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我久已忘怀,但却熟悉无比,因为她是南宫燕!当年天天和慕容雪在一起的南宫燕!我一直无法联系上慕容雪,在下意识中也是认为南宫燕和慕容雪仍在一起,也从未发信联系过南宫燕。
没想到在这里能碰上南宫燕,那么慕容雪呢?难道已被这四名西域玩家杀了?
我想到这里怒火上升,大吼一声急冲而出。有个西域玩家此时正挥弯刀将幻烟公子的钢剑架开,被我一掌急推胸口,顿时吐血委顿。
我不等他身体落地,一把举起那人向那另外三人砸去。那三人显然从未见过这种招式,一惊之下各自跃开,却是散了阵势。
旁边一人被幻烟公子刷刷几剑逼退数步,旋即就又中剑倒地。我却是跃起一掌下拍,那人匆忙举手相抗间,被我连手臂一起打中头顶,立时身亡。尚剩一人却是被花满楼和阎心缘联手虐杀致死。
我刚回过头来,南宫燕肩头中剑坐在地面,却惊喜的用手指着我说:“你,你……”
我当初和南宫燕几乎没说过几句话,想来她早把我名字忘了,这时却想不起来。我打断她说道:“我是萧晓疯!小疯子啊!慕容雪呢?她被杀了吗?”
南宫燕这才点头说道:“是是,你是疯子哥,多谢你救了我们啊!……”
我急不可耐地又一次打断说道:“我是问你慕容雪呢?也被杀了吗?”
南宫燕摇头说道:“雪儿?我不知道啊,她去了南海一直没回来过,都那么长时间了。”
“南海?”我松了口气又问道:“她去南海做什么?当初也不等我,就跑去了南海!”
南宫燕却说:“她怎么没等你啦?她当初遇到了南海小戢岛的慧大师,说是收她做徒弟,那是多大的机缘呐!她发信给你却收不到,又等了你好几天,最后是慧大师不耐烦等了,这才把她带去南海的。”
原来如此,我当初一直以为是刚刚向慕容雪表白,却又跟着几个月消失不见,她这才恼了不愿意见我而自行出走。
听南宫燕这么说来,其实慕容雪当初对我还是很有情意的,只是我自己当时太想弄笔银子,这才傻了吧唧被人骗了去劫镖又被关进了监牢。
南宫燕所说的南海其实范围极大,我只在官方论坛上看过有个南海剑派的介绍,据说门下弟子都是使用一种细剑,剑招快速刁钻,什么小戢岛、慧大师却从未听闻。
不过系统正式运营后开放了异人奇遇,据说这种异人都是大boss级别的高手,但却不立门派独来独往。一旦玩家有机遇正好遇上这种异人,且还能接到任务,那么就极可能被收为弟子而传授衣钵。
或许慕容雪当初遇上的就是这种异人,那么我只需要找到那个什么小戢岛也就能找到慕容雪了。
我决定等这个蒙古兵围襄阳任务结束,就立刻去找那小戢岛去。想到我终于可以找到慕容雪了,心头不禁一阵火热。
直到南宫燕向我介绍她男朋友“南宫无伤”时,这才回过神来。
南宫无伤其实现在全身是伤,不过幸好还不用去重生。听他说道,他们一行九人也和我们一样见这篝火处只有四人,当即就冲进去中了陷阱,九人出发现在只剩他们两个伤兵。
不过南宫无伤他们原先却是有着确定路线的,不像我们只是瞎逛找敌人。在襄阳城北门汉水之上,还有着蒙古兵的水军。在攻襄阳城的同时,蒙古兵还通过水军运来五十门回回炮,现在就正在从汉水向着南门处运输和安装底座。
南宫无伤他们原先的目标就是劫杀那些安装回回炮底座的蒙古小兵,或者若能撬沉一艘运输回回炮的船只也是莫大的收获。只是可惜在路上被烧烤的四个西域玩家所吸引,所有的宏伟计划也就烟消云散了。
当下我心中一动,看其他人也都是眼神发亮,一阵计议后都决定还是劫杀安装底座的小兵稳妥。至于撬船则是因为虽然大家都会游泳,但对水性实在没什么信心而作罢。
南宫无伤和南宫燕自行回城内养伤,我们等幻烟公子包扎了右腿一起迂回赶往南门前。到了地点才看到,已经有很多敌我双方的玩家在混战。蒙古兵大营却没出兵,这或许只是系统故意安排双方玩家先来一场小对决。
场面极是混乱,安装底座的蒙古两队小兵早就已经尸横就地。此时场上有一个高大的西域玩家,身穿皮甲一头金发,赤手空拳没拿任何兵器,却是看去威猛无比最是吸引视线。
