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劳动节下了一场大范围高强度降雨后,天气终于转晴。过了两个星期,耿文扬给申城的辛容打去了电话,让她逢低吸入全力购买新上市的震旦船舶股份。
震旦船舶上市后交易价格维持在三块九元左右,但九年后会上涨到一百三四十元,每股获利高达一百三十元左右,利润率达到了不可思议的百分之三千三百多。
即使分摊到九年之中,每年的平均利润率也在百分之三百七十左右,而且是不用费任何力气的躺赚。比起殚精竭虑费心费力的实体企业来说,这钱赚的那是太过容易了。
耿文扬叮嘱她道:「我先让陈素英打给你一千万,一定要全力买进,至少要买上五六百万股。什么时候卖出我会给你消息,但一般估计是在七八年以后了。」
「七八年以后?」辛容吃惊道:「你这是准备长期持有啊!」
「是啊!」耿文扬道:「只要咱们把它拿在手里,到时候卖出去每股就能赚到一百三十块钱,你说值不值啊?」
一股赚一百三十块钱!?辛容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道:「文扬,你……你肯定吗?」
「肯定!当然肯定!」耿文扬道:「不信咱们俩可以打个赌!」
「我信!」辛容感叹道:「这个股票应该是最赚钱的了吧?」
「不是!」耿文扬心道:「我知道的最赚钱股票还没发行呢,得等到三年后它才会上市,到时候绝对会惊掉一批人的大牙。」
耿文扬前世对股市了解并不多,只是在同事的怂恿下才于2009年加入了股市大海。因为是新手,在随后的股市搏击中不可避免地被套牢,赔了好几万后才得以解套。
有倒是花钱买教训,先后赔掉五六万块钱后他方才摸到了股市财富大门的边缘,在随后的起起伏伏有赚有赔中勉强有所盈利。
有了以上的经验教训,耿文扬很明白自己不是一个善于在金融市场捞钱的人,因此穿越后并未打算把金融行业作为安身立命之所,还是搞实业来的踏实。
随着天气逐渐转热,时间悄然来到了六月份。
俗语道: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虽然此处的六月指的是农历六月,但今年却很特别。刚过了儿童节,老天爷突然变了脸,连日里大雨滂沱毫无停歇之势。
下了大半个月后,海西山上干涸已久的山体已经被雨水彻底浇灌通透,山间石缝处处往外淌水,一条条涓流汇集成小溪,最终流淌入葫芦峪水库之中。
等到了六月底时,在连日的倾盆大雨下,横贯城区南北的佰水河上游各个大小水库先后超过了警戒水位,不得不向下游泄洪放水。
耿文扬从电视上看到相关报到后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当即拿起电话打给了门业公司总经理耿文斌:「大哥,你马上安排车间按照防洪预制石块箱的尺寸和规格,加工上两千套备用。」
耿文斌吃惊道:「怎么?市里面给咱们下任务了?」
「我让你准备的,和市里没关系。」耿文扬道:「等着市里找咱的时候,那就来不及了。」
「明白了。」耿文斌道:「可是里面的石块从哪里弄?市区里面没有啊!」
「矿北开发区有。」耿文扬道:「我联系那边给你们运过去。」
矿北开发区那边正在开辟新区域,平整场地时铲平了一些小丘陵,从而积攒下了一些需要清运的碎石垃圾。耿文扬前一阵去电子公司视察时偶尔注意到了路旁堆积如山的碎石瓦块,因此知道那里有急需装箱用石块。
刚给耿文斌安排完任务,瑶池风景区水库管理处负责人赵增福忽然给他打来电话道:「耿总,不好了!山上下了大暴雨,水库里的水已经开始漫坝了!」
葫芦峪水库大坝两侧各设有一个溢洪口,就是为了防止突发山洪时来不及排水而被冲垮堤坝。如今洪水已经漫过了坝顶,可见入库流量远远超过了溢洪口排泄量,需要马上提起主闸门放水,否则大坝危在旦夕。..
「那你还给我打电话干嘛?」耿文扬急道:「不是有防洪紧急预案吗?赶紧开闸放水呀!」
赵增福叫苦道:「我也想抬闸放水,可是冯总拦着不让啊!」
「啊!?」洪水都已经漫过堤坝了,冯庆业居然还不允许提闸,这家伙想干什么?难道不怕一旦溃坝冲毁了下游村庄吗?
耿文扬气急道:「冯庆业呢?让他接电话!」
赵增福赶紧把冯庆业叫到值班室接电话。耿文扬怒吼道:「冯庆业,你想干什么?为什么不提闸放水?」
冯庆业直叫道:「耿总,不行啊,不能放水呀!」
「为什么不能放水?现在水都漫坝了,一旦坝垮了你来负责吗?」耿文扬毫不客气道:「你负的起这个责任吗?」
冯庆业诉苦道:「耿总,山上旱了三年了,今年好不容易攒下这一池子水,我们以后浇水灌地全都指望着它了。要是把水放了,我们今年就又没的水用了。」
耿文扬一听便明白冯庆业是犯了小农意识,只看到眼前自己那点利益所在,却全然忘记了由此带来的后果会是怎样。
「冯庆业,我告诉你,你现在就给我马上去提闸放水!」耿文扬斩钉截铁道:「你要是不去,就地免职!你是去还是不去?」
冯庆业吓得一哆嗦,依旧做着最后努力道:「耿总,我看着雨下的有点小了,或许山上下来的水很快就会没了……」
「水没了还可以再存,坝一旦垮了就全玩完了。」耿文扬厉声喝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去还是不去?」
冯庆业知道耿文扬向来说一不二,他要是敢不去提闸放水,就会被立马免职,然后由赵增福接任。
「我去!」他无奈道:「我马上去开闸放水!」
「赶紧的!现在就去!」耿文扬急声催促道。
冯庆业摇着头跟赵增福匆匆赶到闸门处,冲焦急等待的职工喊道:「快!马上开闸放水!」
两个闸门徐徐提升,从闸下喷出了两道玉龙,在夜雨中划出了两道优美的弧线,顺着河道一泻奔流而下。
望着坝前水位逐渐降低,溃坝的危险终于远去。赵增福长长地舒了口气,始终悬着的一颗心这才得以放下。
冯庆业却望着倾泻而下的水流心里滴血道:「太可惜了!这都是我的水啊!这下子放出去,全给白白的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