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卿本凶悍之逃嫁太子妃032 这一生,我不会再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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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这一生,我不会再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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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凰的下巴有一瞬间合不上,刚刚笑无语才嫌弃了她以身相许猜测的狗血恶俗调调,这会儿即墨离忽然开始变得狗血起来,这

  她僵硬的咳嗽了一声,然后飞快的思索了片刻,接着开口道:“这个佳人,是指怀念中的女子、理想中的女子及有才情的女子。我这个人看似是个女子,其实品行什么的,和女子都完全不沾边所以佳人这两个字儿跟我也不沾边,不知道王爷理想中的女子是什么样的,本公主很愿意出去为你寻觅一番,找来一位你想拥的佳人”

  佳人么,意思多的很,泛指美女,但是在古代,就是她刚刚说的那些意思,只希望即墨离听了她如此有见地的言论之后,终于决定换一个建议。

  这话一出,即墨离很快便笑了声,看向澹台凰的眸光也多了几丝打量和不可思议的兴味,他倒是第一次见着女子这样说,自己的品德和行为,都与女子不沾边

  冷锐幽暗的眸中,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却忽然不冷不热道:“公主和北冥太子似乎是有婚约”

  “呃”忽然问这个做什么“是,只是上次婚礼中出了些意外,所以延期了”

  这话一出,即墨离便伸出手,自棋盒中拿出一枚白子,轻轻的放在棋盘上,澹台凰也很快的偏过头一看,一眼望去,不过是区区一盘棋,竟能叫人看出金戈铁马,杀伐果决来,处处是阴谋,步步是杀机,她对棋艺虽然没有精到即墨离这样的地步,却也能看出一二,叫人忍不住赞叹

  正在她欣赏之间,那人又沉声开口:“不知上次,东晋和楚国险些一战之事,公主可有耳闻”

  这话一出,澹台凰当即微微蹙眉,心中生出了些不妙的预感,若是提起那件事情,君惊澜似乎和即墨离有些过节

  见她不说话,似乎已经想到,他带着硕大宝石戒指的手,微微握紧,又拈起一枚棋子,竟然径自在手中捏成了粉末状冷锐的眸抬起,眸光竟似一条眼镜蛇一般,阴凉而暗沉,透着致命的危险

  看得澹台凰心中一突,这才明白了自己面前这个人,不仅是不好说话,而且是非常不好说话。原以为他能在皇宫的门口对着自己打招呼,应当对自己没什么恶意,可她竟然忘了这一茬这下,她袖袍下的手也微微攥紧了一些,忽然觉得自己今天是不该贸然来的。

  在她开始有点紧张之时,那人又十分突兀的笑了声,性感的薄唇微勾,殷红的色泽,透出一种惊人的艳丽,眸色冷锐依旧,叫人猜不透他现下到底是喜是怒。极长的睫毛覆盖住眼帘,终而冷声道:“上次,北冥太子的算计,到了今日,本王依旧十分生气。那么公主,本王有什么理由,去帮助仇人的女人呢”

  这话,把澹台凰噎了一下,上次楚玉璃设计破坏她和君惊澜的婚事,那时候君惊澜为了抄了楚玉璃的路将楚长风引来,便对南齐的小皇帝下了毒,牵制住了即墨离,她对即墨离虽然不太了解,但从上次从君惊澜和楚玉璃的话中,就能听出来这个人是喜欢将天下当成棋局操控的,那就意味着他喜欢将一切都控制在自己手中,所以那件事情,他定然极为愤怒

  她想着,嘴角忽然抽搐了一下:“你别说是因为你和君惊澜有私仇,所以方才才提出那样一个条件”拥佳人一夜,不就是想给君惊澜戴绿帽子吗

  这话一出,即墨离徒然睁开眼,瞳孔也忽然毫无预兆的睁大了几分,性感的薄唇勾出一丝轻嘲:“男人之间的事情,牵扯到女人身上,本王还没有那么卑鄙本王提起这件事,只是想告诉公主,严格说来,你我是有私仇的,所以一切都是讲求公平的好,能够满足本王的条件,本王就同意给你一副棋。要知道白玉暖棋是天下四大名棋之一,剩下的三幅,也都在本王一人之手”

