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迦转入定中,一时恍兮惚兮,只觉眼前闪过一些画面,又仿佛自己就身处其中。那破禅锋剑身内所有资料都与他元神相通,此时正不知不觉地被他由着心xìng随意观照。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觉时间回到了无量劫以前,遥远到宇宙的无始之初。自己坐在一个林间,微风拂体,惬意畅快。模糊中,身旁还坐着一个人,那人长相看不清楚,但感觉中慈眉善目,正对自己笑道:“地藏,咱俩一起修行觉悟,同做那真正的觉悟者,从此彻底摆脱轮回,如何?”他自己跟着点头道:“我听说想要彻底觉悟,须得有大智大勇、大拿大舍之心,否则到头来只是chūn梦一场。”那人笑道:“你说得不错,我发个誓愿吧:有朝一rì,我彻底觉悟之时,我当度尽天下众生。”自已沉吟片刻,也道:“我也发个誓愿,从今之后,我当广渡世间迷途众生,地狱不空、我誓不成佛。”那人闻言一怔,转而叹道:“你的慈悲惊天动地,殊胜难言呢。”
那画面若有若无,时光飞逝,就像他在无尽的岁月中飞驰一般,又见一个似曾相识的长者正被数以万计的修行者围聚其中。这长者法相庄严,身披袈纱,对他面前的人说道:“文殊师利,你放眼三千世界,今rì有多少生命聚到此忉利天来?”他身前那修行者微笑道:“世尊,以我的神力,只怕再过千年,也无法计算出那浩渺难测的数字啊,要知道三千世界有着无量无边空间,我的神力比起世尊而言,太微不足道了。”那长者轻叹道:“不要说你,既便是我用佛眼观之,也一样难知其详。这些人都是自久远劫以来,受过地藏菩萨恩惠的生命。因为听见我在忉利天为母亲讲《地藏菩萨本愿经》,所以都赶来倾听呢。”
刘迦心中暗道:“照资料上所说的,那个与我前生共同发下誓愿的人,在成道以后,名号叫阿弥陀佛?那个在忉利天为母讲经的人,好像是释迦?”尚未看清,眼前那画面又极速闪开,忽觉肩上有人大力拍至,他猛醒过来,正见临将臣一脸愁苦之相地对他说道:“这楞严经里面的东西大有问题,你看上面描述那见xìng成佛的境界:见见之时,见非是见,见犹离见,见不能及。他妈的,天下有这般绕舌的话吗?到底是见到了真xìng,还是没见到?见了就见了,没见就没见,这兜来转去的,到底是见没见,老子完全不明白!”
刘迦体内的玛尔斯等人,听得此语,尽皆轰然大笑,岐伯乐道:“这经文有趣,正好给临将臣这样的傻瓜看,如此绕舌拗口的东西多半能将临将臣那厮给逼死!小白脸连架都不用打了。”白玉蟾也在一旁乐笑道:“孙子兵法有说,上者伐心,下者伐城。打架是粗人干的事,对付临将臣这种超级混蛋,就得用乱心惑智的手段,让他走火入魔、颠倒狂乱、自爆而亡。”玄穹摇头道:“那经文大有道理。越是至高的境界,越难用语言描述。咱们境界低,无法体会其深义,所以看起来总是觉得深不可测。想来这也是为什么至高境界的东西,描述起来,总是寥寥数语,难推其详。其实并非是阐述者不想说,而是没法说,直是那可意会不可言传之境。”众人尽觉玄穹言之有理,一时无语。
刘迦见临将臣一脸怒意,心中好笑,但想起自己也经常为一些经文困惑,忍不住乐道:“刚开始看佛经时,这种问题多得是,我早习惯了。这玩意儿得自己去印证,别老陷在文字里面。咦,临将臣,我读不懂,你该读得懂啊,你的修为可比我高多了。”他前时被临将臣击伤,心中郁闷,此时见他烦恼,大起幸灾乐祸之意。临将臣摇摇头,疑道:“我现在开始怀疑你小子骗我了,你定是想拖延时间,等老子身上的咒语发作,你不战而胜,岂不快哉?”
