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凰这般大气恢弘的一叫,四面没有群情激奋,没有掌声如潮,人民群众也没有以无比崇拜景仰的目光仰望之。倒是隐约能听见半空中的乌鸦,成群结队的飞过,所有人的表情一个赛一个的古怪。
“太子殿下是中邪了吧”有人小声嘀咕。
“可不是中邪了吗他什么时候这样说过话”又有人接话。
随即有人担忧道:“如此情况可不妙,我们要不要请个巫师来驱魔辟邪”
有人飞快摇头:“不用,不用,不用那么麻烦,我听中原人说一盆黑狗血浇上去就可以了”
“我们谁去找黑狗血”
澹台凰:“”好吧,是她的错,她不应该顶着王兄的人皮面具,发表这样张狂的言论,如此太不符合王兄一贯以来的处事作风,不符合王兄那样风度翩翩,优雅华丽的形象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丝在冒充高富帅的时候,是非常容易出破绽反遭耻笑的,所以我们身为丝就做一个老老实实的丝,实事求是的做人,不要硬装高富帅。当然,澹台凰这样非装不可的人除外
为了避免自己真的被人以黑狗血浇灌,她咳嗽一声,故作镇定道:“好了,不要吵了,吵什么吵本宫这是男子汉气概,作为男子汉,在姑娘们的面前,要风度翩翩,优雅华丽,恭谦有礼。但在充满杀伐之气的战场,我们要拥有属于男子汉的霸气,粗俗一点算什么不太文明算什么越是粗俗,就显得我们越发男子汉”
大家一听,成功的被蛊惑,只感觉自己腰板挺直了,精神充实了,人生中唯一缺点:一个忍不住就容易爆粗口说脏话,在此刻也成功的变成充满男子汉气概的优点了
太开心
云起看着那颠覆人三观的女子,表示无比特别非常十分不忍直视,于是默默的去牵马,以免在这里被过多的“教育”,多了什么不该有的“男子汉气概”
众人充满了“男子汉气概”的整装待发,凌燕、成雅也穿了一身军装,充满女子汉气概的跟着跑了出来。听说翠花和小星星打架又上升了一个阶层,目前两个小家伙居然还有点给韦凤面子,所以韦凤没去,留下招呼它们。韫慧武功不济,去不了。
很快有目光短浅的人,用一种充满质疑的目光看着她们两个,眼神中充满了对女子能力的不信任,更有甚者目光中还有极为强烈的排斥和敌意
澹台凰很快的咳嗽一声道:“听说尉迟风的身边有一个女人,我们这些男人打女人总是不好的,所以交给她们两个来打正好你们这些男人,到时候可别连她们两个女人都打不过啊”
前面的话讲的很有道理,后面的话充满了激将之感,而且非常侮辱人这使得不少男人更加雄纠纠气昂昂,在心中认真的竖起手指头三根赌咒发誓,绝对要大杀四方,让这些女子们都知道他们这些男子汉的厉害
于是,士兵们原本的抵触情绪,在澹台凰的几句话之下,轻而易举的变成了蓬勃的斗志
战马牵来,战鼓齐鸣,号角吹响,全军出发。
这会儿,假白莲不知道从那个犄角疙瘩冲了出来,往澹台凰的马前一挡,高声道:“殿下,请让白莲也随军出战”
她这话一出,四下之人面面相觑,都不太明白她这个是想闹哪一出,而真正知道她身份不对的,目前在这里,只有澹台凰和绝樱。云起等人看了她一眼,在澹台凰耳边道:“带上白莲,她如果有难,昭翟部落也许回来相救而且她若是在战场上出了什么事,昭翟部落的首领也会因此而恨上我们的敌人”
然而,澹台凰心里知道白莲要跟着上战场,决计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盘算,这也让她的心中更多了一分警惕,心中又闪过一丝颇为熟悉的异样感,那感觉和遇见殷嫣歌的那一瞬,是一样的
她有一种直觉,关于她好像漏掉了什么非常重要的细节可现下,具体是什么细节,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种感觉不太好至于这个白莲跟着,一定是有大不一样的考量的,带着也好,反正区区一个白莲,目前对她还构不成威胁
