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凰满怀怨恨的踏入春风如意楼之后,便听得琴瑟之声传来,这琴声虽然远远比不得楚玉璃的,却已经足够叫无比烦躁的人心旷神怡,稍稍的平抚一下暴躁的心情了。
心情平复之后,表情也缓和了,这一进门,自然马上就有人迎上来,十分热情的冲到澹台凰的跟前:“这位公子,看起来这么眼生,您这是第一次来吧,你是要姑娘呢,还是要兔儿爷呢我们这春风如意楼,不论是姑娘还是兔儿爷,那都是一等一的货色,包您流连忘返,这次来了下次还想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澹台凰。流云彩缎而成的衣饰,杭州锦绣,若是她没看错,这当是杭州第一绣娘苏婉婉亲手制成。
这布料和工艺,就说是一尺千金也不为过,一件衣服就要穿出了寻常官宦人家半年的俸禄去,当真是用脚趾头看,也能知道这个人有钱这样一想,这老鸨的表情瞬间更加热络了就是那把扇子看起来不太值钱,也不知道这公子是怎么搭配的
澹台凰自然不知道君惊澜给她的这一身新衣服,能如此深刻的在外人面前奠定自己的土豪地位,故作潇洒的摇了几下那把不太值钱的破扇子,硬生生的把自己从土豪摇出了几分丝味,方才开口道:“那自然是找兔爷了,爷要你们这儿的头牌”
那死妖孽不是让她来看吗,成,她就看,还要看最最英俊的。正准备掏几张银票甩给老鸨,表现一下自己的有钱和土豪。
忽然从后院来了一个龟奴,不知道在老鸨的跟前说了几句什么,那老鸨面色一僵,又看了澹台凰一眼,似乎是有点诧异。很快的,那龟奴说完之后走了,而老鸨看澹台凰的表情也从热络变成了恭敬:“这位公子倒是好运气,方才我们这儿的头牌小倌儿说是想见您,他是新来的,只一来就让我们这儿所有的小倌儿都失了颜色,从来不见客,今日倒是为公子破例了一回”
她说完,表情变得十分奇怪,请恕她才疏学浅,是当真不太明白世子爷想做什么,这大晚上的过来冒充头牌小倌,还让自己把这人带过去,这种诡异举止,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啊不过世子爷这么多年来都是洁身自好,轻易不碰女人,这次却难道原来他是喜欢男人
这样一想,她又将澹台凰上下打量了一番。澹台凰原本身段高挑,不仔细看,还当真就只以为是个贵公子,可,她毕竟是在风月场上混过多年的,这细细打量之下,很快就发现了澹台凰没有喉结。眸中闪过一道了然的光芒,原来是这样,再加上这一身穿着难道这会是他们未来的世子妃
澹台凰自然是不知道她心中这些小九九,“啪”的一声收了折扇,示意这老鸨给自己带路。并十分客气道:“能得头牌相邀,在下不胜荣幸,请妈妈带路吧”反正那些个穿越小说里面,女主逛青楼,十次有五次是能得到花魁另眼相待,邀请一聚,而剩下的五次就是女主自己成为一代花魁。这就是所谓的女主效应,所以得到头牌小倌的另眼相待,她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勉强就当成是自己是穿越女主,所以备受作者关爱吧
“欸”妈妈十分恭谨而热络的应了一声,带着澹台凰上了三楼。
一楼人最多,二楼便都是些达官贵人,人就不止是少了一星半点,而三楼去却基本上没有人,十分安静。澹台凰上了三楼之后,看着看着,都有点怀疑自个儿是被人诓到僻静的地方,行不法之事了
就在她怀疑之间,那妈妈已然后退了数步,开口笑道:“公子,最后一间便是,定然不会叫您失望”这三楼极少待客,一般都是世子爷处理私事的地方。今日让这姑娘上来,也已经是个奇迹了
而且她也相信,是一定不会失望的,因为整个北冥,除去太子殿下,最英俊的就是他们的世子爷了她就不信这姑娘进去见了,还能失望了去。
澹台凰略为防备的点头:“我知道了”
