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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屏幕图案是季京年与甄美夕亲吻的照片！并且，他□□着上身，而她，穿着吊带的睡衣！
她愣愣地盯着屏幕，直到屏幕再次黑暗。
京年并未留意到孝和，因为他翻着翻着孝和手机里的照片，也惊了！
他看见了那几张孝和在机场和美夕公寓楼下拍的他们拥抱和亲吻的照片！
原来，她早就知道！什么都知道！
气氛一下冰到极点！
京年转头，看见了孝和直愣愣地盯着手里的他的电话。
他平时都不太留意电话屏保这些细节，这时，他才想起，今天正准备出来接孝和时，美夕借了他的电话……
从孝和手里拿过电话，按开锁屏键，果然！
看看自己的电话，再看看还没有黑暗下去的孝和的电话。
……
她不出声，只盯着茶几上刺眼的玫瑰花。
仿佛一世纪之久，京年很不自信地，小心翼翼地唤了她一声：“孝和——”
孝和仿佛没有听见，没有任何反应，一动不动，没有表情。
他默默地拉住她的手，又唤了一声：“孝和——”
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此时没有比这些表示歉意的黄玫瑰和向她表达心意的红玫瑰更讽刺的了！
刚刚，他们还在卿卿我我，他还对她柔情蜜意，她还沉浸在他的吻里。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京年道歉。
孝和很努力很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一遍遍地在心里强调说要理智，要镇定！可是，转头看见京年的一刹那，眼泪还是夺眶而出！
她可以在美夕面前装得大度，她可以躲出去假装自己不在意，她可以对俊佑井井有条地分析着京年与美夕的关系。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在这种时候还装作自己不在意！
京年很紧张，从没有过的紧张！上次见孝和哭应该是七八年前了。那时他决定出国。她跟着季永实和陈君绮一起去送他，在机场里躲在陈君绮身后偷偷地哭，好担心他一走就不要她了。那时毫不在意，只觉得她傻傻的。现在见到她流眼泪，心里竟是酸酸的，全是痛！
“对不起！孝和——”京年抬起手想要帮她擦去眼泪，被孝和抬起另一只没有被他握着的手挡开了。
她默默地拂开他拉着她的手，微笑，努力地微笑，流着泪的微笑，颤抖地说：“没关系，我很好！”拿起电话站起来，有气无力地说，“我先睡了，你也早一点吧。晚安！”
听着她细若风丝的声音，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颊，京年没有办法假装自己很淡定或者不在意。他起身几步跟上去，将她抱进怀里，将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肩膀。
她没有反抗，没有挣扎，乖到恨不得唯命是从一般。
她听着他的心跳，看着他喉结上下跳动。他是在紧张她吗？
他感觉着她抽泣时身体的颤抖。她会恨他吗？
“对不起！”他说了太多次对不起，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不久前他向她求爱是不是真心的。
孝和淡淡地说：“我想睡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对你是真的！孝和！”他试图找机会解释。
“我很累了！”她说。
他没有理由再抱着她，只能松开，看着她转身。
到了客房门口，孝和侧过头，看着地上，说：“晚安，京年哥。”
“嘭——”关门。
她叫他“京年哥”！
京年握着拳头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头，走回茶几拿起电话摔到地上，破碎！站在孝和的门外，想敲门解释却没有勇气！平日里的威风都不见了。
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
走来走去，犹豫良久，回了自己房间。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都站在窗前。一个想着要如何解释才可以挽回如今才懂得的幸福。另一个想着，到底是要为了太多的人和秘密而继续坚持这个选择，还是知难而退！
让她按住心里那个离婚念头，继续忍辱负重，不敢贸然行事的，是闵国坤那张慈祥的脸孔还有关于他们联姻的“秘密”。
在这个硝烟弥漫的圈子里长这么大，看过了那些男人一拖二，看多了妻妾成群，更看多了那些女人们争宠吃醋的剧目。到了自己，既然还不想逃出，就乖乖地“听天命”，这样最好。这么多年的自作多情到头来也还是有点余温。说没感情，不通。
孝和打开微信，编辑好了自己的心情，又删除了去。不能每遇见难题就让俊佑来收拾残局。不能这样。这对他不公平，对自己也不公平。
再忍忍，再忍忍，深呼吸。她不断地对自己说。一切都要等见了劲和以后再决定。
淡定！淡定！
不到九点，时间尚早。
孝和抹了抹眼泪，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开门出去。
先拆去花的包装，找了个小水桶将花养起来。又把地上的电话残片捡起来放到茶几上。回头，京年站在那里看着她！
“你不该摔电话，脾气怎么还那么坏？！”孝和说，“电话卡在茶几上了，明天记得带着放到新电话里。”
