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
天色将暗,估摸着成晗菱一会儿就会出府,霍谨博和成晟旻骑马率先前往庙市,成晟旻想到霍谨博过几日就要离开,道:“谨博,你今后自己一个人住,出行难免不方便,这匹马送给你,就当是送你的乔迁之喜。”
霍谨博确实需要一匹马,便没有和成晟旻见外,道:“待你他日成亲,我会送你一份大礼。”
成晟旻只当他是祝福自己能娶到韩迎蝶,咧嘴笑道:“借你吉言。”
今日有庙市,经过一天忙碌的百姓们都喜欢来庙坊逛一逛,看看能不能买到自己心仪的东西。
他们刚到坊口就看到来来往往的百姓,两匹马只能拴在一旁的树上,留几个护卫在这里看马,其他人则陪着霍谨博两人进入庙市。
庙市与一般集会大有不同,街道上贩卖的大多是玉石珠宝,古董珍玩或者珍稀孤本,甚至还有一些来自西域诸国的奇珍异宝,东西又杂又稀奇。
霍谨博看到那些宝石眼睛一亮,没想到在这庙市上还能看到钻石这种东西,难得遇到和后世相似的东西,霍谨博便走出去仔细瞧瞧。
成晟旻没心思看这些,他眼睛一直盯着坊市口,生怕错过成晗菱两人。
另一边,成晗菱和韩迎蝶汇合后,韩迎蝶直接弃了自己的马车,上了成晗菱的马车。
韩国公府的马车也没回去,还是在后面跟着。
韩迎蝶笑盈盈道:“我还以为你会把你二哥带来呢。”
成晗菱淡淡道:“我已经给他创造一次机会了,剩下得靠他自己。”
追人这种事别人帮不上忙,成晗菱对此深有体会。
韩迎蝶:“我还以为你为了和霍总管单独相处,又要拿我当筏子呢。”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又不一样。”
她那时候不知道成晟旻喜欢韩迎蝶,自然可以没有压力地拿她当工具人,现在情况变了,韩迎蝶愿不愿意和成晟旻相处,全由韩迎蝶自己决定。
虽然依成晗菱对她的了解,韩迎蝶不是那种会感觉尴尬的人,但感情之事,终归要由当事人自己选择。
“而且,”成晗菱伸出一身纤细的手指晃了晃,纠正道:“大哥已经放还了他的卖身契,皇上亲自下旨封他为户部郎中,他已经不是府里的总管。”
霍谨博毕竟只是国公府的下人,再加上他还没去户部任职,这种事除了特别关注的人,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韩迎蝶就没得到消息。
她愣了一会儿才道:“竟然直接封官了?”
韩迎蝶为什么不看好霍谨博和成晗菱,很大一个原因就是霍谨博出身不好,哪怕他脱离奴籍,也很难进入官场,除非他老老实实去参加科举,但那个耗费的时间太长,还不一定成功。
在韩迎蝶眼里,霍谨博的前途太过渺茫。
可现在永康帝封了霍谨博正五品官职,就代表他已经跨过了最难的一关,甚至在众多进士或庶吉士还在翰林院等待封官的时候,他已经领先了他们数年。
而他今年还不到十八岁。
古往今来,除却权贵子弟,未及冠便进入朝堂的,无一不是惊才艳艳之辈。
韩迎蝶看了成晗菱一眼:“这是件大好事,你怎么没那么高兴?”
成晗菱闷声道:“等过几日,他就要离开国公府。”
韩迎蝶了然,调侃道:“原来是因为见不到情郎才闷闷不乐。”
成晗菱白她一眼:“你少幸灾乐祸,要不是因为他,我今日还不一定跟你出来。”
韩迎蝶挑眉看她,目光中带着询问。
“大哥给他准备了一处宅院,但里面还缺很多东西,我今日来庙市便是帮他古玩字画。”
韩迎蝶瞪大眼睛看她:“我说郡主啊,你这还没嫁过去呢,就操心这些是不是有点早?”