“嗯那这位公子,我叫春风,这里的人都叫我春风妈妈,您以后若是显贵了,可千万别忘了我呀”要是勾搭上了未来的世子妃,还愁没有钱途和前途吗
澹台凰莫名其妙的点头:“嗯”什么意思,她怎么觉得这老鸨从刚才开始,就有点怪怪的
“那就好勒,奴家便先下去了公子开心”老鸨说着,幸福的甩着自个儿手上的手帕下楼去了。
澹台凰在原地狐疑的看了一会儿,忽然听见一阵琴声自回廊之内,最里面一件屋子里头传来。
古筝之声,若碧海青天中,一道彩带掠过,不同于楚玉璃琴音的淡雅高洁,倒是有一丝丝引人落入红尘,堕入凡间的荼蘼意味。
一声一声,仿若青丝相缠,情丝缕缕。每一个音符,都似乎圣洁,而圣洁之下有带着几丝婉转仿若低吟之声,诱人沉沦其间,更是诱人在最为圣洁的霞光之下,做出最为之事。
这不是一种心理变态,而是一种人对刺激的追求。这弹琴之人,倒是将人性抓得很透彻
澹台凰听了一会儿,倒是没像楼下的那些人一般,被撩拨出什么,反而凤眸中多了几丝兴味和几丝探索,屋里这个所谓头牌,绝对不简单她现下还真的挺想进去会他一会
就这样想着,几个大步往走廊的终端而去。
而这春风如意楼,也显然是花了大手笔修建的,即便地上踩着的,也是价值不菲的紫檀木,更不必说柱子房梁。她听着琴声,一路走,一路看,到了最后一间屋子的门口,微微顿了一下,是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直觉告诉她,屋内的那个男人,并不好应付。但人的好奇心又摆在那里,像是潘多拉的盒子,明知道有危险,却还是在诱人打开但,想起自己上次在东陵皇宫,因为那莫名其妙的好奇,差点被皇甫轩当成杀手的同党给宰了,心底顿时发沭,这下也更加犹豫了。
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屋内却传出带笑的声音:“公子既然来了,却不进来吗”
这声线,不容于他琴声的靡靡袅袅,如云似雾,反而相当嚣张邪气。澹台凰愣了一笑,又笑了一声,推门进去了人家都下了战书,不接说不过去吧。
这一进门,凝眸一看,又是一愣,沉香木屏风之后,是一名白衣男子在抚琴,倒是没有楚玉璃那样的排场,可,整个屋内都飘散着一种淡淡的香和雾,模糊的人的视线,叫人看不太清楚屋内之人是什么模样,却仿佛让自己处于仙境之中。
她进门之后,便是一道不轻不重的内力流泻而过,将门轻轻带上。她眉梢微挑,看来这个头牌,还是个高手
靡靡琴声再次响起,引人沉沦堕落的意味也更浓了些。
如果这个男人原本的琴色曲风不是如此的话,澹台凰几乎可以定位为这货就是在勾引
往前头走了几步,也终于步到了烟幕之后,看清了他的长相。很快的,澹台凰也对这个人作出了评价
一张俊美狂放的脸孔,美到嚣张邪气,而那一双墨蓝的眼,看起来却十分温雅,温雅之下,又藏着极深的算计。
唇际有笑,这笑,叫人看起来十分舒心。不知不觉,就容易被这笑容蛊惑了去,然而一个不小心,八成被他卖了还在帮他数钱标准的一只充满了算计的笑面虎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衫,而那薄衫也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的身上,随意一甩袖袍之间,便是一阵春色暗涌,薄光浮动。
澹台凰倒也不说话,走到屋子正中央的桌前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后闭着眼睛,开始欣赏琴声,对某人那刻意穿了一点点,前来勾引人的行为视而不见。
这下,倒让上官子风笑得更肆意了些,有意思,不愧是太子表兄的女人,轻易不上当,不被美色所惑,就是有意思才好玩啊
预计太子表兄知道了自己在干的好事儿,他的表情会更好玩。
兄弟么,就是用来互相捉弄的