如果不是看她红着眼睛，完全感觉不出她刚才很生气，很伤心。
“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她问。
“都行！”京年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孝和只是点点头，叹了口气，再无其他。
他几次想要开口，可话一到嘴边就咽了回去。
还是她走过去，主动向他张开手索要了一个友好的拥抱，安慰他说：“别太难为自己，要会照顾自己。京年，我真的有点累了！晚安！”
他有些晕，还是说了句：“晚安，孝和！”
各自回房。
一小时后，京年鼓起勇气去敲孝和的门，才发现，孝和已经悄悄地离开。她的床铺，依然平整。
他想找她，想知道她去了哪里，却不敢直接打电话过去。在请求她原谅之前，他需要的是自我反省。他不是没有脑子盲目追求爱情的小男生，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该怎么做。
＊＊＊
孝和回到小房子，坐在黑暗中的客厅里，借着月光盯着茶几上的书发呆。
她在这种时候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一个，劲和！
劲和，下一步我该怎么走？
按亮手机屏幕，突然地强光让她下意识地闭上眼别过头去，再看电话时候，发现原来有一条未读短信，来自劲和：“在哪？”
劲和鲜少在晚上给她信息，以免给她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短信上这么问，一定是知道了她不在家。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孝和还是诚实地交代了自己的动向，回信息说：“在小房子。”
收到他的回复：“我还在外面，今晚有个应酬。”
“先不吵你了。”她说。
“你等我。”他说，没有半句多余的话。
孝和又洗了澡。她想洗去京年留在她身上的那种淡淡的烟草的味道。
开了灯，窝在沙发里看书。
差不多十二点，电话震动，是劲和的微信。
“睡？”他问。
“没。”她回复。
“开门。”
孝和放下电话，过去开门。
劲和头发还是湿的，知道她讨厌烟味应该是特意赶回去洗了澡。随手关了门，递过手里的小纸盒，说：“给你买了夜宵。”
“没什么胃口。”她接过来放在一边的台子上，并没有客气地道谢，俯身拿过拖鞋放在他脚前，直起身看他换鞋。
劲和脱下外套递给她，拿过旁边的小纸盒径自走去沙发放到茶几上，坐下，说：“红豆芋圆。”
她最喜欢的！
孝和笑了，挂好外套，也过去坐下。
“为了讨大小姐欢心，专门去那家老店买的。”劲和看着她没精打采的样子，很和时宜地调节气氛。
孝和不再推辞，打开盒盖，拿起勺子舀下去，却久久舀不起来。想起傍晚时候与京年一起吃饭的情景，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松开手，别过脸去，仰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见过她掩饰悲伤，见过她强作欢颜，却第一次见在自己面前这样忍着眼泪。
如果不是因为长大了，就一定是很大的委屈。
劲和扶着她的肩膀，没有质问，没有责备，只剩下怜爱与疼惜，悄声说：“又让你受委屈了。”
他不出声还好，一说话，尤其这样的语气，还有那个“又”字，几乎让孝和在瞬间崩溃，眼泪决堤一般涌出来，双手掩面，垂下头抵着劲和的胸口，肩膀不住地颤抖。
劲和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抱进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用脸颊摩挲着她的头发，眉头紧紧锁着，重重的地深呼吸，不言不语。
孝和乖巧地伏在劲和胸口，抓着他的衣襟静静地啜泣着，就像小时候一样。
很快，他的衣服湿了一片，贴着他的身体。他可以感觉到泪水带来的阵阵冰凉。
“现在还不是时候。”劲和的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
孝和还是听见了，脸颊贴着他的衣服似有似无地点了一下头，幽咽地说：“我知道。”
她懂他的意思。他懂她的意思。
她想，他一定知道这场婚姻的“内涵”。她还不能离婚。
他知道，她之所以忍耐，是已经猜到了□□分。
劲和捧起孝和的脸。睫毛上的泪水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闪亮，婆娑的泪眼遮不去眼神里的无助与惶恐。一切都在刺激着他深深藏于心底的那一抹只对她才有的柔情，吸引着他向她靠近，靠近，靠近，吻上她的眼，吻去她的泪水。
她的身体短暂地僵硬了一下。
劲和吻去一边的眼泪，又吻另一边。不停地有眼泪涌出，他便不停地吻着。吻到他微微心酸。
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眼泪止不住地一波一波涌出，只觉得心一阵酸酸的疼。
太舍不得她，太宝贝她，太纵容她，才至于当自己遇见前所未有的困难时冒险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看着她匆忙地嫁出去……
她喜欢什么，她讨厌什么，她需要什么，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