成晗菱撩了撩头发,道:“没办法,他非要我帮忙,我不好拒绝。”
韩迎蝶:“”
看她这样子,韩迎蝶很想骂她一句冤大头,上赶着给人花钱。
可又怕真惹成晗菱生气,她一气之下把自己扔下马车。
韩迎蝶想了想,委婉道:“万一他是为了省银子呢?”
以霍谨博的身份,想来手中没有多少银子。
成晗菱轻笑道:“你为何不说是我想让他省银子?”
步入官场就免不了应酬,逢年过节送礼更是寻常,成晗菱想让他的银子用在刀刃上。
韩迎蝶:“你直接把自己送给他得了。”
在韩迎蝶心里,在这世上女子最是命苦,唯有自己心疼自己才能过得好些,最不该相信的就是男人,更不能对他们掏心掏肺。
韩迎蝶又道:“即便你很喜欢他,也要多顾着自己些啊。”
成晗菱看向车窗外,声音恍惚道:“你没有喜欢过人,不知道那种感觉,他只是站在那儿,我便觉得心情很好,我从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我不止一次感谢上苍把他送到我面前。”
沉默一会儿,成晗菱回头看韩迎蝶,轻笑道:“你就当我花钱买高兴了。”
韩迎蝶看着眼前这个比她小两个月,却蜕变得愈发成熟的少女,她眼中仿佛盛着满天星光,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韩迎蝶垂下眼帘:“你自己的事自是由你自己做主,今后别找我哭就行。”
这十年来,她一直在自我厌弃,成晗菱是她唯一打心眼里接受的朋友,虽然话说得难听,但她真心希望她能幸福。
到了庙坊,成晗菱和韩迎蝶一同下车,带着丫鬟护卫们走进庙坊。
成晟旻怕错过韩迎蝶,就一直在坊市口附近待着,成晗菱两人一进来他就发现了。
“来了,谨博,她们来了。”
霍谨博闻言扭头看去,果然看到成晗菱。
乌黑浓密的青丝垂在脑后,不施粉黛,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她一出来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霍谨博下意识扬起嘴角,心情莫名变得很好。
“谨博,走,我们过去。”
成晟旻眼看着她们走过来,深吸一口气便要过去装偶遇。
不等霍谨博拉住他,成晟旻已经大步走到成晗菱两人面前。
霍谨博扶额,这么直愣愣地走过去,傻子才会相信这是偶遇。
没办法,霍谨博只得跟着走过去,正巧听到成晟旻的声音。
“好巧啊,小妹,你们也来逛庙市。”
霍谨博尴尬地低下头。
成晗菱和韩迎蝶对视一眼,没好气道:“二哥,你故意的是不是?”
成晟旻故作疑惑地看她,问道:“小妹这话什么意思?”
成晗菱看到他身后的霍谨博,只瞪他一眼没说话。
韩迎蝶只是觉得成晟旻拙劣的演技有些好笑,倒没什么别的感觉,庙市又不是她家开的,成晟旻想来她又拦不住,他想跟着就跟着呗,不过多个人而已。
想罢,韩迎蝶拉着成晗菱继续往前走。
成晟旻见韩迎蝶没有和他说话的心思,目光一黯,耸拉着脑袋和霍谨博一同跟在他们身后。
霍谨博低声道:“晟旻,你这样追人可不行。”
成晟旻扭头看他:“什么意思?”
霍谨博道:“追人最起码不能让她感觉到困扰,而且也不能太过刻意,你刚才就太刻意了,韩三小姐一眼就看出你是故意的。”“那我该怎么做?”
霍谨博想了想道:“投其所好。”
他也不会追人,成晗菱让他追她,他想了许久就想到四个字——投其所好。
“晟旻,你对韩三小姐了解多少?”
