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禅锋剑光逼出,寻声而去。怪声的源头看似在远处,但这源头却没有人影可见。破禅锋此时与刘迦心灵甚是相通,威力远非当初可比。回光凌空,散开光影,猛然巨震,破相之意大起,竟向一个星球聚形而斩。
那星球荒凉不堪,一个人影也没有。但破禅锋斩下之时,万邪现形,一个身影急速跃出,同时骂道:“好小子,破了我的无相宴坐!”
破禅锋嘿嘿笑道:“无相?你以为把身体形象隐去了,那叫无相?既然无相,怎么被我逼出个形象来?来来来,我把你这肉身给解了,帮你破相!你可要记得我这大善知识哦。”他得势不饶人,转头又向那人透去。
那人正待反击,却见破禅锋倏地消失,就像没出现过一般,连剑光的痕迹都未曾留下,一时呆住。
这边刘迦将破禅锋收回,笑道:“把他逼出来现形就够了,我又没叫你去杀人,你干嘛苦苦追着别人不放?”破禅锋没有尽兴,颇有遗憾,道:“我这剑的作用越来越小了,失落感倒是越来越重了。”聆听在一旁乐道:“你的任务主要是吓人,把对方唬住,就算你有用了。”破禅锋摇摇剑身,道:“不能杀人的时候,我还可以当教授嘛。”聆听乐道:“杀手兼职教授,好矛盾的职业取向啊。”
刘迦不再理它,对远处那人笑道:“相与无相,尽是取舍的两边,取相和取无相,何尝不同?老兄取无相,即是取相,可见的是相,不可见的岂不是空相?空相何尝不是相?何尝不是执着?心被缚在一座山上,与心被缚在虚空中,有何不同?”
那人被破禅锋逼了出来,极为尴尬,正待反驳,忽听虚空中有声音道:“灰散人,这小白脸说得大有道理,咱们何妨仔细想想他说的话?何必定要与高人为敌?学人长处,自己也跟着上进,有啥不好?”
其实经过刚才的事,四周人等已有不少对刘迦没有了敌意,听到这声音,不少人开始回味,当年自己的祖先被佛祖调伏,虽说面子没了,可为了这面子上的损失与智者较劲,是值也不值呢?
灰散人沉默片刻,隐去身形,忽然在刘迦身前出现,看了看刘迦,笑道:“小白脸,你刚才说的无相之意,挺有趣的。前面讲的业识,我听着也不错,那你看看我的业识如何?看看我的本相是谁?”
刘迦放眼看去,竟觉对方业识结构复杂之极,但又颇为熟悉,似曾相识,一时不解,忍不住细看下去。多看得一会儿,不禁疑道:“怪啊,为什么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呢?这感觉从何而来?”
却不知,他看得过于深入,所见范围,早已不再灰散人一个点上了,而是一个完整的系统,一个从个人到社会,从社会延伸至到星球,又从星球延伸到宇宙的关联系统。
这个系统千丝万缕,环环相扣,就像从空中俯视一个超大城市的交通网,每一条路有其走向,中间又分岔辟出另外一条路。大道分作无数小街,小街又通向无数个目标,中间排列着大同小异的建筑,这些建筑间又相互关联,相互连接,又通向其他地方。
在这个大系统中,种种知见积习错综交杂。
有的定义着这个世界的规则,比如生老病死的规则、自然环境对人生存的意义、太阳星辰对这个世界有着什么样的作用、时间如何表达世界的成、住、坏、空。
有的控制着人的形象定义、身体结构,包括五脏六腑的运转法则、形成毁坏、痛痒酸麻的感觉;有的控制着人的情绪反应,包括喜怒哀乐、爱嗔贪痴;有的定义着人的xìng格表现,包括开朗、内敛、随和、暴燥等等。
有的记录着这个人千生万世以来所作所思的痕迹,学过什么、看过什么、吃过些什么、用过什么、与什么人打过交道、曾经是什么样的形象、杀过谁、被谁杀死过等等。
