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迦对破禅锋说完话,当即闪身至一个大海之央,停在海面上,对玄穹等人笑道:“玄哥,你们能不能出来帮帮忙,我怕天上那群超级神仙和临将臣打起来后,我的功力不够,稍有闪失,便错过逃命良机了。”玄穹见他自信之极,当即与小阿菜、安若微闪出小云宇宙。小阿菜奇道:“小白脸,你准备干嘛?”
刘迦笑道:“我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调动法眼,才有可能在阿提婆等人的神识上借力。但一旦他们恶打起来,这星球肯定就毁了,那时碎石乱飞、熔浆鼓喷,整个就是大杂烩,咱们应对外力冲击尚且不及,哪来的jīng力去侵入阿提婆等人的神识中去?更何况对手修为之高,我实在没把握在一个极混乱的状态下做到此事。”
岐伯在他体内听得此语,当即乐道:“小白脸最大的好处,就是勇于承认自己低能,绝不会死要面子找人单挑,我就喜欢他这xìng格,很能给人安全感。”明正天也在一旁赞道:“大哥这xìng格让人放心得很,老明跟着大哥久了,也跟着学了不少,受益非浅,闯荡江湖最重要的事就是安全第一。”众人闻言,尽皆赞叹不已。
李照夕不忘在rì记上写道:“咱们这群人……唉……”他本想写“咱们这群人全是些没勇气的胆小鬼”,但忽然想起做英雄付出的代价实在太高,与修行者“惜身养命”以求最终证道的价值观颇不吻合,因此也就写不下去了,这是他第一次无法用语言表达心中感受,唯有一声叹息。但他心中似觉这念头实在懦弱,总得找个什么理由来解释一下,否则这rì记真难再写下去了。想了半天,终于想起《道德经》上的两句话,欣喜道:“咦,老子《道德经》上不是说修行者要知其雄、守其雌吗?那意思不就是说虽然我知道什么是雄xìng大男人该做的事,可我偏偏要做那雌xìng小女人做的事,那才能守弱,像一个大海似的成为圣人。而且《道德经》经上不是还说‘舍慈且勇、舍俭且广、舍后且先,死矣’,那意思不是在说倘若一味争强好胜、要做那处处争先的豪杰之士,就会死翘翘吗?哎……对了,退一步海阔天空,道德天尊说得话总是没错的。咱们这群人所作所为,暗合于道呢。”念及此,也不管自己对道德天尊之意是否曲解,总之心理上的包袱卸掉不少,也就懒得多想了。
刘迦看着玄穹等人,五指轻抬,将一片海水从脚下提起来,就像一堵水墙静立在跟前,对三人笑道:“我想用这海水做一超大的水球,咱们躲在最深处,水xìng看似至柔,实则有千变万化之能,一旦外面有大力袭来,定能化解大量冲击,实在没法化掉的部分,以你们三位的修为,想来也能随心所yù地处理了吧。只要这水球能在一段时间内抵挡住外面的冲击,我就有信心借力出去。”
玄穹三人恍然大悟,小阿菜点头道:“这法子不错,那群创界者和临将臣一旦打起来,漫延开的能场被这星球外的禁锢尽行堵在圈内,以咱们的修为到底能扛得了多久,实在没有把握。但做这样一个水球,以柔化刚,不用硬碰硬地接招,咱们多少能撑得一会儿。”
忽听一声巨响,众人眼前尽被一片白光照得如雪一般,正是星球外的阿提婆等人又开始攻击了,那巨大的声音便是其阵法调动大量自然资源攻击时发出的震撼。玄穹高声道:“咱们赶快动手,慢了可就来不及了!”刘迦对玄穹和安若微叫道:“麻烦两位撤去神识屏障,我将梵天诀的心法种入两位脑中。”两人均知梵天诀是调用自然资源的最佳手段,大喜之下,立时放松神识。刘迦用原力顷刻将心法植入二人神识。玄穹和安若微修为经验丰富之极,稍稍运转,已谙熟其妙。