俺是求月票,上官子风在找抽的分割线
太子府。
澹台凰不在,太子爷自然不需要再装病,懒懒靠在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看奏折。薄唇噙着半丝懒散笑意,狭长魅眸微微挑起,叫人看不透心绪。
而就在这会儿,小苗子从殿外进来,偷偷看了一眼君惊澜的脸色,方才轻声开口:“爷,不好了”
语气是十分淡定的,眼神是四处闪躲的,事实上是相当害怕的。
太子爷微微偏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等着下文。
“太子妃去了青楼,下人们也按照您的意思,去风世子那里打过招呼了。但是,但是”小苗子说着,几乎都不敢再说了,他和广陵王妃见过几次面,虽然不甚熟稔,但也算是有交情的,风世子这样找打,他也替广陵王妃忧心啊
见他支支吾吾的,君惊澜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接着说”
“但是风世子不但没有按照您的意思,将青楼里面英俊的小倌都清走,还亲自出马,打扮成了头牌,正在见太子妃”小苗子咽了一下口水,说得整个人都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直觉告诉他,爷会非常生气,非同一般的生气
然而,这一次,倒是出乎意料了。
太子爷听完,表示了解的点了点头,并未露出异色。
这下,反而是小苗子不淡定了,斜瞄了他一眼,试探着开口:“爷,您不生气”
“兄弟妻不可欺的道理,不必爷教他”说着,修长玉指伸出,又翻开了一本奏折,容色淡淡,好似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他这样一说,小苗子倒是叹了一口气,表示赞同。是的,风世子和广陵王一样,骨子里都十分理智谨慎,这一次想必也就是开开玩笑,如何也不会真的打太子妃的主意。最多也就是调戏一下,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手所以他现下的行为,要么就是想挑逗一下太子妃,要么就是想挑逗一下太子爷
想到后头,小苗子禁不住又颤了一下。根本就是找抽啊,嫌弃日子太悠闲了么
见在他心思千转百回之间,太子爷忽然顿了一会儿,拿着笔,在奏章上圈了一下,闲闲问:“逃命的马匹,他准备好了么”
“我的爷,您真是神机妙算风世子进青楼之前,就将逃命的马匹银钱都准备好了,而且按照路线来看,不是苏州便是杭州,看样子还是想顺道出去游玩”小苗子飞快的将线报传来的消息禀报上前。
太子爷微微点头,低低叹息:“如今北冥皇城风景甚好,子风又是爷的表弟,爷怎么舍得他离开皇城呢”
这话一出,小苗子的心中当即咯噔一下。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开口问:“爷,您的意思,是堵着各大关口,不让风世子走”
“堵着关口,未免劳民伤财。百姓们出入不便,那便是爷的罪过了”说着,将手中的奏折往边上一抛,又翻开了一杯,姿态肆意散漫,十足悠闲,又接着道,“而且爷素来不喜强人所难,也要他自己愿意留下才是”
“那”小苗子迟疑,风世子闯了这么大的祸,他还敢留下吗
就在他迷茫困惑之间,太子爷又开口吩咐:“少顷传廷尉与史官前来,北冥皇城民风不纯,官员贪污受贿,盖因青楼过多所致。将春风如意楼,夜迷香,醉花楼,半壶月全部纳入国库。其他小青楼,停业半个月,整顿一下民风”
