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今天得到了编辑的消息,天厌的成绩实在堪忧,综合来说,适宜早些收尾,三百万字的目标怕是达不到了,不过总有新书出来,我会努力,然后希望再写一本可以对得起大家的书,不会太监,总要有个好聚好散,谢谢大家。
其实,把东西拿回来这件事并不是太难,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之所以在北京寸步难行,实在是因为想要弄出点消息来当真不容易,然而如今贺旗却已经把这件事做的很完美了,他一路跟过去,径直到了人家家门口,哪个小区,哪户人家都是在了解,所以这一天早上我们起来的时候,看到余建依旧愁眉苦脸的坐在客厅里,都是觉得这家伙心事也太重了一点,想要拿回照片,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破门而入,那对小夫妻看着就是工薪阶层,开个小天籁,也没到天天闲着在家的局面,破门这件事,虽然没有小能手这样的专家在场,但是只要肯做,怕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来的,拿着大锤子使劲来那么几下,什么都解决了。
然而这个办法,依旧是有些不现实的,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毕竟那玩意动静太大,万一周围的邻居里有赋闲在家,又或者是老人小孩不出门的那种,听到动静,只要出来看一眼我们就要糟糕,但这一切对于贺旗似乎根本不是难题,而且我看得出来,他就是打算破门而入,要不然也不会一早从外面五金店里买回了几样东西,一条带着尖的钢锥,一把不大的锤子,还有一样,我就看不明白了,那是条半米长的拐弯铁条,看着跟条拐杖一样,在最末端,又拐出一个小钩子,像拐杖吧,又像捡破烂用的钩子。
“他们上班去了。”我们到地方的时候,正是早上的十点钟,张高照手底下那个平头汉子见到我们到了,就从藏身的楼道里走了出来,指了指那小夫妻家的大门说道:“我听过了,里面没老人孩子什么的,倒是这一层有个老太太,早上带着小孩出去走了走,现在已经回来了,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
“辛苦你了。”贺旗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那大门,然后把那钢筋和锤子递给了那平头汉子,说道:“老九,对着猫眼,一次搞定,有没有把握。”
“这个简单。”平头汉子老九嘿嘿一笑,搓了搓手,接过那两样东西,掏出个手绢来包在那钢筋的尖头上,然后把钢筋顶在那猫眼上面,深深的吸了口气,手臂一扬,只听得一声闷响,那钢筋就插进去了半截,他伸手一拨,那户人家的大门上就多了个小洞,正是原来猫眼的位置。
“这个东西,叫做撬棍。”贺旗见我盯着他手里那个稀奇古怪的玩意看个不停,笑了笑,把那玩意递给我说道:“比猫眼细上那么一点,早上我找了个五金铺子打的,对着伸进去,把把手留在外面就行了。”
“伸进去然后呢?”我本以为贺旗是要用这玩意扣到门缝里用些蛮力,但那玩意儿实在不够粗壮,听到他说是伸进去用的,就照做了一回,虽然有些费力,但顺着伸进去也没什么太难,只不过伸进去之后,那U型的把手就没有留下太多空间在外面了,如今的局面,正是那半米长的拐棍身子在门里,把手在外面,中间隔着一层门。
“你试试看,看看能不能把那个钩子钩在门把手上。”贺旗指了指大门上的把手说道:“这种大门,里外都是差不多的,都有个长条把手。”
“我明白了!”贺旗这么一说,我终于有些恍然大悟,把手这东西自然是开门用的,关上门之后,从外面开不开,但从里面一定是没问题的,只要把那钩子勾住里面的把手,顺势用我这拐杖的把手一拉,就能拉开大门,只不过,我总觉得没有如此简单,虽然有些怀疑,但贺旗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只好照做,摸索了几分钟,果然,就一下子把大门给拉开了。
“你怎么知道能拉开的?”贺旗带着大家进了门之后,我先小心的关上了大门,然后就有些茫然的问道:“要是人家反锁了几圈,就算找到了把手,也拉不开的吧?”