四人同时闪开,移至大海四角,频频化诀,尽将整个大海之水滔天卷起。上百里的海水先是被掀起四角大柱,转眼又向zhōngyāng反转,那轰然巨响、隆隆升腾处,本该撼天动地、泣鬼惊神,可阿提婆等人击在临将臣防护圈上所引起的声响更是翻天覆地、震耳yù聋,刘迦四人所做的一切反倒像是无声无息的小打小闹一般了。
当年摩西带领犹太人出埃及时,用一根手杖分开红海之水,在咱们地球人眼中,那已是巨大神力了。可摩西尚被干玉制服,其修为哪能与刘迦四人相提并论?这四人翻江蹈海也只在眨眼之间,反过来却能想像那阿提婆和临将臣等人的争斗是何等激烈,众人看不清临将臣与阿提婆等人争斗的细节,只见山崩地裂、海枯石烂,尽知此星球已维系不了多长时间了。
刘迦体内那玛尔斯看得兴奋,嘿嘿叹道:“老子不懂小白脸他们玩得那套,否则也出去凑凑热闹,这种大场面缺了战神,未免有些大煞风景了。”明正天忧道:“老玛哥,这星球被他们整得支离破碎,咱们也是危在旦夕啊,倘若大哥一不留神,咱们又在大哥身体里面……这可是开水倒进耗子洞,一窝端啊。”白玉蟾摇摇头,笑道:“这算啥?当年咱们替小白脸揉和混元力时,那才恐怖,整个宇宙内全乱了套,这会儿也就是一个星球罢了。”明正天疑道:“那倘若大哥撑不住了,小云姐的宇宙会如何?”岐伯笑道:“那能如何?就是你刚才那句话,咱们便是那被开水烫死的耗子,全没戏。”明正天闻言黯然之极,转头见到玉灵子依然睡在地上,他忍不住摇头叹道:“他倒是睡得舒服,全没死亡威胁的痛苦,果然是傻人有傻福,连死都这般轻松自在。我……”他本想说“谁也给我老明来上这么一下,让我也睡着死好了”,但念及自己紧张如斯,只怕就算睡着了,也会做大恐怖的梦,心中更加难过。
海水被四人凝成圆球,由安若微与小阿菜负责支撑其形状,刘迦与玄穹飞转梵天诀,再起五行运化之功,将那海水属xìng朝半金半水的态势转变。想来在座的读者大大都知道,水是至柔之物,金乃至刚之xìng,至柔不可守,过刚久必折。因此刘迦与玄穹尽将水之柔xìng适当刚化,刚柔兼济,柔韧有加。当外力来时,如击深渊,又如触软棉,既能化力又能守御……虽然不能反击对手,但却能尽可能争取一些时间。
刘迦等人刚将水球做成,却见四周火光大起,整个星球已被争斗双方的能场逼压而导致破裂,内部的熔浆已从无数个裂口处倾泄而出,四人在水球外连连做下禁制,瞬间化诀直入水球zhōngyāng。刘迦心中急切,但依然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启动法眼,将阿提婆等人的画面移至额前。刚一坐定,却见天外一道火光莫名转向,径直shè向此处,正是临将臣用“斗转星移”之法,将对手逼至自己禁锢圈上的力道转向此处。
临将臣这一招完全是率xìng之举,对手所施力道尚不足以破掉其禁锢,但他见阿提婆等人护界心切,反而暗起恶作剧之念,自笑道:“老子来帮你们毁掉这星球吧。”顺手将对手击在禁锢圈上的力道导下,随意向一侧挥出。可此招一过,忽然体察到刘迦正处在那力道飞逝的方向,他心中立时后悔,担心以刘迦此时的修为,必被重创,他如何向僵尸王交差?心中大急,正待全力相救,转眼却见刘迦等人深藏于水球中,他一眼即知那水球的功效,大笑起来:“小白脸,你知道保护自己,也算替老子分忧。”
刘迦四人倾起全力将水球移开,但依然被那力道擦中,能场冲击瞬间破球而入。刘迦浑身巨震,脑中轰声大作,竟觉眼前恍惚,似有无数星星闪亮,他脱口而出道:“居然把我震得眼冒金星了?!”他此时心中一片雪亮,那被临将臣转移过来的力道并非阿提婆等人全力之能,其中大部分已被临将臣的禁锢圈卸掉。可就这剩下的部分不仅击穿水球,也险些让人命丧顷刻。他被人痛扁的时候也不在少数,头冒金星这种事随时都有,只不过在此时,大呼小叫地自我调侃,更能使他放松心情。毕竟这个战场上的双方,是一个超级僵尸和八个大梵天的创界者,刘迦等人就如大海上的一叶小舟,在海啸与暴风雨中起落,随时都可能被倾没。