  他这般一说,澹台凰倒是来了兴致,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茶,方才问道:“本公主一点都不觉得摄政王殿下会对本公主有兴趣,却为何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来”

  一面之缘而已,这个条件,不仅仅强人所难,而且十分突兀。

  她这一问,即墨离冷锐的眸中才多了几分极致墨黑的味道:“因为公主求棋,棋乃本王生平挚爱,若是想要,自然也该拿公主看得同等重要的东西来换才是,这般,才算是公平,你说呢”

  嘴角一抽,澹台凰的表情忽然变得深沉起来:“本公主认为摄政王的想法极为不妥”

  即墨离一愣,冷锐的眸中闪过半丝兴味,似笑非笑道:“愿闻其详”

  “按照摄政王殿下的说法,你的手上有三幅和白玉暖棋差不多的棋,可以送与本公主的,这三幅对于王爷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但是本公主还是个十分单纯,万分纯洁的黄花大闺女,尚未和北冥太子有过夫妻之实,这第一次还在,摄政王却忽然提这种要求你有三幅棋,本公主却没有三个初次,这显然不公平”澹台凰凤眸一片纯粹,看起来纯洁极了。

  但是即墨离严重被噎住了

  像是看怪物一样看了她很久,虽然她这歪理听起来,很有点道理,但是:“公主,本王可否请教你一个问题”

  “问”澹台凰倒也干脆,直接便应下。

  “煌墷大陆的女子,说话都如同你一般豪放吗”分明两块大陆的民风都是差不多的啊而“豪放”,已经是出于一种非常含蓄,并十分努力的尊重对方,不伤害其自尊心的说法了。

  他这一问,澹台凰的面上没有半丝他预料的不好意思,或是羞愧的表情出现,眨了眨眼睛,十分诚恳道:“我刚才已经说了,我这个人看似是个女子,其实品行什么的,和女子都完全不沾边。你忘了吗”

  说着,眼睛又咂巴了几下,好似是在嘲笑即墨离的记忆力。

  即墨离:“”果然不沾边

  顿了一会儿之后,他算是终于放弃了与她对峙,似笑非笑的摇摇头:“算公主说的有道理,既然如此,本王就换个条件”

  澹台凰很快的正襟危坐,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她现下感兴趣的,已经不仅仅是求一副棋了,更多的是想借此探探这个人的性子。

  很快的,即墨离便开口了:“不知漠北风光如何”

  “呃本公主自然认为是极好的”不会是想要地吧但是一副棋而已,即墨离应该不会这样天真才是

  这话一出,他轻轻闭上眼,带着硕大宝石戒指的手,在棋盘上轻轻敲打了数下,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澹台凰几乎都以为他快睡着了,他才终于睁开了那双冷锐的眸,刹那之间,从他眸中澹台凰竟似乎看见了一种对于自由和大自然的飘渺向往。

  然而,那样的眼神稍纵即逝,很快便找不到任何踪迹,快的澹台凰几乎以为自己是看错。那人才终于开口:“一块牧场,数百只牛羊,若是有一日本王要,公主能给吗”

  澹台凰被他问的莫名其妙,禁不住偏头看着他的眼神,暗沉之中带着似笑非笑,和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颜色,属于上位者的眼神,却不知他为何会有这样的要求。

  但,这样的条件,对于澹台凰来说,并不难办是以,她十分干脆的点头:“没问题不知摄政王殿下什么时候要”

  “或许要,或许不要”即墨离似是而非的答了一句。

  然后澹台凰的嘴角成功的抽搐了一下,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要还是不要,还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或者只是单纯的在捉弄她

  见澹台凰的表情开始变得有点阴沉,他笑了声,戴着扳指的手打了一个响指。

  不一会儿,侍婢上前来,将一个盒子恭敬的送到了澹台凰的跟前。

  澹台凰纳闷的打开一看,晶莹剔透的棋子,虽不若白玉暖棋一般摸上去就觉得指尖温暖,但流光璀璨,一眼看去,极为美好,像是纹波一样动人。

  这该就是自己要求的棋了,但她奇怪的抬头看了即墨离一眼,这一会儿,她是真的没明白这个人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说了这么些话,对方真正想要什么,目的是什么,还有时而冷锐却又忽然变得极好说话的态度是为何,竟然都像是蒙着一层纱一般,叫她半点都看不透