成晟旻陷入深思,他其实对她并没有多了解,他只知道她有一段让人心疼的过去,他也不知为何会喜欢上韩迎蝶,但他确定不是同情。
霍谨博又道:“晟旻,一味的纠缠只会让人心生厌恶,你说过韩三小姐有心结,在她心结未消除之前,你不能心急,或许可以先做朋友。”
成晟旻愣愣地点头,过了好一会儿,他看向霍谨博,佩服道:“谨博,你真厉害,这都懂。”
霍谨博摸摸鼻尖,只是笑笑没说话。
他总不能说因为要追成晗菱,他特意学习了一番,不过目前依旧停在理论层次,真让他行动他也不知该怎么办。
看着前面的两个身影,成晟旻大步走向前,来到韩迎蝶身边,轻声道:“我,能不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韩迎蝶愣了下,看了成晟旻一眼,又看了看成晗菱和霍谨博,心里转过些念头,点头答应下来:“好。”
成晟旻心中一喜,扬起一个明朗的笑容。
看向两人离开,霍谨博上前一步走到成晗菱身边。
成晗菱扭头看他:“你和我二哥说什么了?”
霍谨博道:“只是告诉他不能着急,韩三小姐摆明了对他没感觉,死缠烂打没有用,还不如先从朋友做起。”
成晗菱颔首:“这倒是好主意。”
成晟旻做事太冲动,若是任由他一意孤行,不仅追不上韩迎蝶,反而会起反效果。
霍谨博陪着成晗菱继续逛庙市,庙市卖的东西会吸引很多权贵或者富绅的兴趣,一眼望去街上着锦衣的人很多。
尤其是卖古玩字画的摊位,每一个都围满了人。
这些东西很容易造假,外行人想买到真品只能拼运气。
成晗菱兴致勃勃道:“我们也去看看。”
霍谨博纳闷道:“郡主书房的字画恐怕比整条街的真迹都多,我们去凑什么热闹?”
成晗菱嗔他:“你难道不需要?你用来待客的大堂总要挂几幅字画,而且古董花瓶也需要摆一些。”
霍谨博苦笑道:“郡主,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我哪有那么多银子买古董字画。”
成晗菱道:“谁让你买大师的真迹,后来人总是喜欢临摹前人字画,有些临摹之人也是小有名气,你买他们的不就行了,而且这世上好看的字画多的是,又不一定非要买名家画作。”
对于霍谨博现在的身份来说,买这种字画既能充当门面也不会太过寒酸惹人耻笑。
霍谨博恍然大悟:“多亏郡主提醒。”
他毕竟不是古人,身份地位也不高,这里面的弯弯道道肯定不如成晗菱清楚。
说着话,两人便走到一个卖古玩字画的摊位,摊贩面前摆着两张桌子,古玩和字画分别摆放在两个桌子上。
成晗菱从来不知礼让是何物,她一进去直接占了最中间的位置,周围的人看到她的穿着以及身后的护卫,很从心地往旁边靠了靠。
成晗菱随意拿起一副字画展开,只看一眼便扔到地上:“赝品!”
然后又拿起一副,再次扔到地上。
在她扔了四五副字画后,摊贩坐不住了,起身道:“你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你不想买放下就是,为什么要扔了我的东西?”
成晗菱冷哼一声:“你那些都是赝品,留着让你继续骗人吗?”
听到这话,周围的百姓脸色变了。
一个刚刚付银子买了一副字画的富绅犹豫一瞬,捧着字画走过来问道:“这位姑娘可否看看老夫这幅画是不是真迹?”
成晗菱瞥他一眼:“你买的什么?”
“张道子的《咏柳图》。”
成晗菱直接道:“假的。”
富绅愣了:“姑娘还没看为何便知是假的?”
成晗菱随意道:“因为真迹在我那儿。”
这个理由强大到无人反驳。
摊贩却不能任由成晗菱砸了他的生意,故意讥讽道:“你说真迹在你那儿就在你那儿,你怎么不说张道子大师的画你都有呢?”
