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迦见明正天等人玩得开心,正yù继续探查金字塔的内部结构,却见大丑走到崔晓雨身边,笑着说道:“晓雨,刚才我见你大哥给了你一个水晶球,能不能借给我瞧瞧,我想研究一下?”崔晓雨将水晶球递给大丑,嫣然笑道:“大丑哥,研究明白了以后,记得告诉我怎么用哦。”大丑笑道:“放心好了。”言罢走到一边坐下,认真地研究起那水晶球来。
刘迦心中暗道:“大丑那科学家凡事都喜欢推理试验,也算执着,只要别弄出事来就好。”
他转身见那四壁之上雕刻着许多人物形象,不禁自言自语道:“这些东西我以前在电视上就看到过,但直到此时才身临其境,不知这些图案真得只是为了装饰而刻上去的,还是有某种用途的呢。”他见墙上有一些陌生文字,便用神识将其语意翻译过来,那意思却是:“为他建造起上天的天梯,以便他回那天堂所在。”
他心中一凛,暗道:“上天的意思自然就是离开地球了,在宇宙中到处乱飞,这我也会。却不知那个他是谁?”忽然想到玛尔斯和灯神的经历颇丰,不如问问这两人。转身来到玛尔斯身后,问道:“老玛,你知道这金字塔是谁建的吗?”
玛尔斯摇了摇头,有一句没一句地说道:“那谁知道?你以为我年龄大上那么几岁,就啥都知道啊?这世界大得要死,先不说其他诸界,单是神界中,不同的聚居区域就不下上万个,每个区域都有上亿万的星系,每个星系又有上亿万的星球和上亿万的神。再加上其他诸界,想来也是这般,鬼才知道这金字塔是谁建的?”转而他笑道:“反正造这东西的人肯定比咱们厉害就是了,不然如何困得住咱们?”
刘迦点点头,正要转身问那灯神,猛然间神识微触,却见玛尔斯身后神光隐现,那通神星似有光茫一闪而过,他心中暗喜道:“这老玛自从上次重整了小宇宙以后,那修为果然比前时提高不少,此时虽然尚在娱乐,那神力却在不自觉中透露出来。”
但转念想起一事,立时将神识定在玛尔斯手眼之间,却见那神力来回流动,偶尔便有些微变化,当下确认自己的猜测,不禁暗暗好笑:“我还以为他是因为功力提高了,那能场气势不自觉地外露,谁知道他又在作弊。这人是炼器高手,谈笑间便轻易地将此事做了,一般人却很难发觉。上次如果不是因为那岐伯眼尖,谁又有本事揭穿他?”
念及此,他顽心忽起,便将神识定在玛尔斯的纸牌间,暂不移动,只待他最后出牌。那玛尔斯、大熊猫、瞻南山正玩得兴起,忽见玛尔斯将剩下的四张牌一起扔出来,高声叫道:“老子最后四张是一副炸弹!”刘迦早知他底牌,就在他出手那一刹,混元力二xìng互错,已将其扔出的牌悄然换掉。
玛尔斯话音刚落,却见大熊猫和瞻南山神情怪异地盯着他,一时不解,问道:“你们怎么了?”那瞻南山微微一笑,说道:“老玛,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大熊猫也乐道:“玛哥,咱们玩了那么些年,一直都以四张数字相同的牌作为炸弹的啊,这规距何时变了?随便拿四张全不相干的牌,也算炸弹?那我手上还剩十张牌呢,岂不是有两副半炸弹了?二点五炸一,也该算是我这蓄生赢啊。”刘迦听那大熊猫以蓄生自称,心中暗笑不已,转而走开。
玛尔斯低头一看,却见刚才已然做好的四张同号纸牌,此刻已变成完全不相关的四张牌,且点数极小,不禁诧异地叫了起来:“咦,不可能啊?我亲手炼的牌,怎么可能变?”话音刚落,那瞻南山和大熊猫已经郝然而立,异口同声地怒道:“你又在炼牌出千?!”