他始终也不肯迈出那一步，因为，他太爱她，爱到可以为了她无限地隐忍。
拥她入怀。
她愣愣地盯着屏幕，直到屏幕再次黑暗。
京年并未留意到孝和，因为他翻着翻着孝和手机里的照片，也惊了！
他看见了那几张孝和在机场和美夕公寓楼下拍的他们拥抱和亲吻的照片！
原来，她早就知道！什么都知道！
气氛一下冰到极点！
京年转头，看见了孝和直愣愣地盯着手里的他的电话。
他平时都不太留意电话屏保这些细节，这时，他才想起，今天正准备出来接孝和时，美夕借了他的电话……
从孝和手里拿过电话，按开锁屏键，果然！
看看自己的电话，再看看还没有黑暗下去的孝和的电话。
……
她不出声，只盯着茶几上刺眼的玫瑰花。
仿佛一世纪之久，京年很不自信地，小心翼翼地唤了她一声：“孝和——”
孝和仿佛没有听见，没有任何反应，一动不动，没有表情。
他默默地拉住她的手，又唤了一声：“孝和——”
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此时没有比这些表示歉意的黄玫瑰和向她表达心意的红玫瑰更讽刺的了！
刚刚，他们还在卿卿我我，他还对她柔情蜜意，她还沉浸在他的吻里。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京年道歉。
孝和很努力很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一遍遍地在心里强调说要理智，要镇定！可是，转头看见京年的一刹那，眼泪还是夺眶而出！
她可以在美夕面前装得大度，她可以躲出去假装自己不在意，她可以对俊佑井井有条地分析着京年与美夕的关系。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在这种时候还装作自己不在意！
京年很紧张，从没有过的紧张！上次见孝和哭应该是七八年前了。那时他决定出国。她跟着季永实和陈君绮一起去送他，在机场里躲在陈君绮身后偷偷地哭，好担心他一走就不要她了。那时毫不在意，只觉得她傻傻的。现在见到她流眼泪，心里竟是酸酸的，全是痛！
“对不起！孝和——”京年抬起手想要帮她擦去眼泪，被孝和抬起另一只没有被他握着的手挡开了。
她默默地拂开他拉着她的手，微笑，努力地微笑，流着泪的微笑，颤抖地说：“没关系，我很好！”拿起电话站起来，有气无力地说，“我先睡了，你也早一点吧。晚安！”
听着她细若风丝的声音，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颊，京年没有办法假装自己很淡定或者不在意。他起身几步跟上去，将她抱进怀里，将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肩膀。
她没有反抗，没有挣扎，乖到恨不得唯命是从一般。
她听着他的心跳，看着他喉结上下跳动。他是在紧张她吗？
他感觉着她抽泣时身体的颤抖。她会恨他吗？
“对不起！”他说了太多次对不起，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不久前他向她求爱是不是真心的。
孝和淡淡地说：“我想睡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对你是真的！孝和！”他试图找机会解释。
“我很累了！”她说。
他没有理由再抱着她，只能松开，看着她转身。
到了客房门口，孝和侧过头，看着地上，说：“晚安，京年哥。”
“嘭——”关门。
她叫他“京年哥”！
京年握着拳头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头，走回茶几拿起电话摔到地上，破碎！站在孝和的门外，想敲门解释却没有勇气！平日里的威风都不见了。
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
走来走去，犹豫良久，回了自己房间。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都站在窗前。一个想着要如何解释才可以挽回如今才懂得的幸福。另一个想着，到底是要为了太多的人和秘密而继续坚持这个选择，还是知难而退！
让她按住心里那个离婚念头，继续忍辱负重，不敢贸然行事的，是闵国坤那张慈祥的脸孔还有关于他们联姻的“秘密”。
在这个硝烟弥漫的圈子里长这么大，看过了那些男人一拖二，看多了妻妾成群，更看多了那些女人们争宠吃醋的剧目。到了自己，既然还不想逃出，就乖乖地“听天命”，这样最好。这么多年的自作多情到头来也还是有点余温。说没感情，不通。
孝和打开微信，编辑好了自己的心情，又删除了去。不能每遇见难题就让俊佑来收拾残局。不能这样。这对他不公平，对自己也不公平。
再忍忍，再忍忍，深呼吸。她不断地对自己说。一切都要等见了劲和以后再决定。
淡定！淡定！
不到九点，时间尚早。
孝和抹了抹眼泪，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开门出去。
先拆去花的包装，找了个小水桶将花养起来。又把地上的电话残片捡起来放到茶几上。回头，京年站在那里看着她！
“你不该摔电话，脾气怎么还那么坏？！”孝和说，“电话卡在茶几上了，明天记得带着放到新电话里。”
如果不是看她红着眼睛，完全感觉不出她刚才很生气，很伤心。
“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她问。