这话一出,小苗子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风世子,您玩大了吧,那纳入国库的乃是北冥最大的几家青楼,也几乎就是风世子手下青楼产业的顶梁大柱,就这样抽了不说,还把小青楼全部停业半个月,这半月之后,风世子就是想拯救,八成也拯救不回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风世子还有好心情出去游玩吗经济链断了一条,就得马上去补,否则就会全部崩塌,看来他是绊在皇城走不了了
“是奴才这就去传令”小苗子恭敬弯腰开口。
正要退出去,没走几步,太子爷又忽然开口:“等等”
“爷”小苗子低下头,表示洗耳恭听,等着他的下一个指令。
太子爷沉吟了片刻,忽然闲闲道:“广陵王妃,似乎对表弟的婚事,十分挂心”
“是的但风世子每次都推脱了过去,说是不想这么早就成婚,广陵王妃也没有勉强”还有一句话小苗子没说,那就是太子爷的风头,在北冥一直就在风世子之上,太子爷没有娶亲之前,那些官家千金的目光、大臣们的目光,大多都瞄准在爷的身上,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有了太子爷在前头挡着,风世子就安全了很多,逃避婚事也简单了不少。
君惊澜点头,表示了解,凉凉开口道:“传几句谣言出去,说爷昨日下朝之时,在皇宫门口感叹了一句,既生澜,何生风”
他这话一出,小苗子咽了一下口水,瞬间同情风世子到死了爷的这句话,可是充满了嫉妒的意味,既然有了我君惊澜,为什么还要生出上官子风来呢这样的谣言要是传了出去,不就是等于告诉各位官家千金,太子爷自认自己比不过风世子吗
那,谣言传出去之后,会造成的后果他几乎已经看到了风世子因为青楼产业之事,烦不胜烦,还要忍受无数官宦人家上门为自家闺女说亲的场景预计两三个月之内,他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小苗子分析完毕,赶紧点头:“奴才马上吩咐下去”额头冷汗涟涟,心下腹诽不止,这得罪谁也别得罪爷啊,这后果一般人能承担的起吗爷这腹黑的程度,和老主子相比,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这一声应下,太子爷又懒懒开口:“你说,还要不要顺便传几句楚玉璃吃了锁清秋的菜,嫌弃太难吃,来找爷抱怨的谣言”
呃,锁清秋的菜是整个北冥公认最好吃的菜,也是无数达官贵人谈生意,请客,必然要去的场地。要是把这种谣言传出来了,锁清秋便等于背负了国耻,以后这生意也该是不好做了锁清秋都不好做了,那其他客栈的生意而且锁清秋也是风世子的
他想了想,出于和广陵王妃的交情,也出于这么多年以来对风世子的喜爱,开口建议道:“爷,风世子也不过是开个玩笑,他年纪还轻,尚不懂事,与您又是亲表兄弟,您还是给他留条活路吧。”
这产业同时倒下去几个,风世子就是有再厉害的经商手段,恐怕也保不住天下第一富的名头了
“嗯,爷再想想”太子爷不痛不痒的应了一声,便继续批阅奏折。
小苗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起初说起这事儿,他还以为爷当真不不介意,毕竟兄弟妻不可欺的道理,世子爷一定明白,爷也应当能够放心。可,没想到爷的不介意,只是表面上的,即便世子爷不会真的对太子妃有什么绮念,爷还是很不开心
就在他抹汗的当口,门外有人进来禀报:“爷,丞相大人到了”
“传”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很快的,内敛沉稳,俊雅携秀的独孤城,便几个大步踏了进来,恭敬弯腰开口:“臣拜见太子殿下”
“起来说话”微微偏头看向他,已然知道对方的来意。
“谢殿下”独孤城起身,很快切入正题,“殿下,臣收到线报,楚玉璃手下之人和朝中大臣,皇室宗亲都交往慎密,看这样子,对方是对联姻之事,势在必行”
所以联系各方势力,想给太子殿下施压
