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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日常生活中追求那么多遥不可及的道理。道理如果没有在事发之前被发觉,就不要在事发时候拿出来炫耀,无论滔滔不绝亦或只言片语,都毫无意义。
心有获得,心无挂碍。
深呼吸。
深呼吸。
劲和打电话:“什么时候下班?”
孝和看看身边的京年,回说:“准备了,京年说难得今天没应酬,想回去打扫一下房子,我正要给你电话。”
电话那边:“哦,去吧。”
“是不是有什么事?”她问。
“没有。”他没说别的,“外面冷,系围巾。”
“系了。”
“好。”挂断。
京年继续开车,问:“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问我什么时候下班。”她说。
“明明是成年男女,准合法夫妻,却像是在偷情,还要时刻提防岳父查岗。”他腾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嗯?什么时候的戒指?没见你戴过。”
“不要胡言乱语,谁跟你偷情,不要脸!”
“抱歉,我们是光明正大的!可是现在看来,有个有脑子的岳父确实不是什么太乐观的事,太棘手!”
“你不觉得这样我才很安全吗?”她说。
“表示大力很大。”他说。
“那你是要停车放我下去吗?”她问。
“不放!你当我真傻啊!你这个女人真是脾气越来越大,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他说得好委屈。
孝和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老实交代,戒指怎么回事?”他捏捏她的手。
这是劲和答应送她的那枚一模一样的戒指。昨天有应酬,回来时她已经睡了,就把装戒指的黑色绒布盒放在小纸袋里挂在了她卧室门把手上。
“交代什么?以前也没见你问这么多。”她突然觉得他有点可爱。
“这么大手笔的手工定制款,不要说是你自己买的,我会觉得好没面子!”
孝和一时之间有点恍惚,虽说她也蛮喜欢小饰物,不过确实不会花心思在这些事情上,更没到痴迷和研究的地步。这枚戒指会让京年高看一眼并觉得“没面子”,一定不是一般的好了。想起劲和那天对她的要求答应得风轻云淡,居然真的又送了一枚,还是一模一样的!唯一的不同只有内壁上的刻字。
她知道,这些钱对于他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怕是,他自己也有参与到设计吧,这份心思……
“怎么发呆?真的有隐情?不会是那个小开?他可下不了这个血本。”京年根本没把申亮放在眼里,“俊佑?以他现在的身家来说,出是出得起,可是太冒险,再说他也不是那种人……”
孝和有点越听越糊涂,打断他的说话,问:“这枚戒指,很贵吗?”
“大小姐,看看那一圈钻,你以为是A货吗?没有八位数,也少不了多少。我不懂你们女人的行情,保守估计,大概吧。”
孝和半天说不出话。
“喂!”京年停好车,拉起手刹,“再不交代,我可准备吃你了!”
“劲和。”她说,干脆。
他早该想到会是劲和,直摇头叹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
“刚说完有个让人烧脑的岳父不是好事,这么快就应验了。”他哈哈大笑,辨不出是无奈还是开心,“劲哥果然是老姜。老婆,我真的要开始研究彩礼的事了,求指点江山。”
孝和笑不出来,也许他理解的没有错,最好不过,但是,有些话有些事,她只能托付于时光,如此最好,别无他法。
爱情长跑在快突破终点的时候突然急刹车,太危险。
他们都清楚这个道理。
劲和,始终是在终点那边等她的人。
“我好心提示一下,研究彩礼之前,还是先研究一下我会不会嫁给你,这样比较符合正常逻辑顺序!”
京年有种想立刻将她生吞活剥的冲动:“好,现在就去研究,我可一刻也等不及!”
还没恍过神,已经被京年拉着进了电梯,回了家,他们以前的自己的家。
压她在门后的墙上。
玄关这个小空间里,发生过太多他们之间的纠缠不清。
“老婆——”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入口即化。
已经忍了一路,都说女人到了三十岁如狼似虎,怎么男人过了三十也这么急不可待。
不需要忙工作的时候,只要一闭上眼全都是她。
他会觉得自己很蠢,浪费了那么多年大好时光,不然,也不至于现在只有一个沈牧每天妈咪长妈咪短个不停。
“我要你!现在!”他不肯停手,紧紧把她压在墙与自己之间,一边抚摸揉捻,一边与她耳鬓厮磨。
那双欲拒还迎的手主动攀附住他,踮起脚。
她热情的回应让他的吻更加来势汹汹,不允许她有半刻分神。她稍稍退让,他便攻陷。
头发已经凌乱,衣裳也已不整。
“窗帘——”她艰难地挤出一句。
京年故意顶一下她:“等不及!”
“你好讨厌,”她还是有点羞,“去啦,人都是你的,还急着一会儿?”太甜的声音。
他还没有听过她这样的说话,心一下子化成水了,一下子将她打横抱起去卧室,胡乱拉了窗帘,迫不及待地跳上床。
“不要摸那里。”她扭着想躲开。
“那你说能摸哪?你说哪我摸哪。全身心无条件支持配合老婆的行动!”
“不要这么流氓好不好!”
“好啊,那换你来!”
每次在这件事上,她总是拜于下风。
“你走开!”
“不走!”
“你起来啦!”
