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出身营州杂胡,他因残酷地镇压奚,契丹人,得到唐玄宗的赏识,先后出于平卢、范阳、河东三镇节度使,长期从事民族掠夺战争的安禄山的野心极大,他曾多次来到长安,在宫廷和官场活动中,对朝廷的腐败,虚弱情况观察透彻,蓄下起兵灭唐的异志。
天宝十四载,起兵范阳,一路烧杀抢夺,占领了黄河以北的大部分地区,战火连天,横尸遍野,安禄山却熟视无睹,攻陷洛阳后,自称大燕皇帝,随后集合重兵,攻破潼关,直逼长安而来。
众人听到形势危急,无不惊骇。秦万翎眉头深锁,虎目闪烁,毕竟经过大风大浪的人,面对千军万马依旧沉着冷静,问道:“叛军攻取京城防线之时,为何不疾马飞报朝廷,拖延军情可是死罪。”
那位将领委屈道:“三日前叛军来犯,我营将军曾连上十一道奏折,以望调遣援军,却一直没有等到音信,适才末将亲自进宫才知道前线奏折,被宫廷内部拖下,一直尚未呈给皇上过目!刘公公回道:皇上正与杨贵妃赏舞,无心听政,让末将来日再奏。可是前线军情告急,忧心如焚,实不能再行拖延,唯有请秦将军定夺!”
秦万翎乍听,虎躯一颤,大声喝道:“岂有此理!”挥起一掌拍在身旁花岗岩石上,岩石登时四分五裂,碎将开来。
秦惋如很少看到祖父暴跳如雷,如此生气,劝道:“爷爷,既然皇上如此糊涂,那您也犯不找动气,大家都不帮他,看他能奈何?”
秦万翎瞪了宝贝孙女儿一眼,喝道:“胡说!小孩子家懂什么?常言道得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倘若无国,何以有家?皇上被美色所惑,亲近小人,少理朝政,弃江山社稷于不顾,可我等做臣子的又岂可善离职守,幸灾乐祸!”
群雄闻言无不钦佩,点头称是,此时关系整个国家民族的生死存亡,个人得失已不再重要。
李子仪道:“不错,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皇上可以不顾他的天下,但我等却不能失去自己的家园。”
秦惋如斜了他一眼,本来深明其中大义,却不知为何,看到六七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死心塌地地跟随他、深爱着他,心中便隐隐作气,心想:“就你懂得捡好话讲,难道天下就你一个好男人不成,干么都非你不嫁?倘若不是你花言巧语欺骗女子,怎也不信?”
秦万翎道:“各位英雄请到主厅一坐,秦某人换了官服这便入宫请奏,势必要为前线战死的将士讨个说法,即便冒死进柬,也再所不惜。”
“爷爷……”想到自己在世唯一的亲人,秦惋如不禁秀眸润红,泪光荧荧,将头靠向秦万翎的怀中。
秦万翎老安慰怀,抚着她颤抖的粉背,安慰道:“傻丫头,爷爷驰骋沙场五十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莫要再哭哭涕涕倒让诸位英雄笑话了。”
秦惋如“恩”了一声,又瞪向李子仪,心中却想:“诸位前辈英雄了得,自不会嘲笑于我,唯剩下这个淫贼便说不也定了。”
秦万翎吩咐管家将群雄请入客厅,好生招待不得怠慢,然后换了官服,登上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李子仪随宋烨、詹勋业、惠明等武林前辈步入主厅,将阔别几个月内的取经书、闯洛阳之事娓娓道来,只听得群雄不住喝彩,说到奇幻初又不住暗暗纳罕、啧啧称奇。
转眼间两个时辰已过,座上倾听的秦惋如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眼眸不断闪烁异彩,自己平日里所做的自以为惊险之事与他的比较起来,顿觉索然无味,黯然失色,心想:“定是在吹牛皮,否则本姑娘怎地没有遇过呢?”
