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生身上有淡淡的薰衣草味,是林知绎常的洗衣『液』味道,似乎有安抚神经的作,林知绎滑到周淮生的身侧躺下,手臂紧紧圈着周淮生的腰,腿缠在周淮生的腿上。
“阿淮,对不起。”
周淮生『揉』了『揉』林知绎的头发,“不说对不起的,我理解你。”
“假『性』标记手术的事,我本来不想瞒着你,可是我怕出意外,我想等手术做完尘埃落定了,再把好消息告诉你,我不想你一直陪着我提心吊胆。”
“如果出意外了呢?”
林知绎理亏地把脸埋在周淮生的胸口,不敢接话,周淮生伸手把捞出来,捧着的脸颊,无奈道:“我不是生气你瞒着我,我是真的担心。”
“可是我不想再有发情期了,喝完抑制剂还是会很难受,如果是平时,你亲一亲我我就很开心了,在床上我很满足,可是发情期的时候就怎么满足不了,不是你的问题,我没有办法控制己,阿淮,我不想你责。”
“有你这番话我怎么会责呢?我只会心疼。”
“你还是不同意,对吗?”
“是,不同意,就算再安全是一场手术,我不希望你冒险。”
“那以后的发情期呢?”
“我会陪着你的,知绎,别怕。”
林知绎小声嘟囔:“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你。”
“我知道。”
“我只是变不回以前的样子了,我没办法在你面前像小孩子,出了这个门又变成鼎胜的总裁,我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我,我害怕你心装着的一直是雁蒙村那个傻乎乎的顾知绎。”
“不管哪个是真正的你,我都很喜欢。”
“阿淮,我还有一件事瞒着你。”
周淮生揩去林知绎脸上的泪,“你说。”
“林衍德说我妈有精神分裂症,她一受刺激就像变了个人,我怕这个病会遗传,我最近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很容易崩溃,可是压力太大,一边处理鼎胜的工作,一边满脑子想着假『性』标记手术,我不想让你知道,但我忘了我的情绪会影响到你,影响到卷卷,对不起,阿淮,每次都让你难过。”
周淮生有些震惊,安慰道:“不会遗传的,即使遗传没什么,我不是林衍德,我会一直陪着你爱护你,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刺激。”
林知绎抽了抽鼻子,忍着哭腔说:“今盛家晖跟我讲,说我太专断了,永远是我做决定,你被动接受。”
“你做决定很好,你一直很有主,做的决定不是单纯为了己,我理解,然,如果以后事先和我商量商量就更好了。”
“好,我会的。”林知绎抱紧了周淮生,“以后鼎胜的事我会跟你讲,上次的事我虽然没有告诉你,但是我最腹背受敌的时候,都是看着我们的照片坚持下来的,我就想着,处理完就可以回家,就可以抱着阿淮睡觉了,想一想就没那么累了。”
周淮生手指梳着林知绎的头发,良久之后忽然开口:“知绎,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林知绎把眼泪擦在周淮生的睡衣上,抬起身子,认真看着周淮生,“什么?”
“黄老板今突然提到说,如果快递站的事情成果很好,可以推荐我去大公司历练历练,这话倒是给我指了一条我从来没想过的方,林董事长,我可以去鼎胜工作吗?”
林知绎惊诧地望着周淮生,半合不上嘴。
“可以吗?”周淮生笑着坐起来,继续道:“学历上估计过不了,但我很吃苦的,学东西很快,林董事长不给我一个工作机会?”
林知绎直接扑到周淮生怀,“你早说啊,我早就想把你安排进鼎胜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工作,这样我就可以随时看到你了。”
“要等快递站的事情稳定下来。”
“没系,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周淮生眼角带着笑:“那你愿意给我走后门了?”
林知绎咬了下嘴唇,闷闷道:“我不是一直在给你走后门吗?”