刘迦见他话音未落,眼中凶气已然暴起,心中一颤,立时收起笑容,正sè道:“哎,我赌咒发誓,绝对没有想骗你的意思!骗你不是人!”临将臣闻言一怔,苦笑起来:“这也算是赌咒发誓?你本来就不是人,你是那古灵jīng怪的菩萨。”刘迦乐道:“就算是菩萨,也是人做得嘛,不然庙里的泥菩萨为什么总是塑个人样?”言罢,他略略想了想,在破禅锋剑身中检视片刻,一时找不到应对之语,干脆对破禅锋说道:“破禅锋,你不是总喜欢给别人上课吗?现在又有机会了,快给临大僵尸讲讲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破禅锋得意之极,嘿嘿两声,笑道:“说起来…….”那临将臣是元老级僵尸,既便不在僵尸界,在外面任何一界,“临将臣”三个字也让诸多高人闻言sè变、敬畏有加、甚至退避三舍,哪能容得破禅锋在自己面前如此狂妄?此时破禅锋一句未完,临将臣立时怒眼圆睁,骂道:“你这混蛋,要说就好好说,别拿出一副穷秀才的酸调子,当心老子一掌把你劈成两断!”破禅锋自从被刘迦带出来后,早习惯了大家对他恭敬有礼,他自己也早把心态放在了一个高人的位置上,蓦地被临将臣痛骂,恼怒之极,当下剑身一扬,对临将臣骂道:“你这变态僵尸,我现在给你讲经,就是你的老师,没听说过‘一rì为师终生为父’这句话吗?你该像对待你爹那样对待我才是……”临将臣闻言一怔,怪眼翻白,狂怒起来,恶叫道:“他妈的,你还想当我爹?!”
他话音未落,刘迦已知他要动手,反掌将破禅锋转向,以剑尖直指临将臣。谁知这种传统的拼斗方式,在临将臣眼中,刘迦完全是个孩子。他直接面向剑尖袭至的金光,以身体硬接下来,却扬手直拿刘迦手腕。刘迦右臂酸麻一片,瞬间所有力道尽被阻止。临将臣大力虚张,刘迦浑身一颤,胸中立感血起cháo涌,但剑依然在手中,并未脱落。
临将臣夺剑只在恍眼之前,刘迦和小云宇宙内的所有人,没一个看清了他的动作,只是微微感到金光耀眼,刘迦已命悬顷刻,一时人人胆寒。临将臣一招无功,微感诧异,却见刘迦咬牙“嘿”了一声,长剑已莫名消失,眨眼之间,竟又在刘迦左手出现,已直击自己脑侧的纯阳大穴。临将臣不闪不避,弹指击向剑身,却见那力道穿剑而过,破禅锋就像影子一般,并未受到任何打击,那剑影已正中临将臣大脑。
临将臣蓦地被剑影击中,刘迦大喜,正待加力,却见临将臣的身子只是微微晃了晃,全无被创之相,同时又对自己笑道:“难怪这破剑如此狂妄,也并非是一个腐儒,好道是有点本事的。”刘迦听得此语,那剑中之力便再难发出去。呆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叹道:“临将臣,我算是见识了,你的修为之高,真是我见未所见、闻所未闻,单是这抗打击的能力,就绝非普通修行者能想像的,就算阿提婆在此,也未必敢让破禅锋直接刺在他脑子上。”
临将臣不怒反喜,丑脸上的肌肉乱跳几下,乐道:“得地藏一赞,胜过千年修行之功!”说着他沉默片刻,又道:“刚才你右臂被我制住,依然能调动元神换剑于左手,很是不错,攻人于不备。想来这剑的炼化过程多与你前生的元神有关,并非是今生才炼就的。”刘迦见他顷刻即道出此剑炼就原理,不禁佩服之极,点头道:“不错,这剑不是我今生才炼的。”临将臣疑道:“不仅如此,这剑的炼化过程定含有极高的境界,刚才我的指力打在剑身上时,就像击在影子上一般。”说着他忽然又对刘迦问道:“刚才你怎么不用那直指人心的妖法攻我神识了?”
