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是怎样止住眼泪,也忘记了是怎样吃完午饭,总之我和秦佑都极力回避这件事情,他对我的照顾依然无微不至,但我面对他是却没了以前的坦然,总是会莫名的拉开些许距离,海叔叔都感觉到我俩的不对劲,私下里问我是不是闹别扭了,我都笑着摇头。不知秦佑有没有感觉到,或是感觉到了装作不知吧。
就在这样别扭的相处中迎来了我的十八岁生日,我收到不少礼物,史丰舟的,谢琳琅的,沈庆山夫妇俩的几乎我身边知道我生日的人都送了礼物,海叔叔打趣我说,“初见呀,还是你面子大,我过这么多年的生日还没有你一次生日收到礼物多,快,打开来看看吧!”
面对一桌子的礼物我却没有打开看的欲望,我需要的从来都不是生日礼物,而是希望这一天我在乎的人能陪在我身边,爹爹!想起爹爹我心中依然疼如刀绞;许征,想起他我却黯然神伤,他也该工作了吧,不知他过得好不好。
“初见,看看吧!”连秦佑都鼓动我,我看了看他俩期待的脸,又看了看桌子,才懒洋洋地去拆礼物。第一件是秦佑送的古琴,光从外表上看就知道所值不菲,我心中一怔,迎上秦佑溺爱的目光,鼻子一酸,有些想哭。
“怎么,不喜欢吗?”秦佑吓了一跳,忙上前问我。
“喜欢,很喜欢!”我挤出笑容重重的点头,“哥,谢谢你了!”他为这家古琴得费多少功夫呀。
“傻丫头,你喜欢就好,跟自家哥哥还客气什么。”秦佑一笑,伸手揉揉我的头发。我垂下头,心里有点点酸涩,哥哥,秦佑是我的哥哥呢!
第二件礼物是海叔叔的,还是条链子,我暗暗撇嘴,没创意,送了十几年就没出了首饰的圈子。礼物真多呀,这样那样的,我漫不经心的拆着,秦佑和海叔叔饶有兴趣地看着,还不忘品评一番,突然我拆礼物的手就停住了,呈现眼前的是一个玉镯子,通体莹亮,我见过比这更好的玉器,按理不该惊讶,可此刻我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连秦佑和海叔叔都很异样。
盒子里的玉镯子和徐姐姐的那件一模一样!戴在手上,不大不小正正好,我抚着镯子,无比愕然。
“谁送的,丫头”海叔叔轻轻推我。
安非,居然是安非!他又如何得知我喜欢玉的镯子呢?于是我想起了昨天和他一起吃饭的事情。
秦时明月已近尾声,一如我料想的那样,吸引了许多的眼球,为了庆祝,安非请我吃饭,也算是告别,总部召他回去,扫尾工作由别的人接手。
我进了房间才发现这顿饭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坐在那里显得兴致很高,从不沾酒的他喝了好几杯,话,也便多了起来,他说:“秦初见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和你合作吗?”
“为什么?”我不解,这是我一直疑惑的事情。
“因为我对你好奇呀!”他端着酒杯轻抿一口,笑着看我。
“好奇?”我更疑惑了,“你以前见过我吗?”反正我是从没见过他。
安非摇头,“没有!”
“那?”迎上我询问的眸子,安非笑得更开心了,“知道安城吗?”
我不说话,看向他,心底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安城是我弟弟,前不久,我这个随性惯了的弟弟居然跑来恳求我,要我和你们公司合作,说你会让我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于是我就好奇了,因为我知道他顶住各方的压力贷出了一亿款项就是为你,我这个弟弟呀,虽然热情冲动,却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主,为了这笔款他把家父都气得住进医院,于是我就好奇秦初见是何方人物,能让我那个天之骄子的弟弟如此相帮。”
他的话在我心中掀起弥天大澜,安城,原来是安城呀!
“可是?”
“可是我们一点都不像对吗?”安非接过我的话,“我长得像家父,安城像家母,我比他大了近十岁,他从小就活泼聪明,除了我这个哥哥对谁都不服气,可在他大三那年跟家父参加酒会回来就对你赞不绝口,之后喜爱文学的他就心甘情愿地沿着家父安排的路出了国,去读金融管理,我们所有的人都诧异,报考中文系是他绝食四天跟家父争来的,怎就那么轻易的放弃了?知道不久前我才知道答案,他说想看看当年那个有意思的小人儿能走多远,希望在她困难的时候自己有能力帮上一把。”
安非一直都很平静,可我知道他的内心和我一样,一点都不平静,安城!我和他几乎算得上是萍水相逢,他凭什么这样帮我,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样奇怪吗?看一眼,便记牢,便不记回报的相助,我想整个世界也只有安城一个人这样傻吧。
“那我过关了吗?”我压下心里的起伏,娇俏地问他。
安非一下子就笑出了声,“秦初见呀秦初见!”他的身体往后仰去,眼底含着笑,很放松很放松的样子。
他没在说话,我也陷入自己的思绪,安家都是如此好的人呀,何其有幸,我遇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