君惊澜懒懒笑了笑,懒洋洋的开口:“那,我的丞相大人,你便觉得,楚玉璃所为,只有这一个目的”
“恐怕也是在刺探北冥虚实,看看有多少人对您才是绝对的衷心”独孤城很快的说出了看法。
太子爷满意点头,闲闲问:“那丞相觉得本太子应当如何呢”
“殿下已经有决断了不是么”独孤城不答反问。
太子爷好整以暇的笑笑,魅眸闪过半丝深色,“君子有成人之美,他想试探,便试探吧爷还当真有些求之不得”
驿站之中。
纳兰止也在说着同一件事情:“主上,我们的动向,君惊澜定当知道,但他却不闻不问,装聋作哑,当真当臣下心中忐忑”
倘若对方出击,或是警告,他心中都有底一些。偏偏什么反应都没有,叫人心中发沭。
楚玉璃笑了笑,浅淡眸色微沉:“本宫此举,除了为联姻之事,也是在试探北冥。君惊澜未必不知,可,他却任由本宫试探”
“那,殿下的意思,是君惊澜事实上,也想借您的手知道知道哪些人对他忠心,而哪些人不能留”他也是有过这样的猜想,却始终觉得对方若是能思虑到这种地步,心机定然才深沉得可怕,故而始终不太愿意往这方面想。
楚玉璃先是笑,却忽然面色一变,捂唇咳嗽了数声。
纳兰止一惊,下人也当即送上一个瓷瓶,递给楚玉璃。将药吞下,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下来。
闭目了一会儿之后,方才开口轻斥:“纳兰,不可轻敌”
这话,说得纳兰止面色一怔很快反应了过来,是的,他确实是轻敌了,没想到君惊澜能有这么深的城府,故而才会如此惴惴不安。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那,若真是这般,我们这不是在给君惊澜做好事么”
楚玉璃浅浅一笑,温润雅致:“双赢罢了想在君惊澜身上占便宜,并不容易。”
纳兰止点头,也是,君惊澜毕竟也是跟殿下齐名的人物这样说着,他忽然想起一事,开口道:“对了,大皇子殿下最近有些反常”
其实,以楚长歌那素来不喜参与朝政的性子,这次跟着他们来北冥,便已经是反常到了极致。但入了北冥皇城之后,更加反常了
见楚玉璃淡看着他,等着下文,他又接着开口道:“到了北冥皇城之后,大皇子殿下没有去过一次青楼,反而每天晚上拉着笑无语去城西桥下的一家小店铺,吃一碗阳春面。吃到东晋国师受不了了,昨夜没跟他混在一起,但他一个人却还是去了,而且常常在那儿一坐就是一整夜”
这样的行为,完全和大皇子平日的举止不符。一碗面,什么时候比美人还要吸引他了
楚玉璃听着,亦是觉得有些微诧:“倒没听说过大皇兄曾经来过北冥”大皇兄长他两岁,从小便生活在一起,这一次渡南海,也应当是大皇兄第一次来,为何却
“臣下查过了,那店铺的老板是一对夫妇,今年已经快六十岁了,有过一个女儿,二十年多年前去世了。也有一个儿子,儿子外出征战,也在前几年死于战场,就剩下他们二人孤苦无依”但是换了个人身上,还能理解为是同情这对夫妇,但是大皇子这个人,像是会同情人家的样子吗
他这话一说,楚玉璃不悦蹙眉,温声斥责:“大皇兄做任何事,是他自己自由,不得干涉,也不得调查”
“都查完了,还说什么”楚长歌紫金冠束发,依旧俊美无俦,摇着一把玉骨扇,站在门口,笑得一派风流。举步走到纳兰止的跟前,不痛不痒的开口,“纳兰啊,你就这么好奇本殿下的动向”
“臣臣下”毕竟是他理亏,纳兰止支支吾吾,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他这样吞吞吐吐,楚长歌“啪”的一声,收了手中的玉骨扇,用扇子挑起纳兰止的下颚,端看了一会儿,笑得眉眼弯弯:“如此关注本殿下,说,是不是爱上本殿下了”
“臣下没有,殿下多虑了”纳兰止赶紧开口,登时连背后的冷汗都冒了出来,要是给大皇子殿下盯上了,这辈子就直不了了
