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会怎么样,她甚至连想都没想过。这就是女人,女人是感性的,女人的内心尤其脆弱,她们很容易被感动,也很容易被治愈,所以,当有人拯救了她们,她们就会变得毫无抵抗力。
方才还恐惧着的方欣,在酒精的催眠下主动靠近孟庄。
人的本性都是自由的,而最为原始的欲望,也会在一些情况下凌驾于理性之上。
对于方欣来说,此时此刻,她已经不想去在意那些人伦的事情,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堕落吧,是一次也好,是永无止境也好,都没有关系。”
真是酒壮怂人胆。
只是,孟庄从来就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愿意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任由方欣靠在他肩膀上,递给她一罐果酒:“一醉解千愁,醉倒胜封侯。”
方欣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脑子也变得不怎么清晰,结果罐子,一口气就喝完。跟孟庄炫耀:“看我厉害吧!”
一听六罐的果酒,方欣喝了五灌。因为本身酒量不大,今晚心情有特别的低落喝得很快等原因,她已经神志不清,说着一些口齿不清的胡话。
孟庄从背包里拿出养胃汤,自己喝了两口,然后递给方欣。
这是最后一罐。方欣依旧接过去,仰脖子就喝完了。
喝过养胃汤,五六分钟就沉沉的睡过去。从孟庄的肩膀上滑落,在落地之前被孟庄接住。
把方欣抱到床上,望着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孟庄有些心疼她。女孩子都是很脆弱的,而方欣要独自挑起所有的担子,不管她表现的多么坚强,但说到底,她还是一个女孩。就算是男人也会想要一个共同担起生活重担的‘同伴’,何况是弱女子呢。
风吹过的地方,水变得大浪滔天。在这个悲惨的世界里,一个女孩子要独自面对所有的海浪,她定然是恐惧的,肯定也会被吓得瑟瑟发抖,但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只能紧绷神经不断前行,踏浪高歌以鼓励自己。
然而,这终究只是安慰了自己,在没有人的大海上,她终究还是会奔溃的。
所以,孟庄经过这里的时候,决定要在这里做短暂的停留,让这个手上的姑娘在他的船上做短暂的修养。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对孟庄来说,他无法拯救这个独自漂泊的姑娘,也无法放心的把她交到某人某地,所以,她只能在路过的时候让她上船睡一个安稳觉。
只是,在苦海漂泊的人,或许就算一个安稳觉也不敢睡。方欣虽然已经睡着了,却只有一个苦难的梦。就算是在梦里,她也被这样那样的情感折磨。将就着的婚姻,突然遇到的男人。
一见钟情这种事情,她一直觉得很不靠谱,所以上天就让这件事降临到了她的头上。
神,还真是喜欢恶作剧。
然而,她这个弱小的身子又能干什么呢,她只能接受着这一切,甚至不敢怨恨神一句,因为光是遇到这个男人就让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不那么差。
是的,方欣觉得上天总算是待她不薄,没有让她深陷其中,在她就要堕落的时候派来了拯救的天使。孟庄,这个男人如果不是神派来的话,那这世上应该就不存在什么神了。
所以,不管这个世上有没有神,不管这是不是神的恶作剧。就当一切都是存在的吧,方欣想:“谢谢你,把他送到了我的身边。”至于其他的事情,方欣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坐享其成的事情想想就好不必当真。
孟庄回到房间,在背包里找出安眠药吃了半颗,就躺在床上养神。
这是他的习惯,一般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失眠的,如果失眠,那他就会吃半颗安眠药。孟庄觉得安眠药对身体的伤害太大,所以每次只吃半颗。
虽然只吃半颗安眠药,但加上一些心理因素,就够他睡上四五个小时的了。
但实际上,孟庄只睡了三个多小时的。
不到五点的时间,天还没有完全放亮。
四个女孩子又是一夜未眠,早早的就起床了。
清晨的不冬谷尤其美丽,太阳还没有出来,大雾笼罩着这片神秘的土地,孟庄望着这片仙境,轻轻的笑着:“再见了。”
