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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
尽管没有期待中那么浪漫,也不够十分完美。
好在,终于在一起了!
这份充满了固执的感情发生了量到质的转变。
遂了他,遂了自己。
全心全意!
距离正果还差一步修行的距离。
一百里路半九十。
一夜无梦,睡得安稳。
“铃——”
闹钟。
孝和迷迷糊糊翻个身伸手去摸电话。
京年早她一秒按灭了声音,大手一捞,抱住她继续睡。
光滑的脊背紧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膛,心跳陡然加速,全部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
暗自庆幸此刻是背对着他,想起昨夜的每一次喘息,耳朵明显地发热。
“想什么坏事?”他的声音厚重且低沉,浓浓的起床音。
她没回应。
“说来听听,或许我们想的一样!”他有意摩挲着她的脖子,坏坏地贴着耳朵说话。
这下,心跳得更加快。
“呃?”浓厚的鼻音搅得她痒痒的。
“你先起来。”她说。有气无力。
他没回应。
她要拿开他的手,反而被他抱得更紧。
“昨晚你可没这么说!我只听你不停地说要!”他窃笑,有意都弄捉弄她,“怎么?用完了,就不认账了?”
“你那是趁人之危!”
“是吗?昨晚也不知是谁抱着我不肯松手,勾引我留下来!”
“我喝醉了。”
“醉了么?”醉没醉,心知肚明,他也无意纠缠这些小事,只顾着捡重点的耳鬓厮磨,“那,隔了一夜应该不醉了吧?”
她不回答。不知对错,不开口最好。
默认。他笑。被她握着的手开始躁动不安。
“你要干什么?”她有些慌神。
“干你!”他的呼吸惹得她耳蜗一阵又一阵瘙痒,“现在干肯定不算趁人之危。我不想你有遗憾!”
说得“好心好意”,太暧昧得恰到好处。
“要上班的,别闹了。”明明心里充满了忐忑不安的求之不得,又摇摆着惶恐不安……
“你别闹,你老公现在在采取强制措施,你再闹,小心他控制不住!”他警告。
“那你慢慢控制,我先去洗澡。”孝和想起身。
京年怎么可能放过她!
“别动!”他紧紧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手臂圈着,下面用用压着,毫无缝隙地贴身契合“再动真的控制不住了!”身下故意使坏,有意挺了挺,“你看它开始不乖了!所以你要听话,别乱动!”
“你别乱来——”明明是句得理的话,听起来就是半推半就地害羞。
“怎样才算乱来?像昨晚那样么?”贴着她的脊背浅浅地吻了又吻,“昨晚不是很好么?以前我只知道你笑起来很诱惑我,原来你在我身下的时候才更美更诱惑我更让我欲罢不能。”从脊背吻到颈窝,有意无意地舌尖碰一下她的耳。
贴着她的后背能感觉到她呼吸的沉重,被她抓着的那只手由着她越握越紧。
“叫‘老公’的时候,我心都化了。”只有气息。
只回应喘息。
“再叫一次!”他哄着。
没回应。
“乖,叫一声!”他侧起身,办过她的身子,另一只手肘支着上身,深深看尽她的眼角眉梢。
她不敢直视他的眼,又忍不住偷偷瞄过去。
对上毫不掩饰的炽热。
脸,彻底红透。
这么多年,她的各种表情,各种生气,各种梨花带雨……
他都见过。
欢喜过,忧伤过,生气过,担心过……
独独她在床上,在他身下,热情回应时的娇羞妩媚第一次见到。
一个朦胧的眼神,一声慵懒的吟呻,一下暧昧的轻触,都引爆着他对她高度敏感的神经!
他们是那么懂的彼此的身体和需要!
这迟来发生的一切,让他后悔至极!
“昨晚还满意么?”他问。
她笑,别过头,答案不言而喻。
“喜欢么?”他又问。
太珍惜她,太在意她,想尽一切办法让她满足。
她还是笑,身上都泛起了潮红。
京年抽出手,指间沿着她的眉梢,到脸颊,到嘴唇,到……
孝和抓住他的手,胸口不住地起伏。
就着她的手,继续揉着手掌里那团柔软。
没有反抗,没有阻止,手隐隐地发抖。
“昨晚舒服么?”他问。
她说腰疼。
他笑。
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你笑什么!”
