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诸多阴谋
最近都回来的很晚,实在不好意思,不过不会断更,这个有保证,请大家放心。
上游开闸放水冲垃圾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贺旗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他真人都出来了,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再玩什么幕后操控的把戏,再骗下去似乎也没什么意思,再说,这件事想想也的确是我有些没做好,只不过我转念一想,又觉得十分头疼,我本以为差不多已经把张德利那些手段都学了个仔细,可哪里会知道贺旗居然变态到这种地步,初来乍到的确是要了解下地方的情况才好动手安排些像是退路这样的事情,但他了解的也未免太多了吧,就像是这河沟,听他的意思,好像在我们到那个小旅店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开闸放水的消息。
见我长吁短叹一脸古怪的盯着他,贺旗笑了笑,和声说道:“张德利虽然如今已经做的不错,但总是没几年的阅历,这些事情,不过是经验,你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久了,也能明白,我们这个圈子,很是需要些兵法的内容,老爷子虽然脑子有些问题,但许多地方做的还是很不错,他让下面的人多看看孙子兵法,就是这个意思,为将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要把眼光放在自己周围的一亩三分地上,要多看看更远的地方,这些消息都不难得,本地的综合网站上都有说过,留心一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到。”
“好吧,算你赢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垂头丧气的点点头,转而想起他之前说过的几句话,不由的问道:“你弄这么多事情,到底要干什么,是场测试吗?”
“总要看看你现在到了什么地步。”贺旗点点头,说道:“大家都是挑人的,就像是你觉得他们都有些不合适一样,但挑人这件事,不可能是看一眼就有个结论的,所以,要安排些事情,看看你的手段。”
“真是好大的局面。”我忍不住怪声怪气的冷哼了一声,说起来,他这次做的还真够大的,要是我没猜错,我这一到北京,就被他盯上了,从头到尾,这么半个月时间,安排出这么多事情来,偏偏还能做的让我看不出太多端倪,对于贺旗来说,这的确不算什么,就是些小手段,但这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做小手段的人,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是要自豪自豪,说些你能看得上我这样的小人物花这么多力气真是荣幸,还是要讥讽两句说你真是闲的无聊。
“恰逢其时而已。”贺旗笑了笑,摇摇头,指了指坐在沙发上一口口品着酒的余建说道:“余大记者刚好要体验体验生活,干脆就把这两件事放在了一起,将你送到了财神客栈,恰逢其时,恰逢其时而已。”
“不可能!”要说我心中最大的疑问,还是财神客栈,没有财神客栈,根本就没有后面的那么多事情,要说这是巧合,我根本不会相信,但如果不是巧合,那又是什么,那财神客栈分明是我自己找的地方,没有任何人建议过,暗示过。
“你到财神客栈那件事吧?”贺旗笑了笑,说道:“那件事,是我安排的,虽然听起来不太可能,但也没有什么太过离奇的,你自己想想那一天的事情,就应该可以明白。”
“那一天我到了机场,然后坐了机场大巴,开到了国贸,然后我就在附近找酒店。”我皱眉想了片刻,将自己那天的行踪仔细的梳理了一番,越想越觉得解释不通,这一路上我压根就没和什么人说过话,根本不会被人左右,首都机场那边是有几条不同的路线,有到公主坟的,有到奥运村的,也有到国贸的,我当时选择国贸这条线,不过是因为觉得贺旗给我写的那个地址就在附近,可以悄悄的观察一番,他能料到我会到国贸附近也不稀奇,但怎么会能安排我去财神客栈入住,那一天到了国贸之后,我可是用手机搜了搜附近的酒店,然后自己找到财神客栈的。
“你那一天也没有想去财神客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第一选择是附近的如家,那时候你没打算做案子,可能就是想要先住下来,所以选择的余地也很大。”贺旗见我眉头越皱越深,笑着提醒道:“可如家那边似乎走不通,然后是七天,可那边似乎也过不去,附近也很有几家店面,但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安全。”
