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1-23
第二百三十八章
“那辆小皮卡,在你出来的时候,就停在了路边。{免费}”张德利满脸嘲讽的指了指那公交车站边上的一辆破旧汽车,阴测测的说道:“那几个工人脚手架上的塑料桶里装的也不是什么别的,一些石灰而已,等到你过去的时候,皮卡前面的那个消防水泵就会因为那司机太大意而被撞开,他直冲着撞过去,喷起的水柱差不多就是要击中站在公交车站边上的你,那种水泵力量不弱,打上你之后,还要祸及你身后那脚手架上的几个人,他们慌乱之中把石灰桶打翻,又不巧落在了你的身上,活活的煮熟了你,这种滋味,不试试是不会知道妙处的!”
“嘶!”我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被张德利这个推断惊愕的苍白了脸色,虽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太过巧合,需要很多很多仔细的准备和设计,听起来也有些无稽之谈的样子,毕竟里面涉及的许多环节都是很不确定的,就像是那撞开的水泵,如果是个年久失修的破旧玩意儿,那似乎也喷不出什么东西来,就算是有,怕也不会强横到可以击中我之后还要连累那几个工人,又像是那工人手里的石灰桶,如果我真的出了事情,警察怎么可能不会去怀疑他们,总要看准了我在什么方位才往下倾倒吧,所以多少都得用个自己人,但如果是这样,那就会出现另外一个问题,为了避免落到警察手里被查出问题,那个动手的人一定是要及早离开的,那么,这就和意外杀人没有了关系。
所谓的意外杀人,最重要的衡量标准就在于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根本就是个意外,这个意外中没有一丝可以被视作谋杀的安排,如果那个动手的人逃逸,不用说,凭着第一直觉就会明白那便是破案的关键,我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了这些疑问,脸色犹豫了片刻,正要说点什么,可随即而来的另外一个事实无情的击破了我用来安慰自己的这些推论,这个事实所强调的正是贺旗和苏醒两个人不同于这世上其他人的地方,那就是,他们的确是拥有着将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用巧合的方式安排出来的本事,甚至根本不需要那个站在脚手架上的工人去瞄准我,这个局面最关键的人物,并不是那个手里拎着石灰桶的工人,而是那个看似无辜的小皮卡司机。
“那个家伙甚至可以不逃。”张德利盯着那皮卡,冷笑着说道:“你不算什么蠢货,脸色这样难看,怕是已经想明白了一些东西,开车总要出些意外,他撞上那消防水泵也没什么奇怪,谁让这条路不怎么宽敞,谁让那消防水泵就在马路边上,最多罚些钱,至于谋杀,根本谈不上,他所要做的就是发动这场局面,剩下的,都是不得不承认的巧合,只要抓住你走到公交站的时机就好了,路线是固定的,你走到那个位置,他撞开水泵,不要想什么水泵或许没有他们设计的那样,贺旗是精于计算的人,这一点苏醒也学的很好,那些工人来修修业主的房子也没什么不合情理的地方,他们站立的那个位置,也是算好了的,这一次,你如果入局,那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这是第一局。”我脸色变幻了几番,最后却是笑了出来,贺旗虽然不怎么说实话,但也不会对我这个小辈做什么太卑鄙的事情,他既然说过苏醒会出手三次,那么被识破的这一局就让我多了些活下去的机会,能够活着,难道不是幸运的事情吗,我想苏醒不会在一天之内拥有第二次对我动手的机会了,毕竟这种意外的杀局,是要建立在充分了解一个人行踪的基础上。{免费}
越是巧妙的设计,越是复杂的脆弱无比,需要对目标极其精准的了解,就像是今天这一局,如果不是了解到我会选择公交车回去,这些辛苦,都是白费而已,我根本不相信苏醒会做些没用的准备在任何我可能出现的地方埋伏下杀局,那样的人力物力,先生或许有之,但苏醒绝对不会拥有。
“你笑的太早。”张德利皱了皱眉头,伸出一根指头敲了敲桌子,沉声说道:“破解她一场局面并不算得上什么,她很快就会发现我这个搅局的人,我甚至可以断定,她现在就在我们左右的什么地方悄悄的观察着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看看那几个人。”
“走了!”我愣了一下,扭头往窗外看去,果不其然,那小皮卡已经缓缓的发动了起来,插到主路上扬长而去,只剩下那几个工人徒劳的在粉刷着那小楼的外墙,如果不是明白了这场局面到此为止,那家伙怕还是要继续等下去的吧。
“还有两次,苏醒说过,会出手三次。”这个时候,我唯一能够去做的,也只是露出个自嘲的笑容,安慰自己两句,把刚才心里面那点想法说了出来,说道:“其实,只要她没办法抓住我的行踪,那么这件事,也就算完了,她既然要做的像个意外,那总不能从街头冲出来光天化日的对我动手吧?”