周淮生反应了半才听懂林知绎的话,『揉』了两下林知绎的屁股,失笑道:“卷卷还睡在旁边呢,不许说荤话。”
“就说!”林知绎坐在周淮生腿上,俯身附在周淮生耳边,轻声道:“你来鼎胜之后,我会经常让你来我办公室,我要亲检查你做的工作,如果出现报告上有错别字,页码缺失这样的小错误,那就必须受惩罚,先是脱衣服,然后再领带绑住——”
林知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淮生直接抱到了隔壁客房。
最尽兴的时候,林知绎问道:“阿淮,你的爱会被消耗吗?会不会因为我说错话做错事,你对我的爱就越来越少?”
周淮生握着林知绎的手,婚戒碰撞在一起,回答:“这个戒指的寓意是,永不结束的爱。”
林知绎吻住周淮生的唇,“快点叫我老婆,快点。”
“老婆。”
林知绎这才满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两个人厮混到半夜时因为卷卷的哭声被迫停止,匆忙擦身子换睡衣,重新回到床上,把委屈巴巴的小家伙抱到床中央,哄了半才睡着。
林知绎觉得没有任何烦恼可以敌过这个美好的夜晚,那些世俗的“不适合”都无法套在周淮生身上,因为周淮生是个没有私心的人,的世界很小,只装得下林知绎和卷卷,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想要,林知绎决定放下那些没有意的顾虑。
低头亲了亲卷卷的脸颊,周淮生的手越过卷卷,将两只小卷『毛』一起圈到怀。
之后的一个星期,林知绎面试了好几个育师,最后选了一位有十几年经验的资深育师,让她来家负责卷卷的护理和早教,林知绎在家装了很多摄像头,保证在公司时无死角地观察到育师的行为。
卷卷然是舍不得,头一眼泪汪汪地看着林知绎和周淮生去上班,等到晚上回来,卷卷还扁着嘴,气鼓鼓地不理人,但没两就被温柔的育师俘获,很积极地学歌做游戏,还学会了一首古诗。
周淮生还是会在早上做好营养均衡午餐,保证育师中午加热一下就吃,然后晚上会提前买菜回家,林知绎若是没有饭局,一家三口就会出门散步,别墅区临着一片湖,夜格外好看。
卷卷被周淮生抱着,认真地数着湖面的星星。
校园快递的事如火如荼地『操』办起来了,借学校现成的平房,搭上架子配备好人员之后,四月初,几个学校的快递点就正式开始了营业,效果比预计的更好,周淮生还另开辟了一个送货到宿舍的服务,学生可以付费让快递站的工作人员骑着小三轮把一些大件包裹送到宿舍,三个月没到,周淮生和黄老板算了算账,发现已经回本了。
黄老板的子今年毕业,周淮生看出来黄老板有意把校园快递这份工作交给子,知道之前那番推心置腹的话藏着私心,无非是想哄着周淮生把前期工作做完做好,然后把现成的东西给子。
周淮生没了负疚,顺水推舟提了去鼎胜的事。
知道林知绎随时可以把安排进鼎胜,反正都是靠系,黄老板的系至少让林知绎少受点闲话。
黄老板笑着拍了拍周淮生的肩膀:“行,我明就请我那兄弟吃个饭,你来。”
周淮生虽然在底层『摸』爬滚打好几年,但到底做的多是力活,人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接触得不多,晚上刚到黄老板指定的饭店,鼎胜市场部的副经理杨林坐在餐桌中央,懒洋洋地打量了一番周淮生,似乎没想到周淮生作为一个beta,型却近似alpha。
杨林开口就是一句:“现在高中毕业的年轻人不多了。”
周淮生脸『色』一僵。
黄老板圆着场,“老杨你这话可不好听,我连高中都没读完,是不是连去你们鼎胜扫厕所的资格都没有?”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们营销部最底层文员得是大学毕业啊,”杨林摊开手,佯装无奈,“不好办。”
“好办还来找你?前年你不是把老王的子安排进去了吗?”