此人现在正高举一人,玩着我最喜欢玩的一招,就是向着人多处狠狠砸去,引来惊叫一片,落地开花。
我向阎心缘等人打个招呼,一掠而起猛扑出掌。此人正在双手叉腰,哈哈大笑得意非凡之时,见我扑来毫不退让出拳相迎。
拳掌相接之后,两人同时闷哼一声,我只觉得一股大力将我抛起,不得不翻了个跟斗才化掉了冲力。看那金发大汉竟只上身一晃,半步没退。我心中吃惊,就势落下聚力又是一掌拍下。
看那大汉这次却收起了笑脸,弓步凝神猛烈冲起一拳。拳掌尚未交接,我只觉下坠时那迎面的凉风,忽然变成了温暖和熏的热浪扑面而来。我不由再提内力鼓劲,已经绷直的右臂又再加了三分力道,狠狠一掌向那拳头撞去。
我脑子里“嗡”一响,原先呼呼的下坠风声在这一刻忽然静了下来,什么也没有听见,右腕和掌心两处传来一阵剧痛,下坠的身体又被一股大力推的向上翻起。天旋地转之中,只觉得一股灼热的内息竟顺着右掌,经过腕间和肘部向着肩周冲来。
我努力调运躁动乱冲的内力,从丹田窜起沿着任脉急速冲向肩周,两股内力对撞之时,我胸中一痛忍不住吐了口血。所幸那灼热内力虽然猛烈却无后劲,瞬息间被我自身内力一冲,就已退溃消散。
“嘭”一声,我刚能控制身型想翻身立地时,身体就已坠地,摔了个四仰八叉又急忙纵身站起。
这一刻,我耳中才忽然听见了周围噪杂的声音,扑来的声浪中,最大声的却是那些西域玩家所发出的哄笑。
我还没来得及恼羞成怒,抬眼看那金发大汉,又是吃了一惊。
只见他接了我如此大力一掌,竟然仍是未退一步,只是双脚站立之地已然深陷,脚面直没入了黄土中。待压下惊骇再细看时,却发现他鼻孔中已震出两缕鲜血垂下而混入胡须内,正立在原地不动调息顺气。
我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只觉得除了胸口隐痛倒是也无大碍,甩了甩几近麻木的右掌。我止住了阎心缘的动作,大喝一声,右腿蹬地如箭射出。
对面这人内力实在惊人,我第一掌急速跃出而下拍,虽说是在战场上,其实还是有三分偷袭的意味。但他随手一拳,就能将我掌力化去,而第二掌就几乎我是现在的最大攻击力了,他不但仍然接下,且还原地不退。这份内力实在让我震撼,难道他一进游戏始就开始闭关修内功?
心中猜测不已,但我脚下丝毫不停,三个跨步就已到了那人对面。我急冲而来的烈风拂起了他的金发,露出他染血的胡须和大嘴,突显了一张狰狞面孔。
“啊!……”,我嘶哑的喊了一声,双掌聚力推出,仿似那双掌在飙飞,而带着我的身体,向一座混不知是沙土抑或是坚石的山峰撞去。
那人弓步弯腰,双拳击出,那狰狞面孔也忽然张开了大嘴,吐出的却不是音浪,竟是一大口血肉射出。
这时双掌正接上了那拳,我的嘶喊声戛然而止,硬,坚硬,生铁一般的坚硬!
我似乎是在静室内练掌,打中了那系统永不可损坏的墙壁,全力对撞之下,反弹的力道却更大。
我看见了自己的双臂慢慢的弯曲退回,两具身体却在逐渐靠近,忽然我的双脚离开了地面,眼前那狰狞的面孔又渐渐远去。
面前突然一片血红挡住了视线,只来得及闭上了双眼,面部就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胸中一痛又痒,咳出了大口的鲜血,反倒觉得略微有些舒畅。
我张开嘴深深的呼吸,随着空气的进入,我从这种懵懂昏沉的慢镜头中突然醒来。
我背着地又是倒撞砸在地面。
又吐了一大口血,忍着全身酸痛,我坐起,伸手抹去了面部黏糊糊的液体,这才睁开眼来。
面前竟是被阎心缘他们围着,我扶着他手臂努力站起,轻声说:“快走,那人太厉害。”
花满楼竟是一笑说道:“别怕,那人也倒下了,看上去伤的比你还重,是被西域玩家抬走的!”
我压下心中疑惑,松了口气,却觉得浑身一软,再也站立不住,亏得旁边阎心缘扶住。花满楼将我一把背起,竟是回身就走。昏昏沉沉之中,四周的声音我再也听不清楚……
怨念的红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