“我明白了!”贺旗这么一说,我不由的恍然大悟,那天的确发生过一些怪事,但我刚到北京,觉得这里没人认识我,心里就没多想,国贸附近是有很多酒店,但那种大酒店一晚好几百的我是真住不起,所以只能找点便宜的,如家和七天,这都是有名的连锁快捷酒店,当然是首选,但我往那边走的时候,居然发现此路不通,也不知道是修下水道的还是干什么的,七八个带着安全帽的工人扯着黄线就把路拦住了,我又不想绕远,就干脆不去,然后按照手机上的地图往其他几家小店去找,但不是碰见几个鬼鬼祟祟的小混混在旅店门口蹲着就是看到警察从店里面出来,这些都是不安全的,所以到了最后,我就去了财神客栈。
这,当真是巧妙的大手笔!根本不需要找人来影响我,只需要让我自己选择就好了,虽然很麻烦,但的确是暗墨这些人的风格,我记得张德利曾经无比沮丧的说道:“看着是有很多选择,但走到最后,却会发现,根本没有选择。”
这句话用在我刚到北京的那一天,是再合适不过了,我选了这么多的酒店宾馆,可最后,却还是只剩下一家财神客栈能住,看似很多选择,但实际上,只有一条路可走而已,我甚至觉得,即便那天我绕路往七天如今走,怕也是要碰见些情况让我不去选择他们,贺旗的手段很复杂,也很简单,他动用了不少人手,把我的行动范围限制在了很小的圈子里,然后,在这很小的圈子里让我什么都不能选择。
而且我记得清楚,那一天在我去如家的路上,的确是碰到了封路,那时候我也犹豫了片刻,但一转身就看到另外一条路上站了两个警察在拿着一张东西打量路人,当时我吓了一跳,转身就赶紧走远,想起来,这也应该是贺旗的安排,人家这么大的阵仗,我要是不上钩,那真是有点说不过去了,所以想明白了这一点,我也没了脾气,摊着手没好气的说道:“你百十号人对我一个,我要是能跳出来,那才见鬼了!”
“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想看看你的手段,不过,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啊。”贺旗笑了笑,举起杯子,说道:“难道不应该为你的表现干一杯吗?”
“有什么好干杯的?”我脸一红,硬着头皮说道:“那些丢人的事情,你就别说了。”
“你做的非常不错,对于那个家伙,我也是没有什么办法。”贺旗耸耸肩膀,很诚恳的说道:“当初让余大记者到财神客栈里住着,就是想选一个人,让他看看我们这个圈子里的手段,结果他就看上了张波,谁知道那家伙着实有些难办。”
“所以你就是那个朋友?”我心里一凛,想起张波说过他有个朋友拉着他合伙,不由的就看了贺旗一眼。
“不是我,是下面的人。”贺旗笑笑,摇头说道:“我哪里有这么多的分身,可不像是家里的老爷子,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去凑个热闹,又着实能变化出不同的样子,这个本事,我没有学到,起初的打算,是要让张波跟着我们做点事情,和你后来的设计差不多,等着事成之后才告诉他我们到底做了什么,让他没有退路只好继续走下去,但你来了之后,我就想到,这应该是个不错的机会看看你的办法,毕竟在此之前,我们也试过不同的手段,他好像是真的想要老老实实过些安稳日子,并不为所动。”
“我也没办法。”一提起张波,我就十分头疼,摇摇头说道:“这家伙到现在还是那个样子,下了水也是束手束脚,心里面那些道道真让人想要给他一顿好揍,非要行侠仗义,要不是这样,也不会最后分道扬镳,我实在是受够了。”
“已经很不错了。”贺旗点点头,说道:“那个家伙当年在内蒙受了惊吓,起初也风光过几年,可见了血,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觉得拿命换一阵子逍遥日子并不值得,这一点,我们同样头疼,换做是我,怕也是同样的结局。”
“可你怎么也干这种事情了?”我刚才就是在头疼张波,也没多想,如今听着贺旗说了几句,突然觉得不对劲,在我的印象中,贺旗还是个很正面的人物,如果说张德利做的事情都不大能见光,很有些邪恶的味道,那贺旗就是很光明正大的了,虽然他好像也是个等到人家快要死了才肯出手的,但毕竟是出过手了,要是换做张德利,那肯定是要逼死人家才肯罢手的,碰上张德利,就两种选择,要么被逼的自己站起来动手反抗,要么被张德利逼死然后被他轻蔑的看不起再说一句无药可救,但贺旗,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张波其实也很可怜,怎么贺旗非要拉人家下水往不归路上带?