他这样一说,楚长歌当即收了折扇,轻佻开口:“没有最好,姿色不够,本殿下还看不上”
“”纳兰止的脸色顿时涨红
楚长歌说罢,又看向楚玉璃,不痛不痒的接着笑道:“今夜本殿下还要去吃面,二皇弟要是不放心,可以派人监视跟随,本殿下并不介意”
楚玉璃温声开口:“大皇兄,是玉璃不是,请大皇兄不要放在心上”
虽然他并不知道纳兰在调查大皇兄,但纳兰止毕竟是他的人,他有责任。
“二皇弟并无不是,调查得对尤其你回去之后,最好赶紧向父皇参上一本,说本殿下近来更为不成体统,还看上了一对年近六十的夫妇。不仅仅如此,甚至禽兽到连一碗阳春面都不放过,最好把父皇气得一个激动,突发重病,从此与世长辞,二皇弟就可以登上皇位了到时候可一定要给大皇兄记上头功”楚长歌眉眼弯弯,语中笑意十足。
这话说完,不等楚玉璃回话,转身大摇大摆的走了。
纳兰止冷汗涟涟,再不敢多说楚长歌一句话。
楚玉璃叹了叹,好看的眉头微皱。其实,他是真的不懂,大皇兄与他们一母同胞,这太子之位,大皇兄也没有兴趣。却为何独独不喜自己与长风,反而对七七却还不错
他们这边,兄弟之情,国与国之间的算计不断。
澹台凰这边倒是听琴,喝酒,悠闲的很。而上官子风童鞋,也还尚且不知道自己的产业已经开始被人算计,更不知道自己的婚事也在被人推波助澜。
故而,那个心情还是很好。
一曲落下,端着酒杯,走到澹台凰的跟前。而澹台凰,则一直注意着的他的手,没怎么说话。
邪气男子到了她跟前,又是一笑,那是桀骜嚣张的笑意:“客官此来,不与在下喝一杯么”
“喝就喝么”他话音一落,澹台凰豪爽的端起酒杯,一饮而下。她早就看出来了,自己是个千杯不醉的体质,喝点小酒倒真的没什么。
见她如此豪爽,上官子风大笑了声,也将自己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开口笑道:“客官,今夜,想怎么玩”
这话,问的就是极为露骨了
澹台凰呆了一下:“你不是应该卖艺不卖身吗”小说里面的花魁、头牌都应当是这样啊,现代夜店里头的高级鸭子貌似也不卖身当然,这个是她听穆紫菱告诉她的,不知是真是假。
在呆萌的模样,成功的将上官子风逗笑,挑眉开口:“谁说我卖艺不卖身我才色双卖”
呃
澹台凰顿了一会儿,眼珠转了转,腐女精神终于控制不知,拔地而起,将自己的脑袋凑上去,十分好奇而虚心的求问:“问你个事儿,你们做这一行的,伺候男人的话,后面是不是真的很痛啊”
“”上官子风忽然有点后悔了脸色变得有点黑,没想到太子表兄的口味这么重,看上的女人
见他表情僵直,澹台凰“呃”了一声,又十分亲切而体贴的拍了几下他的肩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问到你的痛处了我只是单纯好奇,没有侮辱你的意思,你可千万不要多想”
“”他原本是没多想,但是被她这样一说,已经情不自禁的多想了
原本他以为她即便女扮男装,也到底是个女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怎么也该有些局促不安。在听见自己问她怎么玩儿,也至少该脸红一下却没想到居然问了自己这样一句话她这该不是穿着男装穿久了,真把自己当成个男人了吧
见他还是不说话,澹台凰深深的认识到自己可能伤害到人家的自尊心了,是以又开口:“那个啥,其实没什么的,我不是瞧不起你,也没有别的意思,你可真的不要多想”
眼见她越扯越离谱,上官子风终于顶着一后脑勺的黑线,无语开口:“我并未多想,客官不必担心”
“啊你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我就喜欢和豁达的人做朋友,你以后也要保持这样的豁达知道吗”澹台凰十分深沉的开口建议。
上官子风的表情几乎已经趋于空白,还豁达做朋友
