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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包藏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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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六章包藏祸心

  钱依旧是个很大的问题,这一点在第二日早上续房的时候,我就看出了些端倪,贺旗这人在日常上并没有什么太过分的要求,好像吃的喝的并不在乎,在这一点上,他和张德利还是有些相似的,早上酒店里有自助餐,那餐劵本来就是含在房费里的,有道是不吃白不吃,我和余建两个人恨不得把晚饭都吃出来,一盘子一盘子的往桌子上堆,吃的差点直接死过去,而贺旗倒好,却只是淡淡的吃了些粥,又捡了清淡的小菜尝了两口,这就算完了,见我看的奇怪,居然还很张德利的说了一句:“俭以养德。”

  但就是这句俭以养德,让我觉得,贺旗如今似乎也不是太有钱,贺旗是个很极端的人,一方面他对于生活的享受并没有太多的追求,似乎能过的下去就可以,身上的衣服说不出好,只能勉强评个简洁大方,他看着器宇轩昂,完全是因为长得好看,人靠衣衫这句话是不能用在他的身上的,要我说,怕是贺旗身上的衣衫靠了贺旗才让人觉得似乎价值不菲,但我可是个很细致入微的人,早就找了个机会看了那西装的铭牌,不过是报喜鸟这种便宜货色而已,一般上个班的都穿得起,他穿的一般吃的一般,用的也是一般,那手机破破烂烂的,不知道是什么朝代留下来的老古董,当真是让人摸不清头脑,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贵公子出来体验生活了还是穷苦人长个贵公子模样。

  更何况,他还住了个五星级酒店的大套房,续房的时候听着那价格我也咋舌,一夜居然要了一千五百块钱,这还是石家庄,不是北京上海那种地方,换做那里,怕是两三千还要往上走,这家伙吃穿用的都没有要求,但就是在一个住字上,很是讲究,要不然我也不会觉得他是个极端的人物,哪有一身普通百姓打扮却天天要到五星级酒店住上一住的,我说过,我是个细致的人,细致的人总是会去找一些别人容易错过的小东西来分析分析,这也算个怪癖,结账的时候,我除了被那价格吓了一跳之外,还听到了一句话。

  那是个笑起来绝对可以露出八颗牙齿的前台小姑娘,贺旗刷卡的时候,她职业性的笑着问道:“先生还要考虑那间总统套房吗,今天可以为先生拿到九五折的优惠。”

  “回来的时候,再说吧。”当时贺旗的表情十分有趣,我从来不知道这家伙也会尴尬,他居然还红了那么一小会儿脸,然后摇了摇头,似乎还发出了微不可查的一声轻叹。

  这让我顿时间有了些兴趣,趁着他去洗手间的功夫,我悄悄的绕到了前台,问那小姑娘说道:“你们这总统套,要多少钱?”

  “两千七,这是最优惠的了,只对我们的VIP客户提供,王先生住了好几天,所以已经可以享受这个优惠了。”那小姑娘微微一笑做了答复,我一愣,才想起,那个所谓的王先生,或许就是贺旗这次入住用的身份证上的名字,我们这种人,身上总是有些不属于自己的证件的。

  “也没贵多少啊。”我心里这么琢磨着,在外面大堂等贺旗的时候,见一边余建鬼头鬼脑的一边抽着烟一边盯着来来往往的美女溜口水,就顺便问了余建一句,说道:“他在这住了几天了?”

  “我怎么知道?”余建不高兴的白了我一眼,说道:“我之前想要体验体验你们这个生活,可是和他说好的,千万得像模像样才行,他做什么我是一句都没问过,张波那个死鬼出来的时候,我可是吓得一晚上没睡着,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

  余建一提起这件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如今的局面也很微妙,我看余建不爽,余建看我更加不顺眼,要知道我之前可是弄出个局面准备把他卖了的,余建又不是傻子,当时肯定什么都明白了,也是贺旗够阴险,非要把余建弄出来,要不是这样,如今我们两个也不会你瞪着眼睛,我咬着牙的互相敌视,余建固然觉得我这家伙太混蛋居然想要送他去监狱吃公粮,可我又何尝不是觉得这家伙跟着贺旗一块坑害我实在不是玩意儿,我们两个咬牙切齿针锋相对的快要迸出了火花,一时间我满脑子都是怎么弄他一次,直到身后悠悠的一声叹息,才让我猛的觉察过来,我一转身,就看到贺旗有些自嘲的笑着站在我的身后。

  “已经住了五天了。”他摊了摊手,摇摇头坐下来说道:“就知道你是个什么都瞒不住的,这一点,张德利那边也说过很多次。”

  “你不是非总统套不住吗?”既然他都听见了,我也了继续遮遮掩掩的必要,贺旗可是个聪明人,我一句话他说不定就猜出意思来了,再说,刚才我固然很小心的避着人跑到前台去问,但谁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干脆爽利点,这也没什么丢人的。

