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听得灯神之言,立时心中jǐng觉,问道:“哦,这人真是哥特王朝的人?”灯神一脸严肃,大头猛点,说道:“而且他还有许多同伙呢,这样吧,我把它装到神灯里面去,慢慢拷问,找出他的同伙,咱们一网打尽如何?”
那黑衣人点点头,yīn笑道:“你何时变得这般勤谨了?”灯神一愣,立时傻乎乎地咧嘴笑道:“你这人虽然讨厌,没人情味,又尖酸刻薄,而且还没啥真本事……”说着他见那黑衣人的表情越来越是恼怒,立时改口道:“但你毕竟是我的主人嘛,灯神是最听主人的话的。”
黑衣人冷笑道:“你是怕那盏灯的魔咒吧?说得那么好听,你以为别人不知你那小肚鸡肠里面想得是啥?。”灯神呵呵笑道:“聪明,被你猜中了。”那黑衣人虽然一肚子火气,但也无可奈何,点点头道:“把这小子抓进神灯里面去吧,好好拷问,尽早给我答复。”灯神说了一声“等我好消息。”转而带着刘迦立时从油灯的细口处钻入。
刘迦一进油灯之中,立时被灯神放下,转眼却见灯神已变得和自己一般大小,立时骂道:“你这疯子,说什么我是哥特王朝的人,是不是这里面太寂寞了,想找个人来陪你聊天啊?我可没空功夫陪你。”那灯神笑着将他拉来坐下,刘迦这才注意到灯内的世界虽不算明亮,但却莹光隐闪,一切都能看得清清楚。不禁奇道:“原来这里面是这个样子啊,还挺大的,这四周的能场流来流去的,是什么意思?咦,你还没说为什么要带我进来呢?”
那灯神坐在他对面,睁着圆眼问道:“你真得叫刘迦?没错?”刘迦苦笑道:“叫刘迦这名有罪?因为我叫这个名字,所以就该被你抓进来是不是?”他被人莫名捉住,心中郁闷之极。
那灯神见他承认,立时喜道:“那你认识玛尔斯罗?”刘迦闻言一惊,不禁开心地叫道:“你见过玛尔斯?”话毕,他又立时捂着嘴说道:“我的声音是不是太大了?那黑衣人会不会听到?”灯神咧开大嘴一乐:“这空间与外面是隔绝的,你就算叫破嗓子他也听不到的。否则,我早晚大吼大叫,烦也烦死他了,还会受他这恶气?”
刘迦赶紧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见过玛尔斯?”灯神诡秘地笑了笑,说道:“嗯,跟我来吧。”说完带着刘迦向一侧的通道而去。
刘迦奇道:“这油灯里面竟有这么宽敞?这通道往哪儿去的?”灯神笑道:“不宽敞的话,怎么装得个我这巨人?这通道是我利用油灯中的能场,花了几千年的功夫打造出来的,能和附近够级别的能场相连。”刘迦一怔,转而立时恍然,乐道:“是不是你用来逃命的通道?”
灯神面带沮丧,摇头道:“你以为那格瑞的魔禁是吃素的?打个洞就能逃走?连地老鼠也困不住的魔禁,他在江湖上还混得下去?”接着他叹了口气说道:“我在这里面呆着无聊,打个通道,偶尔也到外面去散散心,但魔咒一起,我就得立刻回到这灯里,否则那魔咒响过三次以后,我还不出现,这灯里的能场立刻便会废了我。”
刘迦一边走,一边问道:“原来你是被人施了魔禁关在这里面的。咦,你刚才说这通道能通向附近够级别的能场,这是什么意思?”灯神一怔,苦笑道:“你这人脑子不大好使。我这通道的能场转换级别甚高,外面能与之相连的能场倘若太低级,又如何能感应得上?打个比方,我这么大的个子能穿上你的裤衩吗?我得穿那大号的,配我这身材才行啊。”
刘迦这才恍然大悟,不禁乐道:“有了这通道,你关在这监狱里面,也算有了放风的机会。”灯神也笑道:“但这机会是我自己创造的。”刘迦点点头,继续问道:“你怎么见到玛尔斯的?”转而猛然醒悟道:“我明白了,他们一定也是被你捉进来的了。”
灯神一脸郁闷道:“那黑衣人你见过了吧?他叫穆沙拉汗,摩尔族的魔法师,魔法水平低得可怜。他从阿拉丁那笨小子手中把神灯骗了过来,让老子替他灭掉哥特王朝。”刘迦微微惊道:“以你的能力,一脚即可将哥特人摆平啊。”心中却暗暗叹道:“历史上记载阿拉伯人以极短的时间便灭掉了西班牙的哥特王朝,想那西班牙海盗出身,颇有见识,能征惯战,哪能如此轻易受挫?原来是被这灯神灭掉的。”
灯神点点头,笑道:“话是这么说,可我毕竟是神,过多干扰凡人世界的生活,自己会遭业力报应的,那天地间的自然惯xìng到时候带来无穷业力,就算是神又如何?一样被毁得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呢,老子一天到晚给他推三阻四,实在没法子了才毁掉哥特一两个城池。否则哥特王朝早灭了,还能等到今天?”