“既然这样,白莲公主也跟上吧,只是公主要想好了,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本宫或者来不及营救”还是先把话说清楚,可别到时候白莲出了意外,账没算到别人头上,却算到他们头上了
白莲点头:“白莲在战场上出了任何事,都与殿下无关”
“嗯”澹台凰颔首,于是这白莲,也跟着一起上了战场。
这一战,选在漠北的圣地,金草地草原广阔无垠,大风怒气而云飞扬,四面狼烟,烽火高燃
尉迟风失了火药,此刻是戴罪立功之身,所以这一战他只能胜,不能败而澹台凰,不论是为了守住这一片草原净土,还是为了报自己的私仇,这一仗也都同样是许胜不许败
大漠孤烟起,人间杀气盛
三方人马,在战地之上个各立一边,澹台凰一边,澹台灭一边,尉迟风一边。这将是一场极为直观的血战,所有人都拼上了各自的主力军力量,在这浩然苍野之中几相对峙
最终,形成一个三角形的对战方式澹台凰微微一眯眼,就能清楚的看见不远处,坐在尉迟风的马匹旁边,一名脸上蒙着面巾的黑衣女子,只一眼,她就能看出对方的身份,慕容馥
在她看向慕容馥的时候,慕容馥也看着她,那眼神,颇为似笑非笑,似乎是在对她暗示着什么,隐约看着,还有几分难掩的得意。澹台凰徒然心中一惊,刹那间脚底发凉
她想起来,想起来自己错过了什么殷嫣歌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是澹台凰而不是王兄,那么也就说明慕容馥也知道她的身份
这样一个想法一出,叫她浑身的血液都已经冻结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一战根本就是一个阴谋待她把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一齐带上战场,他们就可以在这种时候拆穿自己的身份这些士兵对成雅和凌燕上战场都心有排斥,要是让他们知道,带领着他们打仗的人,是个女子,而且是他们漠北从来就声名狼藉的公主
这时候,他们还会听从她的指挥吗军心涣散之下,就可以被敌方的人马一举歼灭
更重要的是,澹台灭在这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是不知情的人,还是早已就和慕容馥那边有了勾结而这些,她几天之前应该是可以拿到答案的,但是被君惊澜和楚玉璃这两个比箭术的混蛋给破坏了
四下沉寂,尉迟风看向澹台凰那边,戴了人皮面具的澹台凰他也认不出来,但是凌燕和成雅他还是认识的只一眼看去,他就想起自己初恋被人戏耍的痛楚,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竟是:“她在哪里”
她谁
澹台凰慢慢会意,心中既是为自己未来的情况和这场战争的走向忧虑,又是觉得十分搞笑,这尉迟风到现下还惦记着君惊澜呢不知道会不会从此为了君惊澜,其他任何女子都看不进眼中如果会的话,哦,卖糕的,那真是太逗逼了
尉迟风这般一问,所有人的眼神都齐刷刷的看向澹台凰,这会儿就连慕容馥也没有吭声。澹台灭其实也早已有所耳闻,知道他们那一行人曾经是炸掉了尉迟风的军火库,据说有绝美女子一名,还有体弱多病的男子一名,演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戏,这才成功的混入了尉迟风的军营
那体弱多病的男子,暂且猜测是楚玉璃,就是那女子到现下都没人知道身份,这已经成为当代几大未解难题之一当然,让整个草原深深震动的是,尉迟风将军在上书呈情请罪之后,发现自己彻夜辗转不能眠,每日都惦记着那位美人,据说还有几次在梦中呼唤对方的名字,被传了出来,一时间成为多方的笑谈
据说就连东陵皇皇甫轩也知道了这件事情,都深为震动,并表示若能攻破漠北,不论那女子身份为何,也一定为尉迟风和那女子赐婚这样一个口谕下来,瞬间让尉迟风的人生充满了力量,一定要将漠北骑兵踏碎在自己的马蹄之下
