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迦刚至唐僧背后,已被那猪头八戒知晓。这八戒自从跟了唐僧以后,早知妖怪要捉唐僧时,必然先调开他师兄,然后再轻松将唐僧捉走,所以一见猴子头在前面打起来,立时便和沙僧拉起唐僧向后飞跑,此时听到身后有风声,心中叫道:“我的儿,这调虎离山计怎么次次都灵啊,那孙猴子只知在前面憨战,却不知抓师父的人来也。”心念动处,他也是个天逢元帅,多少有些本事,此时刘迦刚到身后,不及说话,这猪头已拿出九齿钉耙转身给刘迦头上砸了过去,同时大叫道:“妖怪,不得无礼。”
刘迦听这猪头叫他妖怪,心知误会了,闪至一边,大声说道:“猪八戒,唐僧,我们一行人不是妖怪,我们是路过的。我有话要说,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啊?”唐僧正想回头,沙僧在一旁急道:“师父不可上当,难道忘了平顶山那妖怪假扮道士来骗我们的事?”唐僧虽然一惯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但也是天下耳朵最软的人,一听沙僧的话,骑起白龙马跑得更快。刘迦心中有气,又高声对唐僧叫道:“你跑那么快干嘛,我又不是来吃你的。”沙僧一边拉着唐僧跑,一边叫道:“这天下想吃我师父的人还少罗?”
猪八戒见面前这妖怪似乎并不想争斗,心中大喜,挥舞钉耙越发对着刘迦一阵狠打,平时的妖怪个个都狠,他哪敢过招,今天这个似乎只会躲闪,一时间竟想把平时在妖怪和孙悟空处受的气全发泄在眼前这刘迦身上。
刘迦一边躲闪一边暗暗叫苦,以前看小说的时候,自已多少还喜欢这猪头傻得可爱,可此时真的面对此他,才发现这人简直是呆子,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他不得已抽出化神剑向后虚晃一招,逼开猪头,立时又向唐僧跑去,刚跑至唐僧身后,这沙僧又大叫道:“妖怪,休想吃我师父。”说着已拿出降妖杖向刘迦打来。
刘迦闪至一边,又对着唐僧大叫道:“那唐朝师父,我们一群人没有恶意的,并不想吃你,你快快让你大徒弟住手吧。”唐僧听得如此说,正要住马停下,那沙僧又叫道:“师父,大师兄哪次看错人了?他火眼金睛,从不失误,师父千万要听那妖怪花言巧语。”唐僧一听,想到不听孙悟空的话确实吃了不少苦头,于是横下一条心又催马向前跑。
刘迦心头万分着急,倘若不能向唐僧解释清楚,那猴子头又是个打不死的,就算现下被众人群欧,呆会儿脱困出来,必然又要上灵宵殿搬来一大堆救兵,一想到众人要面对千千万万的仙界超级高手,他就是浑身打颤。转念一想,趁那孙悟空在一边恶斗,我先把唐僧带至一个僻静处,慢慢给他说清楚,然后再让他给那猴子头解释,总好过现在又要打架又要说话,两边都拉扯不清。想及此,他念起在观心院中所学的幻术口诀,刹那间变出两个刘迦,一个缠住猪八戒,一个缠住沙僧,自已闪身至唐僧一侧,叫了一声:“得罪了,先跟我走一趟。”说完,已将唐僧提至半空,转道向这边众人处飞来。
刘迦见众人正把孙猴子围得紧,这猴子头此时已变成三头六臂,正张牙舞爪地与众人恶斗,刘迦趁他不注意,飞过袁因让身边,留下一句:“放云宵弹造烟幕,大家伙走人。”袁因让一听大喜,手指微弹,几颗云宵弹脱手而出,烟雾立时将孙悟空围住,众人均知袁因让此弹一出,就是逃命信号,因此一见烟雾,全都退开,刘迦伸出剑伸长圈住众人,立时瞬移离开。