“年轻人,总是怕麻烦,少些谨慎的。”贺旗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我原来自己住的时候,虽然也知道这样不大好,但时间久了,就懒得麻烦了,毕竟家里也没什么太值钱的东西。”
“算你走远。”我一阵无语,这时候,余建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翻箱倒柜了,张高照也没闲着,直接去开了人家的电脑,我左右看看,也找了找可能放着相机的地方,但弄到了最后,却是什么都没发现,这个结果,让余建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说道:“他们没把相机往家里放。”
“把东西收拾好吧。”贺旗似乎对于这个情况并不意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从包里掏出瓶万能胶,扔给了平头汉子说道:“猫眼放回去,小心粘好,十天半月内,他们发现不了。”
“可相机怎么办?”余建一把扯了自己的手套,红着眼睛焦虑的说道:“那东西不能留下的。”
“应该还在车里。”贺旗淡淡的笑了笑,拍拍余建的肩膀说道:“他们还没发现他们到底拍到了什么,还有机会,既然不在家里,那么就是车里或者随身带着了,那是个单反,分量不轻,上班的话两个人都没办法待在身上,我想,只要拿到那辆车就行了。”
“可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上班。”余建皱了皱眉头,左右看了看,突然眼睛一亮,从书桌上翻出张停车证来,惊喜的叫道:“看,是首创大厦的,一定是那里,他们办了新证,就把这张去年的随手扔在了家里,咱们去那里一定没问题,到时候砸开玻璃,打开后备箱什么都解决了。”
“你还真是现学现卖。”不得不说,人都是被逼出来的,余建也是如此,他本来对于我们这个圈子是没什么了解的,但如今居然会想出这种主意,果然是急中生智。只不过,我可没觉得这是个什么太好的办法,大型的写字楼对于物业保安这方面的要求都是很严格,少不得有些摄像头在地下停车场里,要是人家车上没有警报那虽然也能做做,但总跑不了被摄像头盯上,到时候,人家保安冲了过来,我们这几个人能不能跑掉还是两说,那种地方就是电梯和楼梯两条路,人家对讲机一呼叫,我们就被堵死了。
但我看着贺旗似乎对于余建这个有些愚蠢的想法也没什么意见,甚至还有些看热闹的意思也就干脆没有再多说什么,余建又不是我什么人,倒了霉那还不好,然而等到我们到了首创大厦的时候,我才明白贺旗为什么是那副样子,我本来算计的不错,到了时候就找个理由让余建去动手,我们几个看个风就行了,然而一进地库,余建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就走了,我抬头一看,才知道这地库里居然站了几个保安巡逻,他们走来走去的,我们要想动手,怎么都得引开这些人,但这样一来,怎么都是个不安全的局面,更何况,余建也看见了那挂在头顶上的摄像头。
“贺旗,你不能就这么站着,你得给我想个办法。”出来之后,余建抽了根烟,一脸愤怒的盯着贺旗说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砸不了玻璃?”
“没有绝对的事情,我只是在想,或许有这个可能。”贺旗淡淡的笑了笑,摇头说道:“只不过,还是不太可能,首创集团的物业是出了名的严格,在北京的时候,我就见识过,我本以为天津没有这么严格,却没想到是一样的,至于办法,的确有一个,不过要晚上一些。”
“要有多晚?”余建现在也没了办法,只好耐着性子说道:“要是等到明天,我看这件事就完了,咱们虽然收拾了一下子,但也没收拾到原来那个样子,他们要是仔细些就能发现进了人,今天相机放在车上,或许是昨天忘了拿,但明天那相机在哪里就很难说了,万一拿回家,万一发现了咱们进去过,万一看出了猫眼被动过,那肯定要报警要找保安,再动手,就千难万难了。”
“就在今天下午。”贺旗点点头,然后说道:“只不过,要在附近找个地方布局。”
贺旗要找的地方,说起来当真奇怪,我们沿着首创大厦走了一阵子,至于方向,大家都能猜得到,就是那家伙回家的那么一条路,从首创大厦地库出来,然后往东一拐就是大道,接着就有一条小街道,穿过那条小街道,就能上环路,然后,下了环路便是那家伙住的小区,我们打了辆车,一路慢行,最后,还是折返到了首创大厦东边三百多米的一个洗车场。
“就是这里了。”贺旗付了车费,下车之后左右看了看,指着那洗车场对着我们几人说道:“白木跟我进去布置,剩下的人,去买些东西,下午四点钟,准时在这里碰面。”
“在这种地方能用得着什么东西?”不要说余建这个圈外人,就是我这个半生不熟的老鸟看着这洗车场都有些茫然,我固然明白贺旗是打算做点和车子有关的局面,但来洗车场又做什么?要是创造个洗车的机会,那也是的确能够接近那辆天籁的,但要接近也是人家洗车的,我们怕是只能旁观。
“要摄像机,要面包车,要你们几个都穿上剧务的马甲,上面写上微电影洗车工的故事,然后去网吧找找人家怎么拍电影的视频学学剧务的样子就够了。”贺旗笑了笑,看了我一眼,说道:“怎么样,已经明白了吧?”
