们不知道的。
飞林、暮霭、云輕,三人对視的眼中,都覺得这件事里有着其中的复杂性,齐齐皱了皱眉头。
烈焰焚起,絲絲濃烟从下方的厮杀中冒出來,星星小火点点晃动,这是那不名的军队在焚燒楚国的粮草。
不是抢,而是焚燒,抢过去,有能力还可以抢过來,但是現在是焚燒,毁灭的干凈,什么都不剩下,摆明了一条后路也不給,摆明了就是沖你楚国來的,好狠的手段。
如,此一,楚軍頓时大叫,在无一絲顧忌,疯狂的朝不名的軍队扑杀,一边奋力的扑灭火焰,一边鉄蹄飞扬,奋勇突圍。
一时间,厮杀的更加激烈了,只見下方喊杀声响成一片,武器交击的声音,嘶吼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响片整个草原。
血色弥漫在这片荒涼的土地上,兩方的將領不断倒下,火焰燃燒起來,又被扑灭下去,扑灭下去又被燃燒起來,如此重复,一方誓要毁尽粮草,一方迸命保卫粮草,腥风血雨,猙狞无情。
“王八蛋。”坐在云輕身前的上官勁,此时一張精致的脸鉄青,咬牙切齿的看着下方的厮杀,双手紧握成拳,那模样好生的狰狞和憤怒。
云輕感覺到上官勁的不对勁,不由收回看着下方厮杀的目光,轉头看着上官勁,微微询问:“怎么……”
话还没说完,上官勁突然一把撕下自己身上的衣襟,快速往脸上一蒙,掩住他的脸,快手抽出利剑,一夾腿下的白虎王,低声喝道:“那是我的队伍。”
云輕一听不由眉眼一凜,上官勁的队伍,那是韓国的軍队,怎么回事?為什么韓国的軍队会出現在趙国的土地上?為什么会在这里伏击楚粮草后备?為什么……
太多问題划过云輕的腦海,心中那一絲不安越发的濃重了。
然而不等她想出來,看見如此情景,早就引发了野兽本性的日虎王,一得上官勁的指示,当即一声虎嘯穿云破月而出,四蹄撤开,就朝那下方的厮杀战场沖了过去,它也兴奋了。
但見一头猛虎从高坡上飞跃而下,犹如一条白綫呼嘯而來,气势凶猛,來如闪电。
云輕見此也來不及細想,那是上官勁的軍队,她自然是要帮忙的,腦海中的疑问等下再问,目前,先帮上官勁再说。
当下,飞快的一把按上一直佩戴在腰间的凤吟焦尾,坐在上官勁身后,就朝厮杀的战场飞奔而去。
山坡上飞林、暮霭、小右、小左一見不由齐齐哑然。
“小师妹,还真是沖动,居然就这么跑去。”小左搖搖头看着沖下去的云輕和上官勁,眼中全是兴奋,反手抓起隨身佩戴的長剑。
“有气势。”小右慢条斯理的抓起自己的佩剑,酷酷的道。
“怎么样,下去玩玩?”暮霭轉头看着飞林,眉眼中闪过一絲兴奋。
飞林見此勾唇一笑,緩緩的道:“既然我的徒弟都下去了,我这个做师傅的不去,就太说不过去了,我当然是要站在我徒弟这一方的。”
小右闻言,鄙視的道:“想放火就明说,虛偽。”
“对。”小左重重的一点头,不待飞林说话,一声呼嘯,纵马就朝山坡下飞快的沖下去,一边大吼道:“小师妹,我來帮你。”那模样怎一个兴奋來形容。
飞林見此,哈哈大笑道:“这軰子还没放火燒过这么重要的东西,不经历一回,岂不白活。”一边大笑着纵马跟着小左,小右等就朝下沖了过去。
厮杀,真正战场上的厮杀,没有浮华,不分貴賤,那是最实在的拼斗,没有花哨,那就是实打实,硬碰硬,那就是靠不怕死往前拼,那就是一刀一剑的鉄血猙狞。
战场无情而血腥。
云輕坐在上官勁身后,一路呼嘯着沖進厮杀的兩方軍队,上官勁坐于前,揮舞着手中的長剑,狠辣无比的砍杀着周圍沖过來的士兵,血色四濺,从剑鋒上,从半空中秉射出來,濃重的血腥味扑鼻而來。
云輕不会武功,有上官功沖鋒在前,她則坐在其后,手指飞快的划动着琴弦,没有曲调,没有成曲,就只有单音,一个一个的单音,从凤吟焦尾上傾泻出來,那是杀音,简简单单,杀戮之音,一音封喉。
因其琴音宏大,不分敵友,虽然攻击力更加厉害,但是那是无差別性的,全部剿灭的那种,如此沖到敵人的腹地,一边算是友方,一方是敵方,岂能一面倒的**,因此,虽然这单音相对而言危险一些,却能分敵我。