这边孙悟空被一阵烟雾迷失方向,乱挥了几下大棍,也是冲了出来,已不见众人。转身赶回去,只见猪八戒和沙僧正在原地捶胸顿足大哭,孙悟空心中大叫一声苦,厉声吼道:“又中那妖怪调虎离山之计也。”猪八戒一脸哭丧,正想上前解释,孙猴子摇头说道:“呆子,这不怪你,这伙妖jīng个个都是凶狠霸道,里面还有一个女妖,想是师父该有此难,我们不可自倒旗枪,须得兄弟一心才是,要知道打虎还须亲兄弟,上阵得靠父子兵。”沙僧一见孙悟空没有怪他俩,心下大喜,也走到一起来。
孙悟空左思右想,没想出这群妖怪的来历,心下气苦之时,拿起金箍棒对着地下就是一阵乱打,那猪头在一旁对着沙僧说道:“沙和尚,不好了,师兄寻不着师父,恼出气心风来了?”这地下正好住着一伙土地,那土地听见孙悟空叫唤,拘得个土地老儿在庙里似推磨的一般乱转。土地婆儿道:“老儿,你转怎的?好道是羊儿风发了!”土地道:“你不知!你不知!有一个齐天大圣来了,我不曾接他,他在那里拘我哩。”婆儿道:“你去见他便了,却如何在这里打转?”土地道:“若去见他,他那棍子好不重,他管你好歹就打哩!”婆儿道:“他见你这等老了,那里就打你?”土地道:“他一生好吃没钱酒,偏打老年人。”两口儿讲一会,没奈何只得走出去,战兢兢地跪在路旁叫道:“大圣,当境土地叩头。”行者道:“把孤拐伸过来,老孙打五记散棍,解解闷儿。”土地哭道:“小神哪经得起大圣这神棍?”孙悟空怒眼圆睁,大骂道:“你这伙毛神,老孙保护唐僧西天取经,你们也算是受益之人,为何在此境养如此妖jīng鬼怪,害我师父被人掠走,不该打怎的?”土地哭诉道:“这伙人是刚到的,小神也不知他们的来历,只听风声过处,有一个人手中所握宝物像是灵宵殿那边妙济真君许敬之的斩妖除魔剑,其他一概不知。”孙悟空一听大喜,遣开土地,转身对猪头和沙僧说道:“兄弟们,妖怪有着落了,其中一人既然手握妙济真君许敬之的斩妖除魔剑,那必是上界下来的,我此去灵宵殿问个明白,定个是非,他必还我师父。”说完一个筋斗云直往灵宵殿而去。
刘迦一众人在远处的山谷地停下,众人一看刘迦手中提着个和尚,心中都是奇怪,齐巴鲁问道:“小白脸,你把这和尚抓回来干嘛,他能带我们出去?”刘迦笑着说道:“他是那猴子头的师父,我们只要给他说清楚状况,他可以让猴子头别跟我们为难。”众人一听,心中都是松了口气,虽说众人群欧之下也不输于这猴子头,可一想到他动则可以搬来千万仙界神兵,个个都是心惊胆颤。
刘迦正要弄醒唐僧,李照夕在一旁哭丧着脸说道:“师兄,只怕你想错了吧?”刘迦不解道:“什么想错了?”李照夕无奈说道:“师兄,你把这事从头到尾想想看,从唐僧一众的角度想想看?”刘迦有些奇怪,说道:“从他们的角度?无非就是一路上走来,遇到一群修真的人,大家和孙悟空误会而打架,然后我看说不清楚,就把唐僧找来给大家一个说话的机会呗。”
话音一落,刘迦自已立时张大了嘴,他边说边想,突然间大醒,这是自已的想法啊,可那猴子头哪会如此想呢?唐僧一众人想的绝对是:一路走来,遇见一群妖怪,先调虎离山对孙行者群欧,然后其中一个妖怪冲过来将唐僧带走。这是《西游记》上演了千百遍的情节啊,如今扮演这妖怪的正是刘迦自已这伙人。
李照夕在一旁叹道:“此刻那猴子头,要么就是正在找土地山神的麻烦,要么就是准备来找我们这伙人,要么就已上灵宵殿找帮手去了。”众人一听,全都楞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明正天心细,对刘迦说道:“大哥,你说说那故事看看,大家或许能从故事里找点经索出来。”刘迦于是简略的说了一下西游记的故事,众人方知这猴子头原来是打不死的,心中更是惊诧,同时也痛骂那吴承恩不负责任、胡编乱造,天下任你神仙鬼怪,哪有打不死的道理?