不过这些事情,澹台凰都是不知道的,要是给君惊澜知道了,十有也得气得吐血她想了想,君惊澜扮了女人的事情,是一定不能说的,看着那尉迟风一脸愤怒纠结复杂,眸中却难掩深情的眼神,让她的心里也产生了很浓重的同情,于是决定非常善意的成全了尉迟风对于自己心中女神的向往
“那个女子,当初在半路上险些惨遭山贼非礼,我们出手相救,她为了表达感谢,尽管心中百般不愿,还是跟我们一起算计了将军你待到事情结束之后,她走了,说是罪孽太深,要出家为尼,常伴青灯古佛,以赎清自己的罪孽”澹台凰一副极为叹惋的模样发表。
“什么”尉迟风的脸色瞬间煞白,一听心上人居然出家了,整个人都有点发傻,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我就知道,这些日子我都错怪她了”
凌燕和成雅对视一眼,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古怪,活生生的像是吞进去了一只苍蝇看来这尉迟风倒还是个痴情种,就是不知道这个事情给北冥太子知道了会怎么样,也不知道他晓得了自己喜欢了很久的女子,其实是个男人之后,又会怎么样
澹台凰有点想笑,这尉迟风打仗有两把刷子,没想到面对感情这么迟钝而。
慕容馥这时候却大声呵斥道:“尉迟风,你忘了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吗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
这一声吼,尉迟风终于回过神,他也不明白为何总是只要涉及到心中之人,他就会这般方寸大乱,但他到底是旷世名将,很快的就能找回打仗的状态,虎目微沉,这下看着澹台凰的眼神也更加阴沉了几分
“这一战,本将军会让你们对戏耍我的行为,付出深重的代价”尉迟风冷声宣誓,表达自己的雄心壮志,随即又冷笑一声道,“但是本将军很奇怪,怎么漠北无人了吗竟然要让个女人上战场来打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惊不明其意。
澹台凰心中明白他在说什么,这时候却也只能假作不知,充满嘲讽的笑道:“尉迟将军你是瞎眼了还是不会数数这里分明有好几个女人”
这话一出,大家先是看了白莲,成雅,凌燕一眼,随后齐刷刷的发出一声巨大的哄笑充分的表达自己对尉迟风的嘲笑鄙薄之情。
尉迟风当即被呛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他也没有失去理智,很快便道:“澹台凰,你少给本将军左言右而顾其他你知道本将军是什么意思”
这话一出,不仅仅是澹台凰手下的士兵狐疑的抬头,澹台灭那边不少将士奇怪的眼神也看了过来。
她斜睨了尉迟风一眼,不太亚雅观的掏了掏耳朵:“尉迟将军,你是因为失恋了,所以眼睛花了,脑子也不好使了吗本宫和王妹有什么关系”
现下她能做的,只有装疯卖傻,死不承认若是身份在这种时候被揭穿,后果不堪设想
可,她话音刚落,一旁的澹台灭就将话接了过去:“哦你当真是本殿下的王兄,而不是本殿下的王妹”
这话一出,澹台凰的心沉到谷底澹台灭果然跟慕容馥勾结在了一起,澹台灭的心中应该一直是矛盾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和自己合作好,还是除掉自己的好,而当自己真正的身份被澹台灭知道之后,这恐怕才真的让他下令了反戈一击的决心
她面色发沉,狠狠的盯着澹台灭:“王弟可别忘了,你与我是签订了协议的若出尔反尔,你就不怕遭致天下人耻笑况且,国难当头,是你一个的个人私欲重要,还是整个漠北的安危重要,这还要本宫教你吗”
她这话一出,澹台灭手下之人也目露不赞同之光看向澹台灭,要是国都灭了,还争什么