“起来做吗?宝贝儿再等等,一会儿!”
“季京年,你流氓……啊……唔……”
迷迷糊糊已不着寸缕,享受着他的每一点温柔。
迷迷蒙蒙睁开双眼看他,伴着娇柔的和声,抓着他的肩膀:“京年,我想要……”
对于京年来说,她的这句话简直让他欣喜若狂。
折腾一次又折腾一次,孝和有些受不了,觉得腰酸。
京年笑她:“老婆,卖力的是你老公!”
“老公!”娇滴滴,柔嫩嫩。
“答应嫁我了!”
“什么时候的事?”
“口不对心的女人!”京年吻了又吻,拥着她,“我错过了你太多。”
突转的话风使得孝和一阵轻颤:“命里注定的事,都不算错过。”
“怎么变得宿命论了?”
“京年,你信不信因果相承、命里注定?”她问。
“不知道,还没想过那么深刻,”他坦诚相告,“你让明白珍惜。孝和,我们结婚吧!我担心你又不见了。”
“不会。”她说。
“结了婚,你一样是自由的。”
“那为什么结婚?”
“我怕失去你!”京年把她搂得更紧,“让你自由总比提心吊胆有一天会失去你好。”
“你一直都不是这么没自信的人。”她说。
“现在是,在你面前。”他说,说得卑微到尘土里。
“给我点时间。”
他知道她这次不是敷衍。
以前,她就像一只小鸟跟在他后面不停地叽叽喳喳,像无尾熊粘着他讨好他取悦他……
以前,她每天都幻想着做他的新娘。
以前,她的喜怒哀乐都因他而起。
以前,她从不会拒绝他……
莫名地有些惶恐:“我给你时间,但是不要太久!”
“嗯。”她应允。
劲和说过:头脑冲动时做的决定一般性价比最低。
她需要时间来做这个决定。
“以前,你真的不那么喜欢我吗?”她问。
“谁胡说?”他义正言辞地“质问”,“日月可鉴,天地可表!乱讲话是会有报应的。”
I孝和撇着头看他,像是在看怪物,毫不掩饰的质疑。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你可以说我以前没有那么爱你,小孩子哪里懂爱嘛,可是真的很喜欢你的!你不要道听途说!”
“你这么公然地偷换概念,信不信我把你踢下床?”
“如果你真的想,那我自己下去再上来好了,舍不得老婆辛苦。”说话间真的掀开被子下床去,然后又上来。
赤身露体惹得她脸上一阵热,脖子也红了。
“不就是想看看你老公的真材实料嘛!刚刚满足你心愿了,是不是也该轮到你满足我?”话音未落,大手已经在她身上囫囵起来。
孝和惊叫连连,然后是□□,然后是急促的喘息……
被子堆在地上,床单尽是褶皱,京年的背上有红色的抓痕……
“闵孝和,你就是个妖精!”京年愈加发觉自己对她欲罢不能。
“你又不是唐僧。”
“你说我是什么?”
“色魔!”
“好!色魔模式启动!”翻个身又要继续。
“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
“叫老公!”
“老公……我知错了……放过我吧……求你……求求你……”
七拐八拐地娇滴滴,迷离懵懂的眼神,他骨头瞬间就酥了。
“老婆……我觉得……我没吃饱……还要……”
孝和盯着他半晌说不出话:“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季京年吗?”
“床都上了,里里外外都被你高度质检过了,想不认账吗?”
她被他壁咚在床上,动弹不得。
“老公,我饿了——”声线十八弯。
“老婆真的是妖精,你这是要你老公精尽人亡的节奏吗?”他的眼底放着光,“不过我很愿意!”
“我是真的饿了!”奸计得逞的开心。
又躺了一会儿,起身去冲凉。
房间里的一切都没变,客厅的花樽里还插着干花,她过去常看的杂志还堆放在沙发旁,衣柜里她的衣裳干净整齐……
每次回来怎么都这么感慨?明明前段时间刚回来过。靠着沙发背站着,不知怎的,又想起了美夕,就是在这里送的她父母礼物。
“京年——”她冲着房间里喊,“美夕要回来了,你知道吗?”
“回就回她的呗,怎么了?”一边穿衣服一边走出来。
“没怎么,怪怪的。”
两个人出去吃饭,孝和一直满脸心事。
“还在想美夕?”他说,“大概是回来看看老程。别人的家务事,咱么就不要参与了。”
“一会儿我想回家。”她说。
“吃完就回。”他说。
“我是说回我家,今天总是心神不宁,我想回去那边睡。”
“你这么快急着吃干抹净,会让我很伤心!”
“京年,我是认真的,最近总是惶惶的,有事做的时候还好,一闲下来就会东向西想。这几天睡得都不踏实,昨天在回去睡倒是很好。我想今天也回去。”
京年想了想:“一会儿吃完我送你。”
“嗯。”
“要不要看医生?”他问。
“过几天再看看吧。”
“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仔细想了想:“一切都正常,除了程氏,也就是美夕要回来,不过这个应该不至于会这样。”
“劲哥怎么说?”
“昨晚他回来时我已经睡了,没见到他。”她说。
“吃饭吧,一会儿送你回去。”