众人正在哀声叹气时,突听大丑说道:“咦,刘先生,你刚才说起他们这伙人在取经路上,所有的情节就是不断除妖是吧?”刘迦点了点头,不知他想说什么。
大丑稍稍沉吟片刻说道:“我倒有个想法,既然刚才发生的事情对他们而言就算是遇到妖怪了,不除掉这伙妖是不行的了,我们不如直接到附近去找到他们下一步要遇到的妖怪,让他们相遇,这故事自然可以完整走下去,我们也就可以顺利避开这猴子头,你们觉得怎样?”
众人想了一下,然后齐声问道:“然后呢?”大丑楞了一下,说道:“说实在的,我不知道,但我心中在想,一个幻想时空,不管存在于何处,总归是时空,总有一般时空的特xìng吧?既然能进来,就会有办法出去的。”
众人一听,这话等于不说,又沉默不语起来。
稍候,这唐僧醒转过来,刘迦扶他坐好,唐僧一见这伙人虽然有些长相奇特,但并不像平时所遇见的妖怪,心中倒也不甚害怕,只是口中“阿弥陀佛”念个不停,刘迦看了看众人,对着他说道:“我知道你叫唐三藏,我先声明一下,我们这郡人绝不是来吃你的,我们对你的肉不感兴趣。”唐僧一听,咦,天下居然还有对自已身上的肉不感兴趣的人?这一路上只怕少见。不禁心中微感诧异。这也难怪,他一路走来,所遇鬼怪无非就是男的yù吃其肉、女的yù摄其阳,时间一长,他自已都知道这浑身上下无一不是宝,此刻抓自已之人居然说对自已的肉不感兴趣,一时间竟难以相信自已这天地至宝竟有人视若无物。
刘迦见他有些注意自已了,便继续说道:“我们是从另一个时空过来的人,虽然你可能不大懂这另一个时空是什么东西,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以后也不想有什么关系,只是想尽快离开此地。”唐僧一听,心中渐安,问道:“那施主你为什么要抓我来这里?”刘迦叹了口气,说道:“这还不是你那猴子头徒弟惹的事?他一路上除妖灭怪习惯了,见到稍有点能力的要么就是妖、要么就是怪,我不把你请过来说清楚,你不可能有机会听我说话啊。”咦,他没想到唐僧对他这句话却大是赞同,他最痛恨那猴子头一路上打打杀杀,自以为是地把天下人都看作是妖魔鬼怪,是以此刻刘迦的话正点中他的心事,他反倒是觉得这伙人未必真是妖,心中又开始怪那猴子头鲁莽了。甚至想到再见那猴子头时,我可要告诉他别那么相信你那火眼金睛,这次不就看错了?
刘迦看到唐僧神sè有些好转,心想从前看小说的时候就知道这和尚耳朵软,没想到是真的,他能听自已说话就好办。但转念想到这和尚既然耳朵软,没准儿听到别人再说啥以后,可能又不相信自已的话了,突然心中升起一股悲凉,觉得自已很能体凉那猴子头一路上的幸苦。
正说话间,突然间天上一声如巨雷大震的声音:“那群妖怪,还不放还唐僧,更待更时?”
众人心中都是一惊,只见天上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一群黑压压的神兵天将,为首四个人,一个金盔金甲,战袍飞扬,右手掌心托着一金sè小塔,他身旁立着一个小孩子,脚踏风火轮,手握一只长枪。这孩子一侧站着一名道士服饰的人,猴子头孙行者却在这三人一边跳来跳去。这四人后面跟着黑压压一片高声呐喊的神兵天将。
刘迦和李照夕高声叫道:“托塔天王和哪吒三太子!”白玉蟾也跟着叫道:“不对啊,那李靖不是这个长相啊,旁边那道士却又是谁?”