有的计算着这个人与身外世界的关联度,计算着那记录的信息中如何与身外世界产生力量交换,什么时候遇见某人、什么时候出车祸、考试需要几次才能成功、业识数据中的知识能调用多少到世俗意识的层面上来、谁是这个人今生的伴侣、有几个伴侣、这个身体能存活多少年……太多太细,林林种种,万难以语言描述其万亿分之一。
这个系统中,有器世界中整个众生共同拥有的部分,也有众生个体的部分。不同特点的业识记忆形成不同特点及不同个xìng的生命,因此这些生命体也就产生了“我”和“别人”不同的幻有感觉,产生“我”是dúlì的、“别人”也是dúlì的个人意志,让这些生命体产生“我”与“非我”的界限划分。
那看似虚无的业识系统,通过具体的、可见的、非常形象的个体行为、语言、意识来表达业识系统中的数据运行规则。比如哪些生命该用脚走路、用嘴说话、用牙咬东西、用不同的语言文字交流、用意识思考等等。
又通过每一个行为的内容来执行业识系统中的数据运算结果。比如在某一个时刻,张三该说什么话,说了这话又得罪了李四,李四正好喝醉了,嗔怒大起,暴扁张三一顿,不小心用鸡蛋将张三打死,一旁看热闹的chgor被吓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从此见鸡蛋如见手雷……如此等等,全由整个系统综合运算出结果,最后由这些具体的行为来体现并完成。
这些看似dúlì的生命个体服从整体,因此所谓个人的命运皆是大同而小异。
什么是大同而小异呢?比如生老病死的规则都一样,但具体到每个人身上,过程便不尽相同;自然环境的好坏对身体的影响一样,但具体到每个生命时,其反应程度有差异。
就拿出生这一规则而讲,总体原则都是由母体的功能细胞来产生后代,而不是从石头里面凭空崩出来。比如人的产生,需要人的妈的细胞,猪需要猪的妈的细胞,试管婴儿也需要先有种子吧?诸如此类。
又比如死的规则,生命都有结束的一刻,这是大同。但死亡这种事,具体每个生命,过程就有差异了。有的人是老死,有的人是睡死(真有这样的事呢,睡觉时一不小心就死掉了),有的人被杀谋害,有的人自杀,而猪一般是被人杀来吃了,但野猪又稍有不同……。
这些看似不同而dúlì的过程,全是在整个大系统的运算之下,将个体千生万世记录在业识中的数据进行分配组合,这部分业识数据被分到哪条道上,你就是什么样的人,就是什么样的命运。前生是学者、今生是小姐、来世是乞丐、再来世说不定是写手什么的。
而支撑这系统的力量,决定这系统走向的根本,就是众生的执着心,执着在眼睛、耳朵、身体、意识等六根感受的世界诸相上,坚固不移,让这系统运转得极为稳定。心动则力起,力起则留下痕迹记忆和力道回馈,识与业相互紧扣,因此形成过去、现在、未来的连续,形成生与死、有与无、开始与结束、yīn阳互转的轮回。心不息,力不休,一直运转,反复回馈,越积越深,整个系统越来越复杂。
每每说到这里,偶都一口气扯下去,毕竟这事说起来起码可以凑上两百万字,从器世界如何形成、如何分层、如何分区,众生如何分类、命运如何形成、如何改变、业力如何造就、如何消亡,包括身体结构中每一部分是如何随着业识知见运转的,业识如何产生疾病,如何产生绝症,修仙成佛者又是如何打破知见、逆凡存真等等…….能写上两年了,多美的事啊。
当年释迦佛曾用了四十九年的时间,来为咱们地球众生叙述这一切,因此才留下了博大jīng深的佛学系统,他老人家是原创,咱们是翻唱,翻唱者素质有限,难免走调。听翻唱版的观众如果实在难以忍受的,不妨找原版佛经,以免听到最后颠倒狂乱,自爆而亡。