  “有时候,也要节俭点,我也没什么钱。”

  贺旗很正经的说了这么一句非常无耻的话,听的我一愣一愣的,要是他没钱,那我岂不是赤贫的要去讨饭了,要知道我出门都是小旅馆,在财神客栈那几天我自己还觉得有点奢侈,晚上睡觉的时候时不时的还会去心疼那么两下,这家伙倒好,居然大言不惭的住着五星级酒店的大套间还要说自己没钱,如果可以,我是说如果,我真想给他两巴掌。

  “先生是个把钱看的很紧的人。”贺旗见我不相信,很认真很诚恳的用那双黑的看不到底的眸子注视着我说道:“他的确答应要在收购新北京报上投上一笔钱,只要我们能把价格打压的足够低,这里面没有什么太多的阴谋,我们堂堂正正的用真金白银去换我们想要的东西,但这笔钱,也只能是用在他看中的事情上而已,剩下的,只能靠我们自己,更何况,我的确也没有用长辈家底儿的习惯,自己的钱,节省些也是应该的。”

  “可你明明不缺钱。”我终于有些按捺不住,跳起来说道:“你可是贺旗,暗墨里一等一的贺旗,你想要钱,那还不是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我们这些人,的确是不太会缺钱。”贺旗点点头,露出一个让人想抽的羞涩笑容,接着又摇了摇头,说道:“可我们这些人,却是最不应该觉得自己不缺钱的,有了这样的想法,总有一天会变的肆无忌惮,心里没了敬畏,那总是会出事的,钱,有一些够用就好,太想要了,就会忍不住去做些没必要的事情,我的确是可以做几个小局面搞一些钱,但做的越多,就越容易出事,能免的还是免了的好,我还没结婚,还在期待些不同的日子。”

  “你还真会说。”我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彻底的被贺旗做出来的羞涩还有里面蕴含的深深的无耻打败了,不过他这话说的也没错,我们这种人是不能太贪,因为心里的确是有依仗的,觉得自己本事不错,小心的做完了转身一跑,那些倒霉蛋也拿我们没办法,但越是这样,就越危险,并不是每一次都会让人如意的,再走运的人也有喝水被呛到的时候,更何况,一直没出事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做的不够大,要是真的做的大了,不用自投罗网,在家里坐着估计没几天就能如愿的被抓进去了,只不过,那个老家伙是怎么回事,所以我有些不服气的狡辩道:“老爷子也不是平平安安的?”

  “他?”余建在一边一听这话,不由的嘿嘿笑了起来,讥讽的说道:“我查了他好一阵子,可是最了解他的了,他前前后后也不知道假死了多少次,汶川地震的时候,还跑去做了一次挺尸,弄了一户全家死绝的户口出来冒充自己,要不是因为人家以为他死了,哪里肯罢手。”

  “所以我也死过一次。”贺旗耸耸肩,笑道:“这虽然是个笨办法,但不得不说,却是个很有用的办法,只要死了,那么案子就结了,那些负责查案的也拿我们没办法,我们跑的太快,他们也是疲于奔命,差不多确定是死了,那也就能和上上下下的去交待,也免了我们的麻烦,所以你倒也不用太担心,老爷子还有那么几年时间,到时候,我们提前找个机会假装死了便是,这件事也不难,很多办法,现在有的是漏洞可钻。”

  “算了吧,太晦气了。”我一想到张波被麻翻了捆在水里装淹死的就一阵子不寒而栗,赶紧摇摇头说道:“这件事,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咱们现在难道不走吗,我在石家庄也做了几件案子,万一出事怎么办?”

  “你那些案子,可没什么。”贺旗笑了笑,说道:“数额不大,一时半会也没人会查的这么紧,总有脱身的时间给你,咱们留在这里,却是要找点花销,最近真的很没用钱用啊。”

  “大局面吗?”一听贺旗要动手,我整个人就兴奋了起来,我跑到北京来找贺旗,难道不就是想要看看他的手段学习一二吗,这家伙在外面可是有好大的名声,张德利的本事就够可以的了,结果他每次提起贺旗来,都是一脸的羡慕嫉妒恨,足见贺旗的确是有几下子的,而且是很不简单的几下子,能有机会跟着练练手,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也不算大局面。”贺旗想了想,摇摇头说道:“十几万撑死了,还是我那句话,够用就好。”

  “那也是大局面啊!”我有些感慨的叹息了一声,说实在的,我出来混了几个月,虽然事情做过不少,但钱真是没弄太多,就是最多的那一次,还是因为小能手的开锁技术,这也是他后来得意洋洋总是挤兑我的资本,为此我还很是失落了一阵子,虽然自己也的确老是说些不缺钱,想要钱动动嘴皮子就有的话,但我总觉得,其实这几句话还是很不真切的,小钱几万块的固然好弄,但再往上走一走,差不多就是个瓶颈了,所以我居然很没出息的兴奋了起来。

  “大局面?”余建当真是个癞蛤蟆一样的人物,我这才有点高兴,他就跳出来捣乱泼冷水,冷嘲热讽的就说道:“当年老爷子那些上千万的买卖,都是小意思,你这点钱,也敢说是大局面,真是没见识,也不知道之前是在哪个小县城混的,一点点本事,就敢到北京招摇撞骗,不怕说大话闪了腰吗?”