方欣睡醒已经是十点多,看到身边神秘都没有,衣服也还是昨晚上穿的哪套,不禁有些失落。
今天是星期六,她轮休。起床之后去敲孟庄的门,没有关,她说了句:“我进来了。”就走了进去。
房间里空荡荡的,被子整整齐齐的叠着。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跑回房间拿手机给孟庄打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孟庄说:“很抱歉没有打招呼就走了,因为想看看清晨的大炎山。”
方欣什么也没有说,她沉默着。她觉得只要一开口自己就会哭出来。
孟庄继续说:“另外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就是花田里的花,希望你能挑选一些帮忙邮寄到家里,地址我留在了你房间的桌子上,夹在日记本里。”孟庄说:“不过放心,我没有看你的日记。”
不知为何,方欣的心情好了很多,她跟孟庄打趣:“你是为了找借口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才早早离开的吗?我很高兴你如此为我着想。”
孟庄顺着她说:“看破不说破,被你说出来,就算是我也会觉得尴尬的。”
方欣咯咯的笑了,孟庄确实与众不同,不仅是可以一见钟情的类型,还很会逗人开心,这样的男生也难怪招人喜欢。
方欣答应了孟庄,在心里算计什么时候去最为合适。
她已经决定了,要挑选最适合栽培的苗,亲自送到孟庄家里。
还在跟孟庄打电话的时候,方欣就已经找到了孟庄留下的地址。上面的地址让她有些惊讶,她一直以为孟庄家应该是市里或者郊区某个别墅区,但是从地址上来看,就是普通的民宅。
这跟他印象中的孟庄不符。但方欣又想:这或许正是他吸引人的地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孟庄一行并未直接回家,而是绕路去了那个教堂,就是孟庄带着宴菁舟一起去的那个没什么人气的教堂。
为什么要来这里?孟庄没有说,女孩们虽然问了,但没有追问。
孟庄坐在长椅上祈祷,几个女孩子也跟着祈祷。
宴菁舟闭上眼睛立刻又睁开。上次的时候她害怕没有仔细看,现在一看,才发现这个教堂真的很美,丝毫感觉不到商业入侵的气息,让人觉得十分清爽,好像在这里真的可以受到神的庇佑。
这么想着,她立刻闭上眼睛祈祷,祈祷神不要怪罪自己的无礼,然后保佑自己心想事成。
宴菁舟跟神说:“也不用太多,只要保佑我成为他的新娘,我便做你最忠实的信徒,这不是交易,只是我不知道伟大的您是不是会注视我这个弱小的人类,或者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存在,所以,如果你是真的存在的话,一定会注意到我的,因为我也是你的孩子。”
她就这样跟神灵讨价还价,想要让神明给她好处,然后自己猜做信徒。
其余的几个大概也都差不多。神是不是存在,她们都没有绝对的答案,但是如果神明证明了自己是存在的,即让她们的愿望实现的话,她们就愿意信奉神明。
只有孟庄是个列外。他丝毫不信仰神明,也没有在祈祷,他只是双手合十,然后放空心思。所以,他看起来最为虔诚。
祈祷之后,孟庄照旧把钱包里所有的现金都投到了侍奉箱中,然后向神父祷告。
隔着黑色的帘子,神父说:“你大概是唯一一个我不用看就知道是你的人,可怜的孩子啊,今天又有什么困惑了你?”
“我想问你,心是否会欺骗我们?”孟庄双手握着十字架,声音也极尽疑惑因而变得温柔。
神父回答他:“是的,心是不会骗我们的。眼睛或许会骗我们,耳朵或许会骗我们,鼻子或许也会骗我们,身体当然也可能会骗我们,但心不会,因为心是最真诚的,容不得半点谎言。”
孟庄默了些时间,问:“那么,如果一件事情经过内心千百遍焦灼之后下了决定,最后却错了呢?这也不算是心骗了我们吗?”
神父被问住了,但他只被难住了极短的时间,他告诉孟庄:“当然不算,因为下决心做决定的是脑子,是大脑欺骗了我们,而非是心。”
“但我们不是常用‘心想’一词吗,可见,心确确实实是在思考的,而且思考的并不比大脑要少。”
“孩子,科学不是已经证明了吗。人死之后,心脏停止之后,大脑的意识还可以存在约八个小时的时间。这就是因为大脑是用来想事情的,就连为什么会死,意识也会在思考清楚之后才消失。不论想或者痛,都只是大脑给心传达的意识,心只不过是接收到命令跟着动起来而已。”
孟庄说:“科学吗?科学说神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