“都行！”京年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孝和只是点点头，叹了口气，再无其他。
他几次想要开口，可话一到嘴边就咽了回去。
还是她走过去，主动向他张开手索要了一个友好的拥抱，安慰他说：“别太难为自己，要会照顾自己。京年，我真的有点累了！晚安！”
他有些晕，还是说了句：“晚安，孝和！”
各自回房。
一小时后，京年鼓起勇气去敲孝和的门，才发现，孝和已经悄悄地离开。她的床铺，依然平整。
他想找她，想知道她去了哪里，却不敢直接打电话过去。在请求她原谅之前，他需要的是自我反省。他不是没有脑子盲目追求爱情的小男生，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该怎么做。
＊＊＊
孝和回到小房子，坐在黑暗中的客厅里，借着月光盯着茶几上的书发呆。
她在这种时候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一个，劲和！
劲和，下一步我该怎么走？
按亮手机屏幕，突然地强光让她下意识地闭上眼别过头去，再看电话时候，发现原来有一条未读短信，来自劲和：“在哪？”
劲和鲜少在晚上给她信息，以免给她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短信上这么问，一定是知道了她不在家。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孝和还是诚实地交代了自己的动向，回信息说：“在小房子。”
收到他的回复：“我还在外面，今晚有个应酬。”
“先不吵你了。”她说。
“你等我。”他说，没有半句多余的话。
孝和又洗了澡。她想洗去京年留在她身上的那种淡淡的烟草的味道。
开了灯，窝在沙发里看书。
差不多十二点，电话震动，是劲和的微信。
“睡？”他问。
“没。”她回复。
“开门。”
孝和放下电话，过去开门。
劲和头发还是湿的，知道她讨厌烟味应该是特意赶回去洗了澡。随手关了门，递过手里的小纸盒，说：“给你买了夜宵。”
“没什么胃口。”她接过来放在一边的台子上，并没有客气地道谢，俯身拿过拖鞋放在他脚前，直起身看他换鞋。
劲和脱下外套递给她，拿过旁边的小纸盒径自走去沙发放到茶几上，坐下，说：“红豆芋圆。”
她最喜欢的！
孝和笑了，挂好外套，也过去坐下。
“为了讨大小姐欢心，专门去那家老店买的。”劲和看着她没精打采的样子，很和时宜地调节气氛。
孝和不再推辞，打开盒盖，拿起勺子舀下去，却久久舀不起来。想起傍晚时候与京年一起吃饭的情景，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松开手，别过脸去，仰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见过她掩饰悲伤，见过她强作欢颜，却第一次见在自己面前这样忍着眼泪。
如果不是因为长大了，就一定是很大的委屈。
劲和扶着她的肩膀，没有质问，没有责备，只剩下怜爱与疼惜，悄声说：“又让你受委屈了。”
他不出声还好，一说话，尤其这样的语气，还有那个“又”字，几乎让孝和在瞬间崩溃，眼泪决堤一般涌出来，双手掩面，垂下头抵着劲和的胸口，肩膀不住地颤抖。
劲和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抱进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用脸颊摩挲着她的头发，眉头紧紧锁着，重重的地深呼吸，不言不语。
孝和乖巧地伏在劲和胸口，抓着他的衣襟静静地啜泣着，就像小时候一样。
很快，他的衣服湿了一片，贴着他的身体。他可以感觉到泪水带来的阵阵冰凉。
“现在还不是时候。”劲和的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
孝和还是听见了，脸颊贴着他的衣服似有似无地点了一下头，幽咽地说：“我知道。”
她懂他的意思。他懂她的意思。
她想，他一定知道这场婚姻的“内涵”。她还不能离婚。
他知道，她之所以忍耐，是已经猜到了□□分。
劲和捧起孝和的脸。睫毛上的泪水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闪亮，婆娑的泪眼遮不去眼神里的无助与惶恐。一切都在刺激着他深深藏于心底的那一抹只对她才有的柔情，吸引着他向她靠近，靠近，靠近，吻上她的眼，吻去她的泪水。
她的身体短暂地僵硬了一下。
劲和吻去一边的眼泪，又吻另一边。不停地有眼泪涌出，他便不停地吻着。吻到他微微心酸。
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眼泪止不住地一波一波涌出，只觉得心一阵酸酸的疼。
太舍不得她，太宝贝她，太纵容她，才至于当自己遇见前所未有的困难时冒险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看着她匆忙地嫁出去……
她喜欢什么，她讨厌什么，她需要什么，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
他始终也不肯迈出那一步，因为，他太爱她，爱到可以为了她无限地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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