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转身特别兴奋的迈着大跨步从自己的房间奔出去,左肩上挎着那个亚麻色的帆布包,里面的东西随着身体的幅度不断的摆动着。盼盼踩着自己的白色拖鞋,丝毫不注意的就噔噔噔噔的下了楼。然后就看到蓝晚弋十分高冷的半翘着二郎腿坐在单人沙发上,垂眸看着手机。
嗯?边上居然有一大捧栀子花花束,用纯白色的纸张和蕾丝花边包裹住,中间夹着点点米白色,最外面是墨绿色,系花束的三个袋子是白色米白色和墨绿色撞色的,特别清新。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花香味,和蓝晚弋身上的一模一样。
“蓝晚弋,走了!”,盼盼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淡淡的说着,企图以冷漠浇灭自己内心的兴奋。然后优雅的从旋转楼梯上慢慢的走下来,颇有大家闺秀之感。
蓝晚弋听到回答后便关了手机,塞进自己裤兜里,然后玉树临风的站起来,两只手捧住那束栀子花束,随后淡淡的转身看着盼盼,依旧是冰山之感。
盼盼没有走到蓝晚弋边上,便径直地走到门口玄关处换白板鞋,换好之后才在门口静静等着蓝晚弋。虽然从看到蓝晚弋的那一刻,心跳就扑通的止不住跳,可是她要忍住。
蓝晚弋捧着花束,慢慢的走到盼盼身边,然后伸出右手把花递给盼盼:“小孩,要吗?”
“嗯?”,盼盼有些疑惑的皱着眉头,但还是接住了花。
“粉丝送的。”,蓝晚弋淡淡的解释着,语气十分坚定,没有让人怀疑的感觉。
盼盼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掩饰自己内心失望的感觉,原来是蓝晚弋的粉丝送给他的,他只是不想拿,所以才送给自己。并不是专门的买给自己的,如果是专门给自己的,应该是恭喜自己第二次长大吧。可是他昨天晚上已经说了以后会假装不知道,所以专门送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可能。
盼盼低着头,两只手捧着那个花束跟在蓝晚弋的边上,跟着他上了出租车,到了剧组。
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开工了,场地有些嘈杂。有些工作人员在搬道具,有些拿着摄影设备正在调试,还有某个大闲人坐在小方桌边上嗑瓜子。
“原轶”,盼盼有些激动的喊着,他已经迫不及待问原轶是不是真的去过新东方。
“胖虎,快过来!看你原轶哥给你准备了什么?”,原轶停下看台词本的眼睛,跟盼盼同款激动的回答着。
盼盼瞬间不想过去了,总感觉有一些东西在等着他,魔鬼或者是怪兽。盼盼一脸复杂的迈着小步伐跑过去,两只手捧着花束小心翼翼的坐在板凳上,然后睁着大眼睛有些紧张的看着会“甩饼的”原轶。
果然——
“原轶,这是什么?”,盼盼瞬间眉头紧锁,仿佛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想吐。
“是不是很好看?”,原轶一脸激动的说着,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说话会天打雷劈的。
“嗯?”,盼盼已经丧失语言组织能力和大脑思考能力,面对着眼前这一捧花束丝毫没有任何的汉语言文字可以形容,果然是条老哈巴狗,太吓人了。
“最中间的两个一男一女的小熊是不是很萌萌的?这鲜艳的红玫瑰表示我对你炽热的爱情,这纯洁无瑕的白百合表示我对你纯洁的喜欢,红白交错,赐予视觉强烈的冲突,让人觉得焕然一新。中间那个不知名的绿色的草,带着穗穗,就是配相的,绿色多么令人清新的颜色。每朵花都用深紫色的纸包装着,紫色多显眼啊。还有外侧用一圈白色飘逸羽毛包裹住,是不是飘渺的浪漫。还有这外面的桃粉红等各种粉红包装纸是我精心挑选的,无论你喜欢哪一种粉都有,是不是粉粉嫩嫩,特别符合女孩子的心意?”
