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鹰取严男跟着池非迟吃吃喝喝逛公园。
晚上,杯户侦探事务所的龙侦探请池非迟、毛利小五郎、越水七槻和其他关系好的侦探去居酒屋聚会。
鹰取严男也坐在车里等着,滴酒不沾,时刻保持清醒,像一个随时准备上战场的斗士。
柯南不死心地跟着池非迟跑了一天,在确定周围确实没什么可疑人物盯着池非迟之后,才明白鹰取严男只是‘难得有工作要认真对待’,无语之余,也彻底放下心来,第二天乖乖背着书包去上学。
学生党上学的日子里,池非迟让鹰取严男送自己去了港区实验室附近,在实验室里待了两个小时,才到了路边,打电话让鹰取严男带人来接自己。
鹰取严男对池非迟不知所踪、不知去做什么的情况不会过问,按照池非迟的要求,只带了搬轮椅搬熟练的两個人,接上池非迟之后,开车陪池非迟跑了一趟横滨中华街。
保镖们在接池非迟之前,都会抽空把午饭吃好,鹰取严男也没例外,所以在中华街的午饭,就只有池非迟一个人在吃。
好在池非迟提前预订了包间,他一个人吃饭、身后站三个保镖守着的情况也没有被其他食客围观。
午饭后,池非迟打发其他两个保镖自由活动,让鹰取严男陪自己在中华街随意看看。
鹰取严男看着满街的人,抱着装非墨的盒子,往池非迟轮椅旁靠近了一点,以免有人撞到轮椅时自己照应不到,“就算不是假期,这里的人也还是不少啊。”
“不管是不是节假日,来中华街吃东西的人很多,毕竟中华美食很出名,”池非迟让轮椅沿着店铺外的墙角行驶,看着沿路商铺里的货物,试图找到自己能感兴趣的物件,“你不用太紧绷,就当陪我来散心,遇到感兴趣的东西可以买两件回去。”
“那我可得好好看看了……”
鹰取严男笑着说得随意,很快就被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迷了眼。
一个小时后,池非迟在一家草药店买了一些做跌打损伤药膏的草药,又买了一些可以做食补的药材,鹰取严男一听池非迟说‘这家的药材质量不错’,当即买了一堆人参、枸杞之类的补药。
两个小时后,鹰取严男拎着袋子出了一家饰品店,买了一堆中国结、戏曲面具、龙狮玩偶等小物件。
三个小时后,鹰取严男双手拎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里面的东西又增加了鸳鸯匕首、不知年代的旧瓷瓶、折扇、笔墨纸砚等东西。
池非迟不得收拾着轮椅空出的储物空间,把自己买的草药塞进一个储物格里,也接手了照顾非墨的工作,抬眼看到鹰取严男在低头看袋子里的瓷瓶,无语道,“鹰取,我之前说那个瓷瓶不是真的古董,你怎么还买下来了?”
“因为上面均匀的裂纹很好看,”鹰取严男不以为然道,“而且老板你说这是赝品之后,店主马上降低了不止十倍的价,就当是买了一件复古装饰品好了。”
池非迟沉默了一下,“那笔墨纸砚呢?”
瓷瓶的事,算鹰取严男说得有道理,可是一个连墨块都不知道怎么用的人买一套笔墨纸砚怎么解释?
鹰取严男神色认真,“我觉得可以研究一下,以后等我老了,没准也能练练书法。”
池非迟了然点头。
他明白了,鹰取就是钱多了烧口袋,遇到新鲜的东西都想买下来,也可以说,是因为鹰取在他这里、在某犯罪组织里拿钱轻松,花钱买乐子也不心疼。
鹰取严男说着,又瞄上了一家挂了‘中华占卜’标语的店,“中华的占卜?我还没有试过呢……老板,你要去看看吗?”