但澹台灭丝毫不被这些眸光所影响,他笑了一声,接着道:“这些道理,本殿下都是明白的,可本殿下也绝对不能容许我漠北的未来,就这样毁在一个女人的手上若是王兄,本殿下与他合作杀敌是应该,但若是你澹台凰,从小便是飞扬跋扈不学无术,要是真的让你指挥兵马,我漠北危矣”
澹台凰从前的名声的确不好,即便后来做了草原之花,在娜琪雅的后续渲染之下,一切也被扭曲,人性如此,总是比较容易相信负面的东西,宁可相信片面之词,而反对自己看到感觉到的,诸多质疑。这便是所谓的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现下澹台凰就面临着受名声所累的尴尬境地
见她不说话,澹台灭又接着道:“而且,你好好婚事不结,却跑回漠北来参与征战,更是频频与北冥勾结,你居心何在”
问到这一步,还当真是让她有些重复姬公主当年的处境,她一时无言,然而平静下来之后,颇为冷静的开口:“那好,你口口声声说本宫不是澹台戟,你有什么证据本宫不是,难道你是”
太子圣颜,是任何人都不得冒犯的,故而不可能因为他们这样丝毫证据都没有的两句话,就上前去澹台凰的脸上扒,看有没有人皮面具。
而澹台灭显然早已准备充分,一伸手,耶律倍便递上一个锦盒。
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把古老的神剑,在这一刻散发着极为炽烈的威严,让所有的漠北士兵都肃然起敬传闻里,那是属于苍狼神之物,更是真正能得到苍狼神认可,能成为漠北王者之人,方才能够拔开的宝剑
这把剑,一直放在皇宫,所以也在澹台灭的手上
他扬手,以内力一递,将手上的圣剑对着澹台凰扔了过去:“王兄,当初你将这把剑交给父皇之时,父皇带着你来了金草地,在各位部落中首领的面前拔开过这把剑的事情,你不会忘记吧如果你真的是我王兄,那么现下,就请你拔开这把剑,来证明你的身份”
苍狼圣剑,落到了澹台凰的手上这是第二次,而第一次,她没有拔开。这一次
她抬头猩红的双眸看向澹台灭,眸中有种极为深重的仇恨,而澹台灭却丝毫不为所动,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等着她接着动作。
拔剑
现下所有人都看着她,等着她拔剑,证明自己的身份
她已经没的选择
万众压力之下,她的手,只得轻缓的放在剑柄上,狠狠攥紧,然后抽动可,那剑,还是岿然不动。她的心慢慢的沉到了谷底,连云十八骑的士兵也开始乱了起来,开始议论纷纷,语中满是怀疑:“什么,她竟然是公主,不是太子”
“那她带领我们来打仗,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真的是为了北冥”
底下乱糟糟的吵成一片,尉迟风见敌方军心以乱,士兵猜忌主帅,如此机会,机不可失,当即大喝一声:“杀”长剑破天,成千上万的士兵对着他们扑杀而来
白莲这时候,高声道:“公主别慌,我去找我父王来帮忙”说罢,飞快的策马而去。
澹台凰只堪冷笑,她终于知道白莲来是做什么的了,在这种时候说自己去搬救兵,就是想让自己不要逃在这里安心等着她的救兵,实则送死。可,白莲跑了,她却腾不出手追
而连云十八骑的人,已经不再听她指挥,澹台凰的心,慢慢堕入了冰窟完了军心大乱,即便云起和拓跋旭奋力指挥,也都无法挽回败局
也就在这会儿,营帐之中,半昏迷中的君惊澜,徒然睁开眼,狭长魅眸看向帐篷顶,心中一片阵刺。
总觉得,要出什么事“东篱”一声冷喝。
东篱很快出来,单膝跪地:“爷”
君惊澜起身,心下略微发慌,却不知原因为何,头部依旧晕眩,身上筋骨的磨折之感也越发浓烈,却依旧强撑着精神力道:“你给爷说清楚,殷嫣歌找上她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东篱愕然:“爷,当时她们两个人说的话,只有她们知道,我们的人根本没追上”
难道,爷是担心殷嫣歌其实早已知道太子妃的身份
这样的想法让他也惊了一惊,若真的是这样的话,太子妃现下就危险了