玛尔斯话一出口,已知不妙,立时将嘴巴捂上,急道:“哎呀,我这该死的大嘴巴!”不待两人动手,他转身立逃。那瞻南山和大熊猫早已输红了眼,哪能就此放过这无赖?立时愤然跃起,直扑玛尔斯。
这两人一个是冥煞护法,一个是集勾陈之力的神兽,对付玛尔斯这十分之一的残废战神自是绰绰有余,那一扑过去眨眼即在玛尔斯身后。玛尔斯虽然中看不中用,但见识非凡,早知这二人已输得丧心病狂,为人处世哪还见神仙该有的理xìng。被捉之下,必是先给他一顿痛扁,再抖落他身上所有宝物。是以一步跨出,同时大手向后急挥,一片劲光如满天流星,直逼二人。
刘迦见此微惊,暗道:“这玩闹之事,如何能当真?玛尔斯竟用法器真打?”但顺手接下飞至眼前的事物,却见法器原来竟是纸牌,不禁莞尔。
但见那瞻南山和大熊猫侧身避过玛尔斯这一击,那其他纸牌已飞向其他众人。这些人的修为大都jīng深,如非所言、岐伯等人,觉到身后劲力逼至,头也不回地笑着将纸牌接下,继续玩乐;李照夕和崔晓雨等修为稍差的,身形微动,也轻松避过;更别说那灯神,数张纸牌疾至脑后,理也不理,任它撞上后脑勺,竟如挠痒一般。唯有玉灵子,见别人接得如此轻松,也见样学样,伸手去接。他那二指刚触牌面,立感一股大力汹至,“啊”地一声向后飞去。
刘迦适才见他不知高低地用手指接牌,早知后果,手臂过处,已将其身子接住。玉灵子喘息几口,心神稍安,狠狠骂道:“老子以为吃了那碧幽宕,功力增加不少,该能接住的,结果他妈的还是接不住。”他却没想过,这碧幽宕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吃了,大家同吃之下,皆有进境,该有的差距依然尚在。而且那功力本来就高的人,吃了以后,消化吸收的效果比他更加良好,只怕并非等量升级呢。
刘迦见玛尔斯用纸牌将二人稍稍逼开以后,已然躲进龟颐盾,瞻南山和大熊猫在龟壳外面虽然大骂不止,但除了干着急以外,毫无他法,不禁暗暗好笑。正想过去劝解,却听大丑在一旁惊喜道:“哎哟,原来是这等用法。”
刘迦上前问道:“你弄懂这水晶球了?”大丑笑道:“还没完全懂,但刚才老玛那几张纸牌击在水晶球上,这球立时有了反应,你看。”刘迦细看之下,果见那水晶球内部的光晕正在急速变化,或明或暗地交叠融合。刘迦乐道:“原来这水晶球的用法就是用力拍上一下?”大丑点点头,笑道:“刚才我想得太复杂了,用神识去探,猜咒语……什么花样都用过,却没想过这最简单的办法,拍上一下就行。”
两人注视着那水晶球内的诸多光晕变化,忽听那灯神在一旁骂道:“那混蛋又在念咒了,啥时清静过?”话毕闪身而逝。两人知他受魔禁摆布而不能自控,相视无语,摇头叹息,继续看那水晶球。
不多时,刘迦竟觉那水晶球深处,偶尔便会升起某种熟悉的感知,越看越是专注,越看越无法摆脱那向往,一时只觉那光晕深处甚是有趣、甚是诱惑,心中微觉不妥,但却又舍不得将神识移开。大丑没有他功力深厚,感应不到那光晕的细微之处,见他魂不守舍,便拍了拍他的肩。猛然间却见刘边眼中一丝金光闪过,表情立时变得僵硬,坐在原地,呆呆出神。
大丑见他反映奇特,立时将神识探过,当下大惊道:“哎哟,他元神出窍了!难道进这球里面去了?”瞻南山闻言,立时闪至,惊道:“他身体到处乱跑没关系,毕竟他此时本事极高,能照顾自己。可元神要是进了这球,到时候收不回来,可就要收命了!”众人闻言,尽皆诧异,立时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议论不休。
那元神出窍对于修行者而言,只要功力足够,本无甚大事,刘迦自己就曾两次出窍。但倘若是被外力牵引而不得已出窍,元神难以回归本体,轻则只能如白玉蟾等人修那无体元神,重则迷失本xìng,功力尽丧而重堕轮回。
那瞻南山混于冥界多年,对修行者元神离体后的诸多现象了如指掌,此时闻说刘迦元神进了水晶球,担心他受外力摆布而无力返回,是以心中甚急。毕竟他受卞城王之托,随侍刘迦,倘若半途而终,他便难逃失职之罪责。
众人方才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但在听瞻南山细细讲解了那出窍的诸多厉害处以后,不禁皆倒吸一口凉气。岐伯皱着眉着道:“这小白脸修行许多年了,还是改不了好奇的坏习惯。这水晶球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那是能随便进去的?再倘若这球不小心摔碎了,只怕想出来也找不到路了。”