那能场冲进水球,渐渐被水球抵消大部分力道,而后被玄穹等人疏导牵引,顷刻已平息下来。刘迦抓紧时间,让法眼牵引自己神识,从额前画面直入阿提婆脑中。
阿提婆正集中jīng力施法,忽感心中喜悦升腾,一时不知何意,正疑惑处,又见自己情绪大现忧郁,似乎担心己方八个人依然不是临将臣的对手。他修为极高,经验也颇丰,再加上前时曾被刘迦用顿心拔苦之法印证过,转眼即知是刘迦直指人心地侵入神识,他不知刘迦意图,立时大惊。他此时正全力以赴,不敢分心,当下强止心念,怕有丝毫情绪相扰。稍后却见刘迦并不尾随攻击,只是附在其神识左右,像远远地牵上一根绳索一般,心中微感放心,但诧异莫名。
刘迦这么做危险之极,毕竟他用地藏十轮法的优势在于心,而非在于力。此时只是将神识附在对方神识边缘,对方稍微以念力急震,受伤的人肯定是他自己。但他此时已别无选择,倘若等到机会出现时,再将神识附过去,在对手心cháo起伏之机,借力出局,只怕为时已晚。而且临将臣与阿提婆等人相较,他不敢将神识附在临将臣处,宁愿选择相对较为善良的阿提婆。
玄穹见他入定,心中暗道:“他这么静坐下去,这里便只有我对yīn阳平衡和五行转换甚为熟悉了,一旦再有力道攻过来,安若微和小阿菜都只能以极柔极刚的力道支撑水球二xìng,内中的五行均势只怕就再难维系了。”他忧虑刚起,却见远处金光闪过,一道紫焰又飞了过来。
三人赶紧运转诸力,但由于刘迦正在定中,无法与三人配合,那先前因合作而产生的威力立时骤减,水球的五行属xìng顷刻即被打乱,前时柔韧相间的质地,转眼向金水两个极端分离,一部分直接化水而气散,一部分转xìng成金而终被震为碎末。玄穹大惊,将毕生修为倾注在身影之中,层层光晕急透水球四周,盼能借着安若微和小阿菜的两种极端力道尽可能稳固那些正在消散的韧劲。
忽见一个人影从刘迦体内闪出,这女子头戴五彩花环,白裙飘逸、玉臂右袒,双手印诀连连翻飞,将天干地支诀诸般演化尽行诠释,脚下的圆盘飞速旋转,将其力道散向四周。正是林思音见势急迫,踩着混沌牒从小云宇宙内跳出来助力了。
玄穹陡然得人相助,立时轻松许多,大喜之下,心中难免诧异,不知林思音如何能将天干地支诀运用得如此纯熟,竟似不亚于刘迦一般。他哪知道,林思音从童子修真,一开始便修得混元力,后又辅以原力,加上没有普通修行者诸多杂念的干扰,修为jīng纯深厚,毫无驳杂,进阶神速之极。再加上林思音脚下有混沌牒助其发挥,若非细细详察,感觉中竟与刘迦亲临无异。
玄穹正在暗自侥幸,忽听远处临将臣传来一声诡异的长笑,而刘迦身后也立时展出一轮金sè光圈,他心中一凛,知道时机已到,当下与小阿菜等人拉上林思音顺势闪入刘迦体内,紧跟着刘迦的身形消失不见。
那刘迦一直专注于双方战场,忽见临将臣在圈内腾挪转移,双手诀印倾刻连变数万种法式,却并不反击,他暗觉奇怪,心道:“他并没有处于劣势啊,为何像逃命似的,东奔西跑?”念及此,忍不住细看其奔走的轨迹,立时恍然大悟。他是阵法专家,此时更是旁观者清,一眼即知临将臣正在将阿提婆等人的力道汇聚,稍后便会以数倍还给对方。
果不其然,他此念刚起,临将臣已然布阵完毕,长笑过处,尽起阵中诸力,反还对手。那力道本是阿提婆等人所施为,此时被临将臣叠加后,以其“呕心沥血”之能,数倍送还,双方的禁锢倾刻已化为乌有。没有了禁锢,刘迦既便不借阿提婆之力,也能自己突围了,他当机立断,启动小云宇宙,直入无间时空。