原轶满脸求夸的看着盼盼,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已经满意到顶点。这语气感觉自己说的不是个手捧花,而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原轶,那那那蓝色玫瑰形状的是什么东西?”,盼盼说话已经完全结巴了,只是面对着强烈的视觉冲击,很难让人不产生生理反应。中间是白色的百合,然后是红色的玫瑰,最外层是深蓝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每一层的分界都是绿色的穗穗。最外层是白色的鸡毛包着。每一个花都用深紫色的纱网包着,最后整体外面是桃红色等各种粉红色的纸包着。
原轶深深地皱着眉头,也一脸发懵的说:“应该不是百合,可能为了凑数加的。”
“这是你买的吗?这确定不是在婚宴现场捧回来的”,盼盼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是脑袋完全发懵。
“当然,花了我一百多呢。”,原轶一副花了钱十分肉疼的样子。
“原轶,这还能退吗?我想要现金,没跟你开玩笑,赶紧退了。”,盼盼从刚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绝望,最后是无可奈何的奋力嘶吼着。
“这不挺好的吗?特别高级。我还特地在网上搜了让女生感动到哭的礼物,这花是第一名。”,原轶十分不理解的说着,然后脸上全是拒绝之色。
“你这典型的直男审美,我觉得女生不是感动的哭,估计是气哭的。你再搜一下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礼物这花肯定在榜首。”,盼盼已经无语了,淡淡的说着。真是条老哈巴狗,比她小哥还直男,小哥每天只是全身薰衣草洗衣粉味道,嗅觉冲击。而原轶这是双重冲击,不,是三重,视觉,嗅觉和听觉。
“哟,小童养媳,这么快就承认了妻和家吗?”,原轶挑着眉头,语调轻扬的说着,有些不正经。
盼盼瞬间脸颊燥热的通红,然后把怀里的这捧花放到小方桌上,随后伸出两只手朝着原轶靠近,以迅雷不及掩耳是快速的揪住他的两只耳朵,又恼火又羞怯的说:“原轶,别瞎说话。”
“晚弋,快救我!我的小童养媳还没过门就开始家暴了,要是真过门了,这不每天都要打我。”,原轶依旧脸皮超级厚的大声呼喊,丝毫不注意周围全是工作人员,还有边上冷冰冰的蓝晚弋。
“谁是你童养媳?谁爱当谁当,我不干。就你这直男审美,倒贴人家都不要。”,盼盼恼羞成怒,带着愠怒压低声音说着。两只手逐渐加重揪原轶耳朵的力度。盼盼已经想到蓝晚弋就在自己边上,听到这个哈巴狗说的话,这怎么解释的清啊?虽然蓝眼睛白猫可能根本就不在乎。
“哪有?晚弋才是直男。”,原轶轻轻的说着,耳朵就任凭盼盼揪住,两只手轻垂着也不反抗。唇角挂着笑容,已经完全适应了盼盼这种没大没小的举动。
“好,你不是直男,你是弯的。”,盼盼十分淡定的解释着,两只手贴在原轶的耳朵上,也没有下多大力气,真的怕把他耳朵给揪坏了。
“如果我承认我是弯的,那你就是男的,不然为什么我的小童养媳是女孩呢?”,原轶有些好笑的看着盼盼,浓眉大眼,身上有一股草莓牛奶味的小朋友。
“你大爷的,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的小童养媳了?你单方面的定亲,得到我三个亲哥哥的同意了吗?我本人都强烈反对。”,盼盼已经恼羞成怒,并不断的压低声音轻声反抗着,她怕蓝晚弋听到。
“我跟你三个哥哥都认识六年了,如果你嫁不出去,我是你最好的选择。虽然你家世显赫,但是我有一张万里挑一的脸。”,原轶开玩笑般的说着,就这样看着面前已经气到脖子脸都发红的盼盼,这小孩儿还是一说骚话就脸红,无论是别人说还是她自己说。
“原轶,你怎么这么自恋?”,盼盼已经快要被气哭了,带着哭腔哽咽的说着,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甩印度飞饼的原轶的童养媳,自己暗恋对象还在边上听着,也不说两句话。
“我这叫帅而自知。”,原轶十分淡定的解释着。
“你干嘛突然送我这花呀?”,盼盼迅速转移话题,企图把这个帅而自知的原轶掐死在摇篮之中,再继续这个夸帅的环节,原轶继续还能狂飙骚话。
“哦哦,你二哥跟我说你第一次来生理期了,让我在剧组照顾你,别让你喝冷的。我这不是想给你庆祝一下嘛,而且我真的觉得这挺高级的,为什么不喜欢呢?”,原轶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满脸疑惑,明明已经搜了让女生感动到哭的礼物,这是第一名啊,照理来说,盼盼应该感动到哭。刚刚气哭应该也算哭吧。
盼盼瞬间脸上的红已经超过了最大的度数,没想到原轶都知道了,原老狗都知道了。盼盼一下子就被气哭了,带着哽咽的声音小声的说:“原轶,你好讨厌啊!你确定送的不是红油火锅?这红玫瑰真辣眼睛。渐变色玩得溜?渐渐变得更辣眼睛了啊!盯久了眼睛都痛。
这浓郁的乡土气息,总是有种俗不可耐的感觉,还有那边上的一圈白色鸡毛是什么鬼?不是接地气,而是接地府了。那深蓝色的花闻起来工业气息浓厚,看起来惨不忍睹,长得就像个紫菜精。
你是不是喜欢挑选远远看去就能扎眼的花束,对重口味的颜色有蜜汁执着。你就是不甘平凡的直男决心要做不一样的烟火,最后走火入魔,还明目张胆的窃喜自己走在了潮流的尖端,可是误伤我这个大无辜。
真的没有好心的老板企图拯救你吗?我不信。”
“小祖宗,你真感动哭了?老板确实劝阻过了,但是我一意孤行,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么能说改就改呢?”,原轶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哪里出现了错误,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挺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