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非是昨晚走的,这礼物是一早李秘书送过来的,说是昨天安非忘记给我了。当时我根本就没在意,没想到他的礼物是这样的一个玉镯子,是巧合还是注定?
我不知道,只知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人与人之间并不是只有冷漠和勾心斗角的,也可以这样温暖,这样和谐。
点蜡烛,许愿,切蛋糕,看得出秦佑和海叔叔在极力活跃气氛,我也跟着笑呀笑的,看起来又快乐又高兴,其实我们三个人都在自欺欺人,每个人的笑都是那样勉强,失去至亲的不只我一个人,他们也一样,一样的伤感和难过。
今晚的月亮可真亮呀,星星也是满天,眨呀眨的不知疲倦,我抱膝坐在床上,爹爹,今天是我的生日,女儿十八岁了,您看见了吗,看见了吗?您说过会到我的梦里来看我的,可却一次都没来,是不是女儿做错了事情?你来告诉我吧。
脸,埋进掌心,湿热的泪从指缝流出,今晚就让我痛快地流泪吧。
许久,我抬头看窗外,爹爹,你那边的月亮也是这样圆,这样亮吗?有生日蛋糕吃吗?若想家了,就来看看我吧。
“初见,怎么还没睡?”秦佑推门进来,手碰触我的肌肤,眉头皱了起来,“这么凉,怎不披件衣服。”边说边抓过凉被披在我身上。
我一转身靠近他怀里,把脸埋进他的肩窝。“怎么了?”秦佑轻声问我。
我摇摇头,没动。秦佑任我伏在他怀里,右手顺着我的头发,他低下头,温热的气息在我耳边一圈一圈地漾开。
良久,他才轻轻把我放在床上,自己也脱衣躺了过来,正对上我亮亮的眼睛,“怎么睡不着了吗?”他伸开手臂,示意我枕上去。
我没说话,把头靠过去,手脚顺势缠过去,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只有如此我才觉得很安心。
“哥,什么样的才叫爱情呢?”
“嗯?”秦佑侧头看我一眼,似乎很奇怪我会问这样的问题,我没等他回答又接着说:“有爱情又怎样呢,夫妻可以反目,情人可以成仇,还有什么是靠得住的呢?”我喃喃地说着,眼前闪过称渐江和许征,我们也有爱情呀,最终不都没有圆满吗?
“哥,其实我不贪心的,我不需要很多的钱,过多好的日子,只要有一个人无论贫穷困苦都陪在我身边,只看着我,只疼着我,就够了呀!”
随着我的话,秦佑的手臂紧了起来,我闷在他的胸前,“哥,这样也很难吗?”一抬头,我的纯刷过他的,我俩同时愣住了,我望进他的眸中,怔怔地不知所措。
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我俩的姿势爱美极了,而秦佑居然在吻我,重重的,急切的,他的唇湿热地包裹着我,我更加不知所措,心跳得飞快。
“初见,初见!”秦佑轻唤我的名字,浓重的呼吸在我耳边漾开,痒痒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手臂却不由自主的缠上他的脖子,“哥,哥!”
秦佑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他把脸埋进我的颈间,“初见对不起!”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懊恼。
我抱着他的手一下子就无力了,钻进他的怀里,摇头,再摇头!心,一下子就凉了,为何是对不起呢?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吗?他刚才把我当什么了?
直至沉入梦乡我还在想:为什么是对不起呢?
早晨,破天荒醒得很早,秦佑双手抱住我睡得正香甜,他睡着的时候没有醒着那么冷冽,眉眼都放松了,像个不设防的小孩子,我伸出手指在他唇上摩挲,昨夜就是这唇吻我,我轻轻的抬头,拉开一些距离,没想到秦佑一个翻身,手臂又牢牢揽住我,似乎抱住什么心爱的东西。
我叹了口气,不敢再动。过了好一会我见他没动,才一点一点抽身,跨过他下床。
外面的口气真好,我伸伸懒腰在小花园里散起了步。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海叔叔,“初见,你过来!”他转身就往自己屋里走。
我很疑惑地跟在他后面,海叔叔很少有这样严肃的时候呀,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什么?”望着海叔叔递过来的匣子,我很不解,他的礼物昨天不是送过了吗?
“谦哥给你准备的嫁妆。”海叔叔顿了一下,“他让我在你十八岁的生日时给你,昨天,我怕你伤心,就没给你。”
我一下子就懵了,蹲下身抱紧自己,泪打湿手臂。嫁妆!爹爹呀!
海叔叔没有说话,长叹一声转身离去。我颤抖着打开匣子,光芒闪了我的眼,是珠宝首饰,每一件都那么熟悉,都是我以前和爹爹说的样式,没想到他都记得,记得!
我跌坐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泪光中我看到爹爹的笑脸,他对我说,“妮儿,一定要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