众人一听这就是传说中的托塔天王,心中都是一惊,刘迦立时扶起唐僧,对着这和尚说道:“麻烦你快给他们解释一下,现在再不解释只怕就来不及了。”唐僧高声向天说道:“悟空,他们不是坏人,只是路过的,已给为师的讲清楚了,他们不是什么妖怪,不可胡乱杀生。”
悟空飞身已下至唐僧一旁,将唐僧拉至一边,说道:“师父你有所不知,这些妖怪从来都是能言善辩,将你骗去后,把你舒舒服服地洗剥吃了,你还不知道哩。”这唐僧一听,又开始怀疑起刘迦一众人来。刘迦一看唐僧的表情,心中气苦。
此时只见李照夕和袁让因二人已升至半空,对着李靖说道:“这位李天王是吧?你好,在下是李淳风和袁守诚的后人,因修真误入此地,不想被孙大圣误会,以为我们是妖怪,还请多多包涵,我们绝无恶意。要有恶意早吃了那唐僧了,何必和他那么多废话?”这两人刚才一直在旁商良,李照夕想起这故事中袁守诚曾出现过,于是拉起袁让因一起来到李靖跟前,想尽可能作些勾通也好。毕竟大家修真的目的是为了飞升而不是为了打架。
这二人一上半空,立时感觉不对,心中同时“咦”一声,袁让因有些奇怪地看着李照夕,李照夕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多讲。
李靖一听此二人言语,也注意到这群人头上云气并非如妖魔鬼怪的黑气,反倒是自称姓袁的人头上有修真者强烈的详光之气,心中一时不知该听谁的好,一旁那道士说道:“听说你们手中有斩妖除魔剑,这又是怎么回事,老道并未丢失此剑啊。”说完,略略沉吟片刻说道:“可否借来一观?”
下面刘迦一听,立时飞上半空,问道:“请问可是妙济真君?”那道士点了点头,白玉蟾在体内叫道:“这作者也真是的,那妙济真君许敬之如何是这等模样?咦,面前这群人能场不怎么样啊??怪怪怪,明明是仙界的人,如何修为却不如那只猴子头?不仅不如那只猴子头,仿佛还低得多啊,这却是何意?”
刘迦本来一身紧张,此时也感受到面前这伙人能场比刚那猴子头低得多,心中大感奇怪,李照夕在一旁轻声说了两个字:“幻想。”刘边一听,立时明白了,他们刚进来时,想到这仙界的天兵神将千千万万该如何恐怖,这是因为他们心中有现实中仙界高手该是如何样子的一种测猜与对比,却不知那吴承恩为了突出猴子头的能力,不仅没有把这些神仙能力无理xìng增长,反倒把这些人的能力全部无理xìng地降低了,心中大松一口气,原来写故事的人也并非处处都是胡说八道,以吴承恩之大儒,忌能如自已心中想像的那样下笔不负责任,人物与情节的安排更多的是为了整个故事完整与合理。
刘迦拿出化神剑递给许敬之,这许敬之一看,说道:“样子是一样的,可好像又不同,咦,你这把比我那把还好。”
刘迦此时心中已对幻想中的神仙不再害怕,轻松许多,反倒和许敬之开起玩笑来:“许老,你那把是如何得来的?”许敬之一楞,“许老”这一称呼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片刻,他说道:“我那把是昆仑山天地初开时产下的。”刘迦嘻皮笑脸地说道:“我这把也是。不过你那把是雌的,我这把是雄的。”许敬之又是一楞,结巴地说道:“这剑也分雌雄?”白玉蟾在刘迦体内已知其心意,他的恐惧早消失得一干二净,此时也开起玩笑来:“这故事里面的许敬之怎地如此不济?那仙界许敬之,神通广大,这许敬之的能场竟似大大低于玉灵子一般,这作者如此荒唐。”他忌知吴承恩一介书生,不说自已没修行实践,对仙界的一切都是道听途说,没有经过详细论证的,再加上为了突出主人公的威风,不把这些人级别无限制降低,那猴子头如何能在天罗地网中活得下来?可见天下世事,切忌测猜定论,否则三言两语中,要么吓死自已,要么吓死别人,殊为不值。笔者也在一旁汗颜,险些又写死一群天地英雄,这笔命债烂帐将来如何算得清楚?