“人孩子好歹是大专毕业。”
“欸你这——”
杨林手敲了敲餐桌的玻璃面,黄老板笑着说:“你放心,你要是把小周安排进去了,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几乎是赶鸭子上架。
如果周淮生不是提前就想好了要去鼎胜,只是为了怕被人发现己和林知绎的系,所以借了这位杨总的系,
如果只是被黄老板几句画大饼就飘得不知道己几斤几两,现在工作交给了黄老板子,这边如果不肯给杨林好处费,那就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了。
周淮生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大概是演戏,好处费少不了黄老板的一份。
估计这两人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周淮生全程没有表态,杨林有些恼怒,菜还没上齐就拍桌走人了,黄老板和周淮生跟在后面。
周淮生结了账。
刚出饭店,一辆豪车在们面前停下,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面『露』出林知绎的脸,杨林愣了愣,觉得眼熟,仔细辨清之后,连忙走上去打招呼,“林董,您怎么在这?我是营销部的杨林。”
林知绎没有看杨林,视线越过望后面的周淮生,喊了一声“阿淮”。
杨林根本没想到林知绎喊的人和周淮生有什么系,还特意转身看了看身后站着谁,可后面除了黄老板就是周淮生,正疑『惑』着,就看到周淮生走下台阶,一步步靠近林知绎的车。
以为周淮生想来『露』脸套近乎,刚想阻止,就眼睁睁地看到周淮生绕到车的另一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林知绎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杨林,“营销部的杨林是吧?”
杨林如遭雷击,“……是是。”
林知绎笑了笑,按上车窗,然后转动方盘离开了饭店,等车平稳之后,周淮生『摸』了『摸』林知绎的腰,刚『摸』到就被林知绎拍开了手,林知绎白了一眼:“怎么?托我的系很丢人?”
“没有。”
“回去我就好好查查这个杨林,把鼎胜什么?”
周淮生哄道:“生气了?我不是来吃饭前就把情况老实交代了吗?”
林知绎还是把周淮生的手推开,“懒得理你。”
“我怕你找人把我安排进去,万一谁说漏嘴了,对你会有不好的影响。”
“我和的『性』质一样吗?放心好了,你就走正常程序,工程部有一个档案员空缺,之前一直没有对外招,但我看还是需要档案员的,没有学历限制,你就正常投简历去面试,表现好点,大概率过,不过我再帮你。”
林知绎说得轻松,估计是想了很多方法,最后才找出来一个两全其美的,总是嘴硬心软,其实付出的从来不比周淮生少。
“谢谢老婆。”周淮生说。
林知绎手一抖,差点开错了方。
板着脸:“你、你再说一遍。”
“谢谢老婆。”
趁着红灯,周淮生凑上来亲了一下林知绎,林知绎挺直腰背,不然地清咳两声,“那个杨林跟你要好处费了?”
“嗯,但我没答应。”
“我要好处费。”
周淮生笑了笑,“好啊,要什么?”
林知绎言简意赅:“书房。”
周淮生已经习惯了林知绎突如其来的荤话,忍笑道:“好。”
虽然卷卷很喜欢温柔的育师阿姨,但还是很生气林知绎和周淮生这么晚回来,门打开的时候,都没有冲过去,抱着小熊杯子坐在沙发角落,气呼呼地喝『奶』粉。
林知绎走过去抱,卷卷把脸扭到另一边,还在生气:“哼!”
林知绎把小熊杯子拿开,把小家伙抱到腿上,“乖卷卷,原谅小爸爸好不好?”
“不好。”
“那卷卷要怎样才原谅小爸爸?”
卷卷慢吞吞地转过头,像小考拉一样抱住林知绎,抱得很紧语气还是依旧:“不原谅你了。”
“那可怎么办呀,小爸爸辛苦工作一,开车开得腰都酸了,就是为了赶回来陪卷卷,卷卷竟然说这样的话,小爸爸好难过。”
卷卷立马从林知绎的怀挣出来,伸出小手『揉』了『揉』林知绎的腰。
林知绎心都化了,抱着小家伙,两个人抵着头说了好久的话,最后卷卷亲了亲林知绎的脸,说:“我最爱你了,小爸爸,你以后要早点回家。”
林知绎瞬间连班都不想上了。
周淮生刚走过来坐下,林知绎和卷卷就齐齐歪倒在怀,周淮生一手揽住两只小卷『毛』,一手调着电视的台,任们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