  见她还怔怔盯着自己,似乎是发愣,即墨离性感的薄唇又勾了勾,眸色微凉:“公主,你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至于午夜魔兰,公主肯现下就与本王一决胜负么”

  他说着,便低头看着桌案上的那盘棋。

  澹台凰还没有脑残,现下要是真的和他下棋,基本上和自取其辱没两样,于是很果断的摇头:“还是不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本公主还有些事儿,就不打扰王爷了”

  说着,便起身告辞。即墨离也不留,只淡淡说了一句:“请”

  话音一落,澹台凰礼节性的笑了笑,便出了屋子。

  而她出去之后,即墨离又接着自己下起棋来,雾中花一般朦胧的声线响起:“是不是很奇怪,本王为何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这声线中,带着半丝薄薄笑意,殷红的唇畔,也微微上扬。

  他这一问,屋内的帘子,便被人掀开,笑无语从里头走了出来,谪仙般出尘的眸看向他,轻声道:“你的心思,这天下何时有人看懂过”

  若是能轻易让人看懂他的目标是什么,看懂他想做什么,他便不是即墨离了

  澹台凰出了即墨离的寝殿,脚步还是走的极快,这个地方起初进去的时候,像是进入了英国中世纪绅士们的城堡之中,给人一种极为舒适的感觉。但是和那个叫人琢磨不透的男人多说了几句,她只觉得里面像是一个笼子,里面养着一条极为优雅的眼镜蛇

  它正不断的巡视着自己的领地,谁也不明白它会选择何时出击,而在它出击之前,你也摸不准它是想咬哪里这男人,危险指数高的很

  她这急匆匆的出来之后,将手中的棋子递给的韦凤,稍稍一抬头,却在不远处看见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有着江南婉约之风的女子,可那双眼眸之中又充斥着帝王的霸气,不同于先前那一身玄色的龙袍,而是一身明黄色的凤袍,衬得她多了几分身为女子的妩媚。

  慕容馥

  她看着慕容馥瞬间,对方也一直盯着她,显然是已经知道了她在此处,刻意等着。

  对于这个女人三番四次的派人刺杀自己的行为,澹台凰虽然没死成功,但到底是知道些对方的动向的。所以这会儿看见慕容馥,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上前一步,将她上下打量半晌之后,充满戏谑的道了一句:“怎么,女皇的腿已经好了吗”

  她是知道慕容馥的腿好了的,但总能刺激一下这女人不是

  果然,她这一问,慕容馥的面色瞬间铁青,在北冥太子府,被这女人设计被狗咬的事情,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是以,她狠狠咬牙,吐出了一句话:“已经好了,不劳公主挂心”

  不过,其实这件事儿真的和澹台凰真的是冤枉的,都是小星星童鞋干的好事儿。

  见她的脸色已经青了,澹台凰已经感到心满意足,眼见慕容馥堵在她要离开的大路中央,往前走了几步,站到她跟前:“不知女皇不,不知东陵皇后有何指教”

  都专程来堵人了,这指教估摸着还不小吧

  她这话一出,慕容馥当即抬起自己高傲的下颌,睥睨而不可一世的看着澹台凰:“本宫是来告诉你,这东陵,你不该来,但是你既然都不知死活的来了,本宫作为东道主,也不好不满足你求死的愿望,届时,可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

  她这话,说得嚣张而突兀,却叫澹台凰失笑:“其实我真的奇怪,既然你已经嫁给皇甫轩,就注定这一辈子只能是东陵的皇后,而我,是一定会嫁给君惊澜的。你我的婚姻,皆已成定数,各过各的日子不好么你为何一定要刁难我不可”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慕容馥便是一肚子的怒气竟然一点形象都不顾的指着澹台凰破口大骂:“为何一定要刁难你不若你来说说你为何一定要与我为敌我喜欢君惊澜的时候,你偏生要嫁给他做什么太子妃,我喜欢皇甫轩的事情,又叫我知道他的心上人是你你却来问我为什么要来刁难你”

  这下子,竟然是一点身份形象都不顾了,自称也从本宫变成了“我”,显然已经气急了

  还不待澹台凰开口,她又十分尖锐的道:“本宫只希望你死了才好你根本就是老天派来克我的,只要有你在一日,本宫这辈子都不能指望过上好日子”