成晗菱轻笑出声:“你还真说对了,张道子现存于世的字画全部在我那里,所以你这里所有张道子的画都是假的,而且临摹得极为粗劣,就是在糊弄傻子。”
周围的百姓:“”
他们就是被忽悠的傻子。
一旁的富绅更是尴尬,在成晗菱看来他应该是被忽悠成功的傻子。
摊贩注意到周围人的脸色,心里有些慌,色厉内荏道:“你说张道子的画都是赝品,总要拿出证据,空口白话算什么本事?”
成晗菱听言直接将那个富绅的画拿过来,撑开放在桌面上。
也不看这副画画得如何,直接指着画上的印章道:“张道子的印章曾被他幼子不小心摔坏了一角,自此以后他字画上盖的印章便少了一角,这件事记载在他的自传中,你若不信尽管去查证。”
成晗菱淡淡道:“我不知道你这赝品又是临摹的哪个赝品,但这副《咏柳图》乃是张道子晚年所画,其上印章不该是完整无缺。”
摊贩面如土色,失去了和成晗菱对峙的勇气。
一旁的富绅敬佩道:“姑娘博学多才,老夫佩服。”
很多人都知道张道子是很有名的画家,可大家对他并不了解,只是一味推崇他的画,只有极少数的人愿意了解他的生平过往。
成晗菱将画放下,道:“这副画的真迹我看过无数次,这副赝品实在粗劣不堪,这里面最少有十数处错误,之所以只说印章这一处,不过是为了让不懂画的人也能听懂,免得此人再胡搅蛮缠。”
周围百姓对成晗菱更是佩服,不仅博学多才,心思还玲珑剔透,怪不得她说她有张道子的全部画作,只有出身高贵之人才会有这般气质。
霍谨博察觉到周围人对成晗菱的赞叹,嘴角上扬,心里甚是高兴。
成晗菱不耐烦被人围着,和霍谨博继续往前走,疑惑道:“你在笑什么?”
霍谨博扭头看她,含笑道:“与有荣焉。”
成晗菱愣了下,嗔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不会是一群愚昧之人的吹捧罢了。”
她的傲气早已刻进骨子里,她不需要别人的认可来证明自己的优秀。
不过她还是极喜欢霍谨博说的这句话。
在他因能力出众被其他人夸赞时,她同时感觉与有荣焉,那种感觉她之前从未体验过。
离他们不远处,也有一对男女在逛街,霍谨博两人太显眼,这两人一眼就看到了他们。
周绾薇遗憾道:“可惜,这么极品的美男子归乐怡郡主了。”
她身边的九皇子诧异道:“表妹说什么?”
周绾薇冲成晗菱两人的方向努嘴:“表哥看不出来吗,乐怡郡主喜欢她身边那个人。”
周绾薇有些郁闷,她那日主动讨好霍谨博两次,也没问到他的名字。
九皇子听言觉得荒唐:“怎么可能,霍谨博只是国公府的下人,乐怡郡主素来眼高于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她会喜欢一个下人?”
周绾薇却是笑道:“又不是要嫁给他,只是当个玩物而已,何必在意他的身份?”
周绾薇以己度人,如果霍谨博愿意跟着她,她同样不会在意霍谨博的身份,反正都是被她养在别院,要什么给什么,只要别妄想名分。
九皇子脸色一沉,看向霍谨博的目光变得幽深许多。
莫非这就是乐怡郡主对他态度大变的原因?
此时说话的两人也注意到九皇子和周绾薇。
成晗菱蹙眉:“晦气。”
说完就打算换个方向。
但九皇子和周绾薇显然没打算放过她,径直走过来。
这两人的目标很明确,周绾薇直愣愣地冲着霍谨博而来,娇笑道:“今日才得知公子的名讳,谨博这个名字很好听呢。”
霍谨博后退一步:“男女授受不亲,请周六小姐离我远一点。”
九皇子依旧是那副温和有礼的样子,看向成晗菱道:“世子宽宏大量愿意让六哥回京,我和母妃都很感激,还请郡主代我向世子道谢。”
成晗菱面无表情道:“大哥每次大朝会都会去,到时候自己说就是。”
九皇子苦笑道:“世子都原谅了六哥,郡主怎么对我还是这般?”