后来偶一想,如果真像上面说得那样写下去,迟早大家会把主人公是谁都给忘了,甚至定有哥们儿看到后来会问道:“哎,这书是写啥故事的?偶怎么看着看着就忘了哩?”其实这还不算偶最担心的,最担心的是连偶自己也因为跑得太远,而终于忘了初衷……这书也就成了小说史上最大的反面教材,只能用来教育中学生,告诉大家作文是如何跑题的,这样的作文往往只能得零分,连同情分都没有。而chgor也只有抱着有史以来最大的失落感,因误导他人知见被惯xìng系统推进拔舌地狱,直到最倒霉的饿鬼都已成佛了,偶还独自在那儿舔铜柱、喝铁水、洗火浴、睡钉床,等着哪位好心的读者菩萨来拯救偶……可怜,好想哭。
深吸一口气,咱们言归正传。
刘迦越看越细,那本来虚无的业识系统,被他渐渐具体化、形象化,就像在看一块大到没有边际的集成电路板,密密麻麻的印刷电路,若隐若现的电流走向,最后细到电子,又细到每个电子的轨迹,每个电子如何与其他电子关联。
他的视野动向,立刻传回小云那儿。小云本身就是宇宙,体会极深,也跟着他看起来,兴趣盎然。但岐伯和干玉修为不够,看得一时,立刻晕眩呕吐,就像四周平静的世界忽然被打破了一般,天旋地转,无处立脚,甚至连自我都找不到了。
小云赶紧将两人掀翻在地,这两人方才清醒过来,躺在地上喘息不已。反倒是那些灵体,长期受刘迦心法熏染,在没有身体束缚的情况下,跟着刘迦学习了不少,从那复杂的业识结构中,多少有所领悟。
刘迦越看越深入,渐感融入其中,整个器世界的每一部分,每一个生命,都包容在自己那越来越大、甚至找不到边际的形象之中,似乎整个器世界就是自己,又似乎什么也不是。自己那本xìng从未动过,从未改变过,一切生灭过程,包括身体的生灭、大小事件的生灭、种种念头的生灭、由种种念头而导致的万事万物的生灭,都是心缘所致,似真非真,似假非假。
他试着寻找那世界形成的源头,却总也找不到,仿佛无穷远、无始无初一般,忽然想起他在破禅锋的资料中,曾看过一本叫《宗镜录》的书,上面提到过一句话:“最初不觉,忽起动心,成业识之由,为觉明之咎。因明起照,见分俄兴,随照立尘,相分安布,如镜现像,顿起根身……随想而世界成差。”
他若有所悟,暗道:“心乃业识的根本,一念之差,念念相随,刹那积累,整个知见体系便形成了,知见又形成了整个世界的不同名相的种种万事万物,包括时间、空间的系统、结构、层次、规则等等,也包括众生百相,反复着开始、发展、毁坏、空亡的过程。”
刘迦从灰散的个人业识开始,由点而线,由线而面,由平面及立体,越触越深、越深越远,隐隐看到远处一个点非常熟悉,暗道:“这器世界中,我熟悉的东西应该不少,为啥我总得这个点与众不同呢?”
他起了细察之心,在那严密的业识结构处,找到一个相对较弱的结点,将心念搭了上去,顺着势,直向那光点而去。那结点本来随时都在变化的,他人刚一进入,结点已然消失。业识系统的结构连接紧密得很,凡夫受制于其中,以妄心环环相扣,哪能挣脱?他却不同,自xìng纯心,就像在街边搭顺风车似的,自己跳了进去。多少也算是用了顺势的法子,而非硬闯强为,不再是莽汉了。当然,倘若小白脸再向上修,连这个法子也会鄙视了。
那灰散人正在他跟前盯着,忽见刘迦眼睛对着自己出神,好像在看着自己,又好像在想别的事,一时被刘迦看得心虚,忍不住问道:“小白脸,你也看了老夫半天了,到底是看明白了,还是实在没本事,不如就此认输如何?”
忽见破禅锋寒光微闪,他又觉心惊,暗道:“这怪剑凶狠异常,不知它是怎么找到我的?或者他刚才根本不知我在何处,只是想吓我一跳,看看能不能把我吓出来?我上了它的当,自己现形了。”但又觉此说过于牵强,那天界无边无际,那破禅锋哪儿都不去,正好撞上他所在之处?要么就是破禅锋的运气太好了,要么就是他自己的运气太背了。
正在疑虑,忽见刘迦身形带着破禅锋顿然消失,只留下临将臣、欣悦禅和聆听在原处出神。灰散人见此大惊,脱口道:“这是怎么回事?小白脸溜了?”也有人在远处疑道:“这空间是波旬老仙封禁了的,没人可以如此走开!”