那临将臣何等jīng明,乍见双方禁锢一破,立时便想到刘迦可能逃走,神识延展处,正见刘迦化光而逝。他大惊之下,也化光直追。阿提婆等人经过刚才一战,已知临将臣厉害,竟是平生所不敢想像。是以这群人不敢冒然跟进,面面相觑后,没有其他法子,只得赶紧通知他界,相互jǐng告大僵尸临将臣已出界了,各自小心。
刘迦刚入无间时空,却听身后临将臣大叫道:“小白脸,别想逃!”刘迦暗惊道:“他来得好快!”忽感身后大力牵引,知是临将臣施法所致,干脆转身直面对手,却见临将臣左脚下一团旋流悠然飘荡,他立时恍然而笑。那临将臣身形魁梧之极,手脚长硕,而无间时空中的乱流又毫无规律可言,是以进来即被旋流绊住。
刘迦见之大喜,正待找空隙移开,却见临将臣猛然抬脚,已然挣脱那旋流,正对自己笑道:“嘿嘿,小白脸,随你往哪儿去,上至三十三重天,下至冥界大铁围山,老子全跟得上。”刘迦见他顷刻已摆脱旋流纠缠,暗叹此修为自己远远不如,当下笑道:“临将臣,上次我看你被旋流折腾了那么长的时间,这次却一下就挣脱出来了,想来是越来越有来经验了,不妨再多练些rì子,定能成为整治无间时空旋流的专家。”临将臣摇头道:“上次那个旋流大得多,这次的比较小……哎,你可别带着我跑题,我不上这个当,快跟着我去僵尸界吧。”
正说话间,两人同时“咦”了一声,齐齐看向一侧,却见一片薄如纸页的光影缓缓移了过来。刘迦见那光影透明清沏、轻若无物,一时奇道:“我出入无间时空多次了,这种东西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是什么?”临将臣睁着怪眼,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这玩意儿有股怪异的能场透出来,老子瞧着心痒痒得很。”刘迦疑道:“心痒痒?我怎么没这感觉?”说完话,他似乎找到了理由,当下点头道:“我的修为比你差太多,没资格心痒痒呢。”
临将臣怪笑一声,乐道:“你这句话我听在耳里,怎么觉着滑稽得很?”但他看着那光影,又点头道:“或许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同的修为,对世界的感知也是完全不同的。”话音一落,他头也不抬地伸手虚抓,竟将刘迦提起,扔在一旁。刘迦本在注视那光影,忽然被他捉住,心中大惊,正待反抗,却见临将臣又将自己置于一旁,并未有所异动,依然在盯着那光影,神sè却越来越沉迷,竟似忘了他来此的目的一般。
刘迦微微一怔,看看刚才所处的位置,立时恍然。那临将臣虽在关注光影,但依然察觉到刘迦身后有旋流飘过,怕他被旋流卷走,当即反手将他带离。刘迦心中佩服之极,暗暗叹道:“他在无间时空中,也一样能兼顾四周环境,既便是我想随便找个旋流钻进去,只怕也难得很。其实就算我从此处溜进任何一个旋流空间,他也一样能跟得上来,而且没人制得住他。除非我去的地方,他不知道位置……”念及此,心中暗自盘算如何避开临将臣视线,突入一个空间,就此逃走。
忽听体内大丑高声叫道:“刘先生,那光影……我好像有些认识。”刘迦听他语调略带激动,回念道:“大丑,那是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大丑兴奋地说道:“我在僵尸界时,曾对宇宙空间有过一些研究,那好像是界痕。”破禅锋许久没有说话,此时也笑道:“对对对,那是界痕,我的资料中叫做影子宇宙。”说着他又对大丑笑道:“咦,这个呆头僵尸,你有学问啊,连这种知识也知道?影子宇宙的观念对许多修者而言,可算是生僻之极的内容。”大丑难得被人赞扬,心中喜悦无限,一时竟视破禅锋为知音,暗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夫复何求?”