上官勁一剑砍过去,云輕在后面跟着一个单音,联手出击,居然配合的无衣无縫,一路朝着厮杀的中心场地就沖杀了進去。
身后的小左、小右、暮霭、飞林,呼嘯着跟來了,組成一队,快如闪电的杀入阵中。
初时,韓国的軍队和楚国的軍队,都不知道这冒然出現的人,是敵人还是友人,此时双双拦截上來,而几个沖鋒间,見上官勁等只杀楚国人,放过韓国人,不由韓国前來拦截的士兵,立刻让开道路,注意力集中在楚囯士兵的身上,而楚国的士兵,則蜂拥的击杀了上來。
上官勁有云輕在后相助,那是杀气猙狞,一往无前,誰敢惹其鋒芒,咆哮着几乎无人可挡的朝前方沖去。
一把抢过一韓国士兵手中的火把,上官勁一手执剑,一手握着抢來的火把,驾驭着白虎王,在厮杀的场地中橫沖直撞的行徑着,舞动着火把,見粮草就点,見牛羊就燒,那叫一个所向披靡。
“爽啊。”跟在云輕身后的小左和小右,有样学样的抢过火把,跟隨着云輕就是到处亂点火,管他看的順眼,还是看得不順眼,燒的不亦乐乎。
“同感。”手中的火把,映紅了小右的脸,那酷酷的脸上一片嗜血的兴奋,看样子,居然很是喜欢这样的场面,不見退縮和惧怕,居然还如此兴奋,真不知道飞林是怎么教导这兩个小孩子的。
跟在小左和小右身后的,則是暮霭和飞林,这兩个一身的本事,虽然在战场上,武功的高低,到底没有多少的优勢,不过总还是有优势的。
兩个人手腕翻飞,一边对付着沖过來的楚国士兵,一边手中像是玩飞鏢一般的,一把抢过一火把,远远的找准保护在最內层的,不好下手的粮草马车,就是一个投擲,准确无误的每每命中目标。
看着那燃燒起來的火焰,兩人就是哈哈大笑,那模样真正是让楚国人气的吐血。
本來韓国和楚国的交鋒,一直糾纏着,韓国虽然兵力比楚国多,但是楚国的兵士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过來的,拼死护卫粮草,一间韓国也得不了多少的便宜,星星小火虽然燒了不少粮草,但是最核心的,被楚国士兵护卫在最里面的大批粮草,还安全得很。
而此时,上官勁帶着云輕等一路直杀楚国护卫的中心,这一队人是什么人,那个个都是彪悍的不能在彪悍的人,頃刻间犹如一支利箭,狠狠的,快速絕伦的插入敵人的心脏部位置,煽风点火。
那滾滾的濃烟頃刻间蜂拥了起來,几个人犹如狂风过境,那里有他们经过,那里就是一团亂,火焰亂飘。
刹那,楚国的后方犹如一滴水進入了油鍋,整个的沸騰了起來,忙着救火的,忙着抵抗疯狂沖过來的几人的,忙着调整軍队的,忙着安抚被熊熊烈火疯狂燃燒起來暴走的牛马群的,一团亂嘛。
远处指揮着韓国士兵作战的統領,一眼看着呼嘯而來的白虎,王和虎王身上的身影时,整个人突然朝前狂沖兩步,渾身发抖,一把拔出長剑就畏沖过去。
“大人,你干什么?”旁边的副將手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住,死也不放。
那統領見此深吸了一口气,平穏下來,狂吼道:“接应,接应。”
刹时,立刻一队人高舉着火把,就朝着云輕等人的路徑,沖了过來。
因為進入到了楚軍腹地,而没有了火把的飞林等人,有了这提供火把的一队人,那是越发的囂張和到处肆虐了。
“好爽,好爽。”暮霭一个远投,手中的火把端端正正的插在一后方的粮草堆上,頃刻间一片火光就沸騰了起來,而身边跟在他们身后的韓国士兵,立刻相当默契的把手中的火把,給暮霭递了上去。
“痛快,真痛快。”飞林哈哈大笑着,一剑挑开身旁一扑上來的楚国兵士,剑尖一挑,一火把在空中打着旋轉,飞旋着落在了远处的一粮草堆上,刹那濃烟冒起。
“等闲还遇不上这样的趣事,帮忙放火,我喜欢,我喜欢。”飞林一脸的兴奋和愉悅。
暮霭闻言高声附和道:“可不是,这样光明正大的放火,那去找这样的趣事,爽,想想至少毁了十几万兩銀子,我就高兴啊!”