李靖一看这面前的人竟然与许敬之有说有笑起来,而且对方又不像妖怪,孙悟空肯定搞错了。心中大骂这猴子头一天到晚不干正经事,让大家白跑一趟,心中大有不满。再加上也确然感到对方修为不低,对着刘迦等人说道:“看你们样子确实不是妖怪,那猴子头可能真搞错了,各位也是修道之人,不如到天庭一聚?”他一方面觉得对方既然并非妖人,不必动手,但同时又担心自已被骗,以后事发不好交差,不如请这伙人到天庭去走走,也算随时看管,倘若真是良善之辈,这些人修为既高,早晚也会在天庭里有个一官半职,自已也算是推荐有功之人,倘若真是妖孽,到时候以天庭的势力拿此人等,也不在话下。
刘迦并无此意,毕竟想到这些人都是幻想中的人物,心中没多大兴趣交往。但李照夕不停暗递眼sè,让他同意,刘迦心想这李照夕比自已深谋远虑多了,他既想去,必有道理,也就点头答应。袁因让转身下来对众人这么一说,众人都是大感意外,却也是惊喜交加,重要的不是去天庭游玩,而是一方面化解了争斗,另一方面确知对方能力不过尔尔,心中担忧恐惧尽去之下,大有死里逃生的感觉,同时如玛尔斯之流又在刹那间恢复自信与得意。
猴子头对事情发展到如此局面,大感奇怪,毕竟这和往常天庭的人下来即打打杀杀大不相同,问李靖道:“李天王,这事就这么结了?”李靖心中有气,支吾道:“你想怎样?你师父毫发无伤,这伙人又不是妖怪,总不能屈打成招吧?”刘迦既然知道这里除了猴子头算是有散仙能力的仙人以外,其他角sè均不过如此,心中大为开怀,对着孙悟空说道:“猴子头,说实话,我一直是最喜欢你的,真的,能这样与你面对面地说说话,你不知我有多高兴,你一直是我最崇拜的偶像啊。”这孙悟空一生最听不得人拍马屁,一听之下,欢天喜地,连妖怪都能放过一马,何兄眼前这修真良人?不禁笑道:“你既无害我师父之心,我又何必难为与你?快去快去,我等也要急着赶路,莫误了取经大事。”说完转身下去,扶着唐僧回原路去了。
刘迦看着孙行者的背影,心中大是感概,对李照夕叹道:“唉,在我小时候,他可真是我的偶像,谁知今天却险些与自已的偶像反目成仇,你说这事有谁会信?”李照夕此刻心中也是开朗无比,笑着说道:“修行之rì甚长,也许今后还有太多不可预想之事呢。”
众人跟着李靖一行人直入天庭,路上刘迦问李照夕道:“为何要跟他们来,我们找个僻静处专心研究如何出去不好吗?”李照夕说道:“师兄,你想,我们这伙人在李靖面前多少也是有能力之辈,散野在民间,这天庭肯定会不放心的,这李靖即奉旨拿妖,却又发现我等不是妖而放过我等,毕竟心中也会担忧万一有朝一rì我等闯下祸来,他却如何交待?倘若我们不答应跟他上天庭,他必不会立即放过我们。而且我们如跟他上了天庭,有天庭势力照着,只要我等不去惹事生非,反倒可以一心专念地仔细谋划如何出去之事。”
刘迦一听,原来如此,大喜道:“李师弟,你可真是想得周到,我怎么就想不到呢?”李照夕笑而不答。
一行人过了南天门,刘迦心情大爽,这一路上的环境与他儿时想像的不仅相同,也和他从电视上看过的竟一模一样,大有终于身临其境的感受。大丑知他心意,在一旁说道:“其实,这正好验证了我的理论,因为这一切是由社会公众意识力维持的,你也一样受制于这公众意识力的想像,因此这所见一切,才会和你心目中的形象丝丝入扣。同时,想来你们那儿拍电视的时候,导演、演员也都受制于这些公众意识力的制约,否则拍出来的东西与大家所想的不同,谁还来看?”刘迦方始恍然。
刘迦四顾环视,转过头看着李照夕相视一笑,原来俩人心中同时想起《西游记》故事中对天庭的描写: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只见那南天门,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宝玉妆成。两边摆数十员镇天元帅,一员员顶梁靠柱,持铣拥旄;四下列十数个金甲神人,一个个执戟悬鞭,持刀仗剑一宫宫脊吞金稳兽;又有七十二重宝殿,乃朝会殿、凌虚殿、宝光殿、天王殿、灵官殿、……一殿殿柱列玉麒麟。寿星台上,有千千年不卸的名花;炼药炉边,有万万载常青的绣草。又至那朝圣楼前,绛纱衣,星辰灿烂;芙蓉冠,金璧辉煌。玉簪珠履,紫绶金章复道回廊,处处玲珑剔透;三檐四簇,层层龙凤翱翔。上面有个紫巍巍,明幌幌,圆丢丢,亮灼灼,大金葫芦顶;下面有天妃悬掌扇,玉女捧仙巾。恶狠狠,掌朝的天将;气昂昂,护驾的仙卿。正中间,琉璃盘内,放许多重重叠叠太乙丹;玛瑙瓶中,插几枝弯弯曲曲珊瑚树。正是天宫异物般般有,世上如他件件无。金阙银銮并紫府,琪花瑶草暨琼葩。朝王玉兔坛边过,参圣金乌着底飞。
