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辛潺脸色淡漠的拿起包,走到盼盼的书桌上,把包放上去。
“骗小孩,我小时候你经常帮我绑头发啊?从我头发第一次长得有些长,你就给我扎朝天辫,后来变换各种花样,用各种颜色的发圈发箍。我不想绑,你每天非要给我绑,就跟绑螃蟹似的。”,盼盼更加迷惑的看着脸色冰冷的二哥,语气也疑惑的不行。
“不想扎。”,辛潺十分淡漠的撇了一眼满头疑惑的盼盼,然后就迈着大跨步,准备离开盼盼的房间。明自己已经很开放了,能够接受盼盼有喜欢的人,可是真的当看到盼盼兴高采烈奔向另一个男人的时候,就是很气。肚子里莫名其妙就开始发酵老年陈醋,说的话全是酸味儿。
盼盼似乎明白些什么,然后跟小猫似的兴高采烈的冲向二哥,一下子就撞进二哥怀里软乎乎的开始摇头晃脑撒娇:“哥哥,我不喜欢蓝晚弋,我喜欢的人真不是他。只是人家在那里等着我,总不能磨磨唧唧的吧。我绑头发不是因为他,真的是很热。虽然他最近几天剧组都有空调,指不定今天就到大山里呢。”
辛潺没有说话,只是肚子里莫名生气,自家小妹为了一个刚认识一个月的男的开始撒谎了,简直比刚才更生气了。辛潺不断的调整呼吸,可是越呼吸,呼吸的声音越急促。
“哥哥,我每次喊蓝晚弋直接喊他大名,可是我没有喊过你的大名。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你是我亲哥,其他的都是过客。我只有两个亲哥,一个叫辛瀚,一个叫辛潺。”,盼盼十分真诚的说着,伸出两只手搂住二哥的腰,然后扬起脖子,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传送眼里的小星星。
“就两个亲哥?”,辛潺盼盼盼逗笑了,然后伸出两只手轻轻的捧着这个有着婴儿肥的小孩儿,眼里全都是宠爱和温柔。
“辛澈不算,顶多算我养了17年的老哈巴狗,还想把我卖到大山里。”,盼盼想到那个缺心眼的小哥就很烦,这人估计比原轶还烦。不过二哥真的好好笑,明明昨天晚上大道理讲的一些又一些,可是只要意识到自己对其他男性有什么不太对劲的举动,便立马白切黑变成腹黑怪。
“幺儿,坐梳妆台前,我给你绑头发。”,辛潺微抿唇角,语气变成原来的轻柔模样,变成温润如玉的民国贵公子。
“嗯哒。”,盼盼松开两只手,挣脱二哥的怀抱,蹦蹦哒哒的就坐在梳妆台上。
辛潺也有些无奈,然后就大花布跟上盼盼,站在她边上俯下身,随后拿起桌上的梳子,熟练的开始慢慢梳理头发,其实盼盼的头发很柔顺,根本就不用梳。
“哥,你之前有一段时间不在家,辛澈给我绑头发。绑那种高顶丸子头,可是他拽着我头发手不动,让我自己照特定的方向旋转,他只要绕在一块儿就行了。每天早上我头都转晕了。”,盼盼十分嫌弃的想到小哥当时幸灾乐祸的表情,然后语气软软地说着。
辛潺没有说话恬淡如流水般的笑着,眼睛一直停滞在镜子中的盼盼脸上。盼盼不化妆,可是浓眉大眼睛很引人注目,那两双圆圆的杏眼特别有神,难过或者开心,只要一个小眼神就可以表露出来。辛潺特别熟练的给盼盼扎了一个蓬松的高马尾,然后又拿了一个高级设计感的发带,上面缩影着火烈鸟还有原始森林以及几个徽章和几个英文字母,米白色加上深蓝色撞色,简单又大方。辛潺两只绕过盼盼的马尾辫开始给她绑蝴蝶结。
“哥,为什么你总是给我扎头发?从我刚开始长头发开始。”,盼盼十分无聊,便开始和小哥闲聊。
“哥哥的乐趣之一就是替妹妹绑头发,不然要妹妹干嘛?”,辛潺一边认真的替盼盼系蝴蝶结,一边轻轻的回答着。
“也是,就辛澈那条哈巴狗头发也只能扎朝天辫,我上次试了一下,居然真的很灵验,下了几天的雨。”