“带上不死神兵,随爷跟上”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到底对不对,但是这个险他冒不起,漠北最终如何没有关系,若真的出事,他现下赶到,至少可以救她一命
“是”
只是,素来料事如神的太子爷,这一次,竟是小看了澹台凰。
战场之上,鲜血遍地,好好的天也忽然下起了雨,这是一场屠杀,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连云十八骑的人,全部都被澹台凰的身份惊住,没有一个人再认真的反抗,就是打杀,也失去了原本该有的锐利
但求生的本能,却依旧支撑着他们搏斗只是,已经没有任何组织纪律性可言,乱如一盘散沙,不再具有军队任何的战斗力,在敌方的进攻下,不堪一击
豆大的雨水砸落在众人的面上,澹台凰拿着刀杀得眸色一遍猩红,可她一个人,终究不能将所有的敌军都杀尽凌燕和成雅,也只是奋勇杀敌,什么都不管不顾,面上全部浸染了血色
呐喊,厮杀。身边,耳边,也是一阵一阵喊杀声震天
可,被杀的都是他们的人,澹台凰的面上都是水,沿着脸庞滑落,她自己也分不清是血水还是雨水可抬头之间,就只看着澹台灭手下的漠北士兵,尉迟风手下的人,狰狞的笑着,屠杀着他们的人
那些倒下的人之中,有无数曾经陪着她一起杀敌,陪着她去戏耍澹台灭,陪着她冒着漫天的箭羽抵御尉迟风的进攻
他们的心中都有着爱国之心,有着为漠北抛头颅撒热血的激情
可现下,却一个一个无力的倒下,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因为她的欺骗
欺骗她从没真正想过欺骗他们,可她也确实骗了这一切,这些人死,都是她一手造成
这般魔障般的想法一出,她心中悲怒,仰天怒指
“啊”一声长啸,声震九霄“哇”的一口鲜血,也从口中喷洒而出
“公主”
“公主”
云起和成雅高声怒喝,飞快上前扶着她,云起抓着澹台凰的胳膊,只得对着她高声道:“公主,您先逃吧,逃往北冥漠北的事情您不必再管了,逃吧”
他吼得声音很大,但四面的厮杀声几乎要盖住他的声音
这一句吼完,见她不答,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又接着道:“公主,你听我说,您先逃,去北冥有北冥太子在,您一定不会有事的,您为漠北做的已经够多了您走吧是我们对不起你,是我们这些男人对不起你”
铁血男儿,说着这话,却落下泪来是他们对不起她,公主为他们做了这么多,可到了现下,就因为他们这些男人对她的不信任,才把战局变成这样
而他云起,身为将军,身为男人,却也无能为力
他嘶吼之间,又有两个人,被人砍杀,就这样软软的倒在他们跟前,临死之前,那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澹台凰,似乎是问,她为什么要骗他们
这般眼神,叫澹台凰五内俱焚心中之怒,像是一把疾火燃烧,将她整个人都点亮
她一把推开云起,手中高举着那边苍狼圣剑,仰头看向万里长空,泣血而喝:“苍狼神,若你真的在天有灵,请你让我拔开这把剑,救救你的子民”
她一声怒喝,扬手飞拔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拇指按着剑柄上那双苍狼的眼,而那眼在这一刻也变得火一样的红,仿佛也与她一般
泣血
石破天惊,震地而裂
漫天金光四射,从她手上的长剑中飞射而去像是烈日破开了云霞,像是雷电撕裂的夜空,像是天下间所有的光辉,全部聚集于她之一手
所有人瞪大双眼,齐齐看着这一幕苍狼圣剑,拔出来了
那把代表着漠北至高无上王权的剑,就这样拔出来了
所有漠北士兵,心头齐齐一震,全部都呆愣在这漫天金光之下,终于,一齐跪下,向这把剑臣服
苍狼神选定的漠北之王,除了有超凡卓绝的能力,为君为帝的狠辣,还要有心怀天下的悲悯
而这一刻,澹台凰终于是有了心怀天下的悲悯在看见一个一个漠北士兵倒下的时候,她终究有了这份属于仁君的仁慈