“你需要多锻炼一下。”
“哦。”不是回应,是因为他的抚摸情不自禁地发出吟呻。
他窃笑,翻过她的身:“帮你揉揉。”
手在她腰上轻轻按。
很舒服,不觉闭上眼……
京年瞥见她享受的昏昏欲睡的样子,有点控制不住,或者说,早就不想控制。
手掌贴着她的脊背摊平,慢慢向上推去,在腋下往前,刚好,一丝不落地握住了柔软的饱满。
没有反抗,没有出声。
伏在她的背上,边揉,边私语:“要不,现在陪你锻炼一下。”
“你昨晚趁人之危,我还没与你对账!”她说。
“记得这么清楚,看来是没醉!那你还记不记得,昨晚有个人在一直在我身下面不停地哼着‘慢点’‘快点’‘受不了’?”
不说话。
“不记得了?没关系,老公帮你复习,以后我们经常复习。”
他也不生气,咬住她的耳朵,逗弄着。昨晚那番激战,他发觉这里是她的敏感。
果然,没几下就听见了她专注投入的喘息。
“你这么敏感,以后让我怎么放心?”他逗她,手指捏了捏她的乳。
孝和短促低声“啊——”,挺起脊背向后仰去。
京年松了几分力,容她侧翻过身多些空间喘息,更重要的是,给他自己多一些空间上下其手。
“说,让我怎么放心?呃?”又含着耳垂轻咬。
“你不是一直都很放心么!”半带怒气半含羞。
“以前是以前,现在上了,就没打算下!”他在她身上画着圈,向下探去,一手按着肩膀使她仰面而卧,腿压上去叫她动弹不得。
“占便宜还这么理直气壮!”她挣了两下,象征性。
“怎么是占便宜?我上我的女人,卖力取悦她,使劲全身力气与她合二为一、水乳交融,看她在我身下欲求不满,不停地叫……”
“别说了!”她想转过身躲开,无奈被他钳制得死死地。
“昨晚不就是这样的么?我帮你回忆。”他故意将手指在那片黑丛林里流连,若有如无。
她浑身上下似乎有无数只小虫在爬,身体里有种说不出的渴望,下意识地闭上眼,向后挺起身子。
这样的表现,正是他要的。
往下,再往下,膝盖压进去,强制分开她,一边温柔地捏着娇柔的唇瓣,一边伏在她耳边说:“宝贝,好热情!想不要要?”
她哪里受得了这个。
只感到他的手指不近不远,引得她下面苏苏麻麻,一股股热流往外涌,向上挺着,渴望之势更胜昨晚。
一不小心,一声长长的“啊——”脱口而出。
京年一个翻身压上去,压在她双腿之间,昂扬的坚硬抵着她那片湿泞,时不时往前顶一下,也不进去。
孝和已经很渴望,羞蜜地强忍着,看着他上下滑动的喉结。
“每天把你喂得饱饱的,这就可以了!你说呢?”他问。
她不说话,不敢开口,一旦张口,必定是意味深长的吟呻。
京年埋首下去……
孝和扶住他的腰。
“不用忍着。”他说,极尽温柔,自己却努力忍着。
她不敢说,羞于启齿。
“想要么?”转移战术,耳鬓厮磨,专挑她的敏感。
这招果然灵。
孝和往上迎着。京年有意躲着。
她进,他退;她退,他进。
就在门口,勾得她热痒难耐,脱口而出:“给我——”
“这才乖!”
一个挺身,轻松而进。
继而是一阵娇喘吟吟。
……
她去洗澡。
他靠着床头看着床单上留下的那抹红色,连自己笑出了声也不知。摸过电话,发了朋友圈文字信息:今天天气真好啊!
抓抓头,一掀被子,下床,正要开门出去外面的浴室,回头看看自己房间关着的浴室门,听着里面传出的水声。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幸福冲昏了头脑!
放开门把手,走过去,敲了两下。
“我就好了,急的话,去另一间。”孝和在里面说。
继续敲门:“我有东西忘里面了。”
她一边掩着浴巾,将门开了一道缝:“什么?”