“明白了!”这天赋,这历练,这区别,贺旗这么一句话就能看得出来,余建,平头汉子老九还有张高照满脸的茫然,但我却已经恍然大悟了,拍戏这个局,也是常见的,但用法却是大不相同,主流的都是些冒充导演骗骗漂亮姑娘上床那种,实在是大材小用,贺旗这个办法,就是有点新鲜的玩意,我们要是对着那洗车场的老板说一句要借着他这地方拍几个镜头,然后打出什么华谊公司的旗号,那这老板绝对是肯借地方给我们用的,反正几个镜头也占用不了多少时间,也影响不到他太多的生意,一个洗车场一两个小时才多少钱?
但如果是上了电影,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完全就是免费的广告,大家看了电影,再到这个地方,感觉就完全不同了,现在电影上不是有什么植入广告吗,这就是个显明的例子,那老板只要不傻,肯定会点头称是的,我们借来了这个场地,也有他的人相助,需要做的就是找两个人进去拍戏,不用说,贺旗叫上我一起,那肯定是有个让我来演戏的安排,如果我成为那个洗车工,那就是大有所为了,只不过,唯一的问题就在于下手的时机。
“算了,反正你给我办好了就是,时间紧迫,回来再问你到底玩什么花样。”
余建现在满脑子的都是那个相机,也没了兴趣追问,摆摆手拉着张高照和老九就拦了辆出租车走人,我逮到这个时机,就把我的疑惑说了出来,洗车这种事情,我即便没干过,也是见识过的,就是进了那机器一冲,然后出来一停,几个小工推着吸尘器,拿着抹布上去擦干完事,我的角色毫无疑问的就是小工里的一个,但光天化日之下,那么多人看着,我也没办法去车里找相机,更何况,单反相机是个贵重的玩意儿,人家肯定不会放在座椅上,万一被人看见砸了玻璃偷相机岂不是自找苦吃,所以,十有八九就是扔进了后备箱,一般人放东西,都是这个习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的是没有什么机会给我动手了,我从来没见过洗车的还要去打开后备箱盖子洗洗里面的,换做是谁见到我这么干都要奇怪,更何况里面还有贵重物品,即便那家伙是个没脑子的任由我这么干,那其他人总不至于是吃干饭的吧,我开后备箱这个没问题,但拿人家东西,还转身跑路,那就大大的有问题了,即便是通知了拍戏,人家也要上来阻止,这是小偷,不是拍戏,除非贺旗是要安排这么一场,但这样是不是有些玩火,万一一个不小心,就要穿帮。
所以我想了半天,皱着眉头就说道:“要是你给人家说咱们拍的就是偷车里东西的场景,或许能欺瞒过去,但这离着首创大厦不远,那家伙在首创大厦上班,平日里少不得过来洗车,说不定都是眼熟了,要是换做个不认识的司机,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但要是熟人的话,肯定就要起疑,到时候咱们就要吃不了兜着走,毕竟人家这么熟,肯定知道他不是拍戏的。”
“先生说你是暗墨里最像我的人,我起初只是以为他在说咱们长的有些像。”贺旗笑了笑,看着我说道:“个头上,卖相上,咱们都是不错的,最初我也是这样的判断,觉得除此之外,先生应该没有在指着其他的东西了,但现在看来,你不仅和我很像,甚至还要比我更优秀一点,短短几个月就有这种见识,当年的我也做不到,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只懂得写写诗,谈谈恋爱。”
“谁知道他在说什么。”家里那个老爷子,如今真是我的噩梦,我即感激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伸出了一双别人都不肯伸出的双手,但又实在不敢相信他的初衷,更加怀疑是不是在很早之前他就在我身边布下了一个局面,早些时候我或许会相信那老家伙有看人的本事,不过一眼就觉得我是个可造之材,但现在了解的他的许多性子脾气,这个想法就渐渐的不现实了,张德利那么多明里暗里的提示,让我终于开始怀疑我家里的那件事,说不定就是那老家伙在后面动的手,这是个让我极为害怕的想法,我实在不能接受这种解释,但又不断的被这个想法所折磨,对于他,我有着极为复杂的感情,那是即感谢又痛恨,贺旗突然说到这件事,就让我有些愣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是个喜欢玩火的人,即喜欢站在矛盾的对立面去像造物主一般操纵别人,也喜欢亲自加入到这个游戏当中。”贺旗笑了笑,淡淡的说道:“我们这些人,各有各的想法,他从来都是知道,甚至不断的给予我们强大的机会,他一直等待的,都是站在他对面的那精彩一天,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对手,希望,他能等到你成长起来的那一天,再击败了我们所有的人之后再去击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