成晗菱对这话很是无语:“我发现你这人真会装糊涂,我不想见你是觉得你恶心,和六皇子没有关系。”
九皇子脸色一僵,脸上的温和差点维持不下去了。
周绾薇听到这话皱眉道:“郡主,表哥好歹也是皇子,你说话就不能委婉一些?”
“委婉?”成晗菱歪头想了想,重新措辞道:“每次见到殿下都特别有助于我节食。”
噗嗤——
霍谨博没忍住笑了。
成晗菱看他:“还不够委婉?”
霍谨博笑着点头:“够了够了。”
周绾薇其实也想笑,但她还要顾忌九皇子的面子,便忍着没笑出来。
九皇子的脸色彻底维持不住,沉声道:“我自认没得罪郡主,郡主一再咄咄逼人,是不是有些过分?”
成晗菱嗤笑道:“我说了让你今后见到我就绕道而行,你偏要凑上来找骂又怪得了谁?觉得我过分你离开不就好了?”
成晗菱天不怕地不怕,九皇子的质问对她一点威胁都没有。
九皇子自知说不过成晗菱,又不甘心这么离开,扭头看向霍谨博道:“郡主毕竟未出阁,霍总管不像是不懂事之人,理应避嫌才是。”
霍谨博抬眼笑道:“殿下这是什么话,郡主身边的丫鬟和护卫都在,我需要避什么嫌,听说心思龌龊之人看什么都觉得龌龊,莫非殿下觉得我们有需要避嫌的地方?”
九皇子冷着脸:“我好心提醒,一切都是为了郡主好,你如此诡辩又是何居心?”
霍谨博仔细看着九皇子,发现他眉宇间多了一丝不耐和戾气,这在之前几乎不可能出现在他脸上。
莫非隐忍得太久,如今终于可以和六皇子分庭抗礼,情绪压抑得太过有些控制不住了?
成晗菱站在霍谨博面前,冷冷道:“本郡主做事向来随心,殿下即便贵为皇子,我的事也轮不到你置喙!”
她看着九皇子面对霍谨博时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就想让人揍他一顿。
话音刚落,九皇子身后的护卫立刻上前一步:“郡主慎言!”
国公府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注意到他们的动作便立刻走过来死死地盯着九皇子的人,不让他们轻举妄动。
若是以往,九皇子肯定会选择息事宁人,可他今日不想这么憋屈地过去,他憋屈了这么多年,如今若是还要委屈自己,那他谋划这么多年的意义何在?
何况旁人也就算了,一个小小的家奴哪来的脸让他退让,他若是真退让了,旁人保不齐怎么笑话他。
九皇子已经把从成晗菱身上受的气全算在霍谨博头上。
本质上,成晗菱对九皇子没担当的评价还是有些准确的。
虽然当初的没担当是装出来的,或许是装久了,他已经习惯趋利避害,对付不了成晗菱就对付霍谨博,反正能让他出气就行。
本质上不过是欺软怕硬,柿子捡软的捏。气全算在霍谨博头上。
本质上,成晗菱对九皇子没担当的评价还是有些准确的。
虽然当初的没担当是装出来的,或许是装久了,他已经习惯趋利避害,对付不了成晗菱就对付霍谨博,反正能让他出气就行。
本质上不过是欺软怕硬,柿子捡软的捏。气全算在霍谨博头上。
本质上,成晗菱对九皇子没担当的评价还是有些准确的。
虽然当初的没担当是装出来的,或许是装久了,他已经习惯趋利避害,对付不了成晗菱就对付霍谨博,反正能让他出气就行。
本质上不过是欺软怕硬,柿子捡软的捏。气全算在霍谨博头上。
本质上,成晗菱对九皇子没担当的评价还是有些准确的。
虽然当初的没担当是装出来的,或许是装久了,他已经习惯趋利避害,对付不了成晗菱就对付霍谨博,反正能让他出气就行。
本质上不过是欺软怕硬,柿子捡软的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