“幺儿,你现在知道辛澈为什么老打你了吗?你几个月前偷偷到他房间里在他睡觉的时候,给他绑了很多朝天辫,他早上起来没注意头发直接到客厅了。大哥提醒之后他才恍然大悟,然后拿着戒尺追着你打。”,辛潺唇角勾起笑容淡淡的说着,盼盼果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太作死了。只要她在家里一天,就是鸡飞狗跳的一天。
盼盼想到辛澈的那个发型,就已经笑的喘不过气来了,现在手机里还有他的丑照。辛澈头上超过十个朝天辫,每一个都绑着红色的发圈,尤其是头顶正中央的全都被发圈绑满了,跟个天线宝宝似的朝上竖着。整个头上的朝天辫就像之前电视剧里的天山童姥一样,特别搞笑。
“哥,你等会也走吗?那我等会儿就跟蓝晚弋走了。”,盼盼缓了好一会儿之后,然后才十分淡定的问着二哥,语气间满满的不舍之情,还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
“嗯,蓝晚弋是带你到剧组吃早饭吗?”,辛潺面露不爽之色,现在有些后悔昨天晚上为什么说那一段十分淡定的话,现在脑子里冒火都想直接冲下楼去质问蓝晚弋,才一个月,自家最娇贵的小公主就被迷得晕晕乎乎的,都会撒谎了。
“嗯,二哥,你怎么也喊他大名了?”,盼盼些好笑的问着,然后静静的盯着镜子里面面露不爽之色的二哥。哥哥向来都是儒雅贵公子,都没见过他脸色变黑,都是温和有礼节。不过今天早上他总是脸色冷到极致,连最起码的温和都没有了。
“划清界限。”,辛潺俯下身,将自己手上的木质梳子放到梳妆台上,然后又伸出两只手仔细的整理盼盼头上扎着的蝴蝶结。
“哥,你是不是知道了?”,盼盼提心吊胆的问了一句,没有说清楚大概,然后睁着眼睛十分认真的着,八岁以后,盼盼跟二哥的关系最好,之前都是跟小哥关系好,粘着小哥。不过因为小哥的一些迷惑性操作让盼盼特别难过,所以盼盼跟小哥的关系没有到黏糊糊的地步,更多的是互怼和互相嫌弃。
“我可以假装不知道。”,辛潺也特别朦胧的回答着,语气十分寡淡无味,带着酸味和怨气。
盼盼从梳妆台上坐起来,然后转过身轻轻地搂住二哥,埋在二哥的怀里小心嗅着茉莉花香味,心情有些低落地说:“哥,你这么了解我,不可能发现不了那个人是谁,所以你今天早上才莫名其妙有些冷淡。
你也说了,那个人是人间仙子,所以这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独角戏,就算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也冷漠的像块冰。有些时候的温柔也只是年纪大的哥哥对朋友家的小妹妹的。
可是,我还是会喜欢他,就算他会一直嫌我小,我过段时间才17周岁呢,他已经26周岁了,年龄差十岁。”
“怎么变得这么卑微了?辛家最娇贵的小公主配得上这世界上的任何人,包括蓝晚弋。从家世背景上说,他高攀不起。”,辛潺瞬间切换腹黑模式,语气狠厉的说着。从来还没有人让他辛家小公主受委屈的。
“哥,我喜欢他,不是因为他是高考状元,又或者是当红明星。我警察局第一面,从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开始,我就动心了。所以,我希望他喜欢我,是喜欢我这个人,而不是我家世背景又或者是其他世俗。”,盼盼十分认真的说着,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坚定。
辛潺有些心疼的抬起右手,轻轻的摸着盼盼的头发,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左手搂着她。
盼盼发觉自己说的话有些沉重,然后立马开始转移话题,变得活跃轻松,轻笑着说:“也可能是我图他的脸,我才不信什么一见钟情呢,都是见色起意。”
“是不要我们插手,自己追?”
