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赵占虎联系到当初处理毕父杀人一案的警员,约好在抵达市区后见上一面。
而关于毕父的犯罪资料,以及毕满仓弟弟毕满军的详细资料,也正在紧急搜集中。
直升机降落在市郊一处军事训练基地,在基地进行短暂休整后,两辆军牌越野车冲出基地大门,在乡间小路上扬起漫天尘土。
这次车辆并未由林书珏驾驶,基地领导以采购物资为由,派遣两名士兵担任司机,一路护送几人前往市刑侦队。
前车坐着周游、赵占虎、林书珏三人,后车则是李观棋和孙明勋。
孙明勋透过车窗,看向路旁飞驰而过田野,心中一片澎湃。
车是国产越野车猎豹,路也是崎岖颠簸的土路,可对孙明勋来说,简直不要太爽,这可比坐游艇搂嫩模爽太多了。
他们要去干嘛?
去找一个几年前就失踪的人,这个人极有可能在失踪前期遭遇了某种意外。而这个人的父亲,竟是一个在逃将近二十年的杀人犯,从发现地窖的那一刻,事情开始越来越复杂,也愈发有意思起来。
李观棋从副驾扭过身,看了孙明勋一眼,拧眉问道:“你那是什么表情,跟......跟便秘似的。”
“太刺激了。”
孙明勋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脸蛋,这才平静开口。
李观棋嗤笑一声,“揍......揍性的吧。”
将身子坐正后,李观棋一本正经看向后视镜中孙明勋,正色道:“不是小师叔说你,就你这......心理素质还差点,尽早磨练磨炼,这案子算个啥,对我亲哥来说就......就是洒洒水,懂不?看你这......咋咋呼呼的样儿,以后真遇上啥大案子,都不敢带你出来。”
孙明勋一听差点没急眼,真想学着师父,一个大逼兜给李观棋这小子拍后脑勺上,但奈何人家就是块白薯,也长辈上了不是。
只能陪着笑脸连声应是,保证以后搞好心理建设。
毕氏父子的资料不断传输到赵占虎携带的电脑上,但周游并没有着急去查看,而是想先在刑侦队那里了解了解情况。相信追查毕父多年的警员的讲述,一定比看资料来的更直观确切。
走到这一步,周游已经嗅到这里不寻常的味道,想要找出毕满仓的踪迹,肯定绕不开毕父和毕满军。
很快,两辆挂着军牌的越野车抵达市局刑侦队。
隔着老远,便见有几人在门前观望着。
不待周游等人下车,门前几人便迎了上来,没有过多寒暄,简单介绍过后,靳队长将几人带到一间会议室中。
通过靳队长的讲述,众人得知毕父名叫毕建国,当初带队去抓捕毕建国的人也正是这位靳队长。
“毕建国犯下的是灭门惨案,一家四口,甚至连五六岁的孩子都没放过。”
“这起灭门惨案发生在邻省,是我师父经的手,而我当时还是一名小警员。案发现场并未找到太多线索,只留下半个模糊的指纹,附近住户也都排查过,那户人家也没有和人结怨,判断是凶手临时行凶,案子始终没有进展,也就搁置了。”
“后来过了几年,临市发生连环杀人碎尸案,当时影响很恶劣,社会上传什么的都有,为了制止社会舆论,当地警方决定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将凶手找出来,接下来开展了大规模的排查工作,提取筛查了当地二十几万男性指纹。”
“如果在临市筛查不到,势必会找到我们这边。”
接着,靳队长话锋一转,开始言辞郑重起来,
“也就是在这个档口,我们接到一起失踪案,奇怪的是,明明失踪人员有家属,可报失踪案的却是其邻居,还是在人员失踪近半个月后。”
“了解完情况后,我意识到这其中存在蹊跷,当即带队前往调查,当时去的还有技术检验科的同志,在经过仔细勘查后,在桌子下沿发现一枚指纹,经过比对,和灭门案遗留的那半枚,吻合。”
“至此,在事发几年后,几百公里外的灭门惨案凶手确定。”
“而我们在其家中,只发现仅此一枚毕建国的指纹,他的爱人和孩子供词均是对毕建国的事情不知情。”
周游忍不住插嘴问道:“当时在家的是他的哪个孩子?”
“是毕满军,毕建国的小儿子。”靳队长说道,“至于他的大儿子毕满仓,我们在村里也打探过,在他父亲出事很久之前就外出打工了,出去就再没回来过。”
周游点点头,示意靳队长继续往下讲。
“我们采集了毕建国小儿子,也就是毕满军的血样,就离开了。此后的一个月,队里轮换人手在毕建国家附近盯梢,以防毕建国去而复返。”
“可惜没见什么效果,队里也不可能总盯这一个案子,再加上那里是山村,山脉环抱,山高路远,实在没精力时刻关注,最后只能每隔一阵过去走访。”
说到这儿,靳队长叹息一声,对着本就乱糟糟的头发又是一顿乱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