池非迟拿出手机看了时间,“最后一家,一个小时后我们回东京。”
“好的!”鹰取严男欣然点头,等池非迟驱动轮椅,立刻拎着自己的一堆东西跟着进店。
店门狭窄,堪堪只够轮椅通过,门口挂着半帘写了标语的白布,遮挡着外面的阳光。
店里面积不算大,一盏昏黄的电灯照明,靠墙的位置摆了一个柜台,最角落摆放着木桌椅,整体空间显得昏暗逼仄。
不过因为天花板上挂了不少铃铛、长绳之类的道具,墙壁上也画了一些图腾,倒也有几分神秘气息。
柜台后守着一个身材圆润的中年男人,一身棕色夹克、灰色长裤的现代打扮,看到有人进门后,脸上立刻堆起笑容,笑得颇为喜庆,出柜台迎上前,“两位客人,欢迎光临。”
“他想占卜。”
池非迟朝身旁的鹰取严男扬了扬下巴,表示没自己什么事。
作为一个身上带着神秘力量的人,他不是不信玄学,只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多掌握玄学力量的人。
不过比起在酒色场所一掷千金,他也觉得鹰取花钱买点新奇物件、多一些新鲜体验也不错。
鹰取严男立刻上前把购物袋暂时放到柜台上,跟中年男人交涉沟通。
中年男人一边向鹰取严男介绍了店里的项目,一边泡了热茶,招呼两人到桌旁坐。
池非迟听了一会儿,大致明白了,这家店的店主、占卜者都是眼前的中年男人,说是占卜不太准确,应该算是中华传统的‘八字’学说。
鹰取严男本来就是抱着‘体验乐趣’的心态进店,听中年男人说自己负责占卜之后,虽然觉得眼前中年男人一点都不像巫师之类的人物,但也没有在意,乐呵呵地配合着报了自己的生日,看着中年男人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好奇在一旁发问,“接下来是不是还要举行一下什么仪式?”
“不用,这样就可以了,”中年男人依旧笑容满脸,看起来确实像个有‘和气生财’理念的商人,“鹰取先生,我不会什么驱魔祈福,最多只是帮你解答一些疑惑,而且我可不保证什么疑问都能解答。”
这么一句话,倒是让池非迟抬眼认真看了中年男人一眼。
如果这个男人说鹰取严男马上有血光之灾、要花钱祈福或者买东西之类的,他会监督鹰取别傻乎乎花一大笔钱进去。
很多占卜师都会让自己显得无所不能,又做一些故弄玄虚的仪式,来增加自己的神秘感,但是这个男人一不要仪式,二直接说自己不会驱魔祈福,多少有点‘实诚算命’的感觉了。
“没关系,没有仪式反而节省时间,我也不喜欢那种磨磨蹭蹭的仪式,你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吧,”鹰取严男浑然不在意真假,只对服务项目有什么体验感兴趣,“不知道我能问些什么问题呢?寿命?或者……运气?”
中年男人抬眼看了看鹰取严男,脸上笑容收敛了一些,“我先说一些你以前的事,如果说对了,你再问我,如果你觉得不对,之前说好的占卜费,你也不用给了。”
鹰取严男没想到中年男人突然严肃起来,怔了一下,点了点头,很快又补充道,“占卜费不算多,既然你花费了时间,不管说得对不对,我都会给你的。”
“您真是豪爽!”中年男人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看着自己面前写写画画出不少痕迹的纸,“那我先说您二十岁之前的事吧……”
鹰取严男听着听着,脸色渐渐不太对了。
他几岁出过事故、和父母的大致感情状况、父母在他几岁去世……
这些都能说,而且还都说对了,这是不是有点太离奇了?
在老板家里看到鬼怪之后,如果再发现占卜真的存在且可以很灵验,他的世界观会完全崩坏的。
“之后几年离开过故土,虽然不缺吃喝,但生活充满动荡,四处漂泊,居无定所……”中年男人说着,不时在纸上添上几个文字,突然看着笔下的字皱了皱眉,才继续抬头对鹰取严男笑道,“今年行事冷静稳重一些,不要冲动冒险,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池非迟原先坐在轮椅上慢慢喝茶,听到中年男人这么说,抬眼看向男人身前的纸张,辨认出了上面的汉字,“刑伤,身强……牢狱之灾。”
他不知道这些具体怎么算,但一些理论他是听说过的。
中年男人脸上笑意凝滞,惊讶抬眼看着池非迟。
从两人进门时,他就能判断这个坐轮椅的年轻人地位在鹰取先生之上,两人的打扮像是保镖和老板,不过关系比较亲近,又像是朋友,而这个年轻人太安静、似乎很内向,他也就放心地让年轻人在一旁待着,不担心客人觉得自己招待疏忽。
进门以来,这是这个年轻人说的第二句话,前面四个字是他写在纸上的,但‘牢狱之灾’这四个字,他没有写在纸上,却被这个年轻人说了出来。
鹰取严男惊讶又疑惑地转头看池非迟,“牢狱之灾?”
中年男人回神,见鹰取严男又朝自己投来不明所以的眼神,神色懊恼地抬手抓了抓头发,正色看着鹰取严男道,“好吧,既然鹰取先生信任我,又那么好说话,那我就直说了,你今年很可能有牢狱之灾,希望你不要做触犯刑律的事,遇到触犯刑律的人、事都远远避开,克制贪念,不要有什么冒险的念头,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地渡过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