刘迦点点头,听他继续说道:“后来有一天,听那穆沙拉汗说,哥特王朝来了一群仙人,要我把他们干掉。我听着莫名其妙,一般的仙人哪会去干扰凡的生活?结果出来一看,竟是玛尔斯他们一伙人路过此地。”说着他的表情甚是开心,乐道:“我同战神是老相识了,二十多万年前咱俩就认识,那时他还没被宙斯痛扁,我打不过他,挺崇拜他的。所以一见是他,立时将他们一伙人捉了进来,大家在一起聊聊天,打打牌,搓搓麻将,也算不寂寞。”
刘迦一听,不禁莞尔,笑问道:“原来如此,你定是听那玛尔斯说他还有一个叫刘迦的哥儿们在外面,麻烦你遇到他的时候,顺便一起捉进来,大家人多玩起来兴致高昂一些是吧?”那灯神一愣,转而嘻嘻笑道:“你还挺了解老玛这人的。不过,我急着抓你进来,也还有其他的目的。我听他们说,你身上法宝不少,说不定有办法可以破掉这油灯的魔禁,嘿嘿。”
刘迦方始恍然,他虽然与这灯神相处时间甚短,但见这灯神举手投足间,大有做为一个神的洒脱与自在,那份自信与率真让他颇有好感,不禁点头道:“我身上确实收藏了一些法宝,但不知道有没有对付那魔禁的东西,到时候瞧瞧再说吧。咦,你是怎么被关在这灯里面的?”
灯神一脸颓sè,叹道:“我同魔界格瑞斗法,没想到那星相术士厉害得很。我输了,被他收进这油灯里面来。”转而他又面带疑惑地说道:“却不知那格瑞后来又何以把这油灯给遗失了。我被阿拉丁叫出来的时候,才知道这里是地球,那神魔两界离这里不知有多远,一般的神就算用个人能力也到不了这里的,只能用传送设施,那金字塔就是干这事的。”
刘迦正要继续问话,却猛见眼前豁然明亮,一个极大的宫殿出现在眼前,那宫殿中间一群人正在嘻嘻哈哈地打麻将玩纸牌,他一见之下,心情大爽,立时开心叫道:“原来你们在这里!”
他本以为这群人几十年没见他了,这久别重逢,该当欣喜无比,谁知这群人个个忙着手中活儿,连眼都不抬一下,最多只是“嗨”地打个招呼,或是“哦,你来了”几句话敷衍了事,稍稍说话多一点的竟是那大熊猫,但也不过就一句:“随便找个地方坐坐,别客气,就当在自己家里好了。”
只有崔晓雨,见到他陡然出现,立时眼放光茫,欢欣叫道:“哥!你回来啦!”刘迦心中稍觉安慰,暗道:“毕竟晓雨与我感情不同。”想来崔晓雨定会马上飞奔而至,与他共述离别之情。谁知崔晓雨立时又补上一句:“哥,你先和灯神一起玩玩,我先胡了这一把再说。”
刘迦一怔,沮丧之极,心中暗道:“几十年对修行之人而言,也确实算不上什么太长的时间,不过就一两盘麻将而已。”转而想起一事,当下长叹道:“本来这次带回来一大堆碧幽宕,想找人共同分享的,却没想到竟没人需要这玩意儿,我这也算是明珠暗投罗。”
话音刚落,竟觉眼前身形乱闪,片刻间众人已将他团团围住,个个脸带艳羡神情,将手伸在他面前,等他分发那灵果。他不禁乐道:“你们倒个个都是识货之人。我的号召力竟不如一粒果子?”