  看着她几乎已经癫狂的模样,澹台凰募然觉得无奈又好笑这世上总有那么多人,自己日子过得不开心不快活,不想想自己的原因,却总喜欢将所有的责任都栽到别人身上,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得到一些宽慰,最后也无非是让自己更加生气罢了

  她极为无语的瞅着慕容馥,相当不客气的道:“皇后,你对被本公主的怨恨,本公主已经知晓既然你一定认为这一切都是本公主的错,所有的问题都在本公主身上,本公主也不与你狡辩了,你要做什么只管放马过来随便也奉劝皇后,多想想如何提高自己的个人魅力,不要自己没男人喜欢却把责任往旁人身上栽”

  她几乎很少这样恶毒的讲话,但是对于慕容馥这样一个没有一天不想要自己命的人,她实在是没什么好话可说。人家处心积虑的想要自己的命,她还需要讲什么客气

  “借过”冷冷说着,便从慕容馥的身侧擦了过去。

  慕容馥飞快的转过头看着她,那眼神几乎是不可思议,整张脸也因为生气而变得十分扭曲狰狞:“澹台凰,你竟敢这样对本宫讲话,你就不怕本宫杀了你”

  “怎么,如果本公主现下跪下来求你,你就会放过我吗”澹台凰艳丽的红唇也勾起一抹讥诮。

  这话一出,成功的将慕容馥噎住这女人很聪明也很明白,知道即便她示弱,自己也不会放过她,所以,也索性不再强作友善,还能讨些嘴上便宜

  她狠狠瞪着澹台凰的背影,那眼中的怒焰几乎要将对方的背脊烧穿,直到澹台凰已然带人离开了她的视线,她才终于冷冷哼了一声,收回了目光。

  韦凤到底有些忧心,跟在澹台凰的身后道:“公主,您猜这慕容馥,又想做什么”那女人几乎是已经丧心病狂,他们来东陵的路上,短短五天就遭遇了四起刺杀现下公主到了她的跟前,只怕更不能平静

  “随便她想做什么,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韦凤,你将这盘棋带回驿站,晚上那人来取,你便将棋给他我还有事情要做”她容色有些冷沉,其实这件事情她也不想做,但是不得不做

  韦凤见她表情严肃,现下皇宫也是人多眼杂,什么话也不好多问,便点了点头,开口应了一声:“是”旋即,便率先出去了

  她走后,澹台凰又偏头看向凌燕:“你去皇甫轩那里说一声,就说今晚御花园,老地方,我等他一起喝一杯酒”

  凌燕也不多问,很快的转身而去。

  老地方,自然就是自己绑了他,他又找她表白的地方。御花园,假山之后

  是夜,澹台凰站在屋檐之下,仰头看了一眼的天上的明月,月色孤冷,苍凉十分。她容色微冷,看了很半晌之后,才终于下定了决心,狠狠的攥紧了拳头今夜,也只能赌一把了,赌那兵布图,皇甫轩没有带在身上,而是放在其他地方藏着

  她双手交握,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终于大步往御花园而去。

  远远的,便看见皇甫轩背对着她站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衬得他丰神俊秀,月下傲然而立,身姿挺拔他的确是一个极为出色的男人,待自己也是极好但是,尽管不想,她却不得不算计他

  听见脚步声,皇甫轩微微转过头,灿金色的眼眸看向她,也很快的抓住了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愧疚,却恍若不觉,径自上前一步,率先坐下。

  石桌之上,有一个酒壶,和几个杯子。

  澹台凰也上前落座,故作无事,率先开口笑道:“东陵皇,好久不见,今日也算是终于给本公主找到机会,能够与你叙叙旧”

  皇甫轩冰冷的唇角微勾,伸手给他们二人都倒了一杯酒,静静对坐,冰冷的声线亦缓缓响起:“上次在北冥一别,也的确是有些时日了,只是没想到,公主今日会亲自相邀”