李照夕在一旁笑道:“人有时候真分不清是愿意活在幻想世界里面,还是愿意活真实世界里面。”刘迦大有同感,说道:“就像心缘镜一样。我现在有点感觉了,我发现人只要开心,其实活在幻想中或是现实中,都差不多,仿佛决定幸福的东西并非来自于外面的世界,更多的来自于内心的个人认同,就算你身处逆境,但你若真能不以物喜、不以已悲,何尝不是快乐人生?只不过,这很难做到罢了。”说到此,他转念一想,又说道:“也许正因为很难做到,所以快乐与幸福才显得珍贵,太容易的幸福感受不到,既然感受不到又何来幸福之感?也就谈不上幸福了。”
李照夕在一旁笑道:“师兄高见。”白玉蟾在体内补充道:“臭小子最近进境不少啊。”小云也在脑中嘻嘻笑道:“咦,那个我,最近好像没那么笨了啊。”刘迦笑而不答。
玛尔斯说道:“小白脸,你家乡人的幻想真是美奂绝伦啊,比之奥林匹斯那边又是另一番完全不同的景sè。”其他众人见此美景也是七嘴八舌赞个不停。
李靖奉旨将众人安排至“闲逸馆”中休息,路上对刘迦说道:“你们不愿接受官职,所以把你们送到这闲逸馆中享清福,不错吧?”刘迦笑道:“这闲逸馆平时就是专门安排我们这样的闲人的吗?”李靖笑道:“也算吧,馆中尚有两位修仙高人,我们平时都很少和他们来往,但他们同玉帝关系不错。咦,那两位高人刚来的时候,服饰和你一样,后来才入乡随俗改成我等服饰,说不定和你是同乡啊。”
刘迦和李照夕心中微惊,难道说有人竟早就进入了这幻想空间?而且既然服饰与刘迦相似,必是个现代人,这现代人如何进入此地,为什么要进入此地,这俩人心中一时无法测透,均大感疑惑。
众人来到闲逸馆,李靖为其安排住下后便即离开。
刘迦听说早先来的俩人就住在不远处厢房,便和李照夕相约登门拜访。大门开处,一位侍者说道:“请来者自报名号。”刘迦和李照夕即与真名报与侍者。
稍候片刻,侍者即相邀而入。二人转过廊回,只见大厅zhōngyāng站着一人,另一人则坐在一侧。两人虽然与岐伯打扮无异,都是道士装束,但却感觉不到任何能场,竟如两个凡人一般,刘、李二人心中微感奇怪,这二人明显是个凡人,却如何能到此处?
站在大厅zhōngyāng的那位一见刘迦两人出现,立即笑脸相迎,说道:“刘迦和李照夕先生?”两人点了点头,注意到此人中等个子,脸上甚是干净,不胖不瘦,双眼略显一大一小,眉sè浓厚,鼻梁有些塌陷,让人看起来不大舒服。坐在大厅一侧的那个人则眼角深凹,脸廓虽显略小,但却梭角鲜明。
刘迦正要相问,站着的这位已说道:“我来介绍吧,我叫郑海生,这位是我朋友,叫余涛。”说话间,那位坐着的人站起来点了点头。
刘迦说道:“我是刘迦,这位是我朋友,李照夕。”他既知此二人多半是现代人,一时间不想暴露自已这伙人的身份,便称李照夕为朋友,李照夕心中也立明其意。
刘迦心中疑虑不少,尚未想清楚如何发问,只见这郑海生一边请二人坐下,一边笑着问道:“俩位来自哪个年代?”刘迦一听,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正迟疑间,这郑海生已坐在他身旁,笑着说道:“我和余兄来自地球年3008年,看你们两位服饰多半也是地球来的,是吧?不过话说回来,只有地球人才会知道《西游记》的幻想空间啊,其他星球哪有这种幻想?你们来自哪个年代呢?”
刘迦和李照夕一听,心中均大吃一惊,眼前这两人所来自的年代,相对于刘迦和李照夕二人而言,竟是来自于一千年多后的未来。这未来的两人均非修行之人,何以能进此幻想空间?却又为何要进入此幻想空间?从李靖所言来推测,此二人来此已久,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一时间,刘迦与李照夕心中大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