玛尔斯嘻皮笑脸道:“废话少说,有好东西可不许吃独食!”岐伯笑道:“小白脸,你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笼络人心了吧?还不赶快把你那劳什子的碧幽宕给拿出来,大家吃了心情不错,或许能陪你聊聊天解解闷什么的。”李照夕更是开心道:“师兄,你现在出差,终于记得给大家带些礼物回来了。”
刘迦呵呵一笑,当下一人二十多粒,分个jīng光,灯神也算见者有份,拿着碧幽宕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不住地赞道:“小白脸,老玛说得不错啊,你身上果然有不少宝物呢。”刘迦正要客套谦逊一番,忽听一旁数声怪叫,转头看去,却见玉灵子坐在地上,脸sè发青,双眼鼓暴,舌头伸在口外,汗水正不断下落,似极度痛苦一般。
刘迦心中大惊,高声叫道:“师兄,那玩意儿不能多吃!”他赶紧闪身至其身后,神识探过,已知玉灵子被碧幽宕的灵力冲击。当下封住他诸处要脉,混元力强行将其真元逆转。玉灵子适才兴奋之余,连吃两粒,被那甚深灵力震住元神,只觉呼吸受堵,浑身血脉崩溃yù裂,急切之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猛然间得到刘迦大力相助,一时间那灵力竟逆行体内,就如河水倒流,刹那间和着血浆从鼻孔和嘴巴喷shè而出。
明正天在一旁看得惊骇无比,微颤道:“大哥这两下子,大有以毒攻毒的凶猛霸道。”岐伯却在一旁赞道:“小白脸的见识越来越有长进了。那碧幽宕刚下玉灵子的肚皮,尚未消化完整,力道也没多大,他居然立时想到用以强制弱地的手段将那灵力给逼了出来。倘若多得一时半会儿,只能用泄的法子,而不能用攻的手段了。”
刘迦体内那白玉蟾笑道:“没见过玉灵子这等猴急之人,早晚有一天得撑死!”辛计然却道:“岐伯那老鬼一肚皮的见识,臭小子动作虽快,却也瞒不过他的眼神,不愧是道人和僵尸的杂交种,确实比我等这无体元神要厉害些。”
刘迦见玉灵子体内灵力已有大半被逼出,知其没有大碍,赶紧对玉灵子说道:“师兄,下次切不可吃那么多了,这玩意不比喝开水,吃多了可真要收命的。”玉灵子此时体内已然顺畅不少,抹了抹了脸上的污血,跟着笑骂道:“嗯,这东西果然威猛。不过,兄弟你那混元力比这碧幽宕更是威猛,弄得老子体内翻来复去的,五脏就好像全都挪位了一般。”
刘迦摇头苦笑,转身将收藏一一取出,与众人分享出差的心得体会。那不知名的水晶球送给崔晓雨,悍马送给大丑,奇怪的木偶送给袁让因,一时间人人收获颇丰。那心情大爽之下,尽皆颂声如cháo,大赞刘迦随着修为的提高,境界自也与众不同,堪堪然已领略到“施比受更加快乐”的微妙境界了。
齐巴鲁更是佛号连声,笑呵呵地赞叹道:“小白脸,你这不住相而布施的举动,大有佛法深义,不如皈依我佛,得那般若智慧先。”言下似乎在说,小白脸,倘若你根器再金刚勇猛些,一口气将所有收藏尽皆散众,四大皆空、一无所有,那成佛之门只怕就在眼前了。
但史上既有佛祖割肉喂鹰之壮举,想来大放大舍之下,没有了红尘贪恋,迷障尽除,说不定还真得转眼即是灵山、顷刻便见真xìng呢。当然,这种话眼下只能说说而已,想那chgor就连小刀划破肉皮,心中也自惊惧不已,怕感染破伤风而收命,哪敢去做这等缺胳膊少腿的凶狠之事?耍耍嘴皮子,稍泄那股市被套、水电气涨价的郁闷,也就罢了。
刘迦心中忽然忆起济颠所说之言,问道:“老齐,那句地狱不空、我誓不成佛的话,是怎么回事?谁说的?”齐巴鲁闻言,立时肃然,双手合什道:“这是那地藏菩萨所发誓愿,天地间诸佛的榜样啊。”
刘迦猛然想起李照夕曾提起过,不禁恍然道:“我想起来了,难怪听着耳熟,原来我曾听李照夕师弟提起过的。说的是那地藏为度尽天下众生而发的大愿。”齐巴鲁叹道:“那是地藏的无尽慈悲啊。”刘迦点点头,不再言语,心中却暗道:“他这无私无我、利人利他之心,多像是雷锋啊。”
见齐巴鲁又混入人群中打牌,他独自在一旁暗暗寻思:“济颠为什么要给我说这句话?难道是因我为了小混元的一人私仇而大开杀戮,他想用这句话来劝诫我吗?”转念又想道:“比起那地藏的无私慈悲,我似乎私心太重,但要我不给小混元出头,好像又做不到。倘若地藏遇到这等事,他又该怎么做?”