刘迦笑道:“妖法?我又不是安若微,哪懂什么妖法?”他心中明白得很,自己前时忽然被临将臣制住,急切之中,所有观念和逻辑全都暂时中断,也就是处在禅门所说的“离言绝思”的状态,这才自启法眼侵入临将臣神识。此时他回归原样,要让他相信自己能跑到临将臣大脑内瞎折腾一番,实在太不容易。但他又觉不便对临将臣直言,怕对方知道底细后,再无忌惮,自己无任何优势之下,临将臣自可随心所yù。当下对临将臣笑道:“你我没必要死拼吧?”临将臣“嘿”了一声,不再言语。
这就像一哥们儿平时本来软弱可欺,可有一天忽然喝醉了,大脑在酒jīng的冲击下,平时的许多观念得以忘却,没了社会生活准则的约束,人也变得大胆、sè迷起来。面对一群小流氓调戏美女,激情难禁,拿着酒瓶挥拳直上,要演那英雄救美的故事。这种事他平时是不敢做得,因为受着诸多观念的束缚,比如“我个子小”、“没力气”、“我是斯文人”等等,可在酒后,这些观念大部分被暂时抑制了,一时间敢作敢为,他也就成了英雄。历史上说李白先生也是一样,十分酒十分才,不喝酒的情况下,一句诗也写不出来。多是因为在没了平时世俗的惯xìng之下,受控于潜意识,处于自发动功的状态,作出许多惊人诗篇(李白听了这个解释,定会从当涂江中跳出来找偶拼命)。当然,每个人潜在的能力不同,在失去惯xìng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奇迹?只不过类似酒jīng和摇头丸这样的东东,让人被动脱离惯xìng,害多于益;而修行者,转换心境,却是主动摆脱惯xìng,益多于害。
破禅锋与临将臣一招过后,已知就算临将臣无法随心摆布自己,自己的攻击对临将臣也全然没用,心中甚为佩服。再见临将臣转眼已将刚才的愤怒忘掉,反而与刘迦谈笑有加,不禁大为赞叹道:“临僵尸,虽说僵尸变态,但能修到你这般境界,也算是僵尸中的jīng品了。”临将臣乐道:“哈哈,法宝能炼到你这般诡异,也算是法宝中的jīng品了。”两人忽起惺惺相惜之意。
临将臣笑道:“破禅锋,刚才你是如何避过我指力的?”破禅锋剑身一扭,笑道:“当年地藏炼造我时,曾说过有一天他的来生找到我后,能力有限,无法在短时间内明白甚深意境,面对恶人,只怕连剑都守不住。因此便以实相无相之境融在我体内。你看我是有形的吧?其实我是无形的。你看我是无形的吧?其实我是有形的。这便是实相无相之境,全在一念之间,和你刚才念的楞严经上的那句话,其实大有异曲同工之妙,多是因为境界无法用语言表达,但又临到那文字机锋处,不得不说,只能强为之说。这便是为什么圣人常说:言起道断。当不得不用文字来表达的时候,已经离至道甚远了。并非那些圣人不懂这个道理,没话找话,遗误后人,而是凡事总有因缘际会之机,总有其不得不出现与存在的宇宙惯xìng所在。正所谓法不孤起,事出有由。”
临将臣闻言一怔,仰头半晌,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道:“实相非相?”说着他又开始翻看经书,却听半空中传来厉声道:“临将臣,快滚出逢爻一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那声音缓急相间,人似在千里之外,但功力却非同凡响,正是前时被临将臣扔出的阿提婆。