  “不过一起叙叙旧而已,谁邀请谁,也没有什么区别不是倒是当初东陵皇离开北冥的时候,都没打招呼,本公主还奇怪了一阵”澹台凰好兴致的端起酒杯轻啄。

  两人月下而饮,偏偏都是千杯不醉的人,喝了半天之后,彼此也都没什么醉意,也就面色都微微熏红了半分。

  喝酒之间,便是谈笑,天南地北,诗词歌赋,时局风貌,近乎是无所不谈。皇甫轩性格使然,话很少,大多数时候,基本上都是澹台凰在说,而他便只是用那双灿金色的眼眸凝注着她,那眼神在月下之下晶亮得可怕,冰冷的薄唇微勾,饶有兴致的听着她畅谈的声音。

  足足两个时辰之后,她方才看见天空中艳红一点,一只火红色的鸟,从天空掠过,是事先商量好了的信号,表示,独孤渺已经得手了而下一瞬,又是一束红色的焰火,在半空炸响。

  澹台凰握着酒杯的手,忽然轻轻颤动了一下,杯中酒从里面溢出了些许。几滴,微微洒到了石桌上,皇甫轩却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紧紧攥着,叫她不再颤动。

  灿金色的眼眸微微抬起,看向她的凤眸:“你在愧疚”

  这眼神太过犀利而明锐,叫她几乎无法闪避。是,她在愧疚她料定了自己约他出来,他便一定会出来,然后让独孤渺去偷兵布图。但,她偷的并不是东陵的兵布图,而是北冥的所以,为的不是自己,是他

  君惊澜说,布防的问题,他一个月便能处理好,但是她到底不放心若是为了自己,她也许做不到这样自私绝决,毕竟皇甫轩是真心待她的朋友,虽然他不肯为了她做任何关于江山利益上的退让,但,终究是朋友。

  可,为了君惊澜,她却不得不做。就如同他对她一般,为了对方,是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做,不能割舍的。尽管,似乎有些卑鄙。

  看着他的眼神,她声线一颤,终于低下头轻声道:“对不起你应该能猜到,兵布图到了我的手中,便一定会烧掉而你,其实也知道我今日找你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引开你,可你还是来了”所以,她才有这一声对不起

  这话一出,她眸中闪过依稀水光,微微偏过头,已然不敢再看他的眼。她是给了他机会的,因为他很聪明,知道他不愿意,这图自己绝对拿不到,但是他来了,就等于是默认了自己的行为。

  看她愧疚,皇甫轩冰冷的唇角微微勾了勾:“你就不怕,那兵布图朕已经看过了,能记得清清楚楚”

  “我能做的,只是尽人事听天命”她不是没有想过,皇甫轩会不会已经将图看过,甚至能精准的记得兵马分布的地方,但是她这样做,如论如何,也都还有一丝回旋的余地。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皇甫轩笑了笑,那双灿金色的眸中竟也没有一丝责怪,低低叹息:“你可知道,那张兵布图,不过是废纸一张君惊澜一个月,便能将布防重新调整好,但北冥的国门,没有三个月绝对不可能破破了国门,这图才能派上用场,所以这张图,不过是废纸”

  若真的那般有用,君惊澜早就派人来取了,岂会等到她来动手。

  这话一出,澹台凰一愣,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呆呆的看着他:“既然这般,你还要这张图做什么”

  “朕也是看过才知,君惊澜早已将所有退路都设计好而朕留着它,是知道你一定会找机会来取,果然,今日便是朕的机会”他冷声说着,便也收回了自己的手,又自顾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张兵布图,换得她陪了他两个时辰。

  澹台凰瞬间沉默,这一刻,心中的愧疚变成复杂的情愫,不知道是她算计他,还是他算计她。她到底是小看他了,小看了这个能和君惊澜成为对手的人。

  这件事情,是她开的头,但是她却没有料到结尾。

  “朕方才一直在想,倘若你今日要的,不是北冥的兵布图,而是东陵的兵布图,朕是给还是不给”而最终,是红色的焰火染了起来,表示盗走的图,是北冥的那张。

  他这话一出,澹台凰募然抬头看向他:“那你想到答案了吗”她看似镇定,其实袖袍下的手早已紧握,甚至已然微微颤动了起来。

  一阵风微微吹起,皇甫轩亦抬眼看向她,看了许久,冰冷的薄唇轻启:“今夜,你想让人去取什么,朕都给兵布图,虎符,玉玺,你想要什么,朕都给”