“那是,你又好賺一笔了。”飞林大笑着回道。
“对。”暮霭满脸得意。
这把火放的爽啊,給了楚国当头一棒不说,楚国没了粮草,不管从何种途徑调运粮草,都是要从他手中买的,这可是一笔天价銀子,想着就爽,灭了敵人的东西,敵人还要捧着銀子上來买,这样的买卖誰不做。
一边狂妄的交谈,一边手脚也不闲着,飞林和暮霭那是尽朝着最远的粮草燒。
而他们前面的小左和小右,功力没飞林和暮霭那么高,那是中長距离的放火,放的是得心应手,飞林和暮霭管远处,他们兩个那就來管中间,至于短距离和寻找方位,那就交給前面帶路的上官勁和云輕了。
一行六人,兩兩相对,那是远近都有攻击,真正是配合的无衣无縫,好生囂張。
“吼……”奔行在前的白虎王,也受到战场上和身上之人情緒的感染,那是兴奋的几乎要沸騰起來,那四蹄飞扬,別说身边的楚国士兵的马匹跟不上牠的速度,就連身后的小左小右等的良驹,几乎都快被牠甩开了。
那是跳跃移动,凶猛异常,一咬,那身穿鉄甲的士兵,生生就被牠給咬出鮮血四濺,那气勢,几乎让人无限愄惧。
爬在白虎王身后的小穿山甲,和站在云輕肩上的貂儿,也兴奋得莫名,要不是牠们不具备战场上的攻击能力,怕也是要沖上去,狠狠叫囂才是。
火焰四起,濃烟滾滾,不过片刻功夫,有了云輕等人的奇兵出击,整个楚国的粮草队伍,那是一团混亂,大簇,大簇的火苗从四方八方迅速的窜了出來,迅速燃燒成一片。
火势蔓延,一发不可收拾。
“快,快救火,快救火……”
“救火啊……”
惊恐的大叫声此起彼落,楚国負責看守粮草的士兵,疯狂的大叫起來,手忙脚亂的扑灭火焰。
但是粮草本就是易燃的东西,而且在这草原上,冷烈的秋风一吹,那是风助火勢,越发燃燒的更快,几个呼吸之间,就見熊熊大火越发的沸騰,在一片苍涼的草原上,火焰在跳动着,肆意的揮舞着。
楚国大軍頓时一片大亂,要忙着应对敵軍,又要忙着救火,扑救粮草如此一心三用下,虽然万多人,但在这种情況下不到三份之一,局劫立刻有利于韓国一方。
而那指揮韓国士兵的統領,显然是个人才,一見之下,立刻审时度势,一边牵引着楚国的激战兵力,一边分兵直扑楚后方,看那模样,势要燒毁整个楚軍十万士兵的粮草才会退兵。
火焰汹涌,云輕驾驭着白虎王,穿梭在熊熊火焰之中,但見一缕白色在火红之中,飞快的跳跃着,奔騰着,那鮮艳的红,把那醒目的白,越发衬托的纖毫毕現,神威凜凜。
太阳緩緩的西落,橘紅的光芒洒在苍涼的苍茫草原上,映衬着这耀目的火紅,居然美得不可思议。
“走。”奔行在前的上官勁見燒杀得差不多,当即一声大叫,手中長剑一指向韓国軍队的方向。
云輕見此立刻微踢白虎王,白虎王立刻掉轉虎头,一声虎嘯,撒开四蹄,就朝上官勁所指的方向沖过去。
身后跟隨的小左、小右、飞林、暮霭,見势哈哈大笑着一派囂張的跟在云輕身后,朝前飞奔而去。
火放得差不多了,这楚国的十万粮草,怕是一車也不留不下來了。
“鳴……”几人正掉轉了方向,韓国士兵处远远就傳來号角之声。
上官勁一听,立刻低声说道:“快,楚国的后援來了。”
云輕一听,立刻飞快的朝后面的小左等打了个几人都懂的手势,一边一夾白虎王,示意加速。
飞林、暮霭兩人一見,不由齐齐挑了一下眉头,神色中一点惊异之色都没有。
太过重要的粮草队伍自然有專门的軍队护送,而这一回,明显是因為在趙国的境內,楚国没有想到会出現劫杀粮草的事情,因此,护卫和粮草的兩綫拉的过長,首尾不能接应,給了韓国这样一个可乘之机。
不过現下这濃烟滾滾的情況,在远远的也可看見,楚国的后备軍队赶來,也不是什么震惊的事情,当下一边杀出一条路,一边拍马飞快而走。
頃刻间一行六人,如利剑一般朝后杀了个回马枪回去,快如闪电。
“鳴鳴……”厚重的号角声划破空气远远的傳來,充滿了严肅和肅杀,楚国的军队赶到了。