刘迦闻言微诧,暗道:“这阿提婆比我还不知死活啊!他与临将臣修为差距极大,怎么敢又来挑畔?”玄穹在小云宇宙内疑道:“多半有帮手!”这群人当下七嘴八舌,就于小云宇宙内展开地藏占察启心轮,让小云亲自启动。立时发现这星球外,竟有七八个修为极高之人正缓缓靠近此处。破禅锋与刘迦元神联系极紧,当即返身也到小云处,同时高叫起来:“哎哟,有好戏看了,这群人都带着极厉害的物事!”岐伯乐道:“极厉害的物事?那临将臣可是有收藏癖的怪物,这群人带那么些宝贝来,不是白白送给临将臣吗?真他妈蠢蛋之极!”小阿菜沉吟片刻,皱眉道:“创界者的宝物,多半都是曼怛罗神殿那种,不是一般的法器。”
刘迦和小阿菜曾同祺诺有过交流,对大梵天创界者的修行习惯多有了解,当下暗道:“我明白了,那阿提婆创此一界,就像这一界的父亲一般,哪容得临将臣危胁其子民?祺诺说得不错,创界者最放不下的便是一界生灵,常常为了一界生灵的发展,弄得自己焦头烂额,甚至耗尽体力而终归轮回。这阿提婆明知临将臣厉害之极,仍然干冒奇险而向对手挑战,正是父母爱子心切,将自己身死置之度外了。想来当年祺诺置心于修罗天的调控平衡而忘我,也是一样的道理。”他想起运天手杖主人曾留下的遗言,心中感概万千。
忽见临将臣站起身来,对着天空长笑道:“老子一直想收藏创界法宝,今天居然有人送上门来,可见天遂人愿。”刘迦暗暗叫苦道:“天遂人愿?啥时老天也遂遂我的愿试试?我可多想摆脱这怪僵尸啊。”破禅锋在小云宇宙内叫道:“老哥,别急啊,让临将臣和大梵天的傻瓜打吧,他们一打起来,咱们也就有机会溜掉了,岂不正是天遂人愿?”刘迦闻言猛醒,传音给聆听道:“到我体内去!”他孤身一人坐在地上,看似笑呵呵地盯着临将臣,却在暗中将启心轮置于掌间,一旦这星球的禁锢开放,他立时突入中yīn区,以最快的方式远离临将臣。
他正念及此,猛感星球外数百里外能场大起,心中一震,暗道:“阿提婆等人在百里之外设阵!”忽然想起一事,疑道:“那创界者手中法宝可都是调动一界资源的生猛利器,双方打起来,这星球可就毁定了,阿提婆不管这星球上的生灵了?这上面还有不少原始部落呢。”此念刚起,又忆起自己在淡月外的所作所为,不禁叹道:“我自己就是个凶手,有什么资格评判别人?至少阿提婆驱赶临将臣的目的是为了一界平安,就算毁了这星球,也是断腕求生之意,何况这星球上的生灵数目不多,对一界来说,只是大海中的一粒沙而已。而我当初只是为了救一人……”心中刚起悔恨之意,转眼又道:“我这么想,不是在责怪宣宣吗?明明是我的不智造成的恶果,哪能随便怪在别人头上?大丈夫该当有承担的勇气,我这么思前想后的,于己于人全没任何好处。”他暗起救人之意,当下神识大展,径向这星球各个角落探去。
韩怡英在小云宇宙内,闻得他念起之时,颇有懊悔当初的意思,正在难过,忽见他又定下心神,坦然面对,转而大起弥补过失的愿望,心中暗暗欢喜道:“不管怎么样,他没有怪我就好,虽说他确实做了许多傻事,可男子汉大丈夫不怕做错,就怕不敢担当呢。”聆听看出韩怡英的心思,在她身边伏下,劝慰道:“老哥当年说过,世间本无善恶,一切因心而起,一切也因心而灭,倘若心无挂碍,纵然身处冥界十八重天最深处,也恰以那西方极乐一般。他今生造下诸多业力,也并非只是为你,想来有诸多因缘巧合,非人力可阻止。”韩怡英连连点头,不复刚才的忧郁。
刘迦瞬间探出这星球的生灵数量,立时闪身而去。临将臣知他无法突破这星球外的禁锢,也就没放在心上,反倒以为他见到高手开战,心中害怕,难免哂笑几声,由他自去。
刘迦来到最近的一个村落,见当地村民已被空中陡变的天象吓得聚集在一处,他高声叫道:“大家想逃命的跟我走,别呆在这儿了。”这部落的生存状态极为原始,但刘迦语出意至,大家倒也听明白了他表达的意思。其中有一长者见刘迦形象和蔼可亲,大着胆子问道:“你是谁?想带我们到哪里去?”刘迦急道:“那神仙们要打仗了,你们这些小老百姓注定要倒霉了,我暂时带你们离开这里,有机会找一个与这里相同的环境,继续生存吧。”