那明正天更是心跳不安,在一旁恶狠狠地嘀咕道:“每次都是那伪科学家闯祸,大哥要是不回来,谁来帮我躲劫?”大丑见他埋怨,不禁苦笑道:“如果小白脸回不来,我答应帮你躲劫如何?”明正天一脸不屑道:“就凭你?算了吧,到时候别把自己给毁了就算万幸了。”大丑无奈之极,叹息不语。
崔晓雨见说,心中大急,当下便要跟着进去。非所言在一旁劝道:“晓雨,别瞎忙活啦,没用的。那不是我们这等修为能进去的。刚才瞻兄说话之时,我已探识过了,我等的修为感应不到那水晶球的能场,没法进去。”
崔晓雨呆在一旁,鼻间一酸,眼泪禁不住就要落下来。众人立时在一旁大说好话,诸如什么小白脸一天到晚到乱跑惯了,也见出啥大事;什么我兄弟一身本领,当能自己照顾自己;什么我坚信我师兄乃是故事之主角,就算咱们这些配角都死光了也轮不到他死之类的话,甚而最后有人说道:“晓雨,你大哥既然弃你而去,想来你也算情场失意了,岂不闻情场失意而赌场得意的道理?不妨多赌上两盘,大杀三方,也算没辜负你大哥弃你一场。”
崔晓雨见众人越说越离谱,一时竟不知该相信谁的话。还好她是个有主见的女子,虽然心乱,却依然暗道:“我此刻心中还没有那种他不会回来的感觉,想来应该无事。”念及此,心神稍安。从来女人都是相信直觉,而不相信逻辑推理,修真的女人也不例外。怪就怪在女人的直觉一般都比较灵验,特别是在判断男人的行为这方面,更是常常奇准无比……想来女人的思维方式比较特异……这种事太难讲道理……哎呀,越说越乱,懒得解释了,咱们跳过这段吧(这样就轻松多了,^_^)。
刘迦元神与那水晶球共振相融,他自己却是非常清醒,心中也无甚恐惧。只是觉得这水晶球中有种莫名的力量让自己心生眷恋之感,是以当那诱力既来,他也没有抵挡,任其将自己元神引入球中。
他元神随着那诱力通过一片黑暗隧道,浑身一阵微痛,似乎有了身体的触觉,紧跟着眼前豁然明亮。他放眼张望,却见自己坐在一间明亮的大屋之中,前后左右也坐满了人,细看之下,不禁暗暗惊道:“这些人都是我的高中同学啊,怎么回事?”转眼见到一个中年女人在前面的台上来回走动,似在讲课,稍稍细辨,他更是吃惊,暗道:“那是我高中的语文老师啊,难道说我回到自己的记忆中来了?”
他心中疑惑甚多,下意识地掐了一下大腿,想试试那身体有无疼痛触觉,以此判断这一切的真实xìng。狠掐之下,疼痛立生,暗暗点头道:“这是真的,我的元神正在过去那个自己的身体内。”但心中兀自有些怀疑,于是便换了一条腿,再次狠掐下去,这次却只有触觉而无疼痛之感,心中转而又紧张起来。
忽听身旁一个女生惊叫道:“刘迦!你这个流氓!掐我的大腿干嘛?”他猛然惊醒,立时明白适才在恍惚之中掐到了别人的腿上,脱口说道:“我想试试这是不是真的!”紧跟着那女生一记耳光打他在脸上,那火辣辣的感觉让他更加确认,不禁高声叫道:“那果然是真的我!”这句话虽然不伦不类,但多少能让他确认这并非做梦而己。
随着众人一阵轰堂大笑,那语文老师再也忍无可忍,站在台上冷笑道:“刘迦,看你平时斯斯文文的样子,没想到那全是假相。真实的你自己竟然是个小流氓,实在让人失望。你不用听课了,回宿舍去好好反省一下那个真实的你自己到底该是什么样的,反省好了以后,写个检查交上来吧。”
刘迦正想找个清静地方把这一切弄个明白,当下应声道:“多谢!”言罢,转身从教室的后门径直出去。身后隐隐传来同学们的议论纷纷,有的在说“真没想他是这种人”,也有的在说“嘿,这小子何时变得这么酷了?”,还有的在说“等班主任把他老爸请来,看他还酷不酷?”,更有甚者在说道“发高烧是吧?”……诸如此类,不一而足,伴随着那语文老师的叹息声,这堂课终于演变成大家一起讨论“关于青少年该怎样确立一个正确的人生观”的思想教育课了。
刘迦斜躺在cāo场边的大树下,嘴里叼着一只狗尾巴草,心绪起起伏伏,努力地猜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暗道:“难道说,那水晶球的功能能让人回到过去?但好像与我们用传送光圈跨越时间又有不同,这水晶球仿佛让人的元神直接附在过去那个自己的身上一般。不知我能不能返回那金字塔?”念及此,他试着将神识返回大殿,却毫无异动,不禁微感恐惧起来,自言自语道:“哎哟,倘若不能回去,我在那边的身体却不知能支撑多久?”