强迫自己镇定一些之后,微微咳嗽了一声,开口道:“多谢客官关心,在下日后定当注意保持豁达”除了这个他还能说点别的啥吗
但,他这样十分配合的回答之后,让澹台凰激动的状态更加昂扬,将自己的脑袋再次飞快的凑到他面前,十分兴奋的问:“啊,对了,那个啥,你在这儿待了这么久,有没有出现过大便失禁的状况”
“”他现在可以走人吗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看着女汉子澹台凰殷切的眼神,还直勾勾的注目着他,他漂亮的薄唇微微抽了抽,在她无比盼望的眼神之下,咬着牙艰难开口:“没有”
“哦”澹台凰状若了解,咂巴着大眼,十分认真的点头,“我以为你们经常会出恭失禁呢哦,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我”
说到这儿,她的表情变得十分阴郁,一副“我说错了话,我对不起你”的样子。
上官子风听到这儿,那张俊美到邪气的脸上,已经完全空白,找不到任何表情了,隐隐还有点想作呕的倾向,预计一段时间之内他都不会有吃饭的了
却还要压抑着即将涌出喉头的那口鲜血,强撑着公式化的笑容,十分悲悸而痛苦的开口:“你真的多虑了”
他这真是自作自受冒着被太子表兄往死里报复的危险,甚至准备好了一切逃跑必备物品,就想来勾引调戏一下未来的表嫂,刺激刺激太子表兄。这倒好,他的勾引和调戏还没来得及生产,她已经问的他屡屡哑口无言,想吐吐不出来
这真是报应
听他这样一说,澹台凰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呵呵,那就好看来我以前是真的想太多了对了,你们接女客吗”
她这样一问,上官子风终于找到了一点自尊与自信,原来她也还是有意思的,这是担心她是女人身份,自己不愿意呢
既然是出来调戏的,既然是出来刺激太子表兄的,当然要敬业的将调戏与刺激进行到底勾唇邪笑,嚣张肆意:“自然也是接的,女人们来么,担心被人看出来,大多都是女扮男装”
这个时代,也确实是有女人找小倌的,但很少,大多是那种有钱的寡妇,抑或是在家中为王,夫君不敢忤逆的凶狠女子。权贵之女除非名节已毁,否则不会如此。
他这样一说,暗示意味也很足了,好似就是在告诉澹台凰,你女扮男装的事情已经被我看穿。而我也是接女客的
估摸着说完这句话,她就是不脸红,至少也要如有所思,面露惊慌担心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情已经暴露。
谁知,她徒然瞪大眼,站起来,颇为同情的看着他,并且十分激动而同情的拍了一下桌子:“我的天那你这岂不是前后奉献,太辛苦了”
“”世子爷险些被噎得吐血就差没歪在地上口吐白沫了
太子表兄,你这到底是找了一个什么太子妃啊为了避免她又说出什么让人呕血的话,上官子风站起身,开始扯自己的衣带,貌似一副要献身的样子
装的那叫一个似模似样
澹台凰呆了一下,纳闷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自然是伺候客官”上官子风墨蓝色的眸含笑,开始胡扯蒙骗。
------题外话------
山哥羞涩捂脸:矮油,亲爱的们,人家有话想跟你们说
众弟兄挑眉:说
山哥扭捏状:人家,人家,人家,矮油人家不好意思啦
众兄弟表情僵直:说
山哥跺脚:矮油,人家真的不好意思啦
众弟兄手举砍刀:你说是不说
山哥面色惨白:别这样,哥只是求一下月票
另;万分感谢弟兄们的钻石、月票、鲜花和五星级评价票,哥哥都看见了,爱你们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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