他前后思量,总觉得自己前时做事虽然欠妥,但又找不出更好的解决之道,不禁摇摇头,心中暗道:“世上毕竟有些事是人被形势逼迫而不得不那样去做的,好像没太多选择。”稍后却又想道:“但如果我开始就没有认识小混元,或是不报那仇,是不是就没有后来的诸多困境呢?”但毕竟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哪有如果之说,何况不为那林思琪报仇,也难解他心中困扰,终究是他将短剑送给林思琪而导致她家门取祸的。
他心中千头万绪,没有答案,便干脆丢在一边,不去多想,在宫殿中查看起来。却见那殿金碧辉煌,摆设奢侈豪华,竟像帝王之家。他心中一凛,立时高声问道:“灯神,这里是在金字塔的内部?”灯神正与玛尔斯等人打牌,听他问话,不禁笑道:“刚才不是给你说了嘛,我这通道能与附近够级别的能场相通,这附近除了金字塔,哪里还有如此高强度的能场?”
刘迦体感之下,不禁暗暗吃惊:“这塔中间的能场似比紫荆灵院更为强大,不知是何人所设?且塔外禁制交错缠绕,似与别处相通,又不知通向何处?”他心中有些疑惑,但转眼立明,恍然道:“刚才我一直在想,玛尔斯等人既从那油灯过来,何不从这塔中出去?现在我明白了,那油灯中的能场结构与这塔内颇为相似,共振之下,两者相通,是以玛尔斯等人只能在灯与塔之间往来,却无法突破这强大禁制而离开。难怪灯神要说,够级别的能场才能相通,原来是这个意思。”
忽听身后明正天说道:“大哥,咱们在这里转过无数遍了,内中禁制太多,许多地方去不了。”他转身见明正天站在身后,不禁奇道:“你不和他们打麻将了?”明正天乐道:“刚才你分了不少宝物给大家,玉灵兄自觉颇有身家了,闹着要上桌玩几盘,我便让个座给他。等他输光后,我再去。”
刘迦闻言莞尔,笑道:“你们输赢之间,动则便是羡煞别人的天地名器,也算豪赌,倒大有仙家气度。”明正天闻得“仙家”二字,忽然脸上微红,似有难言之语,刘迦奇道:“明老,你有何事?不妨直接说出来,你我交往多年,大家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明正天微微笑了一下,支吾道:“大哥,最近我修得不错,进境颇快,好像快到那应劫的时候了。”刘迦恍然大悟,立时开心道:“明老,恭喜你啊。你知道你什么时候应劫吗?到时候大家一起帮你。”话毕,他神探过,见明正天体内真元力五彩诸sè已然尽皆化紫,堪堪然大有突变之势,已明其理,继而笑道:“只怕不到一百年,你那元神就要应虚成仙了吧?”
明正天本来担心应劫不果,此时闻得他再次承诺,转眼大喜道:“确实就在这一百年之内了。”转而他又神sè黯然,叹道:“不知我往世往世造的业力多不多,应虚之前得应劫,这应劫飞升乃夺天地造化之事,倘若业力太多,到时那天地恶灵冤魂相随而至,只怕谁也挡不住。”
刘迦拍拍他的肩,点头笑道:“明老,你放心好了,咱们这么多人,总能想到办法的。而且那大熊猫体内所聚集的正是天地间勾陈之力,你不妨和他多勾通一下,大家提前有所了解准备,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明正天闻言大喜,立时闪至大熊猫身边,为其把膀助威,大熊猫正输得一脸苦瓜之相,猛得身边有人支持,jīng神大振,双眼发光,片刻间视玛尔斯这等老千为无物,yù痛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