“你自然可以东奔西跑,北京那么大,就算是跟,也跟不上,高峰时段到了地铁里被人拥挤推塞着,成名的私家侦探也要失手。”张德利虽然面无表情,可声音却尖锐了许多,只听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可即便跟丢了,你还是要做些事情的,还是要去些地方的,那时候,就由不得你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愣了一下子,很是好笑的看着张德利,微微嘲讽道:“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居然已经知道了,不光是你,好像苏醒也已经知道了,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们又做了什么让我不得不去什么地方的局面?我倒是很想听听。”
“很简单,这一次,如果真的打算去破局,你成功的机会,并不太多,甚至,只有一线而已。”张德利露出一个深沉的笑容,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能够做的,也只是除掉那个准备好一切的男人。”
“贺旗吗?”我不由的目瞪口呆,仔细的看了看张德利,见他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忍不住叫道:“那是不可能的,他那个人,太聪明了,我动他,还不如找个地方跳海。”
“你有这个实力吗?”张德利嘲讽的冷笑了起来,眯着眼睛说道:“仔细的去想想这个局面,即便是贺旗,也很难完全的去制造一个世界,总是有短板的。”
“男人…”我默默的重复着这两个字,猛的想到了答案,在这场局面之中,依次出场的除了我们这些人之外,剩下的男人,也只有那个赵影重病之中的父亲,还有就是那个未曾谋面的金主,对于后者,我不会在乎什么,能有那样的打算,可见是死有余辜的,只不过,我所担心的是,这样的人,在北京并不少见,所以我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说道:“怕是野草一样的,剪除不干净的,虽然粗俗了点,但我还是要说没了张屠夫,大家依旧还是有肉吃的。”
“你太不了解这个世界了。”张德利轻轻的笑了出来,摇头说道:“固然,这个世界上并不缺少愿意用钱来交换女人青春的男人,可能够那样变态又足够被贺旗那些人了解的,也只有那个叫做张永顺的胖子而已,他喜欢干净纯洁的灵魂,喜欢看着那灵魂一点点的变的肮脏,喜欢那个从纯洁到不堪然后再到毁灭的过程,他不会自己动手,他会让那灵魂的主人在自责与忏悔中结束自己,所以他会得到赵影,然后用尽办法让纯洁的少女人尽可夫,在最短的时间内经历最大的屈辱,直到再也无法承受那份折辱而选择自我毁灭。”
“这样的嗜好,是不能够被世人所了解的。”张德利冷笑着继续说道:“道貌岸然做出慈悲模样的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其他人看到他们肮脏不堪的那一面,所以,这个人选,我们花了不少的时间,如果没有那个神通广大很是了解那些有钱人真实面目的记者,这个局面连开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换言之,赵影固然难得,然而至难得者,其实还是张永顺而已。”
“除掉了这个家伙,那么,想要再找到些什么其他的金主,根本不可能,是这样吗?”我终于明白了张德利想要告诉我的那些事情,忍不住有些激动起来,声音颤抖的说道:“即便是家里出了那样的事情,但没有办法找到愿意出钱的男人,那么出卖自己就变的不可能,是这样的对吧?”
“你还是不明白这世上的残忍。”张德利好笑似的看了看我,说道:“那样青春可人的姑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觊觎,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财力的不同而已,大家现在都很忙,时间也都很宝贵,如果接触一次碰了壁,那就换个轻松容易的,反正有了钱就不会没有女人,想要漂亮些的女学生,也不是多么为难的事情,那个赵影拒绝过很多人,那些人是不会继续吊在她的身上的,可即便是这样,在北京这种地方,一个女孩如果愿意走那么一条出卖自己的道路,依旧是轻松无比,她很快就能找到些什么人,只不过没有设想中的会以惨剧收场罢了。”
“可那样,也是勉强能够接受的吧。”我迟疑了许久,有些无力的说道:“总比落到那种变态手里好,贺旗那个局面,也就做不成了,总算为她做了些事情。”
“贺旗需要一场彻底的丑闻去击垮新北京报,这是他精心设计的局面,也有先生在里面的力量,自然也不会少一个我。”张德利笑了笑,摇着头缓缓的说道:“可即便你破了这个局面,于事也是没有助益的,我们这些人也没有指望着凭着一次的出击就可以达成效果,这只是一根稻草而已,在此之前,威逼利诱的安排已经做出了许多,有那个失意的记者帮忙,我们很容易的就抓住了那些头面人物的命脉,需要的,也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对于如今的你我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改变不了新北京报在贺旗的操作下落入先生手中的局面,我能做的也只是让他这一次失手,让他这个从未失手的人失手蒙羞一次而已,可你又要做什么,难道,就没个答案吗?”