那长者转头与村民们商良了一会儿,嘀嘀咕咕半天,似没有结论,但其意总是不愿离开生根发芽之所。刘迦抬头看到空中能场已形成圆状,就像给这星球凭添了一个星环,知道大战开始只在顷刻之间,当下叫道:“等你们开会有结论了,就可以直接到冥界去了,我还是自个儿决定吧。”说罢他刮起一阵狂风,尽将所有村民连同茅舍一齐卷入小云宇宙,接着又向另一个村落而去。
这星球上的人一到小云宇宙,尽皆颤栗不已,再见玛尔斯和小阿菜等凶神恶煞,更是恐惧难言,有几个心理承受力稍差的,竟当场晕了过去。好在林思音、韩怡英、白玉蟾和辛计然等几人在其他星球上做惯了上帝之类的人物,面对愚民,经验颇丰。当即将众人安排在一个水草肥美之处,尽心传授农业知识,村民们受益非浅,呼林思音为天使、赞韩怡英为女神、白、辛二人自诩为上仙,天天接受众人膜拜,倒也坦然受之。李照夕瞧着有趣,便主动过来开堂办学,把中华文化当作宇宙通用知识,尽行传授。再从中挑选一二聪明伶利的年轻人,细细辅导其如何记录历史,以致于这群原始村民在生存问题尚未解决之前,便开始了jīng神文明的探索……何其前卫!
刘迦看看已将星球上所有的原始村民带上,忽听大熊猫在体内说道:“小白脸,这星球上还有那么多畜生和昆虫,你就不管了?”刘迦闻言一怔,暗道:“大熊猫说得是,我习惯了只有人才是有生命的观念,动物何尝不是生命?想来多半是大家习惯执着于外相,是以才有了这分别心呢。”他此念刚起,却听岐伯乐道:“你这么做好人是不行的,就算要博爱也没这个爱法,再这么下去,你尚未学会大梵天创界的本事,反倒是学会大梵天修行者婆婆妈妈的毛病了。”
刘迦正在疑惑,忽见空中闪过一道异光,直接击在星球外围的禁锢之上,那能场之巨,顷刻炸出一个凹状斑澜,整个天空尽是各种流光奔逸,天地间yīn阳大变,身边冷风热流交替而过,他暗暗惊道:“就算阿提婆的人能打破临将臣的禁锢,但如此巨大力量的抗衡之下,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逃出去?”
破禅锋在体内将启心轮所探察的数据直接传送给他,同时笑道:“星球外有八个人,全是大梵天的,想来都是这阿提婆的哥们儿。本来这些人大都习惯独处,但临将臣这僵尸出现后,大家肯定都担心他闯到自己所创一界来扰sāo生灵,因此很容易联手起来。”刘迦点点头,应声道:“是这个理,倘若此界是我所创,临将臣来此,我也会担心的。毕竟以他的本事,到哪儿都意味着一场大灾难,甚至有可能毁掉一界众生。”
他盘腿而坐,沉心定神,用法眼将双方对恃画面转到额前,那能场所据之千变万化立时清清楚楚。虽说临将臣和大梵天的人修为远在他之上,可他此时的修行方式对这些人而言,无异于另劈蹊径,再加上他对阵法的jīng通、对天地间yīn阳转换、五行生克的理解,无人能出其右,是以片刻间他已从中看出诸多关窍,当即对体内众人笑道:“临将臣虽然厉害,但他下在星球外的禁锢却守不了多久,早晚必破。”破禅锋摇头道:“就算临将臣的禁锢破了,现在外面可多了一层大梵天的禁锢啊。”刘迦此时对双方争战结果已有把握,莞尔笑道:“我可以用法眼来运转梵天诀,试着与那八个人的心智勾通,借他们的力道把咱们甩出去,这叫做杠杆原理。别忘了,逃命可是咱们的强项。倘若机会许可,咱们不仅可逃出去,说不定还能趁乱教训一下临将臣。”
众人闻言皆叹,想起自从与刘迦结伴同行以来,多是被困住、被追杀,但总能于危急处脱逃,留得xìng命。一时人人心中都暗觉冥冥中自有天意,命运cháo起cháo落、辗转弄人处,尽不可思议,甚至无量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