“因为先生那里,已经等不及了。”贺旗苦笑一声,说道:“先生谋划的事情,你怕是也有所耳闻,他积蓄了许多力量,想要改变一些事情,但这件事大家都明白,那是很难做到的,现在并不是最合适的时机,还没有败坏到那种可以振臂一呼天下景从的局面,只不过,先生已经没有多少年好活了,他想要在有生之年看到这一切的发生,即便是失败了,似乎也会心满意足没有遗憾的离开这个世界,暗墨的菁华将要付之一炬,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事实,但总要留下种子,选择心存善念的人继承暗墨的旗帜,就是我要做的事情,张波就是个不错的人选,但他已经过了太久平安的日子,心如止水,或者说是死水才更加确切,必须要让他的生活动荡起来,之后,才能让他接受更多的东西。”
“你就不能阻止他吗?”贺旗这几句话吓了我一大跳,张波怎么样,我才不管,他爱死不活,但家里那个老爷子的疯狂,我可是早就听张德利说过不少次,本来以为那老家伙或许不会孤注一掷,要不然张德利也不会天天打算着接手一些他留下来的势力,但比起张德利,贺旗这个有着暗墨血脉的人似乎更能了解真实的情况,他这么说,一定是错不了的,我几乎可以想象,到时候会是怎样的局面。
正如贺旗所说的那样,现在根本不是什么动手的好时机,甚至连个相对较好的时机都算不上,暗墨能制造社会的动荡,这一点我在张德利那里已经领教过了,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固然不能烽烟四起,但绝对可以让所有的人都居无宁日,后面到底会发生什么,我根本想不出来,凭着我的见识,也只能看到这么多了。
“怎么阻止?”贺旗苦笑了一声,摇摇头叹息道:“他经营了几十年,引而不发,如果不是他找到了我,连我都不会知道如今的暗墨居然有这种力量,他埋下的种子,扶植的傀儡,没有他的首肯,根本不会认同我带领他们去做什么,他想要天下大乱,能阻止他的人,也只有他自己而已。”
“可这根本不现实,他难道不明白吗?”我忍不住说道:“他要造反,是不会成功的。”
“但他可以改变世界。”贺旗摇摇头,说道:“他自己当然明白这件事根本没有一点的机会,纵观历史,从来没有一个像暗墨这样只靠着谋略就能得到天下的,每一次的改朝换代,都是要流血的,暗墨没有这种准备,即便有遍布天下的门徒和潜伏着,那也只是赤手空拳的所在而已,我想,他从来就没有想过那件事,但可以预见的是,到了发动的那一天,社会会陷入难以预料的动荡之中,每天每小时每分钟都会有动乱发生,就像是一场场的地震,足以动摇如今看似安定的局面,到了那个时候,野心家们就会浮出水面,那些拥有力量的野心家们,就会借着那个机会去实现自己的野心,不管后果如何,他的确用这种方式改变了世界,这才是他想要的,而且,似乎他也的确能够做到。”
“那我们能做什么?”我惊愕的连手里的酒杯都差点拿捏不住,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恐怕身上带着暗墨印记的人没有一个能逃得过事后的清洗,别看现在我们过的逍遥,做了案子跑个干净,但那只不过是钻了些漏洞,人家不过是懒得费那么多力气来到处找我们,国家的力量,依旧是不可小觑的,人家想要动我们,那肯定是动得了的,躲的再远,也逃不过掘地三尺的手段和决心。老爷子要是真的那么疯狂,那大家可就要一起完蛋了。
“用舆论阻止他!”这时候,余建就笑着站了起来,大手一挥,说道:“老爷子之所以能做这么多事情,不过就是因为他一直隐藏的很好,如果有一天他发现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那阴谋也就没了所谓的突然性和隐蔽性,他会发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都已经被所有的人知道,到了那个时候,他就会冷静下来去考虑到底要不要孤注一掷,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占领舆论的平台,让老爷子清醒过来。”
“余大记者?”我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依旧很猥琐的余建,他的身份,贺旗说了这么多,我已经有些了解,知道他大概就是个潜伏着来体验生活的记者,但到底怎么回事,我也实在不明白,听到他这么豪迈的盘算,我实在是有些无话可说,这件事,怕是根本行不通的吧,老爷子那种人,做了几十年的局面,早就成了精一样的人物,哪里是舆论能阻止的了的,我甚至觉得,不等到了那个时候,这家伙就要被老爷子干掉,老爷子应该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物。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贺旗笑了笑,悄悄的对着我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所以,新北京报,就是我们的第一个目标,这家报社尚在成长,影响力也非常不错,是最好的动手对象,张波那件委托,说起来,也是我派人做出来的,新北京报本来就是些劣迹斑斑的家伙,如果丑闻足够,那么,我们就可以拿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