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蓉莉下肢被大面积烫伤,治疗起来相对比较麻烦,住院时间短不了,费用自然也会很高。
瞿毅军请示道:「耿总,刘蓉莉的医疗费用怎么办?」
「当然得由肇事者赔偿。」耿文扬道:「但人家是在工作期间为了维护店里的秩序才受的伤,暂时由公司垫付医疗费吧。」
「可是……」瞿毅军踯躅道:「这笔钱不会是小钱,我问过大夫,粗略估计至少得十万左右。」
「十万块钱又怎么样?」耿文扬提醒他道:「人家是为了工作才受的伤,我们虽然给职工买了意外伤害险和医疗保险,但是理赔需要一个过程。现在治病是最紧要最迫切的任务,这个钱咱们得拿。」
「你们听过千金买马的故事吗?」耿文扬道:「刘蓉莉为了维护公司的利益而受到了伤害,那我们公司就必须竭尽全力保护她的利益不受到损害。这样才能让大伙知道勇于维护公司利益的人不会吃亏,才会在以后的工作中处处为集体的利益着想。」
瞿毅军和柳解放虽然认为给一个普通职工花这么多钱太过不值,但董事长作出了指示,他们俩不敢不听,只能是不折不扣的执行。
俩人临走时,耿文扬又叮嘱道:「你们跟刘蓉莉和她家属说,让他们放心,住院治病期间工资照发,一切待遇不变。」
柳解放不禁感动道:「耿总,您对职工这么好,我想大伙会感激的。」
「职工们对得起自己的工作就是对的起公司。」耿文扬感慨道:「我们也不能对不起人家呀。」
良优永盛快餐公司报警后,派出所根据提交的录像证据和在场职工的指证立即开展侦破工作。没过两天的时间,此案便告破获,肇事施暴者田许财被抓获归案。
没曾想的是,田许财被抓获的第二天一早,二十多口子田家男女老少堵住了良优永盛快餐总店大门,打着横幅声言快餐店是黑恶势力,仗着有钱有势欺负老实人。
这帮子人堵了大门以后,来吃饭的顾客哪里敢进来?纷纷绕道而走,店里的营业额瞬间降为了零。
瞿毅军和柳解放出面沟通无果后,只能再次来向耿文扬汇报。
耿文扬见瞿毅军脸上有抓痕,柳解放嘴角也肿了起来,不禁诧异道:「怎么?那帮人打你俩了?」
「嗨!」瞿毅军气得吐槽道:「姓田的那家人纯粹就是泼皮无赖。我和柳经理出面跟他们沟通,二话不说上来就和我们拉扯,还说我们俩是来殴打他们的。结果就把我们俩给挠成这个样子了。」
柳解放随后把田许财一家人的情况简短介绍了一下。
原来田许财在家里排行第七,外号叫做田老七。他上面还有三个姐姐和两个哥哥,所以家族庞大人口众多。
仗着家里人多,田老七平时为人做事一向蛮横霸道,乃是院校路一片有名的无赖。谁家要是敢惹了他,往往招致田氏兄弟姊妹的共同出面报复。二三十口子人往你家门口一站,一般人家看到惹不起只能认怂赔罪了事。
田老七仗着家里人多势众,在院校路片区可谓是横着走。大家伙平时都躲着他,不敢轻易招惹。..
这次田老七只是因为打点免费粥就给抓了起来,田氏家族且肯愿意,自然是又聚集到一起来找良优永盛快餐总店讨个说法。
自从1988年开办游戏厅算起,耿文扬麾下的企业被堵过不止一次门。对他来说堵门已经是不算什么意外的小意思了,听罢冷笑道:「他们堵门,你们没报警吗?」
「报了!」瞿毅军叫苦道:「警察来了也拿他们没办法。这帮子人根本不要脸,大姑娘小媳妇的当着大伙的面就敢脱衣裳,还诬陷咱们店里的职工对她们耍流氓。」
事实证明
,一旦女人不要脸了,任何惊掉下巴的事都可以堂而皇之做得出来的。而这一切恰恰说明这家人的确是毫无底线的无赖。
无赖之所以能够横行于社会而无人敢惹,主要是因为他们能够游走在法律边缘找人麻烦,而对方却很难用相应的法律来进行制裁。所以无赖才能够大大咧咧地才用无赖的行径获取到想要得到的利益。
无赖最擅长采用在法律边缘试探的行为逼的对手无计可施。一旦对方被逼急了采取了暴力手段进行回击,他们就可以趁势占据道德和法律的高地大喊冤枉,从施暴者的角色瞬间转换为被害者。
「不要跟她们发生当面肢体冲突。」耿文扬道:「每天留好证据,将来我们会跟着家人算总账的。」
「可是现在怎么办?」瞿毅军焦急道:「他们堵着门,咱们没法开张,每天损失两千多营业额呢。」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全部算在这家人头上。」耿文扬道:「告诉大伙别着急,这期间的工资照发,大家伙就当看个热闹吧。」
良优永盛快餐总店正常营业了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好不容易经营上有点起色,却突然遇到这档子倒霉事,瞿毅军心里难免有些不甘心。
耿文扬此时方才理解了为什么餐饮行业在遇到少数讹诈碰瓷事件时,宁愿掏钱息事宁人,也不愿跟对方打官司分个对错。
因为餐饮行业实在是耽搁不起做生意,即便不考虑每天职工的薪酬和原材料消耗,仅仅房租一项就是个巨大的压力。所以各餐厅的老板们本着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原则选择吃点亏了事。毕竟老祖宗说过,吃亏是福啊!
但耿文扬跟一般餐饮行业从业者不同,他手下有着众多企业作为依仗,并不是靠着快餐店发财,所以有足够的财力跟对方玩下去。
俗话说得好:不争馒头争口气。耿文扬这次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替自己的职工出了这口恶气,让那些为非作歹欺压良善的坏人恶有恶报。
「田家人堵门惹事,好像是谁也惹不起他们。」耿文扬轻蔑道:「既然想跟我玩,那我就好好地陪着他们家玩上一玩。虽然这件事是他们挑起来的,但是什么时候结束就由不得他们说了算了。既然跟我玩,我就跟他们家玩个不死不休,看看到最后谁输得起。」
柳解放刚从体制内出来,还不能理解耿文扬一怒之下的可怕。但瞿毅军身在集团公司,早已听说过董事长诸多传奇的故事,此时心里替田家人感到可怜:「这家人算是欺负人欺负到了铁板上,我们老大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老田家闹得越厉害,下场会越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