韓国的士兵如水一般后退回去,而楚国的粮草队伍听見自己的軍队來了,頓时誓死也要拖住敵人,立刻命也不要的,拼死糾纏着所有的敵人。
然而,韓国军队犀利,本就没有分散,此时后退,相互后补,有攻有守,互相协助作出快速后退。
楚国殘兵敗將之师,虽然死拖,但是却无法阻挡韓国軍队退去的阵势。
不过頃刻间功夫,韓国重兵巳经快速的退了开去,朝着后方的茫茫草原退去,行动间其快如风,显然早有计算。
而云輕这边,虽然身在敵人的腹地,但是他们一行六人是什么人,那一个都是强手中的强手,还能輕而易舉的拼杀進來,現在只剩下一片殘兵敗將,还有什么能够拦阻住他们的。
頓时,只見白影狂飙,几马奔行如电,朝着韓国后退方向就沖了过去。
“鳴鳴……”厚重号角声越发的响了,显然楚国的后援來的相当速度,前一刻还在一里之外,不过頃刻间就巳经几乎來到了耳边。
鉄蹄声声而至,那万马狂奔的声音,那鉄蹄践踏在草原上的厚重之声,阵阵的傳來,大地几乎都在震动,尖利的杀伐之气,軍队还没到,却巳经渲染了半边天空。
“快。”一道清脆的声音划破天际,朝着云輕等飘來。
只見云輕等所去的前方,利箭齐射,拦截在他们前方的楚国骑兵,一排排的倒了下去。
白虎王一个飞跃,高高的跃过一座小小的土坡,云輕眼角扫見,那本來应该巳经退走的韓国士兵处,一小队人马一边慢慢的朝后退,一边手持弓箭,正朝着他们前方射來,这是在給他们开路,給他们扫清前方的障碍。
那当头的統領,一身盔甲,整个的遮住了他的头面,看不見容貌,只看見那普通的盔甲在夕阳下,散发出橘红的,銀銀的光芒,此时正对着她,飞快的揮动着手,狂吼道。
“快。”云輕狠狠一夾白虎王,白虎王的速度几乎提升到了极限。
急速狂飙,风驰电制。所过之处血光弥漫,所向无敵。
轰轰,万马奔騰的声音飞速而來,楚国大軍的鉄蹄从后而至,鉄黑色的黑甲,在夕阳下揮洒出一地肅杀和森严,如滾滾黑雾,汹涌着沖了上來。
“左右包抄,前鋒追击。”高亢的命令响彻在天际,刹那,猙狞的鉄蹄如重錘敲响而來,重重击打在所有人的心里。
云輕一边抓着上官勁,匍匐在白虎王背上朝前沖,一边五指飞快划过琴弦,此时巳经没有了韓国的人,不需要注意,那琴声帶着杀声回荡在这一片空中,如利剑般破开前方阻重重阻隔,為她和身后的飞林等人开僻前行的路綫。
草原不比其他地方,要是让軍队追个头尾夾击,那就逃不了。
入眼,那黑壓壓的杀伐鉄骑正前方,一人一身滭S在万千鉄黑色鉄骑中万分显眼,首当其沖映入眼帘,一身內敛的沉穏和霸道,虽然隔的远看不清面容,但是那样的气势,此人是誰巳经不用再说了,除了楚王楚刑天,还有誰。
楚刑天滿身狂烈的率兵沖來,入眼一片火焰中,那道白色的身影那么显眼,白虎王,楚刑天頓时深深的一皱眉,能驾驭白虎王的,除了云輕还有誰。
一把勒住坐下骏马,停立在原地,楚刑天右手高高舉起,伸开的五指唰的紧紧握成拳,一瞬间,那万马奔騰呼嘯而沖的兵马,立刻勒马停下,一片战马狂嘶之声。
“陛下……”楚刑天身旁的鉄虎立时叫道。
楚刑天看着前方的身影,揮手打断了鉄虎的话。
身后没有了万骑追赶的声音,云輕等不由诧异的齐齐朝后看去。
“历屸你救寡人一命,今日寡人放你走,前程恩怨,一并清还,再見面,就別怪寡人手下无情。”
沉穏冷酷的声音响彻在天际,云輕骤然一楞,历山,他们在燕国时候所住的地方,那日救的……是楚刑天。
楚軍不在抵抗和追击,云輕等飞纵而去,不过頃刻,六人与着那韓国統領,巳经去的远了。
夕阳下,一地火花跳跃,橘红映衬着火红,火红回应着鉄黑,絕美而凄艳,肅杀而森寒。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