  今夜,也独独只是今夜

  所以,那些东西,今日他一样都没有带出来,全部放在一起。他也清楚,她吩咐了人去取东西,定然是她要什么,那人才敢取什么。

  他这话一出,澹台凰仓皇起身,她能算计人心,他也如是,今夜,他们不过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彼此都算计到了对方的心思,最终她试探出了他对自己的情有多深,而他试探出了她对君惊澜的情有几分。

  但,他这样厚重的情义,她承担不起

  她站了起来,他仍旧坐着没动,却轻声问:“君惊澜,对你真的就这般重要为了他,什么都肯做”对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用他对她的感情来赌,赌自己会同意以这种形式将那张图纸给她,这绝对不是她素来坦荡和护短的性格能做出的事。

  澹台凰点头:“是,很重要,重于一切,重于性命”但,她也到底是有底线,倘若皇甫轩今日不知自己的目的,她不会去让独孤渺去取,因为如果那样,就等于是她利用了他对她的感情,将他骗来引开。这样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她要的是皇甫轩明知是计还来,便等于是自愿将那张兵布图给她,而不是欺骗、利用和盗取。

  她话音一落,他俊美如同阿波罗太阳神一般的面孔上,绽出一抹苦笑,轻声自嘲道:“朕不该问的”这话一出,便又灌了一杯酒下肚,是不该问的。明知道结果不会是自己想要的,却还是问了。

  最终,澹台凰深呼吸了一口气,承诺一般,郑重的对着他开口:“你且记住了,这一生,我不会再伤你除非,你踩到我的底线”

  就凭,他竟然将玉玺和虎符,都没有带出来,任由她去取。这一份情,她已然无法再下手去伤

  他闻言,冰冷的容色不变,眉眼却含笑:“好”她岂会知,只要他还活着,只要她和君惊澜在一起是事实,于他来说,便步步是伤只是这一刻的承诺太美好,他舍不得说不要。

  只是,他们两个人,谁都不知道,再美的誓言,也终究有被现实踏破的那一天。尽管彼此都不想,尽管彼此都不愿

  “对不起,谢谢你”她说完,转身便走,不留一丝眷恋。

  对不起,不论结果如何,我终究是有了算计你的心思。

  谢谢你,谢你这般,明知会受伤,却还是出来,甚至将一切都搁在我面前,任我去取。

  她走了,皇甫轩还在石桌旁坐了很久。

  而澹台凰,也没有回去,翻身上了屋顶坐着。抱着膝盖看月亮,从来没有一刻,心绪这样复杂过,皇甫轩那一双冰冷而深情的眼,几乎叫她不敢回忆。

  正在怔忪之间,一阵扑鼻的香气传来,笑无语将一个纸包对着她扔了过去。

  打开一看,如同他们当日,从漠北往北冥的途中,她听说君惊澜要另娶,坐在屋顶,他给她买来的好酒和叫花鸡。这神棍,倒是体贴

  笑无语走到她身侧坐下,将手中的酒坛递给她:“在愧疚”

  这话一出,澹台凰仰头便灌了一口酒,火辣辣的感觉,从咽喉灌入,竟似一把火撩动,头也不偏的道:“何必明知故问”

  “你情我愿的算计,也值得你这样愧疚而且皇甫轩也算计了你”笑无语轻声笑着开导她。

  也许,也就只有皇甫轩也算计了她这一点,能让她心中稍稍好过一点了

  见她不说话,笑无语禁不住笑出声:“本国师觉得,你算计皇甫轩之前。料到的应该是更糟的结局,若事实上,全是你的算计,而他没有算计你,你岂不是会愧疚到死可明知会愧疚,又何必去做”

  他这一问,却见澹台凰偏过头看向他,毫无预兆的落下泪来:“为了他,我没办法不做”

  这个他,是谁,显而易见。

  下一瞬,她飞快的将泪擦干。

  笑无语几乎是一怔,他极少看见她软弱的样子,更匡仑是落泪了。

  不待笑无语开口,她又狠狠的往腹中灌了一口酒,任由身上的衣襟被打湿,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砰”的一声,将自己手中的酒坛甩出去了老远,摔得粉碎沉着声音开口:“你知道吗君惊澜为了爱情疯了,皇甫轩疯了,我也疯了疯了,彻底的疯了”疯了,才会做出这种事