趁她不注意,一个闪身溜了进去,抱她进怀里,顺脚关上门。
“啊——”孝和被吓了一跳,好再被他抱着。
“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老婆一个人忘在里面了。”他说,很正经的语气,坏坏的表情。
“我洗完了。”她想推开他,“你慢慢吧。”
“再洗一次,没关系,我帮你!”说话间很自然地扯掉浴巾丢去一边,打开花洒,完全自动或略了她的意见。
这一帮忙不要紧,又是好长时间。
……
秘书在陈恩华的“点拨”下,破天荒就是否需要将上午的例会推迟时间这个问题打电话来问从不迟到的孝和。
孝和起初有些莫名,认认真真地跟电话那边说不用,又安排了一些工作,抬头对上京年一眼诡异的笑才反应过来,挂了电话。
“你就那么开心见到我发窘吗?”她怒目而视,质问。
京年非但没有敛去笑意,反而笑得更加开心,一度笑出声来,扶住她的腰,说:“我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昨晚是跟谁在一起!”
“要不要借你一只大喇叭?”她问。
“不用,太高调也不好!”他顺杆爬着回答。
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这有我能穿的衣服么?”
回去换衣服势必开会迟到。
“你的家里怎么会没有你的衣服?”他说,有些忧伤,有些失落,隐隐的。
她还是感觉到了。
“那我去换衣了,你也——”
“我等你回来帮我选。”他打断她,说。
或许是他突然变得犹豫的眼神击碎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坚强,她并没有拒绝。
打开衣柜,搭配好他的行头,才过去她之前的房间。
一样都没有少。
穿戴整齐,对着镜子照照,这才发现,床头柜上的照片不知几时被换成了他们的合照,与第五窟一样,雪地里的拥吻!
心里有点酸。
你到底是怎样想?
他越来越清晰。她越来越猜不透。
都没变。又似都变了。
放下相框,回去。
京年坐在床边等她帮着挑选领带。
他厚黑。他自大。他城府深。
他像个孩子一样固执地等着她来帮他系领带。
他说,这是他的特权。
她脸上笑他,手里慢条斯理地帮他打领带。
电话响,京年的,是俊佑。
电话一通,那边劈头盖脸就问:“哥们没事吧?”
“你这意思是希望我有什么事?”他顶回去。
她抬头看他一眼。
他抬起下巴方便她系领带扣。
“真没事?”那边又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问,听电话那边很安静,没什么异常。
俊佑顿了顿:“我想说,哥们,今天阴天!”
“哦。”随意应了一声,又问,“哦?阴天吗?”
反射弧有点长。
孝和系好了领带,要走,被他圈在怀里,下巴压着她的肩头。
“你不会还没起床吧?”俊佑有种被打败的感觉。
孝和也听见了。
“我心情好!”他回说。
那边怔了一下,接着是夸张地“啊——”了好长一声,说:“你继续心情好!继续!继续!”极度暧昧。
“多谢理解。”没有废话,挂断。
孝和奇怪地看着他。
“不知他昨晚去哪混,今天起得太早,犯神经,别理他!”一脸认真,说得一本正经,揽着她的肩就往外走,“送老婆上班去!”
堂而皇之地将车子开到写字楼大门口,停稳却不开锁,当她转头疑问地看他时,趁机搂过来吻上一吻。
“你疯了!会被人看见的!”。
京年倒是一脸坦然:“这是爱人之间的基础礼仪!”
她想说,我可没承认是你的爱人。想想还是没说,怕说不过他,又挖了坑埋自己。
“要开会了。”她说。
“吃了早饭再开会。”他嘱咐。
“嗯。”她应。
“乖!”他宠她。
看她进了门,才离开。
例会讨论的间隙,翻看手机,看见他今早在朋友圈的更新,又看看窗外阴沉沉的天。
笑。
发信息过去:“你确定是俊佑犯神经,不是你吗?”
京年也正在开会,感觉到口袋里电话震动,掏出来在桌下看,笑,回复:“是不是,晚上回去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这么闲?”她问。没想到会这么快收到回复。
“开会。”他答。
“专心开会!”她发信息。
“想着你,专心不了!”附上一个亲亲的表情。
“你这样会教坏我的!”她说。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为你做个好榜样,不说了,专心开会。”他回。
“这才对。”她很得意。
“晚上再教你学坏!多坏都行!”死不悔改地加了这么一句。
孝和的气焰顿时全灭了。
开会的时候,众目睽睽,在桌子下面偷偷发信息,调着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的情。
似乎,今天天气果然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