  “你还是挺有意思的。”我又不是个泥人,也没贺旗那种温润如玉的好脾气总是能带着笑,眉头一皱,一股子无名火就烧了上来,只不过现在碍着大庭广众,我也不好发作什么,就冷笑了一声,拍了拍腰间,手上比划了个长枪的样子,冷冷的笑道:“这才多久,就都忘了?”

  “你,你可别乱来!”余建吓了一跳,脸都有些发白了,求助似的可怜巴巴看着贺旗,嘴里犹自强硬着说道:“我,我可是你们暗墨里的大人物,论辈分,你这是以下犯上!”

  “什么辈分什么以下犯上?”我听的哭笑不得,一时间也没了什么兴致和这家伙再多说什么,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看着很有一套,但实际上就是个外硬内软的没用货色,他最出彩的地方也就是个色胆,其他的,当真不值得一提,要不然也不会被我吓得脸色变了,不过对于这一点,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这家伙见过的不少,胆色也应该有一些,我能吓住他,完全是因为自己手上当真沾过血,也干了几件杀头的买卖,身上多多少少是有些杀气的,余建就是因为见得多,才能被吓住,知道我不是说说而已,换做没见识的,怕是早就和我硬顶硬了。

  “白木,我们,始终是自己人。”贺旗拍了拍我的肩膀,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更何况,这家伙又眨了眨眼睛,分明是有些诡异的意思。

  “我去抽根烟。”

  余建刚才被我一吓,下意识的就怕了,但如今有个时间缓冲,反应过来之后就觉得有些丢脸,讪讪的掏出包烟往外面走了出去,趁着这个机会,我冷哼一声,对着贺旗说道:“这家伙分明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知道咱们这么多事情,迟早是个祸害。”

  “可现在还是很有用的,不是吗?”贺旗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余建的背影,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没有他那些内应,这件事,怕是要有些麻烦的,再说,他也的确掌握了些材料,不要看他年纪不大,才三十多岁,但做事情的韧性却是有的,脑子也很清楚,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能在新北京报里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他都三十多了?”我愣了一下,这个倒是有些新鲜,余建看样子也就是二十五六,起初认识他的时候,他自己也是这么说的,但没想到都三十多了。

  “现在的人哪有这么容易看出年纪?”贺旗笑了笑,说道:“色厉内荏,的确是个不能成事的家伙,但有用就可以了,至少现在要稳住他,他的底牌我们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当年先生扣住他的确是想要从他身上下手拿下新北京报,但先生的局面做的太大,也不是每一处都能看管的过来,一个不小心,先是余建被曹仁杰排挤出门,接着,我们就发现余建似乎是在被我们利用的同时利用我们去查一些事情,暗墨的这些谋划,虽然听起来十分荒唐,但仔细深究下去,就会摸出不少东西来,试想,如果有朝一日,大家突然发现这个国家许多的许多,背后站着的,都是我们这样的阴谋家,他们,会不会记住揭穿这件事的那个人,那个被叫做英雄的人?”

  “这,就是余建的野心吗?”我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们为什么还会让他知道那么多?”

  “他说的那些事情,没有一件是我们任何中的一个告诉他的。”贺旗苦笑了一声,说道:“这些东西,都是他自己查出来的,作为一个记者,一个知名的记者,这些本来就是他骨子里的天性,先生不是没想过让这件事简单的过去,但投鼠忌器,他惹上了我们,又怎么会没有准备,如果他突然出了什么意外,那些他已经查到的消息,就足够让我们万劫不复,所以,我希望在我们相处的日子里,你对他好一点,他可不是什么你吓吓就害怕的人物,有时候我都会在想,他说出来的话,到底哪一句是真的。”

  “都是装的?”我一愣,不由的觉得有些脸烫,刚才我还真以为自己吓到了他,但如今看来,却是我他娘的又被余建骗了。毕竟,连贺旗都要忌讳的人物,哪里是我能随便几句话吓唬的了的,只不过看着贺旗眯着眼睛的样子,我又有些期待,我想,这样的人物,暗墨,怕是不会容忍太久的,连贺旗,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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