但转念想到他那身体有两个无体元神和小云的照顾,当能无事,心下稍安。低眼看见那嘴角的狗尾巴草,不觉又笑起来:“原来我在高中的时候,就喜欢常常把这玩意儿含在嘴里,这习惯后来竟跟了我数百年,人的习xìng真是难改。”
他试着将混元力提至,一时没有感觉,多试几次之后,那混元力渐渐在体内游移,但却总是不能充盈,恰似那本来穿在身上的绵袄尽皆脱去,如今只剩下一件背心或衬衫的单薄。他沉吟片刻,似明其理,心中暗自庆幸道:“还好我元神的自控力已够强大,否则只怕连这点点混元力也提不过来了。”但转念又沮丧道:“这点点混元力只怕连玉灵子的一半功力都不如,却又如何回得去?”一时间诸念杂呈,不知下一步该做何打算。
那金字塔内的众人正在安慰崔晓雨,猛然听得瞻南山惊喜道:“咦,我兄弟没事!”大丑和岐伯等人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却见一股极弱但却持续不断的能场正缓缓地从刘迦的胸口处释放出来,直接倾入那水晶球内。
众人虽不知这极弱的能场对刘迦有何用处,但毕竟知道他与自己的身体尚未完全失去联系,想来多少也是一件好事,当下宽慰不已。崔晓雨喜极而泣,喃喃道:“我的直觉向来都是最准的!”明正天一脸喜sè,忍不住顿足开心道:“我有救了!”
岐伯见大丑拿着水晶球,脸sè有些为难,不禁问道:“大丑,你有何高见不妨直接说出来,是不是小白脸的情形并非大家想像的那般?”大丑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这倒不是,我是在想,不知他何时才能出来,可我总不能一直这样拿着这个水晶球吧?他要是一万年后才出来,难道我就这么拿上一万年?”岐伯哑然失笑道:“你找个地方放下不就得了?”大丑苦笑道:“那是当然,可我又怕随便找个地方放,不小心给打碎了怎么办?”
众人方才恍然,玉灵子忽然乐道:“晓雨最关心那小子了,让她把这玩意儿收进体内元神吧。”崔晓雨一听,立时满脸彤红,急道:“我怎么能把我哥装在我的身体里面?这……”玉灵子认真地说道:“那样最安全啊!”
不待两人继续争论,那瞻南山已在一旁摇头说道:“不能这样的,那水晶球收入另一个人的元神后,中间多了一层真元力的阻挡,谁知道我兄弟的元神还能不能和他的身体联络得上?”
大丑点点头说道:“说得是,这玩意儿还不能放在离他太远的地方,咱们不如……”那话音刚落,却见刘迦的身体凭空刮起一阵劲风,那水晶球已然不见。众人大惊,不知发生了何事,齐巴鲁张着嘴着叫道:“这……这是怎么回事?”非所言疑惑道:“他元神明明已经离开了,却又如何能将这水晶球收进去?”玛尔斯挠挠头,甚为不解道:“他妈的,我怎么老是觉着这小白脸的身体内还有其他人似的。”
一时间众人均感眼前之事太过匪夷所思,殊不可解。
刘迦体内的白玉蟾却在笑道:“呵呵,这玩意儿放在他们手中多让人担心啊,一个闪失这里可就要丢掉四条命。自己的命还是放在自己手上比较可靠。”辛计然点头叹道:“但倘若没有小云师父在这体内摧逼,那小子的元神任凭如何强大,只怕也难与这混元力感应得上了。”小云嘻嘻笑道:“我早就说过他就是我,我就是他,自已当然能和自己联系上罗。”
白玉蟾闻言一愣,苦笑道:“小云师父,您老人家这句话,虽然咱们也听了多次,可和那臭小子一样,总是不大明白。”小云咯咯笑道:“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就是知道,我就是他,他就是我罗。”两个无体元神知这问题煞费思量,只有暗叹修为不够,境界尚远,毕竟世界太大,我等太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