君惊澜带着人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凤凰惊天,长唳九霄他手中的凤凰,他曾预言终将有一日,她会向这个世间展现她夺目风华的凤凰,终于在此刻,破开九重天,翱翔天际
“杀给我杀,将这群东陵人和西武人给我赶出漠北”澹台凰高声怒喝,而于此同时,她感受到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从手上的剑柄之中,一点一点灌入自己的体内,重重的撞击着经脉,供给着源源不断的力量
她的凤舞九天,到了第七重之后不可再进的凤舞九天,在此刻也终于冲出冲冲桎梏,到达巅峰
她的耳朵,听得更加清晰,她的眼,也能更加清楚的看见所有人的表情,甚至抬起头,可以看见在天空中盘旋的苍鹰之眼她终于,能以和君惊澜同样的视角,来俯视这片万里河山
“杀”漠北士兵神情大震,方才那一道破天的金光,一定是苍狼神显灵,要他们听从指挥,赶走侵略者杀
形式很快的完成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漠北铁骑,天下间最为骁勇真正杀起来,个个以一敌十
这样的转变,让慕容馥和尉迟风心惊,澹台灭和云起等人更是全部傻了饶是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澹台凰居然可以拔开这把剑,这简直
不可思议哦,对了,对澹台灭来说,是岂有此理
雨停了,阳光也破云而出。澹台凰的凤舞九天到这一刻,已然到了第九重她猛然偏头看着慕容馥,眸中杀意叫人心惊
而慕容馥事实上,其实武功极高,只是一直在隐藏。可这会儿也在澹台凰的内力凝锁之下,动弹不得尉迟风被云起和凌燕一起缠住,亦腾不开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澹台凰杀神一样的对着慕容馥冲了过去
到她跟前,一把将她从马背上拽了下来,往地上一踩
“啪,啪,啪”的几声,几个大耳刮子煽了过去怒骂,“我叫你搞我,我叫你搞我老娘今天抽死你”
每一巴掌都带着极为浓厚的内力,煽得慕容馥头脑发晕险些被她几巴掌煽成脑震荡
这会儿,独孤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跑到澹台凰身边观摩慕容馥被往死里左右开弓,十分坏心眼的开口:“澹台凰,我刚刚知道了一个消息据说东陵皇日前迎娶了刘太尉之女,封为皇贵妃,三日不朝,宠冠后宫”
这话一出,慕容馥果然受了刺激愣是在澹台凰的几巴掌之下清醒了,恶狠狠的看着独孤渺:“你胡说他不会的,他”他喜欢的人是澹台凰,他早已为澹台凰疯了,他怎么可能再迎娶、宠爱别的女人
“是不是胡说,你可以回去看看啊,对了,你暂时回去不了”独孤渺很是无情。
澹台凰心中大乐,先是战争得胜,虽不知他们能不能接受她的身份,但到底漠北无忧。又是贱人任由她踩,接着又是独孤渺这样一个虽然不知是真是假,却能让慕容馥伤心到死的消息传来,这让她打得更迈力了一些
“叫你瞎跑,叫你瞎跑这下好了吧,你腿长跑到漠北来,结果男人被人抢了,爽不爽爽不爽爽不爽”澹台凰一边凶残的打,一边问人家爽不爽,把周围的人全看傻了
这女人,简直丧心病狂
慕容馥一把推开她,怒吼一声:“我不信你滚开,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
“要把你怎么样”澹台凰冷笑,一把将她拎起来,飞奔到百米之外的河水边上,狠狠的将她的脑袋往水里压,压进去,又拎起来,又压进去,反复折磨,阴声开口,“我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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