刘迦不待破禅锋细解,已从其剑身内将资料提取出来。却见内中如此描述道:“大梵天创界者所利用之物为界因,创界过程受其自身修为缺陷影响,因此梵天所创之界均有不妥之处。”刘迦暗道:“这道理很容易理解,那大梵天的人并非修到至境,虽然比咱们厉害,可一样应该有缺陷和毛病的,祺诺所创的修罗天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又见下面写道:“有缺陷必有不稳定处,每当一界轮回重生之时,其缺陷就会尽皆暴露。由此而产生局部空间扭曲,导致原始物质遗漏,那遗漏之物具有此界相同属xìng,又dúlì生成一界。新界与原界并行,其特点源于原界的种种缺陷,难以尽述。但诸多并行的新界相遇,由于其都具有影子宇宙的特xìng,又会相互融合。就好比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形象,但其影子相遇,却会重叠在一起,无法分辨那到底是谁的影子。”
刘迦暗道:“这资料没有具体说明那影子宇宙的特点,想来是因为大梵天所创之界太多,创界者的修为也参差不齐,每个界多有不同,新界的特点也大相径庭,所以没法一个一个地描述。”念及此,他抬眼见到临将臣正痴痴地看着那光影,心中好奇心大起,一时忘了临将臣是自己的对头,忍不住问道:“临将臣,你的修为甚高,从那光影中感到什么没有?”
临将臣扭头看着刘迦,呆了半晌,神sè忧喜参半,喃喃自语道:“老子一生独来独往,从不与人过分亲蜜,可这会儿怎么觉得那光影深处有一个极亲蜜之人?就像另一个我自己一般。你不觉得那里面也有另一个你?”刘迦闻言怔住,无语相对。
破禅锋见玛尔斯等人睁大双眼,一头雾水,当即咳嗽两声,一本正经地说道:“大家伙别把这事看得那么神秘,万相皆由心造而已。就像一个人看到自己在地上的影子,总是会以为那影子是属于自己的,可黑暗一到,那影子也就没了。再往深处看,也是一样的道理,人总以为我拥的东西是属于我自己的,却没想过世间一切均无常态,哪有真正属于你的东西?所以说啊,经书上常讲无常二字,便是此理。”
刘迦奇道:“那我的真xìng总该是属于我自己了吧?不然怎么又会叫做自xìng?既然有个‘自’字……”破禅锋呵呵笑道:“瞎说呢,真xìng乃宇宙不二之根,人人相同,并无任何等差相异之处,何来你的真xìng与他的真xìng之别?如果有不同,便是有所分别,有分别便又落入相对之中,与真正了悟差距甚远。”
刘迦心中本己不解,再闻此言,更觉迷惑,看着那渐己移至身前的光影,一时心血来cháo,不禁说道:“我想进去瞧瞧……并不只是好奇心在做怪,而是我有一种预感,进去之后,或许能让我明白许多东西。”话音一落,却听见明正天等人长叹道:“输了输了,又输了!”
他神识返照,方知刚才岐伯等人正在打赌,要看看他会不会进那影子宇宙。结果这一众人以为刘迦在江湖上混了多年,经历颇丰,早是一个江湖油条级人物,绝不会轻易涉险,因此一口咬定刘迦绝不会进那影子宇宙,至少不会主动进去。只有破禅锋和聆听对众人笑道:“我老哥今生为人虽然不拘小节、不要脸皮、胆小无志,但这些只是他生他世习xìng中的一小部分,咱们看人要看大处、看重点,我老哥的本xìng还是追求证悟真理的。”没想到刘迦所起之念立刻印证两人的话。众人叹息之余,终于恍然明白,每个人都是完整的,既有贪、嗔、痴的憨态,但也有念念回首处的灵xìng所在,切忌随便简单地给人下一个定义,将某种成见付诸其身。否则纵然收藏如混沌牒之丰富,早晚也会输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