临将臣最讨厌这种让自己全然不解的场面,立刻高声吼道:“小白脸!你闪到何处去了?!”迟迟无人应答,一时他化自在天安静无比。
聆听忽然道:“咦,老哥是从这儿离开的,这东西是啥?”
几人向不远处看去,只见有一片极淡的光影在空间中回旋,这光影隐隐约约,若不仔细,根本不会注意到。那光影倏然片刻,也就渐渐消失了。
聆听蹲在原地,伏察良久,才仰头道:“他用这法子转换空间,我险些就找不到他了。”欣悦禅奇道:“聆听,你在说什么?”
聆听晃着脸上的肉团,笑道:“老哥就算用破除空间障碍的法子离开,我也能找到他,是因为任何人只要一走上修行路,便与四周凡人有所不同,不管修为多高,总是相对特殊的。就像漆黑的夜里面,如果有光,不管那光是强还是弱,甚至非常弱,但只要存在了,细心点总能见到它。因为黑暗与光亮的反差,太明显了哩。”
他见欣悦禅全然不解,又乐道:“刚才老哥忽然消失,似乎是搭上了器世界的运转规则,就像他本来是黑暗中的灯光,忽然间又融入黑暗了……”说着他似觉自己也糊涂,忍不住用爪子猛抓大脸。
欣悦禅自从出来以后,心情不错,便在一旁笑道:“聆听,你是想说,他以前容易被人发现,是因为作为dúlì的修行者,虽然出离红尘,藏于深山,但行为有别于凡夫,反而容易被其他有心的人发现;但现在他却是融入红尘,大隐于市了?”
聆听摇摇头,咧开嘴怪笑了一下,道:“欣姐,这么斯文地说话,可不像你哦。你这比喻好像对,又好像不对,只是他的手段有点像大隐于市,他妈的,我也说不清楚。如果不是他去的地方特殊,我还真找不到他了。”
正说话间,忽见远处有人嘻嘻笑道:“哈哈哈,这不是临大顾问和欣姐吗,聆听怪也在这里,咱们没走错路呢。”
临将臣回头一看,正是玛尔斯等人。
却说当rì波旬摆开赌局,即时开战。牌才出得一半,波旬忽然发现崔晓雨连连上手,似乎天下好牌竟齐集于这小女生手中,一时不解。他体察片刻,发现崔晓雨并未作弊出千,微微一想,便恍然明白,暗道:“糟糕,我被那傻瓜道士气昏了头,竟忘了这妮子的妖灵气质,她可是妖中之妖,比那安若微还纯粹、还清静的体质,这风水全向她那儿去了。我竟然没有提前做准备,这……都是那傻瓜道士害的!”
他虽然明白此理,可牌已打了一半,哪有重新再来的道理?无奈之下,他只有暗中检视桌上已出过的牌,看着几张能和手中的牌对得上号的,以无形无影的功夫换过。
他这一出牌,立刻局势大变。那崔晓雨是个不记牌的,玉灵子更是没脑子,哪会发现波旬现在扔出来的牌是刚才出过的?一时为之窘迫起来,不明白波旬的牌何以变得这般厉害,正在发愣,忽听一侧玛尔斯怪叫起来:“咦,波旬老仙,这几牌好像是刚才大家就出过的啊,这红桃a不是上两手晓雨妹妹才拿出来的吗?还有这黑桃a,不也是刚才玉灵仙人出过的吗?还有这……。”
那玛尔斯赌xìng极重,从来都是出千作弊之人,波旬的手法他虽然看不清楚,可每张牌出过没有,现在还有哪些牌在别人手上,他却是哑巴吃汤元――心中有数得很,因为他当年就在这事上大意,被岐伯和大丑痛扁过。
波旬转头笑道:“战神的意思,是说老夫作弊了,有何证据?”
谁知这群人中赌徒甚多,不止玛尔斯而已。明正天早瞧出不对,但不敢发言,听得玛尔斯指出波旬作弊,而这老贼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公然否认,忍不住在一旁急道:“老仙,老玛哥说得没错,这几张牌确实刚才出过的,我也看见了,你你……你老人家是不是搞错了?”