“我要做对的事情。”我沮丧的摇着头说道:“如果说是对的事情,那么,让那个努力坚持的姑娘好好生活下去,就是我的答案,然而,我已经开始相信贺旗所说的那些事情了,有很多的时候,我们真的改变不了宿命,能够改变的,也只是宿命的一部分而已,她的父亲出了很严重的问题,为人子女,不可能不去拼了命的挽回一些什么的,没有钱,但有着不错的青春和身体,逼到了那个份上,拒绝过那么多人的她不会想不到这件事的,终究还是要出卖给什么人,终究是改变不了什么,我想,如果是这样,那比起那个变态,随便其他人都要好一些吧。”
“可你怎么知道这宿命里注定的随便什么其他人就会更好一些呢?”张德利冷笑道:“或许,要更为不堪,即便是相对好上那么一些,像是那些到处炫耀幸福生活的第三者那样遇到个对她不错的男人,可依旧改变不了她走错了路的事实,依旧改变不了她从一个努力向上的姑娘变成男人身下玩物,然后在青春老去的时候被抛弃的结局,既然要做,既然不相信贺旗那些关于宿命的该死说法,难道不能好好的努力一次,完全的改变那东西吗?”
“说的轻巧。”我苦笑一声,摇头说道:“改变不了的,你自己也明白吧,即便是我们真的弄到了一百万,真的交给了她,可她们家里那位老爷子的病,真的不是钱能够治好的,不过是拖延一阵子而已,只有一个星期了,我虽然对贺旗说要试试,但现在冷静下来也明白那真的是年轻气盛的一时冲动,短短这么几天,想要拿到一百万,除了去抢,真的想不到什么办法了,几万块钱的局面,或许动动嘴皮子就能做了,但在这个圈子里时间越久,就越明白,真的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动动嘴皮子就是能够解决的,几十万的局面,就需要好好准备了,一个星期,怕是准备的时间都不够,更不要说是一百万的局面了,要想让人家信服的交出这笔钱来,至少要给他们些时间去相信我们是可以相信的吧?”
“你又走的太远。”张德利听完了我的这些担忧,居然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半晌,才捂着肚子看着我说道:“白木,之前我以为你的确是个聪明人,咱们散伙之后你做的那些事情,贺旗也说过不少,总觉得你终于扔下了你那些不切实际的优柔寡断,还以为你长进了不少,可怎么到头来,却越活越倒退了,你根本不需要拿到那一百万,就像是那个出钱的变态一样,你甚至有最简单的办法去一劳永逸,永远不用担心那个赵影会出卖自己给视她为玩物的男人,也不用去冒着被苏醒设计的风险去除掉那个张永顺,你只需要走最简单最快捷的办法,让这一切的根源消失就可以了!”
“她的父亲?”我的瞳孔猛的一缩,终于明白了张德利在说什么,贺旗能够安排出那样的局面,能够很有把握的去推动一切,不过是利用了那个病重的父亲,利用了为人子女,特别是赵影那样和父亲相依为命的女孩最根本最真挚的人性而已,试问,如果她的父亲在一切发生之前就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么,即便是贺旗那样一等一出彩的人物,又能去做什么呢?没了根源,就没了行动的理由和前进的推力,只不过,这却是太残忍了一点。
“没错。”张德利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说道:“是个很容易下手的男人,没有什么有钱人请来的保镖,也没有什么深宅大院保护着,只是他自己而已,我们做过背景调查,情报和资料都是现成的,而且为了女儿的将来,那个男人怕是什么都肯做的,他自己的情况他自己清楚,活不了太久了,与其痛苦的在懊悔中离开这个世界,倒不如利用最后的一点机会为女儿的前途着想做点什么,我想,他会接受的,换做是任何人,都不会拒绝我们带着善意的礼赠。”
“礼赠?”我眯着眼睛看着张德利,冷冷的说道:“现在我走到你的身边,说送你一场离开这个世界,然后要你跪下来感谢我的慈悲,你,难道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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