此时方碧云与张晓月眉横*、脸泛红潮,起身到贵宾西厢午睡小恬,由于昨夜暴风雨来得过于猛烈,使二位处子虽是初ye却高潮不断,此刻正是休息回味之时,二女躺在床上酣甜睡去。韩雪衣则到房中向才女学琴,好动的蓉儿闲着无聊便也随了去聆听,其乐融融。
李子仪陪着叶青霞在花园里散步,这种浪漫温馨的感觉令他如在梦端,恍如隔世,俯首在佳人的额头浅浅一吻。叶青霞满心欢喜,将头斜靠在她的肩头,霎时间充满柔情蜜意,但愿能永远依偎在丈夫的怀内,此时此景,百年如斯。
李子仪只觉她身子软软地倚在自己的肩头,淡淡幽香,阵阵扑鼻而来,两人柔情蜜意,充塞胸臆,似有很多话要说,却又觉得一句话也不必说。过了良久良久,夕阳将玫瑰花的枝叶照得撒在地上,变成长长的一条条影子,在花影旁边,一对青年男女的影子紧紧偎依在一起,分不出是他的还是她的影子。
忽听得远处脚步声响起,一人咳了几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在卿卿我我,累得大家四处扑空。”李子仪回过头来,只见秦惋如相隔三余丈站着,虽然语气颇有些不耐烦,但嘴角边带着一丝娇笑,神色之中,却少了日间对自己,满脸讨厌之色,此时的秦惋如换上了女儿装,一身粉红色的罗衣裙,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竟是如此的绝色丽人。
叶青霞红晕上脸,眉横*,双颊宛如一朵大红花一般,问道:“那几位姐姐呢?”
秦惋如上前挽住叶青霞另一边手臂,白了李子仪一眼,才道:“有两位姑娘睡醒后与另外三女谈笑一阵,说的话题无不是关于他的,害得人家无意中也听来不少,此时一心想要到江湖中闯荡一番哩!”
李子仪微微一笑道:“秦姑娘不再恼我了么?那可要谢天谢地喽!却不知此刻为何来寻找我们呢?”
秦惋如脸上一红,啐了一口道:“懒得与你一般见识,谁又有闲心寻你,是爷爷刚从皇宫回来,让我急找李公子到内厅商议要事,我念着事关重大,才会勉为其难,前来寻你罢了。”事实当然不是这样,适才听到老将军要寻李子仪来商议要事,便自告奋勇地出来寻找。
李子仪正容道:“秦老将军回来了么?那么情况如何,可曾见到皇上没有?”
秦惋如摇头道:“这倒不清楚,但看爷爷满脸愠色,便知道没有见到,否则也不会这般沉着,暗自愤恨。是了,你以后可不许让爷爷再唤你侄儿,那样岂不成了我的长辈,占人家的便宜!”
李子仪呵呵浅笑,道:“我可冤枉,是老将军喜欢这般叫的,要不,我同你一起唤爷爷吧!”
秦惋如忽然满脸胀红,不胜娇羞,急道:“你…你…”再也接不下去,旋即一阵香风飘过,已奔出数丈远,婀娜转身,笑靥如花道:“爷爷叫你去内厅一趟,说有要事相商,我先行去了。”说完盈盈消失在花丛中。
剩下二人面面相觑,李子仪惊讶道:“适才我有得罪她么?”。霞儿“噗嗤”一笑,道:“我的夫君不是位风liu才子么?怎地连少女的情怀也猜不透哩?”。李子仪搔搔头皮,傻傻一笑,仍是一脸茫然。
过不多时,李子仪将霞儿送回房间休息,然后依照府内家将的指引,来到秦府的内室密厅。此刻秦万翎身披铠甲,正襟危坐,与室内十余位将领商讨军情,蓦见李子仪跨入房来,挥手示意过来身旁。
李子仪走到他的身旁就座后,相询道:“秦将军,形势如何?”
秦万翎拍案愤然道:“老夫在正德门外静候三个多时辰,等待入宫面圣进柬,却一直未等到旨意,禁宫侍卫也与往常不同,尽是些生面孔,适才在回来的路上,老夫还在猜想,会否内宫有何变动,或许皇上有什么意外?”
李子仪凝思半晌,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皇上并不在宫中。”
众将骇然一惊,心忖:“不在宫中却在何处?”秦万翎捋着长须,白眉微耸,咀嚼他的话中之意,忽然虎目一闪,失声道:“杨国忠?”
李子仪点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尤其此时京城危在旦夕,大唐皇室存亡全系一线,务必请得皇上召见,以调兵谴将,抵御叛军。”
秦万翎接着问道:“依子仪之见,如今该如何行事呢?”
李子仪环顾一周,朗声道:“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此乃千古不变之理。我军不能坐以待毙,而且要反客为主,将军最好请来太子殿下,以及朝中文武机要大臣,力陈要害,剖析形势,一同入宫请奏,倘若再无圣旨召见于理不合,便可知其中定有蹊跷。我们就来个先理后兵,控制禁卫军和皇宫,拥太子进殿以观其变,如若皇上无恙,那是上天福泽,但如有变故,务必另做打算,请太子支持大局,加强京城防御,以防落得城破国亡之局。”
秦万翎沉思半晌,长舒一口气道:“唯今之计,也只有如此,来人…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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