“嗯,要是追不到,你们千万别针对他。尤其是大哥,别一声不响的把人家前途给整没了。”,盼盼有些好笑的说着,要是真没追到,估计他这三个哥哥都能冲上去杀了他。不说让他死,肯定能让他脱了几层皮,站在舞台上就想都别想了,回家种田开拖拉机吧。
盼盼三岁上幼儿园时,一个小男孩因为看盼盼长得浓眉大眼,特别可爱,见盼盼第一面就想亲她,一脚就被辛澈踹倒了,还被辛澈按在地上狂揍。
喜欢盼盼是一件危险的事,被盼盼喜欢更是一件危险的事。所以盼盼快十七年的人生,没人敢同时兼顾这两件事。
“我帮你保密,不告诉大哥和辛澈。”,辛潺柔声说着,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又继续的开始给盼盼讲大道理:“幺儿,喜欢一个人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冲动,所以前提和底线是保护好自己。虽然你周围各种哥哥很多,但是人心难测,只有亲哥可以无条件的相信。”
“嗯,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不是还学了格斗等各种奇怪的招数,除非我想,一般人谁敢近我的身。”,盼盼十分淡然的说着这些事情上他还是拎得清的,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把基本的脑子给丢了,她又不傻。
“幺儿,我们三哥亲哥介绍你的朋友可以信任,因为都是知根知底,包括原轶,蓝晚弋。但是男女有别,注意分寸,凡事长点心眼。”
辛潺十分认真地跟盼盼说着,但是盼盼这个傻丫头真的没脑子,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心眼。做事三分钟热度,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然会发生昨天那种来了生理期,还被陌生哥哥发现的事情吗?幸好这是蓝晚弋,人间仙子,要是老畜生就麻烦了。
盼盼十分嫌弃的想到那个甩飞饼的原轶,还有闷葫芦精蓝晚弋,这两个人也不像恶心的变态啊。要是真要这样说,也只有原轶太烦人了,有点像变态。
“去找蓝晚弋吧。”,辛潺有些酸溜溜的说着,可是语气间还带着欣慰感,松开两只搂着盼盼的手。
盼盼先是撒娇性质的在蓝晚弋怀里摇头晃脑了几下,然后奶乎乎地小声说:“哥哥,低头。”
辛潺往后退了步,俯下身子,低下头,唇间勾起淡淡的笑容。
盼盼轻轻地垫起脚尖,在二哥的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告别吻,然后又十分不舍的说:“哥,你暑假是不是都要待在剧组?还在外省?”
“嗯,会找时间回来的。”,辛潺唇角勾起的幅度更加剧烈,自家小妹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告别吻,晚安吻……各种仪式感都要拉满。
盼盼有些失落的轻轻说:“哥,我会想你的,小哥暑假一直待在深山老林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跟个原始人似的。大哥最近去国外谈生意了,还有下个星期才回来。你暑假也走了。”
辛潺轻柔的笑一笑,然后伸出右手轻轻的抚摸盼盼的左脸颊,语气更加温柔的解释:“哥哥们要工作养辛家最娇贵的小公主啊,可以原谅哥哥们吗?”
“骗人,我哪有那么难养,家里的钱都够我吃十辈子的了。明明你们就是不喜欢我了,不想陪我。”,盼盼越说越委屈,眼里的眼泪珠子像珍珠一样,一颗一颗的掉出来。
“幺儿,你还太小,有时候热爱不是用钱来衡量的,虽然家里都有花不完的钱,可是集团少了大哥就少了主心骨,而我承担着粉丝们很多年来的喜欢,这是一种责任和信任。辛澈他的工作很隐秘,披着五星红旗为国家工作,肩负着光荣的使命。幺儿,未来的你也会因为一些责任而不得不继续走下去,永不停歇。”
辛潺十分认真的给自家小妹讲道理,虽然盼盼从小与众不同,讲道理也不听,隔个三五天就忘了。
“我才不会呢,我这个人又懒又不求上进,整天躺平。我才不要肩负什么责任和使命呢,我就要活得开开心心。”,盼盼十分坚定,语气却更加哽咽的说着。虽然她的亲哥哥们对她都很好,可是她只想要一份简单平淡的普通人都会拥有的阖家团圆。
“幺儿,不哭了,眼睛哭肿了,怎么去见蓝晚弋呢?”,辛潺已经找到了盼盼的致命弱点,就是蓝晚弋。
盼盼听到那三个字之后,立马止住眼泪,要是哭肿了,那就配不上他了。然后泪眼婆娑地抬眸十分可怜地看着二哥,小声地说:“哥哥,我走了。”
辛潺轻轻的点头,然后侧着身子迈着大步走到书桌边上,拿起那个亚麻色的帆布包,转身递给盼盼。
盼盼瞬间笑容灿烂,等会儿要见到蓝晚弋,好开心啊!等会儿他会穿什么衣服呢?是不是又是千篇一律的白衬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