一侧大丑是这群人中最较真的人,听得明正天也这么说,心中的怀疑终于得以印证,连连点头道:“我以科学家的名义保证,老玛和明正天没有撒谎,这几张牌确实出过两次。”
大熊猫见众人说得热闹,也忍不住参和进来,在后面嘀咕道:“嗯,连我这蓄生也看出来了……”夜猫子和蓝沁同时拉了拉他的茸毛,低声道:“傻瓜,闭嘴,当心挨打!”
波旬正待狡辩,忽听玉灵子爽朗笑道:“哈哈哈,波旬老仙,斗斗地主,何必这么认真啊?倘若打牌可以作弊,以老道的无极游魂手,那千万张牌也早换过来了。”
波旬再难忍耐心中的郁闷和压抑,终于恼羞成怒,伸臂直接掐在玉灵子的脖子上,脱口骂道:“都是因为你这傻瓜,才让老夫如此尴尬……”忽觉空间震动,他心中一凛,暗道:“糟了,出事了!有人破了禁制!”也来不及管玉灵子这伙人,当即闪身离开。
波旬回到十二阵列所在处,发现刘迦已然不见,那阵法居然一时找不到刘迦踪影,这才惊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用什么法子从禁制中离开的?现在去了何处?”他却不知,刘迦搭上业识结点的那一刹那,相当于用心念直接穿透此界在业识系统的相对dúlì,早在不知不觉中让他布下的禁制破得了无痕迹了。
他想得一会儿,不大明白,暗道:“玄穹那群人,是肯定要去找小白脸的,也罢,这群人对我没啥用,让他们帮我去找人,我只要让阵法跟着他们,早晚必能找到小白脸。”他弹指间释开了禁锢玄穹等人的空间。
那玛尔斯等人正在痛骂波旬没有赌品,居然公开作弊,忽听玄穹疑道:“咦,我能感受到他化自在天的氛围了。”小阿菜神识一探,立刻笑道:“我已经感知到欣悦禅所在处,咱们过去瞧瞧。”
众人一时喜出望外,虽不知这禁锢何以打开,但毕竟zìyóu了,一时齐声欢呼。
这开心之下,大家也没留意到玉灵子惊惶失错后,仍然不忘揉着脖颈,对众人解释道:“波旬老仙给老道面子,这才打开了空间……”瞻南山为人沉稳,正好在他身旁,听见此话,忍不住劝道:“唉,你刚才险些死于波旬之手,好不容易躲过一劫,此时又何必再惹更多的人杀你?你到底真是活腻了,还是和冥界感情太好,总想着往那条道上走?”
玄穹等人见到临将臣,才略略知道刚才的事,但听得聆听知道刘迦去了何处,一时都看向聆听。聆听乐道:“你们真想去找我老哥?”
见人众点头,他又乐道:“我倒是可以带你们去,不过你们可别后悔!”说罢,金毛飘起,展开光晕,将从人圈住,眨眼不见。
那灰散人和其他外道,被眼前之事弄得莫名其妙,但见这小白脸能破禁而走,已知此人修为远非自己可以想像,正在疑惑,忽听得葵稀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高声笑道:“各位不用在此徘徊,修行目的乃为解脱生死大事,宁愿于智者面前斩首,不可在愚者面前争胜。”说罢竟化作一道金光而去。余者众人不见波旬现身,又找不到刘迦,无聊之下,最多也就自嘲几句,悄然离去。
却说刘迦离开他化自在天,刚站稳身形,已见四周熊熊烈火将自己围在其中。他相关知见早已打破,心中无与此相应的知见纠缠,任那火势凶猛恶毒,凭空串起高达万丈,他眼中也是一片光影业影而已,对他毫无影响。
小云内那岐伯见此惊道:“这是什么地方,好强的火势,小白脸,你还不快走,要等大家被烧成烤猪你才高兴?”干玉摇头道:“不对,宫主对这火好像全没反应,这火伤不了他。”小云忽然疑道:“喂,那个我,这不会是冥界吧?”
刘迦笑道:“不错,此处正是大铁围山后的恶业火海,走出这个地方后,便是冥界十八重地狱天界。”他心中莫名欢悦,仿佛游子回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