  看她几乎是发酒疯的行为,笑无语飞快的扯住了她的胳膊:“好了,够了你若是后悔了,以后不要再这样做就行了,皇甫轩不会怪你,君惊澜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你再说,如果时光从来,你就不会这样做吗”

  他忽然很后悔自己大晚上的为什么不睡觉,要出来陪这个疯婆子闹,他也真是闲的

  他这般大力一扯,澹台凰才终于是清醒了几分,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缓缓仰头:“是,如果时光从来,我依旧会这样做”她是疯了,疯得愿意为了他一人负尽天下人。即便给她从来一次的机会,在她不知道那张兵布图无用的情况下,她还是会这样做。

  但,很快的,她又摇了摇头:“以后不能了,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尽管她可以安慰自己皇甫轩是甘愿的,但却到底是伤了一个真心待她的人。

  “笑无语,我是不是做错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错,只觉得自己很自私,甚至是践踏了人家的一片真心。

  屋檐之下,凌燕等人看见笑无语陪着她,互相看了一眼,便先退了下去。

  笑无语也拿起酒坛灌了一口酒:“没什么错不错的,我与你一样。不我比你更过分,为了那个人,我去做东晋的国师,背叛一国之人对我的敬仰和信任,师父将我养大,一手教我的用来造福苍生的东西,我却拿来害人性命,若是师父泉下有知,恐怕会气得活过来杀了我这个不孝徒儿你说,若是你这算是做错了,我这又算是什么”

  这个晚上,笑无语也喝多了,最终醉的比澹台凰还厉害,说了很多醉酒之言。澹台凰的脑袋也是晕的,所以也既不太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

  只隐约记得他说过的两句话。

  “爱情这东西,生来就是自私的,它就该是为了心爱之人去负尽天下人”

  “疯了,疯了才是真爱。若总是理智,总是清醒,总是记得自己做人不可踏破的底线去行事,那便不是真正的爱情”

  最后,澹台凰这个被安慰的人,反而跌跌撞撞的将这个安慰她的人,一路架回了他的寝宫,朦朦胧胧,听着他似乎在低喃一个人的名字:“离离”

  澹台凰脑袋一个激灵,很猥琐的把这个“离”字,玩命的往即墨离的身上套,套完之后又往“楚玉璃”的身上套,反正都是一个音。也不管笑无语醒来之后,知道她又在猥琐的猜测他和男人之间的事情,会不会被气得吐血

  笑无语那两句话,说的很是,总有为了爱情行差踏错的时候,甚至去做些违心之事的时候,才算是极致的爱情。若总是那般清醒,又谈何真爱呢只是既然觉得自己做错了,以后改就是了。

  把笑无语扔回他的寝宫门口,刚刚到门口,他就被夜星辰给接了进去,然后,夜星辰十分紧张的看着澹台凰那个左摇右晃,仿佛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十分关心的问:“倾凰公主,要不要属下派人送您回去”

  “不用,我没醉”澹台凰虽然是千杯不醉,但今天到底还是喝高了,嫌恶的挥了挥手,自己跌跌撞撞的走了。夜星辰是个不喝酒的人,所以一点儿都不知道只有醉了的人,才会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没醉,于是就以为澹台凰真的没有醉,而只是脚步虚浮,所以也没送她。

  一路上的宫人侍卫,也都因为今日失窃之事,往御书房和各大宫门那边去捉拿刺客了,皇甫轩此刻还在御花园一个人喝闷酒,除了近身的内侍,谁都不知道他在那儿,所以也没有去制止下人们搜查。

  于是,导致的结果就是喝醉了的澹台凰,一个人在半路上跌跌撞撞,左摇右晃,也没有一个宫人来扶一把东篱也因为小星星和翠花打架,闹的太严重,把人家的驿馆都给拆了一半,所以回去处理善后了。

  再于是,澹台凰迷迷蒙蒙之间,就撞了一个人,听到一声低笑,她抬眼一看,只看见漫天有好多的星星她伸出手指了指,嘟囔道:“一个星星,两个星星,好多,好多星星”

  然后晕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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